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荣光》琥玉

58、休息室

　　这一早晨余邵荣课上得不得劲，中午回到家以后又帮慧慧看了伤口，确实比早晨好了许多，才又放下心来。

　　“余邵荣，你不会去为难邓长宏对吧？”慧慧抱着酸奶罐问他。

　　“得看情况，总得问清楚。”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余邵荣真的觉得这一帮人简直缺乏最基本的常识，不光是慧慧，还有新人邓长宏，连在关卡外击杀队友会立即死亡的规定都不知道，搞出这种乌龙，简直让人无法想象。

　　另一方面，慧慧只是将事情以她的角度告诉余邵荣，可余邵荣希望从其他角度了解更多有关这件事情的细节，只有真正接近并且还原整件事情原本的样子，他才能为这件事情定性，如果确实如慧慧所说，是她自己讨厌，那么他也不会为难新人邓长宏。

　　尽管原本不打算太早去据点，但余邵荣还是跟慧慧一起出现在了平台上。

　　冬季冷风簌簌地吹过脸颊和头发，余邵荣站在方形石板上先看到的是一条直通往熔炉的平整水泥路，路两边还砌了半米高的宽花池，里面现在光秃秃什么都没有。

　　围绕熔炉周围的平旷圆形外侧呈现扇形分布了六七个大仓库，像是电视里七八十年代常见的那种厂房样式，其中一个大仓库的铁门开着，里头成排摆放着各种机械，让人眼花缭乱。

　　“这里……”由不得余邵荣不惊讶，这要他怎么相信，眼前这一切竟然是由七八个人一点一滴从平地弄起来的？

　　石板除了通往熔炉外还有另外一条路，那条路通往三排平房，都是向着阳面建造的，造型倒没什么亮点，不过比普通平房高出不止一倍，至少有五米多，有的还在窗框上安了平整通透的大块玻璃，这种怪异的建筑在外面应该很难见到。

　　平房们的侧边有个小广场，广场边简易的棚子底下还放着哑铃、杠铃之类的锻炼器材，一条石子路从平房后头绕过去环绕了整个据点，现在的据点由原来的小山包变成了一个大圆盘，高高端在广阔苍茫的荒原上，搭配那三块巨大高耸的石头，现在的据点真像个蛋糕。

　　余邵荣甚至在据点下头看到了两辆黄颜色的推土机，它们并排停在那，没在工作，但周围的地面满是履带驶过留下的印记。

　　阴天不太好分辨时间，感觉应该是傍晚，慧慧带着余邵荣去大家常聚在一起的地方，那是平房跟仓库们之间的一栋大屋子。

　　屋外是玻璃跟铝合金框架搭成的走廊，里头草竟然还是绿的，有的甚至开了花，透过玻璃都能看到大串花朵。

　　慧慧揭起门帘带余邵荣开门进去，温暖湿润的气流让人浑身舒服，有怡人的香气飘在空气里。

　　这只是个十来米长、三米多宽的温暖温室走廊，茂盛植物丛中麻雀大小的小鸟好奇地隔着枝叶用小眼睛看他俩，再隔一层凝结着薄薄水雾的玻璃幕墙，里头才是‘休息室’。

　　慧慧熟练地用钥匙开门带余邵荣进了‘休息室’，这里的玻璃都是强化玻璃，普通人很难砸开，门也全需要钥匙，主要是为了防止据点外的生物溜进来，类似的事情发生过，虽然没造成多少破坏，但着实把大家吓了一大跳。

　　走进去，余邵荣没忍住暗暗张大嘴：他没想到‘休息室’里头竟然这么大！

　　大礼堂似的宽阔空间，高挑的屋顶几乎有三层楼高，地面满铺了厚厚的编织地毯。最中央的大号烤箱站在一片瓷砖地上，栅栏里能看到火焰熊熊燃烧，烤箱边沿还煨了只锅子，不知道是什么，散发着诱人的食物香气。

　　大概是这烤箱火力太足，远远摆了小半圈沙发，沙发上舒服的抱枕和休闲毯几乎让人一看就瞬间喜欢上了！

　　余邵荣都忍不住幻想，在这样寒冷的冬天坐在里面该有多惬意？

　　这些家伙也太会享受了吧？余邵荣深深的嫉妒了！

　　寒冷的冬天里他自己缩在自家平房里受苦，这伙人竟然已经搭起了度假山庄！？

　　余邵荣甚至有点想哭，他以为自己够给力了，够牛逼，谁都不配和他比，甚至一厢情愿不愿意跟慧慧进据点来，结果呢？

　　“余邵荣你怎么了？”慧慧看余邵荣捂着脸满是纠结，以为他怎么了呢。

　　余邵荣只是摇头，这帮人简直太TM有才了！这才多久啊！就一个熔炉和几枚戒指，谁能想到这帮人就能把据点倒腾成这样！？

　　“怪不得你不想回去！”余邵荣可算是理解了。

　　“对啊，”慧慧点头：“这里舒服多了，家里什么都没有。”

　　余邵荣心说可不是！不光是慧慧不想回去，有这么舒服大气的地方，我也不想再回去啊！

　　继续往前走，余邵荣更酸了！靠整面玻璃幕墙的位置摆了几个小沙发和一张圆形矮桌，上面还散落着纸笔、书本、一摞照片跟一个盘子，盘子上还有个精致的糕点，很诱人。

　　“你……你平常就在这学习？”余邵荣看到了慧慧的课本跟作业本，羡慕地问慧慧。

　　“对呀！”慧慧点头：“不错吧？刘凡跟黄宇飞专门为我弄的呢！外面一直有花，这么久从来没开断过，而且不重样的。”慧慧挺得意，熟门熟路坐到自己椅子上，转个圈，把盘子里的半个点心倒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抬头看看玻璃幕墙外面，草木葱荣，大块石头布满绒毯似的青苔，珍奇的花卉在开放，枝头还有叫不上名字的可爱小鸟梳理羽毛，这景搭配的……大气啊！

　　这也太会享受了吧？让他坐在这里看书、写作业、学习……他也愿意啊！

　　“对了，给你看这些照片，都是刘凡拍的呢！”慧慧把桌上那摞照片拿起来递给余邵荣看。

　　“哇！之前的荒原关卡！”余邵荣一眼就看到了那片金黄色旷野，照片边角姜丽正跟徐大志低头说话，姚小波好奇地注视着镜头，青涩得很。

　　余邵荣感慨起来，照片里的人，除了徐大志，现在都不在了。

　　“还有你呢！”慧慧翻到下一张。

　　照片色彩是青灰色，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照片里穿着破烂毛衣、头发蓬乱的余邵荣捏着两支长长的野兽牙齿，好奇地看不远处荒草丛间的其他人，徐大志正跟一个老头吵架，其他人在看热闹。

　　“他什么时候给我照的？我完全不知道。”余邵荣知道刘凡拍了不少照片，但什么时候给他拍的这一张，他还真没注意。

　　“还有呢！”慧慧嘿嘿笑。

　　接下来有几张是远处看到石墙时拍的，还有刚看到石墙后头小屋时拍的照片。

　　“这就是我们头一次看到那间石头小屋时候的样子，”余邵荣给慧慧说：“谁都不知道小屋里有一个豺狼人，也不知道院子里藏着一只大蜥蜴……”

　　“嗯，我都听徐大志和刘凡说了，刘凡说你救了他一命，要不是你，他早就死了……”慧慧看余邵荣。

　　余邵荣笑了笑没说话，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总提也没意思。

　　余邵荣看到下一张照片，照片里蓝梦把他抱过石墙，那女孩被风吹乱的发丝还有脸上甜甜的微笑都非常清晰，余邵荣想起他后来还跟她起过无聊的冲突，但当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竟然会在后来被人推出去……

　　余邵荣觉得心里钝钝的疼，或许他不应该看这些照片，这些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人都死了，就算再看照片又能怎么样呢？

　　他把照片草草地翻过，后来就是第二次关卡‘绿莽丛林’的照片了，有荒凉的村子；有站在矮墙上的徐大志；有围在火堆边的众人；也有一身破烂，脚上打着石膏怀里抱着已经睡觉慧慧的自己……还有刘素娟和其他几个人在村里的单人照，大家的表情跟平常在照相馆里没多大区别，甚至有那么点点喜庆的感觉，但里头的人很多都没能来到现在的据点。

　　随后也有据点里的风景照片，同一个地方，每几张照片就会有变动，这些照片上记录着据点以前的样子，还有改变据点样子的几个人。

　　烈日下推着小推车、肩上搭着毛巾的徐大志；大雨里伞都被刮坏只剩骨架，坐在影兽脑袋上浑身湿透还捏着伞骨咧缺少牙齿的嘴傻笑的慧慧；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包饺子的黄宇飞、王美金和刘凡；给坐在椅子上披着围兜的慧慧剪头发的毛小泉、抓着两只烤得油亮的烧鸡大啃的邓长宏；还有坐在堆满图纸桌前莫名其妙抬起头看镜头的新人周文森……

　　余邵荣看到的只是他们生活中极细碎的片段，但说实话，他心里的震动久久难以平复。

　　慧慧自己的照片也有不少：有抱着小豺狼人学黄宇飞给小豺狼人换尿布的；有指挥影兽搬着巨大的玻璃板往钢架上安装的；有穿着小公主裙子蹲在旁边作恐惧状假装被影兽袭击的；有穿着漂亮小洋装摆姿势的艺术照；也有跟大人们一起在工地上灰头土脸的，她头戴小头盔，手里捏着小号铁锹，影兽脑袋顶着大头盔，手里捏大号铁锹，跟着其他人一起干活的样子真让人忍俊不禁！有意思的照片还有很多，余邵荣看得非常喜欢。

　　这些充满生活气息的照片在余邵荣看来才是最有纪念意义的好照片。

　　当然，余邵荣也注意到了，慧慧这些照片里没看到上次关卡的内容。

　　慧慧说这些照片只是刘凡洗重复的一小部分，更多的都在刘凡那边，刘凡的相册内容才丰富，好看照片多得数不清，她要了好多次，可刘凡不随便送人，就这些照片还是她求了刘凡好久才弄到的。

　　慧慧说刘凡也给她弄了个好相机，她最近也刚开始学习怎么拍照，不过还没上手，要拍好照片需要知道太多东西了。

　　慧慧还说余邵荣你也应该打扮打扮，你穿着好看的衣服让刘凡给你拍照，肯定特别好看。

　　余邵荣嘿嘿笑，自恋地摸自己脸：“我不打扮也好看。”

　　“呸！”慧慧才不惯着臭美的余邵荣。

　　从书桌这边再往远看，温室幕墙的边缘被可爱浑圆的小木栅栏给圈起来了，里面的地毯颜色鲜亮，不光有塑料滑梯，还散落了各种玩具和毛绒娃娃，戴眼镜的黄宇飞抱着胳膊靠在边缘的软垫上睡着了，身边依偎着几个‘小孩子’，有的已经睡着，有的还拿着玩具打闹，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什么。

　　他们全都穿着婴儿的衣服，如果不是看到他们的尾巴，还有跟野兽相似的脑袋，他们跟普通的小孩几乎没区别。

　　啧，连这帮家伙都有小游乐场了，余邵荣又没忍住羡慕起来：他都没有过自己的小游乐场，他小的时候基本没见过什么玩具，妈妈塞一个土豆在他手里他都能开开心心玩两三天，给土豆取名字，还给土豆讲故事，照顾土豆睡觉，知道妈妈把他的土豆切丝炒菜的时候余邵荣还难过得哭了鼻子，土豆是他的好朋友，怎么可以吃土豆？

　　唉……

　　再往过去看是几个呈现环形、背对着他们的沙发，沙发围着茶几，对面方形电视柜上端着台大电视，正用VCD放猫和老鼠动画片，音量不高。

　　余邵荣过去才看到看动画片的人，或者说……孩子，他穿着白色背心和发白的牛仔裤，光着脚丫，怀里抱着毛绒猫斜靠在沙发里，见慧慧他们过来只回头看一眼，就又聚精会神地看电视。他裸露的胳膊和胸膛还有脖子都长着浓密的毛，这大概是他不畏惧寒冷的原因。余邵荣还注意到他手脚上原本尖锐的指甲都被剪得很平整，他表情看上去有点漠然，但无害。

　　余邵荣真是把日子给过烂了，他生活质量还不如豺狼人崽子。

　　直穿整个休息室，到另一侧才看到一架霸气的三脚架钢琴，鲜艳的橘红色木纹漂亮极了，后头的支架打开着，琴键上的盖子也没合拢，上面还摆着一本《汤普森少儿钢琴入门》，看样子是慧慧在学，慧慧说不光有她，那个小豺狼人也在一起跟黄宇飞学，但她聪明，学得快好多。

　　钢琴旁边靠墙的柜子里有看起来是放其他乐器的柜子，不过柜子空着，只有刘凡的吉他躺在旁边的小扶手椅里。

　　再往过走才是玻璃温室的入口，余邵荣看到了徐大志，他正跟王美金蹲在一个灯箱旁边忙活，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将东西放进去，余邵荣跟慧慧凑过去看到灯箱的稻草窝里有三枚拳头大小的蛋。

　　“不知道温度适不适合孵化。”徐大志见到余邵荣跟慧慧也不惊讶，兀自解释着：“这种蜥蜴跟咱们熟悉的狗差不多，很聪明，豺狼人会驯养它们看家护院甚至是狩猎。”据点现在还偶尔会有野生动物跑进来，光靠人巡逻忙不过来，徐大志他们专门出去寻了些蜥蜴蛋和小蜥蜴回来，他们手法比慧慧略温和点，驱赶了大蜥蜴，抢到小蜥蜴和蛋就上车跑路。

　　余邵荣没想到荒野够平阔，这帮人竟然能开越野车。

　　余邵荣发现徐大志瘦了许多，小肚腩都没有了，连脑袋上的秃顶都似乎有所改善，看着年轻很多。

　　“对了，还没谢谢你的碎片！”徐大志说：“要不是你，我们不可能带回来这么多东西，据点也不可能建得这么顺利。”

　　“没什么，应该的，你们……你们真的太厉害了！”余邵荣其他啥话都没有，就冲徐大志竖俩大拇指，刚才看到的一切已经彻底改变了他的认知，这据点是徐大志他们每个人的汗水和心血。

　　余邵荣也是真心实意地佩服徐大志他们，因为换成他，他怕是想破脑袋也很在一无所有的荒原上难规划和建设出这样的一个据点，而且用每格子最多携带一立方米物体的六格戒指把汽车甚至是推土机这样的庞然大物给搞进据点，要说这群人没受苦，他第一个不信。

　　“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成果，慧慧也出了不少力，你可能不知道，她还是咱们据点的主要劳力呢！”徐大志当面夸慧慧。

　　“嘿嘿，我也是据点的顶梁柱！”慧慧看着是得意，但脸特别红，笑得也特别开心。

　　慧慧自己本身力气就大过据点里绝大多数人，她的影兽更能用“力大无穷”来形容，要不是慧慧和影兽，上千斤的玻璃幕墙和钢架构只靠吊车可没办法在这么短时间内都安放稳妥。

　　先前兑换了和学习能力有关特质的刘凡最近也开始在建立据点中大放异彩，他现在几乎是据点规划和建设的总指挥，跟周文森两个人没日没夜研究图纸学技术，据点里的人有要求只要给他们提出来，他们总能用自己的方式满足大家的奇思妙想，现在几乎所有建筑的结构和参数都由他俩一手把控。

　　也多亏了刘凡跟周文森还有能够强化材料的熔炉，要不然，大家压根没胆量去建造这么多对施工技术和参数要求颇高的“高难度建筑”。

　　确实有点意思，听徐大志介绍，余邵荣才知道他之前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据点里许多大工程都还在预备阶段，大家伙的干劲可是足的不得了！

　　当然，先前发生的那件事影响是不好，徐大志在等余邵荣，他也需要给余邵荣一个确切的说法。

　　余邵荣点头，徐大志说得在理，他愿意心平气和听徐大志的解释，也是为了把可能存在的纠纷解决掉。

　　“……你知道，对你来说几个小时前的事情，对我们来说已经是许多天了，”徐大志招呼余邵荣跟慧慧进休息室找沙发坐下，自己抱了个抱枕，让王美金给大家端了杯喝的才清清嗓子说：“余邵荣你一直很有主见，而且很成熟，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直接把我所知道的告诉你，你来判断。”徐大志把他了解到的整件事情来龙去脉全都告诉了余邵荣。

　　余邵荣听得很认真，好几次打断徐大志，询问了当时的细节，徐大志也没有刻意遮掩，实事求是都告诉了余邵荣。

　　前因后果其实并不算复杂，徐大志很快就说完了。

　　余邵荣听了以后也并没有表现得激动，因为这可能虽然离谱，但他也想到过，不算完全意料之外。

　　“所以简单说，整件事是邓长宏精明的报复，而慧慧是受了蒙蔽？”余邵荣一句话就提炼出了徐大志整段话的主旨。

　　大概毛小泉也没想到她拉上年纪小不懂事的慧慧当挡箭牌，竟然会让邓长宏怀恨在心，动歪脑经诱骗慧慧‘逼’着他拿起强化弩，钉慧慧那一箭。

　　徐大志很不好意思，但还是点头承认。他是带头大哥，底下人出了问题，他就得擦屁股。

　　“慧慧阻拦他纠缠毛小泉的时候你们都看在眼里，也知道邓长宏对慧慧有意见？”余邵荣看徐大志，又看王美金。

　　“你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从个人能力来讲，我们几个谁有资格去指摘方慧慧？”王美金并不是能随意指责的对象，她说：“更何况你觉得我们就算说那些话去劝她，她能懂么？她又愿意听吗？”

　　余邵荣点头，话是这么说的没错。

　　“我跟方慧慧交流得很多，关系也好，倘若我真的知道邓长宏有对她不利的想法，必然会警告邓长宏、保护方慧慧，可是……说实话，你觉得在正常人的逻辑里，有谁能想到这据点里有人吃熊心豹子胆会想去欺负和伤害她？”王美金没给慧慧面子，话说得无比直白，这真就跟兔子窝里有兔子把狼给咬了一口没区别！

　　“更何况，我们也是下了心思把事情基本弄明白了，没有想着大事化小的来糊弄你，你如果真是明事理的孩子，就应该看到我们的诚意，大家一起坦诚地解决这件事情，而不是二话不说就开始无端地指责和质问根本不相干的人，那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你说呢？余邵荣小朋友？”王美金的声音从头到尾都很温柔，但柔中带刚。

　　“王美金你是好样的，我说不过你，不如你来告诉我你们准备怎么收拾邓长宏那个混账。”余邵荣很少遇上这么牙尖嘴利的女人，要说这个女人没有事先背过几天几夜的稿子，他输得就不服。

　　有这么个人来辅佐徐大志，余邵荣还真的对徐大志多了期待，说不定徐大志就确实适合当这据点的领导人。

　　“邓长宏和毛小泉在下一个关卡每人必须得到至少五百清算点数，然后在关卡结束以后捐献到下一个团队权限里。”徐大志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余邵荣没问为什么毛小泉也要受罚，但徐大志既然这么决定，必然有他的理由。

　　“没在关卡里拿足五百呢？”余邵荣问徐大志，总不会就要“咔嚓”了吧？说实话，邓长宏钉慧慧一箭真的是让他恨得咬牙切齿，但真的罪不至死，连慧慧本人知道前因后果都不愿意追究，大家还给邓长宏判死刑，就太过了。

　　“没拿足五百点数就也被钉一箭，慧慧来怎么样？”徐大志看慧慧。

　　“我才不要！”慧慧把脑袋摇成拨浪鼓，她都说了她可以既往不咎，即便知道她自己被哄了才强迫邓长宏钉了自己一箭，但她也知道自己先前为了不让邓长宏纠缠毛小泉干过什么过分的事，虽然被钉一箭不至于，但她真的不生气邓长宏报复自己。

　　都是一个据点里的人，像一个家庭里的亲人一样，只要过了这个坎，大家以后还是亲密的伙伴，这是慧慧的想法。

　　“黄宇飞都给你瞎教些什么呀……”余邵荣才不管这一套：“徐大志就按你的处理吧，他们点数不够的话箭我来钉，保证刚刚好！”

　　“不劳驾你了，还是我来吧，我是大人，多做点也是应该的。”徐大志没好气地回绝自告奋勇的余邵荣：“不过话也就说到这里，我也希望你能体谅，现在队伍里每个人力都很重要，如果他们捐献到五百点数，之前的事一笔勾销，大家也就不再提了。”

　　“合情合理。”余邵荣点头。

　　徐大志点头：“既然你同意，我这就让黄宇飞去现实世界通知邓长宏我的决定。”

　　邓长宏也真的是在报复完以后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知道余邵荣极有可能真的杀他，战战兢兢躲在据点外都不敢回来。

　　王美金心情不错，保持着微笑，她觉得这小男娃挺有意思，说起话来小大人似的，怪可爱。

　　这样的结果余邵荣也还算满意，他在刚才看到据点变化的时候对大家的印象已经有了很多改变，他甚至觉得都没必要太严厉，小惩大诫也行，不过既然徐大志有人家的理解，那他赞成徐大志的决定。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