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踹开了渣男》七暖猫

21、伪造

　　“我让你调查的事情都调查好了吗？”胡高轩坐在椅子上，神态自若，完全没有了前几日时的那份焦躁，因为从现在开始，局势似乎已经开始扭转。

　　“回禀大人，已经调查清楚了。韩柳曾因自己身体不适，去城西李郎中的医馆内就医。据李郎中所说，韩柳患的是积聚之症，且已病入膏肓，无药可医。”来人向胡高轩报告着自己的调查情况。

　　胡高轩听罢，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冲着报告的人摆摆手，“行了，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侍卫走后，胡高轩思量片刻，然后又叫了人进来吩咐道，“你去把顾阳找来。”

　　之前左丘源跟胡高轩说过，他买通了一直呆在顾云卿身边的那个小厮顾阳，把他变成了自己的眼线。关于胡之贵杀了韩柳的这件事，除了顾云卿以外，恐怕最清楚的就是顾阳了。所以要想把胡之贵救出来，把顾云卿给扳倒，这顾阳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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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大人此次找我来所为何事？”聚仙楼上，顾阳坐在桌前看着胡高轩。今日顾云卿又去寒山寺找无尘了，没让顾阳跟着，所以他才有时间来见胡高轩。

　　“上次的契约你可伪造好了？”胡高轩直接开门见山。先前左丘源就已经安排顾阳一张顾云卿跟韩柳之间的契约，表明是顾云卿花钱买了韩柳的命，让他在混乱中自杀，伪装成是被胡之贵杀死的样子。

　　“侯爷吩咐的事，我岂有不做之理。早就伪造好了，请胡大人过目。”顾阳便说便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纸。顾阳将那张叠得齐整的纸慢慢展开然后递给了胡高轩。

　　胡高轩接过详细地查看了一番，最后笑着点了点头连声夸赞，“不错不错，不愧是侯爷选中的人，真是一点就通。”

　　“胡大人过誉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大笑了起来，为他们即将要成功的计划。

　　如此一来那便是人证物证俱全。人证有顾阳，他可以证明这件事确实是顾云卿指使韩柳做的，还有城西的李郎中，他可以作证韩柳身患不治之症，命不久矣。再加上那封伪造好的契约书，到时候即便他顾云卿再多出一张嘴，也绝不可能把自己给摘干净。到时可就要请他到狱里坐上一坐了，而先前被他诬陷入狱的胡之贵，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出狱了。

　　这一击不光可以救出胡之贵，甚至还可以把顾云卿狠狠地踩上一脚，让他彻底地失去皇帝的信任，另立太子之事也就有可能提上日程。

　　此时的顾云卿还以为自己这个计划可以决裂胡高轩和左丘源之间的关系，但他万没有想到他这其实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稍有不慎就会让自己跌落其中，摔个粉身碎骨，从此再无出头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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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山寺后面的竹林小屋内，顾云卿、秋纸蕊还有无尘正坐在一起谈论着日后的打算。

　　自从成为镇远侯府上的调香师之后，秋纸蕊跟左丘源见面的地点就转到了寒山寺无尘的禅房内。

　　一来顾云卿身为东宫太子，秋纸蕊想见他一面很是艰难；二来秋纸蕊现如今是镇远侯府上的调香师，虽说她还是住在玉梨园，但若是顾云卿频繁去玉梨园也一定会引起镇远侯的怀疑，而且说不定还会引起玉梨园里那些人的怀疑，这怎么看对他们的计划都不是一件有利的事情。

　　“如今纸蕊已按照太子的意思接近了镇远侯，那太子殿下是不是也应该履行您当初的承诺了？”秋纸蕊看向顾云卿的眼里有几分不信任，虽然她很清楚顾云卿会是一个遵守承诺的人，但在面对他的时候，秋纸蕊总忍不住想起前世的种种，她，不敢再信他了。

　　“那是自然。”顾云卿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秋纸蕊对自己的那份不信任，此时的他更像是一个收了钱等待着交货给秋纸蕊的商人，“秋姑娘大可放心，秋班主一定会毫发无损，完完整整地回到玉梨园。”

　　“那纸蕊在此就先谢过太子殿下了。”秋纸蕊低头敛起了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很是恭敬。

　　“倒也不必如此客气，只是本宫有一件事想请教一下秋姑娘。”顾云卿看向秋纸蕊，眼里慢慢地开始渗透出一丝审视。

　　“殿下请说。”

　　“本宫很是好奇，秋姑娘是如何得知这镇远侯喜好调香的？又是怎么知道他在闻到你身上的那股迦南香的气味后就一定会对你放松警惕的？”顾云卿眼中的审视愈发的明显，像一条毒蛇一般吐着信子缓缓地向着秋纸蕊靠近。

　　“殿下这是怀疑纸蕊对殿下不忠？”秋纸蕊自然是不会告诉顾云卿，她是怎么知道那些事情的。

　　“那倒没有，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毒蛇更靠近了些，“毕竟镇远侯他常年不在京城，他性子又谨慎得很，什么都不肯让别人知道。即便是本宫也是在太后的生辰宴上才知道原来镇远侯居然喜欢调香，府上还收留了那么多的调香师。而你却对镇远侯的喜好了如指掌，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秋纸蕊知道顾云卿这不过就是在诈自己而已，他身为太子，即便是身边没有多少可用的人，但也不至于消息闭塞到这个地步，他说自己不知道镇远侯喜欢调香这件事，不过就是想诈一诈秋纸蕊，看她对自己到底是不是忠心罢了。

　　“殿下难道忘了纸蕊是做什么的吗？”秋纸蕊抬眼看向顾云卿，嘴角微微敲了敲，眼神里全是无畏，“纸蕊是戏子。戏班里最不缺的就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客人，上三流下三流全都有，想听哪里的消息听不来，您说是吧。”

　　毒蛇收起了他的信子，露出了属于人的笑容，“秋姑娘说的是，倒是本宫疑心了。”

　　秋纸蕊没有接话，倒是一直在旁边喝着梨花酿，一言未发的无尘却突然接过了话茬，“你这疑心病倒是该治一治了。”

　　无尘这一发话，秋纸蕊才想起来这屋子里还有一个酒肉和尚。关于无尘，秋纸蕊知道的太少了。她只知道对方似乎深得顾云卿信任，其余的就什么都不了解了，即便是上一世，她也未曾从顾云卿这里得知过关于无尘和尚更多的消息。

　　顾云卿听了无尘这话倒也不恼，伸手捏了捏无尘的脸笑着说道：“那你可愿意将朔阳借于我？”

　　“那可不行。我们朔阳可是我的专属医师，怎有随便借人的道理。”无尘有些不满，噘着嘴表示抗议。

　　顾云卿见他先前吃肉弄得嘴上满是油渍，便想要摸条帕子来给他擦干净。但他找了一阵子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带帕子的习惯，最后只能是扯了袖子来给无尘擦拭干净。

　　秋纸蕊坐在一旁看着满脸皆是宠溺的顾云卿，她先前又何尝见过顾云卿如此。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其他人，顾云卿都未曾露出过这样的表情。看来他真的从未想要给过自己半点温柔。

　　“既然殿下没什么其他的事情了，那纸蕊就先告退了。”秋纸蕊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诫着自己，自己跟顾云卿已经没有半点瓜葛了，强迫着自己不去想那些关于顾云卿和自己之间的事情，可越是不想，就越容易想起来。原本她以为自己已经如止水一般的心却在此刻又泛起了阵阵涟漪，突如其来的一阵委屈让她鼻头有些发酸。

　　强压着自己即将涌出来的那份感情，秋纸蕊想要趁这个时候快些逃离。

　　顾云卿倒也没有挽留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秋纸蕊如获大赦，转身便朝门外走去，头也不回，顾云卿亦没有回头。

　　到了门外，穿过院子里的那小片竹林，秋纸蕊一直走到禅房外面才慢慢地停下自己的脚步，她扶着墙壁，再也向前挪不动分毫。

　　她听到自己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训斥着自己：你这是在做什么？！难道还嫌他害你害得不够吗？！他从未爱过你，更谈不上会珍惜你，温柔什么的，他给过你分毫吗？都不过是拿来交易的筹码罢了。他既如此狠心，你又何必为了他再掉一滴眼泪。你跟他之间，如今不过就是一场交易罢了，他待你如何，待别人如何，都与你无关！收起你那廉价的眼泪吧，除了贱，它们没什么作用！

　　秋纸蕊静静地靠在了墙壁上，听着脑海里的那个声音训斥着自己。她想哭，但是这个时候却不知道是不是该哭，因为她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为了谁，为了什么而落泪。

　　良久，秋纸蕊靠着墙壁缓缓地滑坐在了地上。她双手抱腿，脸埋在膝盖中间，先是苦笑了一声，接着又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我这不是为他而哭，是为了我自己，为了当年那个轻贱的可悲的又可笑的自己。”

　　再起身的时候，秋纸蕊的衣裙已经湿了一大片，但她的脸上却再也找不见丝毫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