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现代）Don’t Say Goodbye》传世青轩

41、四十

　　* * *四十、我的答案是……* * *

　　“最滑溜的竟然是李元昊那家伙，真是失策。”白玉堂说着，丢了块冰到自己的饮料里，想了想不太够，又丢了一块。
　　展昭搅着自己杯中褐色的液体，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到头来还是被他摆了一道，唉！算了，天网恢恢，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将他绳之于法。”
　　“会有这一天的。”这句话倒不是敷衍，白玉堂是真的相信展昭有这个能耐。
　　他们二人这会儿偷得浮生半日闲，两天前公孙策正式宣布展昭可以“出院”，当天下午展昭就回了警局。
　　忙了两天将积压的工作做完，展昭回到南区，上午陪着白玉堂前去祭拜了李敏，下午兑现了过去的承诺请白玉堂来老鼎福吃饭。两人边吃边聊，聊到李敏，丁月华，还有赵祯，涂善，如今案件基本完结，回想起来很有些唏嘘。
　　倒是那个透露了赵氏资料的人物，两人猜来猜去也想不到是哪个，末了只能放弃猜测，留了份疑惑在心。
　　一顿饭两人吃了近两个小时，不久酒足饭饱，白玉堂伸手扯过餐巾擦了擦手，抬眼看看天色，道：
　　“时间不早了，走么？”
　　“不，还有些事……”展昭犹豫着自己该如何开口。他这两天工作之余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情，他想自己应该给白玉堂一个交待了。
　　“什么事情？”看见展昭半点没有起身的意思，只用单手支着下巴看向窗外，白玉堂想到一个可能性，心中一跳，颇有几分沉吟的倾身上前，嘴角习惯性挑起似笑非笑的意味。
　　“我是想说……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
　　展昭说着转过头来，很是认真的看着他双眼，“半年多的时间，白玉堂，和你认识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听出他话中有话，白玉堂微微侧头：“客套？”
　　“真心话。”

　　那厢顿时笑了：“唔……要说愉快的话，你这猫儿确实——很让人愉快。”白玉堂意有所指。
　　展昭踢过去一脚：“说正经的呢！”这小子真是难得安静！
　　白玉堂哈哈大笑：“展昭啊展昭，你是什么个性我还不了解么？你也知道我学不来你那份正经严肃，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他在暗示展昭，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干脆明了的把话挑明白。
　　展昭何尝不明白他的想法？他忍不住轻笑着叹了口气：“你啊！”
　　“我？我这样不是挺好？”白玉堂说着，学他拿勺子搅动杯中冰块，来掩饰同样漩涡般混乱的思绪。
　　“是，你是很好的人。”展昭自己也觉得有些酸，然而以他的个性，有些话总要正正经经的摊开，才能表达出内心的想法。“你那日的话，我考虑了近一个月。”他指的是那时候，白玉堂的那句告白。
　　这一个月来，白玉堂信守承诺，给了展昭足够的时间去思索考虑，不曾追问过他的答案。大家都是聪明且冷静的人，知道有些事情，只有自己想通了，才能够给出结果。
　　而此时，是那个界限了吧！
　　白玉堂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快，那是一种类似于窒息的紧绷。然而他无心也不想去阻止，只静静盯着对方的双眼等他下文。

　　“我的答案是……”

　　“In my heart 轻轻的闭上双眼
　　Hold me tight 淡淡的传达温暖
　　Don't say good-bye don't……”
　　悦耳的歌声忽然响了起来，瞬间打破迷雾般的气氛，展昭有些懊恼一闭眼苦笑，白玉堂瞪着对方摸出来的那样小东西几欲杀人。
　　“那个——我接下电话。”
　　展昭只觉自己的脸皮陡然之间紧绷到极致，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那点气氛全被尴尬代替。他扬了扬手机，向白玉堂示意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白玉堂也很有些挫败的扒了扒头发，忽然觉得现在的这种情景看起来有些好笑，尤其是对面那个向来泰山崩于前不改于色的青年难得的涨红脸的表情……他端起咖啡杯品了一口，借着杯身掩盖住嘴角笑意。
　　也许自己根本就干了一件傻事吧！他看了看正与电话那头的人对话的青年——
　　或者还是应该由自己来？
　　指望他主动么？
　　别第三次砸锅才好……

　　正想着，就见展昭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神态之间也带了些许阴沉。匆匆几句结束了对话，展昭将手机收回衣兜内，看向白玉堂的眼里带了些犀利。
　　“涂善和赵祯逃了。”
　　……
　　借着下楼以及上车前的时间，展昭简单告知给了白玉堂他刚从电话中得知的情况。
　　电话是张龙打来的，主要内容就是先前那句话，那两个人原本已经收押，但是今天却借着生病从狱中逃了出来，目前不知去向。
　　“怎么会让他们俩逃了？”白玉堂伸手拉开车门，他虽然知道赵氏不是省油的灯，但没想到竟然真被他们给逃了，而且逃的这么轻而易举。
　　“听张龙的口气，背后似乎有人接应。”展昭深吸了口气，拉过安全带将自己牢牢固定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听着白玉堂将车子发动。
　　“沉沦的人？还是赵氏旧部？”
　　白玉堂猜测着可能的人选，一面发动车子。眼角余光瞥见展昭摇头，脸色沉郁。
　　“老实说，我并不想怀疑这点，但——我们内部恐怕不是那么干净。”
　　若没有警局内部的人插手，那两个人想要跑路绝非易事。再往深一步想，涂善能够发现入侵者，进一步注意到自己，恐怕也与这点脱不了干系。
　　“不管什么地方，有白总是有黑，这点不意外。”白玉堂说着，回忆起之前与赵氏多次交手以及那次合作的细节。忽然脑海中闪过什么，眉峰一挑：“对了！原来如此！”
　　“什么？”展昭不明所以，转头看他。
　　“你还记得上次我们与赵氏合作吧？我一直想不通赵祯为什么要挑上凌云作为生意伙伴。虽说在TL市，凌云与赵氏都是数一数二的大企业，可是为何赵氏能够接到那么大的单子，事前凌云却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展昭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视线无意识的落在外面飞速后退的高速公路上：“你一说，确实是奇怪。先前我们猜测赵氏的生意是从沉沦得来，打算利用凌云的势力合作，现在想想似乎不太对劲，否则……”
　　“是。所以我想，赵氏那次生意上确实没做手脚，他们的目标是转移！”
　　转移？转移——生意和势力么？
　　展昭不太懂得生意场上的那些东西，正要再问，收回的视线瞄道了一旁的后视镜，视线顿时一冷：
　　“玉堂！”

　　“你也发现了？”
　　白玉堂嘴角噙着一抹邪肆的笑意，冻到骨子里的寒意：“我们被盯上了，从出老鼎福开始。”他也是刚刚才确定那几个家伙在盯梢。
　　不确定是哪一路势力，但是后面跟着的那几盏灯显然不省油。展昭伸手摸了摸腰间配枪：“这里是高速公路，展不开手脚——有把握甩掉么？”
　　“开玩笑！”白玉堂哼了一声，一踩油门，“坐稳！”
　　瞬间，车子闪电般冲出，继而一个大弯下了高速。

　　后面那几辆车子显然没料到白玉堂会突然加速，迟钝片刻后也跟着开足马力。双方顺着外环一路向市外奔驰，你追我赶，显然猎物和猎人都撕下了偶遇的马甲。
　　展昭一直注意着后方，那些人的车技相当不错，竟然能够保证跟上白玉堂的速度。他的脑中飞速旋转，思索着对方的身份，一面告知白玉堂后方情况。
　　白玉堂也狠，仗着对环境的了解尽往刁钻的路上跑，七转八转，渐渐双方的距离再度拉开。
　　然而不等二人庆幸，前方的转弯处忽然钻出三辆车子，前后夹击，显然打算来个瓮中捉鳖。白玉堂眼一冷，反而笑得更欢：
　　“想瓮中捉鳖？做梦！”
　　一踩油门，硬生生顺着对方的空隙蛇形擦过！
　　车子与车子摩擦，发出刺耳的尖锐响声，就在擦肩而过之际，展昭看清了对方车中的人。
　　涂善！

　　“涂善？！”
　　听见展昭叫出这个名字，白玉堂也是吃了一惊：“这家伙居然还在TL市内！”
　　未等他话音落地，一阵枪响已盖过其他声音。他低咒了一声：就算是安装的钢化玻璃，车子也禁不起打！
　　“专心开车！交给我！”展昭却已于此刻揭开安全带转身反击，一脚卡在沙发与车身的缝隙里稳住自己，瞄准后方车胎便是几枪！
　　“砰砰砰——”
　　枪响过后是刺耳的摩擦声，显然展昭于瞬间爆了几个轮胎——南侠的枪法毕竟不是吃素的！
　　“还剩7辆！”展昭低咒了一声，自己虽然随身配枪，也只有六发子弹而已，“涂善不要命了么？！居然跑来伏击你我！”
　　“鬼知道！”白玉堂咬牙控制着方向盘，一个漂移生生拐了个大弯，听见展昭的低咒声，接着摸出车内隐蔽处藏着的手枪丢给展昭，“接着！”
　　展昭看也不看的伸手接过，手中熟悉的触感清楚告诉他枪的型号。他想也不想的打空自己原本的手枪，爆掉两个车胎以及一块挡风玻璃，果断换手，耳边忽然听到白玉堂咬牙切齿的冷笑：
　　“既然遇上了——做个了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