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包装》毛杉稻士

15、第 15 章

　　于熹这个造型完全颠覆了贤妻良母的样子。走到布景下，于熹舞动佩剑，干脆利落的高马尾顺势甩动，温婉的面容上尽显凌厉。摄影师又开始爆单词。

　　安纳满意地点头，虽然给于熹递橄榄枝，是为了还人情。她肯上进，更好。

　　与于熹一组的，是意外走红的童星莫乐乐。

　　莫乐乐跟于熹截然相反，他是个撞大运的，一天表演课都没上过，一年前被找龙套找到焦头烂额的副导演意外撞见，塞进武侠剧组，演了个幼年男主，居然一炮而红。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后来，莫乐乐又陆陆续续接了一些戏，形象可爱，性格讨喜，被称作国民宝贝。一来二去，他自己也喜欢上了演戏，父母也挺支持，就走上了演艺道路，签在璀璨娱乐旗下。

　　璀璨娱乐给他安排了最有耐心的经纪人王多，看这架势也是要为他长远铺路，而不是快速榨干人气。

　　莫乐乐的服装也是古风，只是于熹和他，一个飒踏，一个精致。莫乐乐身穿金丝华服，玉带束腰，金冠束发。摄影师甚至还未交谈，莫乐乐自己走入场内就自动入戏，贵气非常，灵动狡黠，一看就是王公贵族受宠的小公子。

　　两人的合照要比李明和楼棠顺利得多。于熹摆出暗含回护的进攻姿态，莫乐乐则表现出受惊的强作镇定。贵家小公子遇险，暗卫忠心护住的剑拔弩张场面，离开跃于眼前。

　　这边正顺利地拍着照片呢，李明和楼棠那就出幺蛾子了。只听一声爆喝——

　　“你怎么又去送！对面的能力都被你送满了！躲好很难吗？这么积极，给对面祝寿？！”

　　“我不小心按错了……”

　　“按错了！按错了！又按错了！你就拿手机当吉他，你会按错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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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间，整个拍摄场地寂静无声。

　　所有人吓得停止了手里的工作，好像时间被人按了暂停。

　　反应过来的李明也懵了：他干了什么？！他在外人面前把楼天王骂了一顿！他的老天鹅，死定了！

　　李明第一时间扭动僵硬的脖子，去寻找他唯一的支撑——安纳。没有让他失望，安纳的目光正落在他身上，如果不那么像X射线，就更好了……

　　李明：“我……”

　　楼棠：“看什么看！你们没工作吗？看着我做什么，我再帅也不能给你们发工资！”

　　时间暂停术因为楼棠的话失效了，但是大家还是像提线木偶一样，没有完全恢复神智。

　　这太震撼了……

　　李明的话，都没后来楼棠的解释来得震撼。娱乐圈第一狂的楼棠楼少爷啊，被人吼完，还主动出来解围？！天地倒转了吗？

　　林西提高声音：“你们练习台本不要太投入，注意点影响。”

　　李明也是个聪明人，立刻应声：“对不起！”

　　这个意外就这么过去了。安纳咬牙切齿地去找人收拾烂摊子，禁言这件事，他不方便出面做，得找执行组的负责人。

　　其中一个场务憋出内伤，披着马甲，打上厚厚的马赛克爆料：圈内某脾气不好咖位大的，跟一个蹿红的，关系不得了。

　　这种没头没尾的爆料，勾出一群饥饿的吃瓜群众。场务还想多说点什么，工作群里已经下了禁言令。她赶紧删帖。这种撩完就跑的行为，被吃瓜群众截图裱起来抽打，场面十分凶残。

　　* * * * * *

　　节目的宣传期卡得巧，三组六个人，6张当人，3张分组照，1张大合影，10张照片，一天放一张，刚好到节目开播——

　　《前辈，请指教》非常大胆，居然敢用直播。直播方案是安纳提出来的，公司大部分高层都反对。第一期两个挑大梁的，一个楼棠，一个端木悠然，高层过半的人觉得他们经不起直播的检验。

　　“楼棠脾气太差，回头掉粉怎么交待？楼棠的经纪人林西非常强势，他不会同意这种冒险的做法。”

　　“我已经得到楼棠经纪人林西的同意。”安纳把反对者噎死。

　　后面的反对也没起多少作用，因为段君弘拍板同意了。

　　直播的平台就是自家的视频网站璀璨星空，后续还会有精剪版。节目盘子拉得大，安纳是总把关人，实际执行的另有其人。

　　当天晚上，节目组征得林西同意，拿着场内偷拍的楼棠在拍摄中跳舞的视频开始运作——

　　节目组场务小姑娘用自己的微博小号，以圈内工作人员身份发布了这个视频，配文：
　　圈内小透明，冒死把楼少的跳舞视频放出来，真是帅炸了啊啊啊啊！！！别人拍海报摆poss，楼少拍海报跳舞，绝了！

　　视频只有2分钟，角度糟糕，光线更是一塌糊涂，确实能看出应当是拍摄现场的某个场务偷拍的。但是楼棠这段随性发挥的舞蹈愣是在一个小时内转发破了五千。

　　大量楼棠的粉丝涌入评论区，询问这是什么拍摄现场，得知这是在拍摄综艺海报，粉丝炸了，路人笑塌了。

　　“楼少拍综艺？？？？？真的假的？吓到我五官倒立！”

　　“别吧姐妹，真消息吃意大利面，造谣就只能吃意大利炮了啊！”

　　“楼棠笑死我，拍海报居然跳舞，摄影师跟得上吗？”

　　“跳得好帅，不过楼天王也太好笑了吧，我猜摄影师是蒙的！”

　　“摄影师：我是摄影师，不是摄像师！”

　　“恍恍惚惚摄影师估计在怀疑，楼天王是不是来找茬的！”

　　“突然转粉233”

　　“前面等一下@林西管家快来看，这消息到底真的假的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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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因为这个视频，热搜前十，楼棠霸占了三个。

　　车里，李明抱着手机，跟个傻狍子似的，乐呵呵地说：“楼少又上热搜了，真是省钱啊哈哈哈……”

　　安纳都看不明白李明了，他到底是对楼棠是个什么心情？说是对偶像的崇拜吧，又不要签名又不套近乎，一点追星的自我修养都没有；说是对前辈的崇敬吧，骂他菜的时候什么话都敢说……

　　李明听了安纳的疑问，理所当然地答：“都有吧，不过和楼少相处，不是工作嘛？工作的时候，怎么能追星呢。”

　　安纳心说，那你真是好敬业。

　　李明：“骂他菜？我没有骂他啊，这是事实啊！他真的好——菜的！”

　　安纳：“……”行，电子竞技的事，能叫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