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蒙》达子的牙白

12、又要穿墙

　　被安放在手术台上，任人宰割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朱苗已经没有了睡意，抹黑起身想给自己倒杯水。还没走到桌边，窗棱底下传来了，“咕咕……咕咕”的信号。

　　长辈分了，从姐姐成了姑姑。

　　探出头去，果然墙角蹲了一个小胖子。朱苗回身套了一双鞋，便轻巧的从窗子翻身出去，跟着这个小胖子绕过回廊，来到了白天穿墙而过的地方。

　　这回小胖子停在了墙根一米远的地方，然后看着朱苗。

　　“这是要我先走吗？”说来奇怪，自从怀璧先生告诉她，这二十多年的记忆全是植入和杜撰的，反而其中的细节越发清晰了起来。她记得自己和发小一起看《哈利波特》，第一次被9车站这个设定惊喜到呛水，她记得那个没有风的小雨天，地面的触感和现在沾满露水的草丛特别的相似。

　　朱苗犹豫了一会，便硬着头皮冲向了墙角，预期中的脑震荡并没有袭来。明明是夜间，可她睁开眼的一瞬间有些觉得刺眼。

　　“这不是……梦里的手术室吗？”朱苗走进手术台，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雕刻着TJ和鸽子logo的浅蓝色标志。

　　突然她回过身，想起自己走进来的那堵墙，和手术室内部的墙面融为一体，肉眼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她在考虑要不要等小胖子也穿过来的时候，有人悄悄拉了下她的衣角。朱苗低头的一瞬间，时间有放佛静止了。

　　是黄添，或者说，黄添的脑袋，此刻这颗依然戴着墨镜的脑袋正咬紧她的裤脚。

　　“……”说些什么好呢，朱苗趴下身，靠近他。

　　黄添嘟起嘴悄声“嘘”了一下，然后挑了挑眉毛，示意朱苗看门的方向。

　　又不能说话吗，朱苗只好伸出手指比划了个跑路的姿势，然后看向黄添。

　　“一起。”黄添比了个夸张的口型，靠气声传达了自己的意思。

　　朱苗点点头，然后看着这颗脑袋，有点无从下手，拎着耳朵或是头发对他不太友好，但抱在怀里，对自己好像又不太友好。但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于是胳膊一抡，把黄添的脑袋夹在了咯吱窝底下，然后把脸转过来，面朝前方。

　　朱苗从手术室门上的小窗向外看去，走廊空空的，于是轻轻扭转门把，推开了手术室的门。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脑袋，黄添把眼睛鼻子都挤到了一起，向右手边使劲儿努了努。

　　朱苗抬头也没看到监控，于是悄声往右边走去。看环境，这应该是医院，两边的病房门上都有号码“608”,“610”，“会议室”，这么一路摸过来，朱苗大概知道自己是在六楼。

　　还在走廊行进的时候，挂在身上的脑袋开始前后摇动，朱苗下了脚步，右手边的房间上写着“628”，黄添又开始努嘴。

　　这间病房里并没有开灯，朱苗有些苦恼，这是指纹锁。从黄添五官扭曲的程度，朱苗大概意识到这是要进的房间，而这里只有自己有手。

　　她将信将疑的伸出右手拇指，怀里的脑袋又开始扭动。朱苗换了食指，还在扭。等朱苗切换到中指的时候，黄添安静了。

　　果然才按上去，就听见“滴滴”两声，门开了。朱苗伸出手试图在墙壁上找到灯的开关，因为这间屋子好像也没有窗，借着走廊并不明亮的灯也看不清里面的摆设。

　　这时候黄添又开始扭动，借着身后传来了隐隐的脚步声，朱苗只得抱着这个脑袋闪身进屋，然后轻声关好门。

　　她不敢动，怀里的脑袋也安静下来。朱苗感受到心跳又开始加速，空气有一点热，还有一丝风掀起了自己的刘海。突然脚下一空，朱苗像是突然被人送上了过山车一般，开始下坠，被无形的外力左右拉扯。

　　头实在是晕，她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黄添大声喊她的名字：“朱苗，不要睡！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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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墙不就是拿来撞的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