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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腔热血都喂狗 ...
出嫁前,阮烟罗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运的人。
即便她作为庶女在阮府活得举步维艰,即便是代替嫡长女的姐姐出嫁,即便是父亲将她用作与蜀中苏氏联姻的工具,她仍旧这么觉得。
没有别的理由,因为她要嫁的那个人,刚刚好是她心悦之人。
阮氏盘踞京畿,世世代代垄断了北方的茶叶生意,蜀中的苏氏却是近数十年才崭露头角的小门小户,财力大约只有苏氏的一半大,但蜀中的茶叶质好味香,潜力巨大,为了拉拢苏氏,阮元洲才想出了联姻这一法子。
苏氏的嫡长子苏子吟刚弱冠,未娶妻,年龄合适,但凭着苏氏地位不高,家底又寒酸,阮元洲舍不得将宠爱的嫡长女远嫁,便发配了阮烟罗这庶女,临行前还以她生母柳氏相威胁,生怕她不服气。
但阮元洲不知道的是,十年前苏氏前来拜访阮氏的时候,阮烟罗就一眼相中了苏子吟。
兴许是繁花飘零时少年吟出的一首诗,兴许是不经意擦肩而过时少年脸上的微笑,年少的感情,向来都是一见倾心,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但她在这个家没有话语权,只能与生母柳氏相依为命,苟延残喘,哪里能指定的了如意郎君,却没想到阴差阳错,竟也能有个圆满的结局。
阮烟罗还记得,洞房花烛那一夜,她正值最好的年华,凤冠霞帔,盛装打扮,焦急又不安地等待着郎君来掀她的头盖。
结果生生等了一夜,烂醉如泥的夫君粗暴地扯下她的头盖,指着她的脸,吐着酒气凶狠地警告她,“阮烟罗,你从今往后别想过一天舒服日子!”
阮烟罗:“???”
出嫁后,阮烟罗觉得之前的自己真他妈是瞎了眼。
苏子吟每一天都在用自身实践洞房花烛夜给她的警告,不仅他,苏府上从老爷夫人,下至管事丫鬟都不待见她,只剩她陪嫁丫鬟绿檀每天出生入死地替她打抱不平。
无数个不眠夜,阮烟罗呆在苏子吟给她发配的小破院子里,望着夜空跟绿檀齐齐地叹气,也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了这苏氏。不光将自己一颗真心往地上摔,还得把它砸烂踩碎才解气。
不幸中的万幸,阮烟罗那苦命的生母在蜀中有一胞弟在做药材生意,虽赚的不多,但也时不时寄点银子接济她,这才短不了吃穿。
痛定思痛,阮烟罗决定把自己那些小女儿心思全用来喂狗,然后尽力帮帮待她不薄的小舅。尽管她懂些药性与医术,但出不了府,这些都派不上用场,只能在小舅忙活的时候替他算算账。
六月底,小舅要去跑药材的货源,将上半年的帐都寄给了她。
日子正是越发炎热的时候,树上的蝉鸣阵阵,她这小破院子朝向不好,不怎么通风,是真正的夏热冬冷。绿檀一边抹着自己额上如雨落下的汗水,一边尽心尽力地为阮烟罗扇扇子。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蜀中的夏天,是扇风都能是热风的时候。
滴答——
一滴汗落了下来,里衣湿得透透的,黏在了背上。
阮烟罗咬着唇,忍着闷热计算着繁杂的账目。
滴答——
又一滴汗落了下来,濡湿了阮烟罗手里的破算盘。
阮烟罗告诫自己,冷静,心静自然凉,要是出错了,那可真给小舅添倒忙了。
滴答——
再一滴汗落了下来,将阮烟罗刚刚写下的那个零晕开了,糊成了一个圆圆的墨点。
阮烟罗努力忍……忍不了了!
她生无可恋地扑在桌子上,问旁边兢兢业业的绿檀,“这夏天还有多久啊?”
“少夫人,还有快一个月呢,”绿檀拿帕子擦了擦她脸上的汗,“少夫人不如歇息会儿再算?”
“歇会儿歇会儿,累死了。”阮烟罗输给这炎夏输得心服口服,撑着桌子要起身,却不想手一滑,一把按在了那把破算盘上。
嘎嘣一声,劣质的算盘拦腰断成了两截。
阮烟罗头疼地看着不能再用的废木头,这把算盘别看破,可是她陪嫁时带过来一直小心翼翼保存着的,要知道,近日天气炎热,小摊贩都不怎么出来,外头一时半会儿也买不到算盘。
“少夫人!”绿檀也惆怅地看着算盘的尸体,试图将它们拼接起来,“奴婢去找找有没有什么能粘起来的,去灶房求个米糊应当……”
话说到一半,丫鬟的声音就被阮烟罗的眼神打断了。
用米糊算盘?当是糊窗花呢!
“少夫人,那可怎么办?要不然等两日……”
“去账房借一个吧,两日怕是等不及,实在不行去账房买一个。”阮烟罗揉了揉太阳穴,“绿檀,沐浴更衣。”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外头的太阳也刚好落了下去,微凉的晚风一吹,阮烟罗终于平复了白日的燥热。
苏府不大,比起阮府来说小了一半,但造得很是精致,弯弯绕绕,来到账房的时候,阮烟罗已经又出了一身薄汗。
账房先生见她来了,行了个礼,还算恭敬地问道,“少夫人,来账房有何吩咐?”
“先生,可否借一把算盘用用?”阮烟罗和声和气地问。
账房先生脸上露出了一抹难色,“少夫人,这怕是……”
“若是我出银子买呢?”阮烟罗拿出了怀中准备好的碎银,这些银子在外头别说买个普通算盘了,买个雕花的都够了。
账房先生脸上却更难了,“少夫人,这不是银子的事情,这是规矩……”
“规矩?”阮烟罗眉毛抬了抬,“饭只让吃剩的,柴火只有受了潮的,连我想买个算盘都不让?这是谁规定的?”
“是、是……”账房先生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
“是我规定的。”
珠帘一挑,高大俊朗的男人缓缓走了出来,这人原是她一见倾心之人,现下她却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见过大少爷!”绿檀吓了一跳,连忙行礼。
苏子吟扫了她一眼,目光停在了阮烟罗身上。
“要算盘做什么?”
“算盘自然只能用来算账,”阮烟罗低着头拨弄着指甲,“终日无聊,不如给自己找点乐子。”
苏子吟眯了眯眼,上前两步,“你似对我不满?”
“不敢。”阮烟罗退了两步,拉开了距离,“夫君的话便是天,妾身怎敢造次,不许用便罢了。”
说罢便要拉着绿檀离开,男人却一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照你这么说,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必须照做?”苏子吟挑眉。
阮烟罗嘴角抽抽,心里划过一丝不详的预感,“夫君有何指教?”
“你不是要算盘?你不是喜欢算账?”苏子吟冷笑一声,“刚好,账房库房新到了一批算盘,你去清点清点。”
让妻子去跟伙计一起清点库房???
阮烟罗忍不住朝着苏子吟离开的背影翻了个大白眼,为了让她不舒服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事实上,即使少爷这么要求了,下人也不会真的让阮烟罗去清点算盘,要有个万一责任还得他们来担,便请她去一旁等会儿,待到苏子吟走远了再离开。
就这么等的一炷香时间,天边却落下了雨。她和绿檀也没带伞,只能坐在账房默默地又待了一会儿。
夏日的雨来也汹汹,去也匆匆。不多时,便雨过天晴,热度又褪去了几分,被苏子吟呛得憋屈的心情也逐渐变好了起来。
反正也没人管她,阮烟罗踢着路边的小石子走着,小石子落在泥水坑里,溅起一阵水花。
“哦对!”阮烟罗突然想起了什么,“绿檀,下了雨,今晚必然蚊虫滋生,我们去采些艾草来吧?”
她那破院子,屋顶都是漏的,更妄论支帐子防蚊虫,只能靠艾草熏一熏屋子了。艾草是种在府中央的小花园里的,她过去得绕个路,不过今晚没了算盘,横竖什么都做不了,绕路便绕路了。阮烟罗晃晃悠悠地走到小花园,提起裙摆小心翼翼地踏着雨后泥泞的土地往园子深处去,而绿檀因为总是拖后腿被她无情地留在了外头。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了,只剩天边一丝晚霞,而被树荫包裹的园子便彻底漆黑,不见天日了。阮烟罗来摘艾草很多次,所谓熟能生巧,哪里能走,哪里不能走,已经清楚得很。
谁知今日偏巧失了灵,阮烟罗一下脚,不知踩到了个什么,还是软乎乎的能动的玩意儿。
“蛇、蛇?!”阮烟罗吓了一个激灵,往后跳了一步。
“……”
幽暗中传来一道凌厉的视线。
阮烟罗眨了眨眼,好像自己是踩到了一个人的小腿。
“咳咳。”黑暗中传来一声轻咳
阮烟罗俯下身子再仔细看看,这人不是方才还嚣张地给她吃瘪的苏子吟?
“算盘清点完了?”苏子吟就算狼狈地坐在泥地里,气势也还是做得很足。
“嗯——”阮烟罗没回答,笑眯眯地看着他,“拖了夫君的福,没淋着雨,也没不小心失足滑在泥地里,”她又瞥了瞥苏子吟那不太寻常的坐姿,“更没扭伤了自己的脚。”
成亲已有半年有余,但他们很少见面,即使说上话,也多半是苏子吟借着自己少爷的身份向她施压,这还是阮烟罗第一次还击,将苏子吟噎得实实在在。
“你来这里干嘛?”苏子吟面子上有点挂不住,扯开话题。
“哦,采艾草啊,那破屋子漏风漏雨也漏虫。”阮烟罗熟练地绕过他,采了些艾草叶,抖了抖上面的水珠,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反正那些水珠是一个不落地漏在了苏子吟脸上。
“你——!”
“啊,突然想起来,刚刚夫君交代的算盘还没清点完。”阮烟罗拿着抖干净的艾草,笑得灿烂,“我先回去了,夫君交代的任务可得完成呀。”
苏子吟拖着一条肿得动也动不了的腿,色厉内荏地喊他,“阮烟罗!”
这里地处偏僻,他没带丫鬟小厮,阮烟罗这一走,他估计得等到半夜才有人能来救他。况且这地方树多虫子也多,刚下过雨,那好家伙,呆个把时辰就能被咬得亲妈都不认识。
阮烟罗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于是她笑靥如花地朝他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走了。
苏子吟:“……”
突然想开个言情坑。
小甜饼,特别甜,也没啥剧情,要有剧情也都是为了推动感情线。
希望小天使多多留言收藏,否则焦虑的大四党真的有点更不下去TAT
有什么意见也欢迎评论区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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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腔热血都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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