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丽如你》对9当歌

22、不归家02

　　蛋糕自然没有被吃完，楚玲要了干冰和打包袋，“对不起这么贵的蛋糕，不是你不好吃，是我的肚子不争气。”楚玲小声地向金钱和蛋糕道歉。程绮予看着觉得有趣，远远地“咔”了一张楚玲摸着蛋糕金色的包装礼盒的样子，凑上来和楚玲在MISS·M的店里互相又玩了一会自拍，两人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楚玲一路拎着她的宝贝蛋糕，两人无目的闲逛了一会，不知不觉，闲逛到了九点多。已经有个别店铺摆出了“营业结束”的告示牌，不知不觉，城市的夜已经深了。
　　楚玲打了一个哈欠，微醺的醉意已经消散在空气中，酒精的作用渐渐发酵成为夜的寂寞，楚玲睁着迷茫的大眼睛，还挣扎着四下张望。
　　“今天打烊真早。”
　　不是打烊早，是与你在一起的时间总是甜蜜地飞逝。程绮予在心里默默地说。
　　“走吧，取了车我们去郊区的湖边兜风？”程绮予摸摸楚玲的脑袋，“玲玲困不困？”
　　“不困！”楚玲立刻打了鸡血，“兜风，好棒！我要坐大奔。”
　　“没有大奔，玲玲喜欢奔驰？”
　　“也不是……我并不太懂车子的牌子，反正你的车子坐着也舒服，我喜欢。”

　　等地铁回到文化广场，取到程绮予的别摸我，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五月初的天气就是这样，正午时候热的恨不得穿短袖开空调，地球转过半圈，到了午夜时分却又寒气逼人。
　　黑色的城市越野车往郊区开去，和大学城同一个方向，但是不同路线。程绮予开车的技术非常好，又快又稳，用她的话说，开车和做事一样，要胆大心细。
　　“有宝马座驾真是爽啊！”楚玲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树木星灯，发出一声感慨，“钱，我闻到了钱的味道。”
　　“那是汽油的味道。”
　　“绮予你真是个没有浪漫细胞的扫兴人！”
　　……
　　“不过，我们这是去哪里？”她望着专心开车的程绮予，她利落地挂挡、加速、超车，车行方向与车流方向相反，这个时间，大多数夜归的车辆是往市中心去的。
　　“带你去桃花岛，看看那里有没有你喜欢的桃花妖精。”程绮予说道，嘴角的轻笑泄露了她的好心情。

　　车子渐渐远离市区，将一座城池的灯光和繁华都抛在脑后。路上的车越来越少，连路灯的间距仿佛也拉大了，墨色的夜幕像一张巨大斗篷，遮天蔽月。程绮予打开车窗，夜风清爽，耳边能够听到呼啸的风声，沙沙作响。
　　收音机里传来粤语老歌，李克勤用沙哑的声音唱到：

　　人如天上的明月，是不可拥有……
　　仍在说永久，想不到是借口……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占有……
　　她似这月儿仍然是不开口……
　　我的牵挂、我的渴望、直至以后……

　　程绮予用低低地哼唱，仿佛很喜欢这首歌。
　　“你唱歌真好听。”楚玲由衷赞美。
　　“只有你觉得我什么都好。”程绮予低低地笑。
　　“你就是什么都好。”楚玲固执。
　　“待会，带你看花，唱歌给你听。”程绮予笑，夜色中笑容明媚，她才是天上的明月星辰，虽然触手可及，但是又仿佛遥远清冷。

　　车子开得越来越远，驶过两个别墅群落后，眼前豁然开朗，迎来了一片灌木水域。
　　“咦！这里居然变成了这样！”楚玲忍不住将车窗全部打开，指着外边的木质栈道和沿湖亭台，惊喜道。虽然是夜晚，夜色朦胧看不真切，但是临湖夜景迷人，是人工的雕琢的景观和自然风景结合之美。
　　程绮予将全景天窗打开，任由楚玲脱了鞋站在真皮座椅上，探出头去。
　　“你小心一点，不要摔了。”
　　“这里什么时候变成景点了？对外开放不？”楚玲是生于本市长于本市的土生儿，但是她一直蜗居在市中心的那四十平天地里，竟然不知郊区已经开发成这样。
　　“你喜欢这里？”程绮予将车停在路边，望着不远处的别墅群，“这里是新开发的楼盘，就叫桃花仙境。我……妈妈想在这里买一套房子，我来看过几次。无意中发现了这里，觉得这边很漂亮，人又少，你肯定喜欢。”
　　“是，我好喜欢这里。”楚玲开车下去，光着脚沿着木质栈道走了几步。“这里一直走一直走，是不是可以走到桃源湖边？”
　　桃源湖很大，横跨两省，北临本市，使本市拥有了一个“桃源仙境”的别称，桃源湖沿岸形成了一大片自然风景群。
　　“桃花仙境”是知名房地产开发商在本市郊区的大手笔房地产项目，拥有三别墅群落和数个高档住宅楼。这个地产项目有正文府支持，这一片湖区也被划入地产项目的配套计划中。
　　“这里已经是桃源湖的外围了。”程绮予笑着拉住楚玲，示意她穿上鞋子，“乖，夜风冷。”半跪、弯腰、低头，她细心地将少女纤细的足踝温在怀中，这才将她脱在一边的鞋子替她穿上。

　　楚玲曾经说过，她的梦想就是：骑最快的马，喝最烈的酒，看最美的湖，吹最冷的风。
　　那时候她就想，玲玲真是容易满足，这个愿望真是触手可及。于是在她二十岁的这个夜晚，她带着楚玲似是无意，将以上几点都一一满足，都市无马，只能开车，疾驰的汽车、甘甜的清酒、仙境般桃源湖和清冷的一夜风。
　　她眼中的楚玲满足的无以复加，她的眼睛里，有星空点点。

　　“有钱人的世界，我真是难以企及。”楚玲发出一声感慨，“开豪车、住别野，你要是男人，我肯定抱紧你的大腿，嫁给你。”
　　夜风吹散夜间的雾气，程绮予自后备箱拿出一把吉他，“你想听歌吗？我唱给你听。”
　　在楚玲崇拜的目光中，两人找了一处沿湖的僻静地方，程绮予缓缓唱到：

　　仍然倚在失眠夜，望天边星宿；
　　仍然听见小提琴，如泣似饮在挑逗……
　　这夜晚，没有吻别……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占有……
　　她似这月儿仍然是不开口……
　　我的牵挂、我的渴望、直至以后……

　　这是程绮予最喜欢的歌，不论是李克勤的男声，还是陈慧娴的女声，都仿佛在唱她的心声。程绮予的嗓音清冽干净，唱着这么卑微的情歌，也似天边星宿，虽然孤寂，依旧清冷。
　　“绮予，你真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楚玲听得如痴如醉。
　　程绮予点燃一支小小的滚地烟花，烟花绕着圈在两人的脚边燃烧。
　　“这里花草树木太多，不适合大的烟花。”程绮予解释道，她有点遗憾，本来想在这个晚上，点几支能够冲上云霄的花火。
　　与有情人做快乐事，管他是缘是劫。

　　程绮予前两天看到一个帖子，帖子说当你喜欢一个人，给她发一张天空的图片，因为：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昼赏微云夜观星，醒亦念卿，寐也念卿。

　　程绮予放下手机，心想，为什么要发照片？她决定同楚玲一起，看一看早晨带着晨露的青空，看一看傍晚火烧云染红的暮色，看看天边的云卷云舒，再看看夜幕下的星星和月亮……这种在一起的人生体验，不比干巴巴的照片和图片来的直接和美妙吗？
　　于是这一夜，她身体力行。
　　昼赏微云夜观星，月下花火最风流。

　　吉他的余韵还在空气中飘荡，楚玲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大作。
　　“楚玲，要熄灯了，你们俩怎么还没回来？”王乐平在电话那头问道，“你俩没出事吧？”
　　“呸呸呸，童言无忌。”楚玲把手机拿远点，这才发现沉醉于夜色中的两人根本忘记时间，月亮已经行至中天，已经是午夜时分。
　　“完蛋了，宿舍一定关门了。”同电话那头的室友简单交代一声，楚玲挂了手机，吐吐舌头，“怎么办绮予宝宝，我们肯定回不去了。”
　　“我家是在太远了。”程绮予这时候也有点犯难，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一茬。虽然有车，但是这个地方开回去，怕也是要一个半小时的。
　　“这里离学校其实挺近的，要不咱去通宵教室对付一晚上？”楚玲想破了脑袋，只有这个主意。程绮予皱着眉头，最麻烦是明天是周四，楚玲还要上课的。
　　程绮予想了下，“要不，去学校边上的快捷住一晚吧。”

　　“绮予宝宝，我们居然要去开|房了耶！”程绮予开车往回走，楚玲凑着程绮予的耳朵边，轻声道，热热的呼吸吹在程绮予的耳朵上，她不禁有点耳热。
　　楚玲当然是开玩笑，说完她自个儿“哈哈哈”笑了起来，“想想就很兴奋！要跟我的绮予宝宝开|房呢！好激动！”傻姑娘自个儿乐了。
　　程绮予摇摇头，若不是知道她这傻呵呵的个性，怕是会误认为她在诱|惑暗示自己。但是她懂楚玲，这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傻丫头。
　　“今天实在玩嗨了，待会到了快捷，你先洗澡睡觉。不许看手机了。”
　　“知道啦！但是我一点都不困。”楚玲皱着眉头打哈欠，真是惬意洒脱的一天，跟程绮予在的每一天，都不会枯燥无聊。
　　好看的皮囊已经千里挑一，最可怕是好看的皮囊下面还有一个致命有趣的灵魂。

　　嗯哼
下一张，继续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