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和僵尸》山行云起

12、第 12 章

　　大家好，我叫王小月，还有一个道号叫莲月。
　　我探查好魔渊峭壁的路之后，就回去魔殿休整。一脚踏入魔殿，就见魔殿与之前大不同。之前我用来实验魔殿周围屏障而粉碎的摆设，又好端端的摆在那里。而种植的灵草灵植被破坏殆尽，那些胖虫子更是尸首异处。
　　恐怕是天魔回来了。
　　天魔仰面躺在那里，床边流了一滩血，他整个人看起来似乎奄奄一息，胸膛没有起伏。要是我当时在青莲派没有那么勤勉，就不会晓得天魔是受伤之后，伤口复原的很快。除非，这里躺着的是天魔的化身----血肉之躯，又或者，伤口被附着了什么东西，导致伤口不能愈合，最糟糕的可能，他在炸我看他受伤会做什么。
　　可笑，我难道还会帮他包扎？
　　“过来，帮本座包扎。”
　　“好的。”妈的，让你乌鸦嘴。
　　小草这么快就把天魔解决了，那咋不解决的彻底一点？难道是留给我解决？我把混合着毒药的劣质灵药抹到了看起来很恐怖的伤口上。伤口在他腹部，里面还残留着剑气，是小草的剑气。看来天魔果然是受了重伤。
　　不知‘轻重’的给伤口打了一个蝴蝶结，一柄霜雪剑快狠准的刺入躺在床上的人。可下一瞬间天魔就消失不见。背后传来轻笑的声音，“果然有一丝能翻盘的机会，你都不会放过。”
　　我头都没回，启动了早早布置在魔殿里大大小小的阵法。阵法是小草之前就画好且镶刻在符纸之上的，一个嵌套着一个，无穷无尽。趁着天魔被困，我拿着所有家当，出了魔殿，直奔之前探好的路，开始攀爬魔渊。
　　魔渊灵气压制的非常严重，魔物又是不计其数，可我不能在耽误了。就算我日以继夜的探路加修炼，此间也只堪堪用极品灵石堆积到练气大圆满的境界，不过爬了百米，灵气便快要枯竭。
　　魔渊的岩石也沾染了魔气，就算充满灵气的霜雪剑也只能刺出不足三寸的痕迹。紧紧抓住剑的手都要僵了，也魔渊的出口还是半点都看不见。
　　固定好霜雪剑，艰难的站在上面，手几乎动弹不了。活动活动手，探头看了一眼没有丝毫光亮的上空。
　　“累了吗？”仿佛魔鬼的低喃，回响在耳边。一道魔气在身后成形，连呼出的气息都模拟出来，湿冷阴郁。
　　脚下一滑，整个人从剑上掉了下去。我迅速的抓住剑身，就算剑气被压制，锋利的霜雪剑也划破皮肤，渗出鲜血。血液划过剑身，滴下魔渊，被守在旁边的魔物哄抢干净。
　　天魔惬意的漂浮在空中，看起来惬意又纯真。“你要去找陆怀渊？”
　　脚插入之前霜雪剑刺出的小洞里面，手也改握住剑柄。“不错。”
　　天魔唇角绽放一丝笑纹，“如果你能成功爬出魔渊，本座就放你去找他。”
　　拔出霜雪剑，我开始之前一样的动作，心中不知是太过惊惧还是太过漠然，内心居然一丝波动也无。我继续用霜雪剑刺出一个口子，借力向上攀爬。
　　“不过本座不太明白，你一个人偶，去找他做什么？给他心爱的女人做身体的躯壳？”
　　人偶？人偶不是几百年前在魔界结界处，替换我的东西吗？妈的，还想动摇我，就算我自己认不出来自己，小草还会认不出来？
　　“被本座沉入地下多年，你身为人偶的记忆是已经全然忘记了，那本座就勉为其难帮你回忆一下，你身为神木，所具有的漫长记忆。”
　　千万年前，贫瘠的土壤里探出了一颗嫩芽，过了百年之后，嫩芽成长为了参天大树，原本贫瘠的土壤也因为树木而肥沃起来，从而吸引了别的花草和鸟类。参天大树越长越大，万年之后，居然成精化形。雷劫劈下，万物之中，花鸟植物成精最为不易，大树被劈的焦黑残破。原先叽叽喳喳的地方又变的门可罗雀，仿佛有回到刚刚成长之前的恶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大树历经雷劫，化腐朽为神奇，最终修为神木，承接万千恩泽。
　　“你以为陆怀渊为什么，千辛万苦的找到你。”
　　胡乱塞给我一段伪造的记忆，就能唬住我这个来自现代的美少女了吗，呵，天真。继续苦逼的爬着魔渊，天魔依旧漂浮在空中，喋喋不休。
　　“他心爱的女人虽然躯体死了，但灵魂却好好的温养在魂玉里，而魂玉之所以能温养魂魄，也因为蕴含着温和的生命气息。但要制造一个能盛放整个灵魂的躯体，只有自天地开辟以来便存在的神木才能做到。因为世间，魂玉只有那么一小块儿，而神木却生生不息。”
　　不知道爬了多久，久到我都以为手要断掉了，前方终于出现了曙光。时间已经接近黄昏，一丝丝暖黄的光线斜斜打在崖壁上，仿若琉璃般光彩夺目。陆怀渊站在悬崖上往下看，眼神冷漠而锐利。
　　“小草！！！”卧槽，小草居然知道我在这，果然有情人就是不一样，心有灵犀一点通。
　　陆怀渊看着从深渊深处伸出的手，动也未动一下，眼神依旧冷漠的看着我，不带厌恶和憎恶，却依然让我心中惶恐。
　　他默然了一会儿，伸手把我拉了上来，却立刻松手。“对不起，我找到了小月，真正的王小月。而你是自世界开辟以来便存在的神木，不过被创造成了人偶，被灌输了小月的记忆。”他眼睛未看我一下，一直不停歇的说着话，“当初耀翼魔尊带走的确实是小月，而带回来招魂的是个人偶。但后来耀翼魔尊又趁着空挡，在我以为带回来是人偶的时候，又把小月换回来了，而你，以人偶的身份，偷窃着不属于你的……”
　　“噗嗤”一声血肉被刺伤的声音传来，他低头看着霜雪剑贯穿的伤口，不可置信的抬头看我，与此同时，幻境破灭，我抬手用霜雪剑止住坠落的趋势，手中鲜血淋漓。本来快要攀登上去的路程，因为幻境，又生生坠落到一大段距离。
　　天魔的话，果然不可信。“啊，你可是走出本座幻境最快的人，不愧是本座看中的人。”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是信了本座允诺的话？如果你能成功爬出魔渊，本座就放你去找他。这句是在幻境中说的，不算数。不过，你要是告诉本座你从哪看出的幻境破绽，本座还能勉为其难的送你去见他。”
　　“送我去见他是指杀了他，然后杀了我？”
　　天魔笑了笑，亲昵的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你看，最了解我的居然是你。”连本座的不用了，看来开心的着实忘我。
　　小草为了救我，不惜废了混沌神器，我与他一响贪欢，已经无限圆满。我盯着手中不断滴下的血，一滴一滴的落下，却已经不再被魔物蚕食，而是落在透明的屏障之上，荡出阵阵波纹。
　　而且天魔所说的话，未必全部为假。除去王潇月的现代身份，按常理来讲，我本名为王小月，道号莲月。来自王家村，五岁那年，前往青莲派修行，遇到陆小草。若干年后小草下山修行，我暗地跟随。谁知魔界结界异样，导致小草他们误闯，之后我以生命为代价，将他们送出，天魔的一道分身也因此烟消。天魔真身亲至，将我的身体换为神木制作的人偶，小草他们带回去的是没有神智的人偶，我则被天魔掩盖与泥土之下，受腐烂之苦。
　　可是，自从我被小草带回，重修灵根，重修回来的灵根并不是水灵根，而是木灵根。
　　当时魔界众人以为我灵根变差之后心情不好，不愿使用灵力，可我是因为灵根变了属性，才不敢使用灵力。
　　看来，自从王小月被埋入泥土后，小草那边必然也发现不对。但之后天魔又将二人换了回来，还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让我这个灵识懵懂的神木，拥有了记忆。
　　我松开了死死抓住霜雪剑的手，凌空而行，挪开肩膀，轻拍了一下天魔枕过的衣服。“我和小草无端闯入魔界，技不如人，死于你手，本不相欠。可是，魔界和修真界之间的示警石碑，当初是被你隐藏。靠着不知从哪修行而来的不入流的幻术，引诱着前来除魔的修真者踏入魔界，瞬间绞杀。”
　　天魔朗声大笑，可我知道，他生气了。“修真者除魔是对，本座除修真者便不对吗。”
　　“我不想说什么自古以来，魔界和修真界势不两立的空话。可到了如今的局面，已经不知道谁对谁错。上古大能将四界各自封印，让各族修生养息，你为什么要去破坏。而且，修真者除魔，除的也是擅自出界的魔物。”
　　“自古以来如此，便是对吗。本座偏要打破牢笼，让那些可爱宠物吃饱喝足。”
　　“连吃饭修炼都要依靠外族的邪念，没人告诉你什么叫自给自足吗”
　　无数缠绕着荆棘的藤蔓自万丈悬崖攀爬而上，魔界深渊的魔物不断哀嚎。身为与世界同生的神木，自然也有着与之匹敌的实力。只要我趁着小草没来，快点解决掉天魔，就不会有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