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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世外仙境享安宁 ...

  •   绿草如茵的山坡上,小小的不知名的野花开得灿烂娇艳。夕阳映的远山如抹上了胭脂。这里像是遗落在尘世之外的仙境,没有争奇斗妍,也没有繁花似锦,却格外的宁静安逸。
      那是一个美的分不出性别的孩子,五六岁的模样,月牙衫上隐暗的盘枝纹,负手而立的模样像个小大人。那双清澈的看不出一丝杂质的眼睛,望着远处的那片胭脂色。只觉得他跟周围的景色早已融为了一体。
      那凝望的神色,虽只是小小年纪,已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
      突然,他一个轻轻的浅笑,转过来向着身后的路。
      一个更小的身影,火红火红的身影,圆滚滚的身材,小短腿使劲的迈着,两个羊角辫随着奔跑一上一下的忽闪,煞是可爱。
      只见那红衣的小女娃,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喊“石头哥哥,石头哥哥……”好不容易到了跟前,脚下一打架,没稳住向前扑倒。
      月牙衫的娃娃似乎早有准备,将那圆滚滚的娃娃接个正着,扶正她后才说“婳儿,又什么事这么着急的?”
      虽然还是稚嫩的童音,却有着不合年纪的沉稳,当然还有浓浓的笑意和宠溺。
      婳儿小娃娃稳住身后,却是先摸了摸小辫子,又拽了拽衣服,倒是小小年纪就知道爱美了。之后才皱了皱小鼻子,攀上月牙衫娃娃的胳膊,圆嘟嘟的小脸在胳膊上蹭了几下,像只撒娇的猫咪一样,笑嘻嘻的说“石头哥哥,我娘让我来找你,说你再不回去,姨和姨丈就不见了。”
      月牙衫娃娃拍拍婳儿娃娃的小圆脸,说“婳儿猫咪,再蹭下去就不是我的袖子破掉,而是你的小脸破皮哦!”
      果然,婳儿娃娃是个爱美的娃娃,听了这话立刻不蹭了,只是攀着胳膊的小肉手怎么也不肯松开。
      月牙衫娃娃任由她抓着,迈开小步,沿着来时的路返回。一边不急不缓的说“爹、娘不会偷偷离开忺谷的。不过时候不早了,也是该回去了。”
      婳儿娃娃跟在一旁,一脸天真的说“姨和姨丈为什么不会偷偷离开,我爹就会啊!”
      又是一个浅浅的笑,将婳儿攀着的手改为牵着,顾及到她走不快,放慢了步伐。笑着解释“你爹也不是偷偷离开,只是外面有事要做。”
      该怎么跟一个四岁的娃娃解释大人因为喜欢而吵架,负气偷溜,又因为喜欢再回来。
      可是,他一个大不了一两岁的娃娃又是怎么理解这些的?

      行至门前,婳儿刚想喊人,月牙衫娃娃快速的捂住她的嘴,笑着说“婳儿,咱们做壁虎吧。”
      做壁虎,也就是偷听,婳儿却很喜欢这个“游戏”,眼睛放射出星星的光芒,圆圆的脑袋点的像小鸡吃米。两个人蹑手蹑脚的贴着墙壁,屏住呼吸开始偷听。
      屋内的大人也许太过专心,也许是放心周围的安全,一时半会儿还真没发觉屋外多了两只小壁虎,犹在认真的商量。
      “你们真的决定要去了?”这个声音,一听就是稍稍上了年纪的女子之音。
      “娘,您就别担心了,我跟沁都商量好了,不会有事的。”这个声音,就很难形容了。女子,年轻的,娇俏中带着慵懒,却又有不容置疑的坚定味道。
      “反正你决定的事,从来没人能改变。铭沁,虽然知道你们定然是计划好的,可我还是要嘱咐你万事小心,特别是昕姝的身体一定要照顾好,还有……”
      “娘,都说了不会有事的,您怎么还这么多话啊!”
      “昕儿,娘也是担心我们。娘放心,我都知道的,一切都会小心谨慎。”这个声音的主人想必就是两名女子口中的那个铭沁。声音很浑厚,很稳,一听就觉得是可以依靠相信的人。
      “有你的保证我还稍稍放心些,别什么事都依着昕姝,宠着她,只会越来越无法无天。”
      “娘……”
      女子撒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铭沁向着门外喊道“你们两个小家伙还不出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先是婳儿冒出圆圆的脑袋,圆圆的眼里全是讨好的笑,“姨丈……”
      铭沁一把将她抱起,站到门口,向着另一个娃娃说“熠玚,你不进来?”
      月牙衫娃娃,大名铭熠玚,小名石头,屋内说话的年轻男女之子。
      跟在铭沁身后的女子,笑着牵过铭熠玚小娃娃的手,看着他因为被发现而不满的嘟着嘴,不知是劝还是幸灾乐祸的说:“石头娃,你才六岁,你爹比你大不知多少呢!发现你们也是正常啊?”
      “你们真要出谷?”石头却没有正面回答,微微皱眉的反问。
      铭沁和昕姝互望了一眼,没打算隐瞒,由昕姝代为回答:“因为有一件一定要弄清楚的事,所以要出去一趟,不过娘保证,一定尽快解决回来。石头娃要好好的在谷里哦!”
      从刚才被抱到怀里就没再吭声的婳儿,突然插话,“姨,我娘说见到我爹,告诉他如果再不回来,娘就把我卖掉了。”说完还委屈的瘪嘴,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昕姝忍不住捏了捏那圆圆的小脸,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还是笑着安慰婳儿说“放心,就是你爹不回来,你娘也舍不得卖掉你。就是她真舍得,姨把你买过来,天天陪着石头哥哥好不好?”
      婳儿开心的不住点头,不知是因为不会被卖掉,还是因为可以天天陪着石头哥哥。
      “那娘和爹要小心,不用担心熠玚在谷里。”
      小石头,典型的一小大人,说话一板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仿了他那个爹。
      昕姝蹲下身来,抱住那个小小的身体,软软的,感觉那么的脆弱,却能说出这么懂事的话来。
      “石头,你在娘肚子里的时候就很坚强,所以娘一点也不担心。而且不要忘了,我们两个是心意相通的啊?你好不好,我好不好,对方都知道。娘不担心你,你也不担心娘,嗯?”
      “娘,熠玚才不会担心你,倒是要担心爹会不会收拾你闯的祸收拾到手软。”
      小石头刚说完,就迅速的往一边躲,却不小心的撞到一把椅子。如果不是铭沁眼疾手快,那双清澈的眼睛就要撞到扶手上了。
      “石头?”昕姝惊呼一声,冲上前去查看,紧张的不得了。
      小石头确是一仰头,笑得很灿烂的说:“娘,看来我的功夫还太差,听力不行,触觉也不够敏感。”
      昕姝一阵心酸,几欲落泪,别过脸去不敢看那弯弯的眼角。
      这时,屋内那名年纪稍大的女子轻轻拍拍昕姝的肩膀,也蹲到石头的面前,帮他整了整衣摆,说:“外婆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才差呢,不仅功夫不行,其他的什么医蛊毒之类的更是别提了,那时候你外曾祖父一直骂我的。石头现在已经很好了,你的医蛊毒不是连木长老也夸赞吗?凡事都要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知道吗?”
      小石头的神色微微好转,一边牵着娘亲的手,一边抓着外婆的手,说“熠玚明白,外婆、娘不担心。”
      昕姝一把抱住小石头,眼泪落得无声无息。
      怎么办?她一辈子亏欠了这个孩子,因为她的错,这个孩子要一辈子看不到光明,看不到这个世界的美景。而他那双清澈到透明无一丝杂质的眼睛,怎么能让人相信竟然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所以才小小年纪教他武功,教他医蛊毒,外人瞧不起的招数对他来说也许是最快、最有效的一种。而他一句怨言都没有,总是对所有人都那么浅浅的微笑。
      只是,掩不住的心疼啊!
      铭沁放下怀里的婳儿,将小石头带到面前语重心长的说:“熠玚,记住,为男子者要对得起天地良心,要稳得住泰山崩面。相信我和你娘此次出去,回来之后定能看到一个更优秀的你。做得到吗?”
      铭沁不是宠溺的拥抱,不是安慰的哄话,而是以男子对男子的姿态,将手搭在小石头的肩上,表达自己殷切的希望与信任。
      这一次,小石头的神情彻底的轻松下来,恢复一贯的淡定。大声的说:“爹爹放心。”
      所有人都笑了!
      聪明的小婳儿,感觉气氛缓和下来,摇摇摆摆的跑到小石头面前。这次是一把抱住腰,又学猫咪开始蹭脸,还一边撒娇的说“石头哥哥带着我,我还要做壁虎,石头哥哥一辈子都不能丢下婳儿。”
      难得看到小石头的脸微红,想把婳儿从自己身上扒开,却发现婳儿人小,抱人的功夫却很不赖,缠的紧紧地。
      昕姝“噗嗤”一声笑开了,也恢复之前的优雅慵懒模样,娇娇柔柔的说“呦,石头娃,为娘的我还不知道你这么早就会骗小女孩了,人家婳儿都认定你一辈子了!呵呵……”
      小石头的脸又红了几分,低头不满的小声喊了一句“娘,你怎么这样?”
      这时,小石头的外婆出来解围,“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石头、婳儿你们跟外婆去洗洗准备吃晚饭。昕姝、铭沁你们先去膳堂吧,当是给你们饯行,不是说想明儿个就动身嘛!”
      尘埃落定,该做什么做什么。
      屋外是夕阳落下后,晕红的天边。不知怎的,昕姝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句“残阳如血”,感觉到春天里仍有的一丝凉意。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始终徘徊不去。
      铭沁揽住她的肩,轻轻一紧,什么话也没说,却无声的表达了他始终守护的心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世外仙境享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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