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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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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二十七、告一段落* * *
确定李敏与她带来的那些人已经离去，又见丁月华毫发无伤，躲在厨房里好几个小时的一猫一鼠这才松了口气。展昭见到丁月华满脸疲惫的瘫坐在沙发上，伸手拽了拽白玉堂，见那老鼠看向自己，又指指窗外，率先潜过去跳窗而出。
“哎！展昭，你不用去安慰一下你那前女友？”
直到离开丁月华的家，确定周围没有埋伏后，白玉堂才抢上前几步去拍展昭肩膀，“就这么走了啊？”
“不走还做什么？”展昭看都不看身边的耗子，径自要往大路上走，“等着被人抓包了请吃早餐么？”
“偶尔吃吃免费的也不错！”白玉堂挑挑眉，见展昭完全不给面子继续向前，连叫了几声也不回答，心中开始打鼓：之前……不是真过分了吧？这猫不像那么小气的人啊？不过是一个KISS而已，平时和朋友之间打打闹闹还有擦枪走火的时候呢！
“喂！”又叫了一声，忍不住上前一把抓握住他手臂，声音中也多了点不耐掩盖的局促：“展昭！你闹什么别扭！”
谁有时间闹别扭？展昭侧头瞥他一眼，无奈叹气：“白少总，白少爷，白大哥！你不困我还累着呢！喂喂喂的也不说事儿，谁有精力理你啊！一会儿还要去警局找公孙他们，不早点回去哪有时间休息？”
“……”原来是自己会错意。白玉堂尴尬的挠挠头，另一只手却没松开，顺势一扯和他来个并肩，“我这不看你半天没吭声么！猫儿的耳朵不是向来灵光得很？怎么到你这里就背了？”
“……”展昭顿下脚步，瞪大眼睛无语看他，半晌才笑：“沉思着没听见成不？少爷，你真不累？那别拦着我，我急着回去！”
白玉堂立马妥协：“成！不多说了！晚上你我再聊！”瞧见那人眼底确实疲惫，心中不舍：他不像自己有些事情早知情，这会儿忽然被塞了这许多事实，换了谁恐怕都头大。
……
于是一路上难得安静，等到白玉堂和展昭回到南区公寓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两人胡乱洗漱了一把，白玉堂就跑到书房开电脑联网。展昭立刻挂了电话去给警局那边。
电话打通之后，不出意外听见公孙策一通劈里啪啦的数落。展昭苦笑着听了，一面在心里回忆整理这一晚的事情。直到公孙策的数落告一段落，才习惯性伸手挖挖耳朵，重新将听筒拿到耳边：
“好了，公孙，我这不没事么！有事等我一会儿去局里再说！”
那边公孙策清了清嗓子：“算了！你什么个性我还不知道？记得吃过早饭再过来。对了——”他忽然想起一事，“包局也要过来，说一个小时后到。”
“嗯。”应了一声，对此展昭并不意外。包局本来就对沉沦这事儿上心，现在又出了这么大问题，于情于理包局都该来一趟了。
又说了些晚间的情况，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食物的香味。展昭闻见了腹中就开始打鼓——一晚上耗心耗力，说不饿绝对骗人。当下简单交代了几句，和公孙约好过会儿局里见，就挂了电话推门出去。
“哟？粥熬完了？”见展昭出来，白玉堂一面将桌上那屉小笼包掀开盖子一面调侃。不慎被蒸汽烫了一下，忙快手快脚将笼盖拨到一旁。展昭见旁边还有些零零碎碎的打包，想必是白玉堂来不及做早餐叫的外卖。他一面上去帮忙一面没好气道：
“又不是姑娘家，熬什么电话粥！”
说话间已将几个煎蛋摆入盘中，白玉堂也饿得慌，拎起筷子戳了个小笼包放到嘴边吹，接着一口吞下，含糊道：“就你工作起来啊估计儿……唔……挨个案头比得上！（就你工作起来那个劲儿，哪个丫头比得上！）”
“吃完再说话！”展昭说着递了筷子过去，自己则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脑中案子来回，没注意到对面那人视线始终在自己身上徘徊。
他——当真一点儿不在意？
白玉堂再三确认展昭此时眉心眼中凝聚的全是对案子的关心，顿觉一阵泄气，有些发泄的捅了个小笼包，一口叼入嘴里，深仇大恨般三下两下嚼个干净。
……
“照你这么说，李敏的爸妈，也就是李星海、张春丽两人原本都是柳风那一系，因为帮着柳风做事儿才会遭到暗算？”
公孙策听完展昭讲述的昨夜的事情，放下手中钢笔，开始整理先前记录的那些东西。
“月华是这么说的没错。”展昭揉揉太阳穴，舒缓一下大脑突突跳的闷痛，“不过柳风告诉她的毕竟有限，剩下的恐怕还是要去问李敏——作为沉沦的第三把交椅，目前她知道的绝对多与月华。”
“李敏……”公孙策琢磨着这个名字，抬眼去看展昭，“找白玉堂？”
展昭按揉太阳穴的双手一顿，随即放下：“白玉堂……这个再说吧！我现在有些拿不准。”不知道出于一种怎样的心理，展昭刻意略过了白玉堂的某些可疑之处没讲给公孙策知道：比如他那好的异常的身手，还有当时一些异常举动。
未经证实，展昭并不想去怀疑白玉堂这个人。他既然说晚上要谈一谈，那么就谈谈也好。他也想知道白玉堂打算告诉自己些什么。
公孙策拿眼瞧瞧他有些疲惫的神色，执起笔状似不经意的在指尖转动：“你和白玉堂——出什么事了吗？”
“我和他能有什么事儿可出！”习惯性的话语先理智一步冲口而出，然而下一刻，当时在月华家的厨房里那一幕无比鲜明的跳入脑海，远比当时更惊涛骇浪的翻搅——头好像更疼了……
“没事？”公孙策听他口气反而更不信了，“没事你怎么——哎？小展，你脸红什么？”
“哈？”展昭后知后觉的感到自己脸上有些发烫，顺手摸了一把，欲盖弥彰道，“没——大概是困了吧！没什么事儿我先回……”
“你忘了包局一会儿来！”公孙策一句话将展昭这明显的托词噎回去，眼见面前那向来沉稳的青年有些烦躁的扒扒头发，重新坐稳在椅子上，他忍不住笑了：
“得！逗你的！他说要来没错，但不是一会儿——刚才那家伙打了电话，他那边临时有事，改天了！”
“……”展昭也不燥了，无语看着那人挂着他向来的狐狸面具笑得满脸奸诈，感觉自己额头上似乎有青筋在跳。公孙策看他这样，干脆放下笔向前倾：
“哎？说真的，你们——真没什么事儿？”
展昭白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你语气那么幸灾乐祸？”
“当调剂么！”公孙策哈哈大笑，展昭又是一记卫生眼，干脆站起身拎了外套就要走。
“干嘛，真走啊！”公孙策随意问了声，展昭压根不回头，只摆摆手道：
“今天提前下班，那边还有些要和白玉堂合计——有事打电话找我。”话音落时，人已推了门出去，只留下屋中那人瞠目结舌。
——提前下班？展昭？
眉头一皱，公孙策瞧着关紧的办公室门，自言自语道：“……那两个不会真出什么事儿了吧？”展昭今儿的反应实在是有些不对劲。难道和白玉堂有关？
……
拿出钥匙开门进屋，在玄关换了鞋子，又将外套挂在衣架上，展昭走入客厅，整个人陷进沙发里，再度伸手揉揉额头。
忙了一晚上，应该是很累的，更何况还和沉沦那些家伙交过锋。然而这个时候实在没半点睡意——干脆起身去冰箱里取了罐咖啡，拉开拉环就灌了口。
白、玉、堂……
这个时候才开始想某些事情着实有些后知后觉了，然而——不是刻意，很难不去想。就算不愿，那一幕也刻在脑海中清晰明确的让人抓狂——展昭忍不住又扒了扒头发，感到此时心中前所未有的焦躁。
当时能够强迫自己将所有重点放在案子以及沉沦上，所有异样的感觉尽数不管不顾。但是异样毕竟是异样，不是强迫自己不去想就能平息的——展昭毕竟是男人，他太明白那一刻自己心中某些感觉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了。
那一刻，白玉堂，以及——诱惑。
自己都弄不懂怎么会将这两个字放在白玉堂身上。就算那人情急之下举动逾钜了过分了，但那终究还是“情急”么！特殊情况之下，他双手用来制住自己，能让自己住嘴的只有这个办法——能理解，换了自己没准儿也会这么做。
可那一刻的悸动骗不了人。
又灌了口咖啡，展昭陷在沙发里放任自己的思绪乱飞。也许因为忙了一晚，疲累之中下意识允许自己任性去想去猜测，况且有些事儿不理出个头，他怕自己也睡不踏实。
白玉堂……
展昭琢磨着这三个字，只是念出来这个名字而已，脑中就觉得肆意飞扬。很武侠的名字，听起来亮堂堂光明正大的，倒符合那人向来给旁人的印象。
那一刻自己的感觉——真的是有感觉么？当初和月华在一起时有过悸动，可是和今天的又有些不一样。或者说，自己今天真的为白玉堂……？
展昭无法确定。
就在此时，玄关那边传来开门声，只听脚步就知道是谁回来了。展昭抬眼去看，正见到白玉堂左臂上搭着他那白色西装外套进来，一眼便瞧见自己笑了：
“真难得！你居然也回来这么早，不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