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现代）Don’t Say Goodbye》传世青轩

25、二十四

　　* * *二十四、再见李敏* * *

　　展昭动了动身体，挑了个对身体而言负担较小的姿势，目光却一直透过细小的缝隙一瞬不瞬的瞧着外面的动静。他心中隐隐讶异——这些人怎么会来这里？

　　先前在前往码头的路上，展昭正与前来拦截自己的人较量，却注意到靠近自己的人有一刹那神态紧绷——他当然不会自大到认为那些人是惧怕自己的身手或者其他与自己有关的事情，那么——眼角余光瞄到某一点闪光，心中一动——

　　是狙击枪？不对，是准镜！

　　嘴角忽地划过冷笑：自己看样子还是高估眼前这些对手了！

　　夜里持枪之人聪明的安装了消音器，然而他却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目标的注意之下。手指勾动的瞬间，展昭忽然向前一纵——众人只瞧见他忽然一拐，子弹划过的弹道上已不见了目标的身影。

　　同时，众人只听耳边“砰”的一声，那是明显没安装消音器的枪响——这回鸣响的枪却是握在原本被当作猎物的展昭手里，离得近的甚至还能见到枪口隐隐冒着的青烟。

　　展昭这一枪打出后，看都没看自己打中的是哪里，有没有命中目标，而是连着又“砰砰砰砰”四枪向四处分别射击，趁着众人震于枪威的瞬间借着夜色猛扑向一旁路栏，同时转头掷出一物——

　　“轰”的作响，四周顿时白昼一片，忽然间的刺目光芒让适应了夜色的双眼完全无法接受，继而整个人都混乱起来。

　　“见鬼，是闪光弹！”

　　“他要跑！大家小心！”

　　“哎呀！谁——”

　　混乱中什么声音都响了起来，有慌乱无头绪的说话声，气急败坏的高喊声，还有乒乒乓乓的杂乱声响。那先前拿枪之人大喊：

　　“都安静！别慌乱！”

　　似乎是他这一声喊起了作用，再加上这些人毕竟也都不是街头小混混那般的角色，混乱之余一个个也都捂着痛得厉害的双眼直觉靠向身边同伴。好在枪声再没响起，似乎是展昭远去了。

　　但是没人发现甚至猜到，刚刚那摆出一副要扑过栏杆夺路而逃的人，此时此刻已经趁乱藏入身边一辆敌人的车中——却是展昭先前就注意了周围情况，打定主意直接躲入了后备箱。

　　他这举动大胆且冒险，然而展昭却不担心，毕竟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者，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手中枪内早趁乱换了弹夹，此时见机行事，却已完全打乱了先前的计划。展昭倒是不急，为防万一，公孙早联络了“那边”的人，他们应该会埋伏在码头附近，一旦出事，那些人必定会保证白玉堂的安全。

　　况且他相信凭借白玉堂的能力，遇事一定会平安化解——那个人，某些方面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普通且无害，只是自己尚且不知道，他的底牌在哪里。

　　就这样，展昭一面听着外面的情形，一面戒备着对方可能会有的对自己不利的举动。外面从先前的混乱慢慢变成平静，接着车子发动，显然对方还打算一路追过去看看能不能抓到“逃走并远去”的自己。

　　展大队长暗暗笑了笑，手指摩挲过指上带着的那个指环，暗暗想着那边最好别出什么变数，也希望自己这次兵行险招，能有些意外收获。

　　……

　　猜想了许多这些人找不到自己后可能去的地方，但是展昭万万没想到，他们兜兜转转半天，在那个领头的接了个电话后竟然会来到这里。

　　他微微皱了眉，脑中一瞬间掠过千百个年头，但都全无头绪。这一路通过自己所在的这辆车上飘来的只言片语，展昭知道这些人并不像自己先前所想象的那样是赵祯派来的人。但也相差无几——他们属于沉沦。

　　得到这个答案之后，展昭是很庆幸且兴奋的，因为既然这些人来自于沉沦，那么也就可以说，自己躲在这车上，很有可能找到沉沦的某个据点。

　　但此时此刻，他完全没法将自己想象之中的“某个据点”与眼前的地方联系起来。

　　——这里是在丁月华家附近。

　　他有些惋惜当时匆忙之下进入的是这个小喽啰的车子而不是领头的那个，否则大概能知道更多消息。不过现在车子停在这里，很明显这里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了，那么接下来还是会有一定的收获的。

　　车子停下后，这些人陆续下了车。展昭借着四周传来的车门咣咣声悄悄将后备箱的盖子掀开一道缝，仔细观察着外面。那些人一个个倒是相当守序，鱼贯而出后都在丁月华家门前站定，接着“支哟”一声，丁月华家门被人从里向外打开了。

　　有那么一瞬间，展昭多少带了点紧张——如果出来的是丁月华，如果……若是月华是全然无辜之人，那么这些人定会对她不利；如果月华本身已经纠缠入沉沦，那么……

　　思绪纷飞间，开门那人已经走出来。门口的灯将她的脸照的清楚，是个女人，不是月华，然而同样是个让展昭头疼无比的角色。

　　竟是李敏！

　　展昭不动声色的用手撑住后备箱的盖子，另一手已握紧枪——这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月华家？看那些人对她毕恭毕敬的样子，她沉沦三当家的身份看样子是毋庸置疑了。那么，先前是她打电话让这些人回来？也就是说，前去拦截自己的命令是她下的？

　　倒也能说通，毕竟李敏本身就在凌云之中，白玉堂要与赵祯今天凌晨去码头的事情她必然也知道。只是她怎么会知道自己也要去7号码头？莫非——莫非是白玉堂告诉了她？

　　想到这个可能性，顿时气闷了一下：若真是如此，白玉堂啊白玉堂，你就太辜负我的信任了！

　　理智上判断着一切可能性，然而情感上展昭更倾向于白玉堂不会草率将这件事告诉李敏。毕竟白玉堂是个怎样的人展昭太清楚了。他虽然狂放肆意，但绝不是武断轻信的人，那么李敏——或者说沉沦又如何知道自己的行踪？除了白玉堂告诉她之外，还有什么途径？

　　正想着，见到李敏几步下了台阶，一双秀目泛着凌厉的光芒一一自面前那些人脸上扫过，冷哼一声：“你们做什么去了？”

　　“敏姐，我们是去帮兰姐办点事儿，没什么其他的啊。”那个领头的回答，展昭微微皱眉：兰姐？莫非是李兰？

　　果然，李敏一听到那个领头的话，顿时蹙眉：“我二姐？她叫你们去做什么？”

　　“没什么大事儿，不过是去做掉一个小警察而已。”那领头的倒是不含糊，毕竟比起李兰，他更清楚谁才是真正掌权的人。

　　展昭听到这里一阵无语：原来还在想着是不是赵祯或者沉沦发现了自己的行动计划才去拦截自己，没想到居然又和那个李兰扯上了关系。先前的怀疑统统推翻，想起自己和那个丫头的“私人恩怨”，他忽然有点啼笑皆非：当初那点事儿至于让李兰记恨到现在么？

　　换言之，那丫头莫非一直注意着自己的行动？不对啊！自己完全没有被人盯梢的感觉——那她怎么知道自己的行踪的？

　　“做掉个警察？用这么多人？”李敏有些怀疑，“她让你们动谁？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是个叫展昭的，就是TL市刑警队长——可惜让他跑了。”领头的说着，却发现李敏瞬间冷下脸来，俏面上几乎生霜：“混蛋~！你们几个没长脑子是不是？！明知道展昭是TL市的刑队，居然还跑去动他？找死也不是你们这么找的！”

　　那些人没料到李敏会这么生气，面面相觑了一阵，有人在后面低估了一声：“不过就是个小警察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是刑警队长，我们过去做掉的比他大的人不多了去了！”

　　李敏怒极反笑：“不过是个小警察？那我问你们，你们这么一大帮人出手，做掉他了么？”

　　“……”这下所有人都有点心虚起来，他们都没料到展昭身手那么好，出枪的时候更是毫无预兆的快很准，甚至他居然还随身带了闪光弹这种东西——恐怕只有特种兵才会武装的这么齐全吧？

　　李敏一看他们神色就知道结果，只是含着不屑冷笑：“行了！你们也别想了。我二姐她做事没个轻重，你们这一帮人还跟着她闹？以后办事之前动动脑，展昭是现在我们可以轻易动的么？他本身如何不管，你们想想他的身份，他好歹是刑警大队长。要是忽然被人做了，警方来个严打，谁日子都不好过！”

　　“是，敏姐说的是。”那领头的这时候只能连连应声，心中将李兰一顿骂。

　　李敏瞧出他们神色不对。也不多说，转了话题：“那边的事情之后再说，你们现在先给我守在这里，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里——记得，是任何人！就算是我二姐来了也不让她进。其他的等我出来再说！”

　　那些人一阵应声。展昭见李敏又嘱咐了几句，似要进屋，心中一动，无声无息的开了后备箱盖窜出车子，仗着灵敏的身手藏到旁边一棵树下。接着见那些人散开来走向四周，迅速向旁一拐，凭着自己对丁月华家的熟悉，隐到旁边厨房的窗下，伸手一推，顿时微笑起来。

　　窗子没锁！

　　仔细观察了一番，展昭悄无声息的开窗潜进去。厨房里面没有人，灯也是关着的。他小心来到门前，慢慢推开一道门缝，客厅中的情形便清晰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