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包装》毛杉稻士

30、第 30 章

　　大部分明星本人没有营业的CP，CP粉往往比较有圈地自萌的自觉，不会舞到正主面前去，但凡有那么几个奇葩，不用正主动手，CP粉内部就先摁死了。这种情况，明星一般都当作没看见。

　　至于楼棠和经纪人林西，从出道就开始发糖，楼棠自己表明过不反对的态度。不说话就算了，可正主表态不反对，不就是同意的意思吗？！——CP粉如此脑补。不过实际上，楼棠确实是同意，能助攻他和林西就更好了。直播的时候，楼棠看见弹幕说【笨蛋林西】是宠溺，他不仅不介意，反而深以为然。

　　只不过楼棠没想到，他和李明的狮狼CP居然因为一次直播漏麦，飞速壮大——《前辈，请指教》不停撒糖，带动圈子里的产粮大手高产，一簇小火苗，竟染红了半边天。导致这对连正主名字都不敢带的CP引起了端木悠然女友粉的注意。

　　——原本安纳的粉丝管理做得好，宠粉有度，从不媚粉，所以这群女友粉也还算收敛。但是《心跳时刻》里端木悠然实在是太苏了，他灵活地切换安纳为他设定的表情，配合他本人的讨喜气质，完美演绎了一个暖入心田的贵公子。这个节目给端木悠然吸了一波新的女友粉，甚至有一群人把这个综艺当作乙女游戏在追。

　　这就麻烦了。

　　因为此前工作安排太满，又与好几个团队狂撕了一通，安纳竟然疏忽了这个节目的后续效应，直等到女友粉和CP粉撕起来，他才注意到。

　　安纳头疼地向李明征询意见：“到你做选择的时候了，要女友粉，还是要CP粉。”

　　李明的回答也惊天地、泣鬼神：“都不要行吗？”

　　安纳：“……”

　　安纳：“为什么？上次救裴音的事情，虽然你后面涨了十几万新粉，但是你前面差不多掉了四十万。你参演穿梭OL的MV也没涨回来。如果把这波女友粉和CP粉都洗掉，你的粉丝会脱水很多。”

　　李明无所谓地摊手：“没关系啊。反正早晚都会掉。我不可能永远不谈恋爱，和楼少也是假的。”

　　“你倒是想得开。”安纳就怕艺人心大，什么都想要，他的李明也心大——什么都不在乎。“现在综艺已经拍得差不多了，你也该定下路子，主要走唱歌，还是演戏。你可以想几天告诉我。”

　　李明秒答：“演戏。”

　　安纳有些惊讶：“为什么？”好突然，他从来没听过李明提起想演戏的打算。在《前辈，请指教》里，也是让楼棠教他唱跳。

　　“嗯……一定要说原因吗？”李明有些迟疑。他不想撒谎，但他的理由却不愿启齿——安纳曾经喜欢影帝梁天逸，那么是不是自己成为影帝，也会得安纳另眼相看。

　　安纳：“我倒是很想知道原因，也好看看你是不是一时冲动的选择。不过……你也不是冲动的人。不想说的话……也可以。”

　　可李明当真沉默，安纳却莫名有些失落。

　　* * * * * *

　　失落归失落，安纳还是雷厉风行地为李明安排上了——

　　璀璨娱乐和天星娱乐要一起推一个大女主剧《当代反婚图鉴》。女主角定给璀璨娱乐的于熹，是个片儿警，男主角是个律师，扮演者也是李明的老熟人了——凌透。安纳知道李明的水平，只给李明在里面找了个讨喜的男四号，这个男四号是女主的同事，有一个亲弟弟，弟弟的扮演者依旧是个老熟人——莫乐乐。于熹和莫乐乐，安纳都比较放心，不会为难李明，疏通一下还可以给李明带带戏。

　　这番安排可以说是煞费苦心。

　　李明不明白：“之前凌透都和我们闹成这样了，公司还愿意他进剧组啊？”

　　安纳好笑：“本来就是自家弄的剧，专门捧自家人的，璀璨塞了个女主角，天星当然要塞男主角了。之前闹过又怎么样，利益面前，哪儿有永久的敌人？”

　　李明：“好吧。到时候在片场不会打起来吗？”

　　安纳忍不住敲李明的头：“要是蠢到因为这点事就在片场打起来，在娱乐圈也不要混了。你不用担心，你跟男主角的对手戏，少得忽略不计。”

　　李明咧嘴笑——他知道安纳对自己的用心，就是这份用心让他忍不住多想，甚至想着，如果能一直让安先生对自己格外用心，多好。

　　“不过，凌透演戏能行吗？”李明怀疑。

　　安纳嘲笑：“虽然做人不行，但凌透是科班出身的。”

　　李明：“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去演戏，参加什么选秀啊？”

　　安纳：“你怎么还这么天真？没有人气就只能从小角色开始，甚至是没台词的龙套，选秀攒了人气，这不就一口气演男主角了吗？”

　　李明：“……”行吧。

　　* * * * * *

　　这天，安纳和李明刚来公司谈完合作，两人坐在办公室小憩。

　　于熹的经纪人气汹汹地冲过来质问安纳，“安先生，当初签我们于熹进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当代反婚图鉴》这部剧根本不上星，光是在网站播有多大影响力？而且是璀璨星空独播，这有多少流量。男主又是天星娱乐的新人，人气比端木悠然差远了，这不是拿我们于熹给天星当垫脚石吗？”

　　她还没说出全部心里话，实际上，她更想说的是，这部剧明显是公司为了推自家的网站搞的。端木悠然这个男4号，对手戏有四分之一都是和女主于熹的，公司是要拿于熹给自家网站送人气不算，还要给端木悠然铺路。“于熹给天星当垫脚石”不过是指桑骂槐的委婉说法而已。

　　安纳哪儿能听不懂她的话，转头问于熹：“你也这么想？”

　　于熹有些尴尬。安纳不仅仅是一个经纪人这么简单，他还是公司说话很有分量的决策层。她不能得罪安纳，但她心里确实不太看得起在网剧——在璀璨星空独播的网剧，也看不起一个毫无经验的端木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