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乡》清和北辰

98、醉与罪

　　吃到一半，清然跑到地下室，拿了两瓶红酒上来。
　　谢椋跟在后面，走到一半，就看见清然怀里捧着两瓶红酒，看着他。
　　“然然.......喝酒对身体不好......”
　　谢椋试图阻止，却看见清然眼底点点星光一点点暗淡下去，连忙改了口。
　　”红酒喝一点应该没事......“
　　于是清然笑着回了餐厅，谢椋懊恼的跟在她身后，拿着两瓶红酒。
　　他怎么忘了呢，清然不是那种单纯的孩子。
　　她平常都是给人一种宛若天上明月，清冷淡漠的感觉，但只有谢椋知道，清然的小心思很多。
　　就好像刚刚，她拿捏了谢椋会对她心软妥协，故意做出一副失落的样子。
　　可偏偏谢椋就吃这一套。
　　拿了杯子，倒上酒，一边是火锅涮的肉，一边是浓郁醇香的红酒。
　　好像有些不搭。
　　佣人跟在一旁服侍，看见清然像是喝水一样喝下那一瓶几十万元的红酒，心都在打颤。
　　清然给谢椋续上一杯，道：“我特地挑的便宜的，那些好酒我没给你动。”
　　谢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笑道：“以后想喝就告诉我，我让人挑些好的放起来。”
　　佣人额头滑下冷汗。
　　这都是最便宜的吗？
　　清然有些吃饱了，一瓶红酒下了肚，一点感觉也没有，反而有些不尽兴，再看谢椋，对方脸上也不见一丝异样。
　　哦，谢椋酒量也不错啊。
　　清然眼神一暗，对着一旁的佣人道：“我记得冰箱里有几瓶威士忌，你在拿几瓶饮料和可乐来。”
　　谢椋微微蹙眉，制止了要离开的佣人，语气略微严肃：“然然，不能再喝了。”
　　清然抿抿唇，给佣人一个眼神叫他去拿，然后捧住谢椋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抬眸看谢椋。
　　“就喝一点，没事的。”
　　她故意放软了声音，如同一根羽毛轻轻落在心间，痒痒的
　　谢椋闭上了眼睛，极力按捺住那股冲动，挣扎着不要妥协，刚想再说些话，就感觉清然吻了吻自己的掌心，然后如同小猫趴下耳朵一般，看着谢椋，楚楚可怜。
　　谢椋的心就像是被击中一般，他身体肌肉都绷紧，不知是不是刚刚的酒精发挥了一点作用，谢椋觉得自己脑子好像转不过来了。
　　“就一次，也不可以吗？”
　　清然乘胜追击，又吻了吻谢椋的掌心。
　　谢椋脸上浮现可疑的红晕，整个耳朵红的彻底，他咽了咽口水，故作淡定的咳了两声。
　　“就一次。”
　　听见回答，清然松开谢椋的手，抱住谢椋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得到香吻一枚。
　　谢椋心花怒放，似乎沉浸在刚刚清然对自己的撒娇之中。
　　首次对局，清然大获全胜。
　　佣人拿来了酒，顺带带了几个漂亮的杯子，清然熟练的拿起酒瓶，按照脑海中的比例调配起来。
　　谢椋也跟着沾了光，喝了几杯，在第三杯鸡尾酒下肚之后，清然终于在谢椋脸上看到了一丝醉意。
　　酒量真不错，她特地在谢椋的那份里多加了酒，还加了一点可乐来催化。
　　谢椋眼神逐渐迷离起来，盯着还在面前的杯子发呆，清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有反应。
　　真醉了啊。
　　清然见状，也收了手，去上了个卫生间，回来看见谢椋还在盯着杯子。
　　“谢椋，醉了吗？”
　　她轻轻拍拍谢椋的肩膀，轻声询问。
　　谢椋回头，眼睛终于有了点光，他拉住清然那只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放到嘴边吻了吻。
　　清然确定了，这人醉得彻底。
　　让佣人收拾了残局，看看时间也还早。
　　谢椋醉了。
　　清然第一次喝酒是在中考结束那天，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喝到天亮，也没有一丝醉意，那时她就知道自己千杯不醉。
　　谢椋酒品不错，至少目前来看是的，他乖乖任由清然牵着，回到了主卧。
　　一开灯，清然将人引到沙发上，谢椋乖乖坐好，看清然，也不说话。
　　“怎么了？”
　　一直被谢椋盯着，清然觉得有些可爱，抬手摸摸谢椋的脸。
　　“然然，你很漂亮。”
　　谢椋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清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忍俊不禁，强忍着笑意，道：“嗯，我知道。”
　　这个回答谢椋似乎有些不满意，皱起了眉，看着清然的眼神里竟有一丝委屈。
　　“那我呢？我好看吗？”
　　清然眨眨眼，咬咬唇，笑声几乎要从嘴里出来了。
　　谢椋，你崩人设了。
　　“你也好看。”
　　清然哄着，握住了谢椋的手。
　　那双手，十指骨节分明，修长好看，手背上微微突起的青筋和手腕上的手表极具张力。
　　谢椋脸颊微红，盯着清然，模糊之中，他感觉有什么呼之欲出。
　　“然然，我爱你。”他突然郑重地对她说。
　　清然笑了。
　　“嗯，我也爱你。”
　　“我不好。”
　　“没有，你很好。”
　　“如果然然知道了我的秘密那她肯定会离开我。”
　　在这里，谢椋突然变成了自言自语，他弯下身子，抱住了头，悲伤的气息溢了出来，很痛苦的模样。
　　清然抿抿唇，她大概知道谢椋在说什么。
　　是日记里的那些吗？
　　“怎么会呢？她不可能离开你。”
　　清然顺着谢椋的话，安抚着他。
　　“我手上不干净。”
　　“你知道的，她不会在意这些。”
　　“我的想法很自私。”
　　“人都是自私的，她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真的吗？”
　　谢椋抬起头，此刻他双眼通红，嘴唇都在颤抖，高大的身子在此刻显得那么可怜。
　　清然眼神温柔，扶上谢椋的脸颊，感觉掌心下的皮肤冰凉。
　　“真的，我向你保证。”
　　温柔，是能安抚暴躁的魔法，能包裹所有的不安，抚平伤痕。
　　谢椋看清了清然的脸，下一秒，一把将人抱起，放到床上。
　　“然然，你要证明给我看。”
　　谢椋醉了格外的坦诚，也格外的奔放，本性全部暴露。
　　隐藏的兽性，全部展现给了清然，自私，偏执，欲望，贪婪。
　　他根本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温柔绅士。
　　病态的爱恋占据他的全部，在不舍得伤害于渴望占有之间反复横跳，一边道歉一边行使自己的恶行。
　　啃咬，吸吮，冲撞，拥抱，然后哭泣，安抚，舔舐，抚摸。
　　青青紫紫的痕迹遍布全身，他的后背满是抓痕。
　　那是爱的证明，是占有的痕迹，是她将他灌醉的代价。
　　清然看不真切，心却一直再疼。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谢椋略带哭腔于喘息的道歉声在耳边不断地回放，控制了她仅存的理智。
　　那就这样下地狱吧。
　　——
　　似乎是到了凌晨，谢椋酒醒一半，借着月光，看清了怀中的姑娘。
　　呼吸紊乱，她的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可怜巴巴的颤抖。
　　“然然......我......”
　　听见那声音似乎多了一分清明，清然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向谢椋。
　　那满是欲色的眼眸，此刻被愧疚代替，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似乎是没想到自己如此孟浪。
　　清然终于松了口气，抬起手臂，摸了摸谢椋的脸颊。
　　“谢天谢地，你终于酒醒了。”
　　说罢，手臂垂下了去，闭上了眼睛，彻底昏睡。
　　她以后再让谢椋醉了她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