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大唐炼金术师》召音

96、含笑此生·第一回

　　最近阴山集市出现了怪事。

　　一开始是一个外地来的商人似乎看见了死去的妻子，抱着空气大哭大闹。之后越来越多这种现象。求问大夫，最后连大夫都病了，能医者不能自医。

　　还没有发病的人突然想起来，这一切都是一个金发的番邦女人来到以后才出现的。

　　他们带着弯刀马鞭牧羊犬围攻番邦女人所住的屋子，没想到番邦女人身边跟着三个武功高强的人，他们的牧羊犬被打死，他们的人也险些被揍死，整个阴山集市一时之间陷入慌乱之中。能逃的，连夜收拾东西，都想逃。

　　可他们还没走出多远，就被番邦女人身边跟着的小个子女人给拦住了。

　　她说：“你们今日敢逃出一里地，我就让你们当场去世，死无葬身之地！”

　　他们拿起弯刀要杀小个子女人，一个高大的汉子举着铁盾扛着长刀落在她的身前，“你们确定要杀她？”

　　房巧龄心中一暖，故意大声道：“奉劝一句，给我回去，不然我现在就下杀手。多活几天和立马去死，选一个吧！”

　　二人身后传来了活泼可人的女声：“我看这两个人说得在理，你们还是乖乖回去吧。”

　　二人同时回头，那女人只比房巧龄高了些许，脸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稚嫩得很。她扭着腰，走出不符合模样的风韵，声音又活泼。可一抬手，在外围被母亲抱着的小男孩眨眼间就到了她怀里。小男孩害怕得挣扎尖叫，她笑着用指甲刮了刮他的脸，“小子，再叫我现在就掐死你。”

　　孩子只管大哭，听不明白她的话。她脸上笑容不在。

　　“不要啊！”

　　伴随着孩子母亲的尖叫，如风一般的刀子割开他的脖子，鲜血飞溅，落在房巧龄的脸上。她想起那天，自己杀死了两个人时那种令人窒息的害怕，不由得捏紧手上的落凤。

　　姚秀亲自交给她的。

　　房巧龄死死抱着落凤。大师兄那因为穗九师兄的病而怅然的神情，她入门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大师兄心怀天下，可以为了药方下跪于人，可以为了天下苍生子子孙孙的平安喜乐而发誓活人不医，印象中的大师兄向来坚定决然。这样迷茫，这样难过的大师兄，房巧龄是第一次见。

　　感到有人推了推自己，房巧龄这才发现，空气中竟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环顾四周，隐约能看见十几个人倒在地上的模样。眼前高大的晁耿挡在她的面前，盾牌张开，长刀待命，血脉贲张，气氛紧张不已。

　　“怎么，你们不知道布卢贝尔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吗？”女人摊手，“反正这些人都要死，无非是早晚的区别，你们紧张什么呢？还是说，你们被她瞒着，还以为她是什么好人？”

　　房巧龄想上前驳斥，被晁耿往后又推了推，“你究竟是谁？”

　　“哎呀，看来你们真的被布卢贝尔瞒着呢。”小女人往侧边移动数步，见晁耿跟着她的动作护着房巧龄，忽然笑了，“没想到你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我喜欢。看在这个份儿上，我就告诉你们吧。我叫Wind，汉名霍风，布卢贝尔——啊，你们叫她朱缨，她应该没告诉你们，我是霍尔蒙克斯，也就是，人造人。”

　　晁耿音调提高：“人造人？”

　　房巧龄恍然惊叫：“人造人！”

　　霍风的视线在这俩人之间游移，忽然笑出了声。原来房巧龄知道人造人——这就代表着，朱缨在做的事儿，她定然知情。知情还护着那些村民，分明就是想要欺骗主人，欺骗人造人！可惜，可惜啊！这些雕虫小技，又怎么会瞒过她的法眼？

　　悠哉地绕着二人转圈，那好男人跟着她一起转，死死把那个矮子保护在身后。霍风停下脚步，夸张地耸耸肩，而后抬起双手，她飘散的秀发随风而起。“晁耿，你不是我的目标。费尔说有个叫房巧龄的小矮子跟我差不多高，我想和房巧龄过招，你让开。”

　　他举起铁盾，“便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霍风一笑，挥手间他的身边竟然变得冰冻。他试图移动到霍风身边，可体温的迅速下降让他的动作缓慢许多。房巧龄从他身后慢慢走出，挡在他的面前，手里的落凤隐隐发着光，“和晁耿无关！”

　　“有没有关，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他的周围是零下十五摄氏度，那个盾牌和手是零下二十五摄氏度。啊这么说你好像不明白——总之，如果你两刻钟内打败不了我，那他的四肢就废了！怎么样，小矮子，要不你干脆直接认输？朱缨告诉你那么多事，说明你们一条心，想要瞒天过海欺骗我们。不过呢，我大人有大量，只要朱缨听话，老老实实按照要求去做，我就放朱缨和晁耿一条生路。不过小矮子，你活不了的，尽情挣扎吧！”

　　话音未落，嗖嗖风声从她双颊穿过，血痕顿时出现，鲜红的血液从伤口流出。房巧龄紧握落凤，翻身后退的同时连打三招。霍风顿时被击中，疼痛不已，一招击出，红光乍现，她翻身躲过，眼里毫无意外。

　　“朱缨说，红色的炼成光，是贤者之石！你竟然有那种东西……”

　　“啊啦，她连这些也跟你说了，看来对你是相当信任呢。”她笑得开朗，“可是她没有告诉你哦，所谓的人造人，其实核心就是贤者之石。她让你一个人来面对我，就是让你面对能创造一切的贤者之石……她是在让你送死呢！”

　　话音未落一阵旋风刮过，房巧龄躲避不及，被那旋风卷入。挣扎脱逃而出时，袖子已经被撕破，细而有力的手臂上全是细细碎碎的伤，鲜红的血一滴一滴沿着伤口往外冒。她紧握落凤，先是一招芙蓉并蒂，趁她被点穴封脉的瞬间翻身到她身后又是一招兰摧玉折。一阵冷风冲击而来，房巧龄似乎是预料到她的动作一般转身躲开。霍风摆脱她的点穴，眼里满是兴奋，两手一挥竟是有无数风刀向房巧龄袭击而去。房巧龄翻身跳跃，“雕虫小技，你连我师兄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是吗？”

　　房巧龄转身又是一招，霍风眨眼间已经消失在她的目标范围。房巧龄落地一滚，背后竟传来了阵阵寒意。她扶摇一跃，向霍风进攻，没想到她竟然瞬间消失在她的攻击范围内。房巧龄落地的一瞬便觉得如同被千万把风刀割裂着，她只能跑动起来，可那风刀，竟随着她的步伐，只要她站定，定然能马上追上！

　　“跑起来吧，跳起来吧，然后你就体力耗尽，被我一刀一刀凌迟……嘻嘻，这样的死法，不知到晁耿是何想法啊？”

　　房巧龄心中苦涩，强打精神：“关他屁事，你要和我打，就放开他！”

　　霍风的语气充满阴气：“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房巧龄的落凤眨眼间出现在她的脖子上，身后那个比她还矮上几厘米的女人手死死抓着霍风的一只手拧在她身后，冷笑道：“你说，我有没有资格跟你谈条件？放了他！”

　　“速度挺快，难怪费尔要我留意你……”

　　房巧龄只觉背后传来让她几乎想要呕吐的疼痛。

　　早就被汗液浸湿的衣物已经无法再吸收更多水分，随着天空泛起鱼肚白，那鲜艳的红在她紫黑的衣物上显得尤为刺眼。房巧龄钳制霍风的手始终没有松开，落凤死死抵在霍风的脖子上，霍风却跟没事人一样，有些扭曲的声线并没有过多呼吸不畅带来的痛苦：“好痛哦，小姑娘，掐别人脖子是不对的！”

　　晁耿的四肢忽然感到周遭的温暖。

　　看不见的风刀向房巧龄扎去，将她本就被血染红的衣物染得更红。她咬牙忍下，用尽全身力气点了她的一处大穴，后退的同时三招连发，再接一招“玉石俱焚”。那霍风被她强劲的内力轰得血脉尽端，七窍流血而倒。

　　房巧龄倒在地上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