54、犹如兰草芬芳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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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姝一整天都是心神不宁的，她不敢问，怕问出的结果会让她心碎。牵涉到石头，她总是无法让自己冷静。
柳月看着魂不守舍的昕姝，又看看一点没动的饭菜，再一次叹气的询问：“主子，您好歹稍微用一些吧，您都一整天不吃不喝的了。虽然奴婢知道不该多嘴，可奴婢还是想劝主子，什么事儿都能过去的，您千万别跟自己过不去啊！”
昕姝置若罔闻，仍然盯着外面不知名的地方出神。
柳月一连说了两遍，昕姝才稍微有了一点反应，看看柳月，轻声说：“把它们收了吧，我没胃口。还有，你也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着，没我叫你不要来了。”
柳月还想劝，却见昕姝无神的眼睛，终是叹了口气，摇摇头将东西收走。
这一幕都落入暗处守候的人眼中，心里别提多着急了。
“昕儿？”
昕姝的耳边出现了熟悉的声音，她却只是惨淡的笑笑，原来自己都出现幻听了。却不想那声音再次响起，眼前的身影也如此熟悉。
“昕儿？是我啊！”
昕姝愣住了，拼命地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的说：“医鹊？不对，沁？是你！你……”
不等昕姝问完，就落入了那思念多日的怀抱。昕姝贪婪的吸取他身上犹如兰草芬芳的味道。不自觉的收紧手臂，眼泪缓缓滑落。
“昕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让昕儿受苦了。”
埋首在他怀里，昕姝不住的摇头，声音略带哽咽的说：“不关你的事。”突然一把推开他，吃惊的问：“你怎么来的？那些暗卫呢？怎么装成了医鹊的样子？小步呢？”
这一身尘土的人，顶着医鹊的面皮，笑的温柔的人，正是铭沁。只听他笑着说：“昕儿，你一下子问这么多，让我怎么答？”
昕姝破涕为笑，拉着铭沁坐下，笑着说：“那我不问，你一件一件的告诉我。”
铭沁笑拥着昕姝，感受那曾经失落的心又找了回来。原原本本的将最近发生地事情告诉了昕姝。包括他去了岭南，见到了鬼面人的事情，包括对鬼面人身份的揣测。以及他跟医鹊调换易容，让医鹊和小步去了曹家山庄，而他急切的要来见她。当然，还有医鹊告诉他的青王那里的一些事情。
时间过了很久，昕姝才从这一连串的事情中理出头绪。加上她从谦知那里知道的，脑子里模糊地对整个事情有了些轮廓。
“这么说，你怀疑鬼面人是秦荪？他不是死了吗？”听完之后，昕姝最奇怪的就是这个。
那一日铭沁和秦荪对打，彼此都熟悉的招式，也许彼此都在怀疑对方的身份。
铭沁点点头，说：“我也正怀疑这个，可惜，他不肯见我。”
“对了，有一件事我没跟你说。少林的那个奇怪僧人，是，谦知哥哥。当年我们离开后，一场大火害的他面目全非。虽然他没告诉我原因，但我也能猜到是什么。他告诉我他和忘空大师在少林，具体情况没说，但却告诉我皇后就是跟曹策合谋的人。”
昕姝声音很低，情绪很低落。一直以来为了小时候的一句话，他付出了许多，而直到她离开后，才明白那些。本以为没有她，他会平静的过完一生，却还是因为她，连容貌都毁了。
铭沁相当惊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昕姝，只得轻拍她的背，轻声的说：“别难过了，都是我的责任。我知道，你难过的是他不怪你，对不对？”
“恩，就是因为他不怪我，我才更怨自己。”
“对了，你说皇后跟曹策勾结？怎么回事。”铭沁转了话题，希望昕姝能轻松点。
“他不肯全告诉我，不过我猜到了一些。正好前几日皇后要偷偷放我走，我故意让明琤翾知道，现在皇后被他关在了冷宫，短时间内肯定会很安静，曹策暂时也不会有大动作，应该对我们查清事情有所帮助吧。”
“这些医鹊应该都会看着办，我现在最想做的是带你离开。今天我在外面看着你一直不肯吃东西，你知道我有多紧张？怎么可以这样？”铭沁捏了捏昕姝的脸，不满的说。
提到这个，昕姝的情绪越发的低落。抓着铭沁，眼泪汪汪的说：“明琤翾知道石头了，你说会不会……”
“他不是本来就知道石头的吗？”铭沁直觉的问。
昕姝摇摇头，说：“不，他对我说的原话是‘你的儿子，石头很不错’。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他就是一个成精的狐狸，因为如珠的一把扇子都能猜到我的身份，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不会说这个的。”
“只凭一把扇子，他不会这么肯定。之前我得到消息，如宝失踪了，好像连同青王给她的扇子和她写给青王的信一起不见的。失踪前，宫里的人到过青王府。听你这么说，我估计那封信也在皇上手中，而且信上说的应该就是有关你身份。”
昕姝惊讶的说：“有这回事？那如宝现在可找到了？”
铭沁摇摇头，说：“见到医鹊的时候，刚知道一些情况。如宝好像是找到了，可一直昏迷不醒。青王把她留在了四川一户农家，派人照顾着。”
昕姝想了很久，才说：“沁，我想去看看如宝。”
“反正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带你离开，你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铭沁笑笑，宠溺的回答。
“那曹家山庄那里不去理会可以吗？”
“你怎么也不担心我们能不能顺利离开？”铭沁好笑的反问。
昕姝似乎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才说：“会吗？你能不惊动任何的过来，难道还不能把我带出去？就算真的不行，我也不担心了，至少见到你了。”
“不会的，我一定会带你离开。不过，可能要等几日。七天后是十五，那一日寺里人会很多。到时候你就说要去静斋，我会想办法找到你的。”
“嗯，我知道了。石头事情你怎么看？”昕姝仔细的记在心里，点头答应。
铭沁皱着眉想了想，说：“就算他真的知道了什么，石头现在在忺谷，应该没事。回头我就写封信给娘，让她小心一些。”
“好！”昕姝安静的窝在铭沁怀里，享受着多日以来的平静。
有他在的日子真好。
“对了，谦知哥哥提醒我，说那三样宝物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我们及早脱身。如果按你刚才说的，秦荪是鬼面人，皇后和曹策勾结，还有英宗宗主的曹筝。那你说皇后他们要来想做什么？”
“你怎么看皇后这个人？”铭沁不答，反而另提他问。
昕姝偏着头，仔细的想了想，说：“皇后？心狠，手段也狠，而且睚眦必报，最重要的是她能忍。光看她这六年，装作一心礼佛的样子，我就觉得她很可怕。”
“按照你的说法，她会不会是想继续当年的事情？”
“你是说，她和大皇子想……”昕姝没有说出最后两个字，而这种可能其实最真实。
铭沁和昕姝对望了一眼，看明白对方的惊讶一如自己。同时摇摇头，不可置信。顺带想到鬼面人，如果真是秦荪，似乎目的也就明了了。
如此解释，事情就顺当许多。
曹策有财，皇后有势，曹筝控制江湖，鬼面人有报仇的决心。
这一夜，昕姝和铭沁紧紧依偎，吸取对方身上熟悉的味道。贪婪而又执着。
昕姝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铭沁的身影，心底有些失落，却不像昨天一样心神恍惚。柳月进来的时候，正看见昕姝自己对镜梳妆。随之一笑，说：“主子今儿的心情似乎好多了。”
从铜镜里看到柳月，昕姝淡淡一笑，说：“女人嘛，总是情绪化的。柳月，早膳好了吗？”
柳月极力的忍着笑，故意问：“主子不是说胃口不好吗？”
昕姝白了她一眼，假装做怒的说：“呦，你都打趣起我了？这声主子真没白喊啊！”
柳月赶忙服礼，讨饶的说：“主子，您就别跟奴婢一般见识了。奴婢也是替主子高兴呢！主子以后千万别再这样了，看的人心疼。您不知道，奴婢听说昨晚上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可吓人了！”
昕姝画眉的手一滞，似笑非笑的说：“他在宫里，你怎么知道？再说，谁又惹他不高兴了？”
“皇上说我们没把主子照顾好，好一顿骂呢！还处理了两个奴才，可不是老大的脾气吗？今儿一早，李公公送来宫里御膳房做的东西，还说是皇上连夜吩咐御膳房准备的。”
“是吗？都什么好东西，你费了这么大口舌，还不端上来？”
昕姝浅笑着看柳月，柳月这才察觉昕姝好像又不高兴了。心里一嘀咕，知道自己话说多了，赶忙勾着头出去准备，再不敢多话了。
用膳的时候，昕姝却突然问：“你可知道那晚桃妃的庆祝宴会如何？”
柳月有些微愣，不知道昕姝问这些何意。琢磨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回答：“听说桃妃身体不舒服，没多久就散了。”
昕姝点点头，眼波流转，突然笑着说：“对了，我听说这双桂寺的半枝莲也是可以入药的，没病的人都能拿来补气养神，身体虚弱的更是一大补品。可惜，寺里的半枝莲从来不给外人采摘。”
昕姝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柳月听得有些发愣，仔细想了想，没敢接话。之后，昕姝倒也什么没再说。
明琤翾人虽在雍玑殿，可心早就飞到了双桂寺。桌子上堆了一小叠的秘奏、谍报、国事，他都没心思看。
“皇上，皇上……”
李德海刚想行礼，就被明琤翾打断了，大手一挥说：“免了，免了，她可用膳了？”
“回皇上，听柳月说，今儿心主子一早起来，心情就不错，早膳还多用了小半碗粥呢。”李德海喜上眉梢，总算是妥帖的完成任务。为了这两位主子，可不知他跑了多少来回。
明琤翾觉得一口悬着的气舒了出来，终于笑着说：“那就好，早知道她这样，朕就不刺激她了。哎！”
李德海见明琤翾心情不错，大胆的说：“皇上，奴才始终觉得您跟心主子把话说开了好！您怀疑什么就去问，如果那位小少爷真是……您也好早点把他接回来啊！”
明琤翾却摇摇头，叹了口气，“朕何尝不想问。可一来怕把心儿逼急了，二来朕也怕知道结果。绿涛是朕给她的，害了她身体不说，还害得石头目不能视。哎……”
“皇上，您别介意奴才说话不好听。也许那小少爷不是呢？您总要换个明白吧。”
“当初婳儿说了她石头哥哥比她大一岁，也就有六岁了，不可能是心儿同那人的。更何况，派去查的人不是说，听到过石头喊心儿娘亲吗？”
从明琤翾知道石头可能是他的儿子后，他就不敢去见昕姝，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他究竟在怕什么。
李德海无声的叹息，从来都不觉得他这主子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偏偏对着那位，就是狠不起心肠。“皇上，您要不要去看看心主子？”
明琤翾先是点头，又是摇头，最后还是无奈的说：“算了，今日不去了。你去告诉桃妃一声，中午在她那里摆膳。”
也说不出心是更乱了，还是安静了，总之拿起桌上的文报，还是无心于此。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犹如兰草芬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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