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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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三十五、包围* * *
“你是怎么拿到的？”
接过白玉堂递过来的东西，展昭很有些意外——他知道锦毛鼠一向很有门路，但没想到他居然能先自己一步拿到涂善的虹膜资料。
“我自有门路。”面具下的双眼透出浓浓的自得与笑意，“从你这几天的举动来看，我想你应该需要这个。”后来他也曾去过涂善的书房，毫无意外的发现这个保险箱——
“确实。”展昭考量了一下，选择不多过问，只是默默的将那份资料收起来，“谢了！”
“客气！”白玉堂说着抬起手，似乎是想要做点什么，下一刻却又有些僵硬的放下——展昭知道他的这个动作下一刻的演化，，只是，干他们这行的，有些肢体接触绝对忌讳。所以只是微微一笑，故作未见的转过身。
此时大约是凌晨两点左右，深秋时节天亮的晚，周围还是一片暗，倒是月比他们重逢的那天明亮许多，已在渐渐向着丰腴靠拢。月下一辆不显眼的黑色保时捷旁，两个曾经是对手的人相对而立，彼此都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
三年前匆匆分开后到如今，白玉堂有满腹疑问想问，但——怎么问？或者说以他们彼此的身份，如何开口？
“我说，没什么事，我可以走了？”
觉得眼前的气氛实在是让人窒息，展昭挑挑眉，终于决定由自己开口打破沉静。
“嗯，保重。”白玉堂自认很有风度的——从牙缝里干巴巴挤出这几个字，
——到头来还是什么也没问的告辞离开。
白玉堂，你真他妈的没种！
看着那人开着车离去，白玉堂在心中狠狠骂了自己一句，只觉得窝囊极了。
不过是一句“你在那之后怎么样”，这么难开口么？
恨恨的骂着，白玉堂叹口气，随即又失笑：自己这究竟是在做什么？就算是关心他，也该明白以他们的身份，彼此间本就应当保持距离。
就像——他和展昭？
白玉堂皱皱眉，最近展昭一直未归，总算是让他体会到了想念的感觉——想起那个人，心中跟着温暖了不少，他抬腕看了眼手表，再度抬起头望向涂善的家。
快了！就快了！
他神色阴郁的想着，警方若是办不了，他不介意亲自动手。
……
有了足够的资料，打开保险箱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展昭和公孙策窝在暗室里整理了一天，将需要的工具尽数收拾出来，又做了准备，第二天夜晚再度潜入涂善家中。
此时夜已深，涂善早就睡下了。展昭猫一般从窗户跃入书房，熟门熟路的靠近保险箱，开始解锁。
“虹膜验证”
“虹膜验证通过”
“声音认证”
“声音认证通过”
“请输入密码”
展昭微微一笑，熟练的按下一组数字，随着轻微一声提示音，保险箱打开了，露出藏在其内的秘密。
什么都没有！
他怔愕片刻：莫非是涂善察觉到了什么，提前将保险箱中的东西转移了？还是说——
陷阱！
脑海中浮现出这两个字的同时，从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莫名的悚然，敏锐的直觉让他下意识作出了闪躲的动作。而事实证明他的直觉再度救了他——下一刻，耳边传来玻璃碎裂声，以及子弹射入保险箱的撞击声——
对面的大楼上有埋伏！
眼角余光瞟到对面雌伏着的身影，展昭就地一滚，避过下一波攻击。不及起身，耳边又是“嗤”的一声，地上玻璃碎了一片，子弹击打在地面上，激起大片碎片——不仅是玻璃，还有地砖。
展昭浑然不顾，继续向着窗边扑过去，那边是对面来福枪的死角——
显然对方不是省油的灯，每一枪都逼得展昭狼狈闪躲，短短几步的距离跑起来异常艰难。然而他的身手毕竟不凡，硬靠着过人的矫捷跃至墙面——
“嗤！”
又是一声枪响，展昭猛地侧头，感觉脸颊上一片火辣辣的痛——该死！不止一个人！
用余光瞥了一眼已经没有玻璃遮挡的窗口，他向里侧了侧身，这回总算是避入了真正的死角——枪击暂时不担心了，可是现在糟糕的情况丝毫没缓解。
他仍旧在涂善的家，这么大的动静，涂善没察觉才叫见鬼了！
很显然，这是一个精心设定的陷阱，目的就是为了抓住——甚至杀死自己。
不过也间接证明了涂善这个人果然不简单——正常人若是发现自己家中被人入侵，想必多半会选择报警。会使用非常手段的人，背景绝不干净——
那么问题就是，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察觉的？
正想着，门外已传来脚步声。展昭机警的抬头盯着门板，枪已扣在手心。
入冬的夜清冷到彻骨，月光透过已经没什么玻璃的窗子投注在地面上，一地玻璃反射出尖锐且冷寒的光晕碎片，像是积了霜。
展昭觉得自己的心跟着冷透了。一滴冷汗自他额角滑落，又渗入竖起的衣领内，被棉质衣料贪婪的吞吃干净。他抬起头，下一刻不再迟疑，纵身一跃——
“砰”的一声，门被大力推开，涂善执着手枪站在一众手下身后，与其他人一起盯着似乎空无一人的屋子。
“X的！人呢！”
他不禁低吼一声，向着两侧众人道：“搜！他一定还在屋子里！”
话音未落，眼前忽然一抹黑影坠落，接着“砰”的一声，一片烟雾弥漫。涂善反射性的拿起手枪，向着天空一枪打出，同时另一手捂住口鼻——
展昭等的就是这一刻！
门外就是客厅，借着涂善那一枪的余音以及烟幕的掩护，展昭扑入人群，快速一个扫堂腿，随即伴着一片惊呼声弹跳起来迅捷地冲过重重包围，落地的瞬间又再弹起，几个起落便来到玄关附近。
期间有人向着这边连连打了几枪，然而那些人的枪法较之对面大楼上的狙击手差的太远，对展昭根本构不成威胁。
门是已经锁上的，展昭早就料到会是如此，对着门锁便是一枪，随即破门而出！
楼梯是不能走的，展昭也没打算走那边。他来到另一边的窗子旁，全不管身后混乱的声响，迅速的从阳台翻身而下，落在楼下的阳台上——
“站住！”
“别跑！”
楼上闹哄哄的传来吼叫声与咆哮声全然入不了耳，展昭用最快的速度再次踏上了坚实的地面，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周围忽然扑出了数十人，个个持枪而待。
“南侠，你跑不了了！”
伴着这句话响起，一个青年出现在不远处的车后面，架在鼻梁上的眼睛遮不住他锐利的视线，一身笔挺的西装衬托出成功人士的气质——然而这些都不是展昭所要在乎的，他只是微微眯起眼，看着对面的老熟人在心底冷笑。
赵祯！
瞥了眼周围荷枪实弹的包围圈，展昭勾起嘴唇，道：“原来是赵总。我想我和赵氏没什么冲突罢！不知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现在所见的意思。”赵祯悠闲地站姿掩盖不住他微微激动的事实，说话间甚至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变调，“我可没忘记，三年前我的叔叔是怎么栽的。”
“你叔叔？”反射性的回了一句，下一刻恍然大悟，“没想到赵总还是个念旧情的人，这是——为叔报仇？恐怕没这么简单吧？”他这句话多少带了点嘲讽的意味。
赵祯大笑道：“随你怎么想。总之如今，你怕是插翅也难飞了！不想死的话就乖乖束手就擒罢！”如有可能，他还更想留下这个人，去钓另一条鱼。
“抱歉，恕不奉陪。”
说完这句话，展昭忽然向着东面人最多方向冲了过去，赵祯脸一沉，盯着那抹黑影挥手喝道：“生死不论！”
枪声骤响！
展昭机警的闪躲着周围人的攻击，包围圈最大的敝处就是人多反而束手束脚。这个时候谈什么擒贼先擒王纯属屁话——赵祯显然很懂得保证自身的安全，他所站的方位是最难以攻击的，不仅有距离，还有足够的遮挡物。
所以展昭扑向人多的地方，打算借助包围圈那些人对自己人的忌惮脱身。不想这些人都是惯于包围的老手，开枪开的极为利落，竟然不顾同伴是否会被误伤！
不，不对！
下一刻他否决了这个想法：这些人进退有度，耳边的枪声似乎和着某种节奏——他们根本就是关于包抄的老手！
展昭一咬牙，侧身避过又一拨子弹，身子下斜，几乎是擦地滚过。弹跳时腿上中了一枪，立刻感觉到对方的火力变弱。耳边尽是砰砰砰的子弹入土声，有些激起的沙土甚至弹到他的脸上——
哼，以为他腿上中了枪，失去了行动能力，打算捉活的了？
展昭眼中闪过几分讥诮，眯着眼闪躲子弹，在心中默算时机。
就是现在！
眼中精光一闪，展昭咬牙迅疾的投射出在掌中扣了许久的绳索，一甩，牢牢绑缚在不远处的树干分枝上，借着绳索的弹力向上一荡！
“砰”“砰”
又是连着两声枪响，展昭只觉肩上胸口一阵剧痛，接着手上一松——竟有人在这一刻打断了绳索！
见鬼！
忍不住在脑海中咒骂一声，展昭被惯性带的飞出十几米，勉强落下就地一滚，剧烈的动作抻的身上伤口剧痛。他看着赵祯一行人向着自己这个方向飞速奔来，咬牙握紧手中的枪——此时显然逃不了，那么不如——
“砰砰砰！”
不等他想好接下来该如何，身后的方向竟也传来一阵枪响！展昭已经不知道脑中是怎样的想法了——前狼后虎，莫非今天真要栽在这儿？
正想着，耳边风声突响，有人自一旁的卫生箱后扑了出来，一把揽住自己向旁一滚——他只觉耳边一热，下一刻睁大眼，举起持枪的手——
毫不迟疑的开枪！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三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