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最特别的盛宴》余酒难尽

2、Part 2

　　其实“睁开眼”并不是一个正确的形容，因为艾玛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但她似乎能够看见。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莫名其妙地自动亮起，屏幕上是前置摄像头打开之后露出的摄像画面，不过在被手机主人发现之前，它又回归了正常状态。

　　好吧，艾玛叹了口气，在数据的海洋中畅游起来。

　　这个世界的自己居然成了一台手机，网络世界随自己随心游走的那种。

　　让她瞧瞧是哪个小机灵鬼的手机这么幸运，成为了小仙女艾玛的载体。

　　哦，穆里尼奥啊。

　　艾玛沉默了几秒钟，这对于一个现在已经拥有了相当于一个早期AI的能力的艾玛来说，已经是相当长的一段死机时间了。

　　她能说自己不是故意放了对方鸽子的吗？

　　作为赔偿，就由她来帮他的手机杀杀毒好了，保证能够变成拥有世界上最安全的防火墙的电子设备。

　　然而做完这些也就只是过去了一小会儿功夫，现在也就是早上七点出头。

　　艾玛试图离开这台手机，却发现自己被一种莫名的能量束缚着，虽然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来自整个世界的任何消息，只要是在网络上有所备案的，但是她就是觉得自己的本体无法离开。

　　也许这就是这个世界对她的限制吧。

　　这么待着是在是太无聊了，想起刚刚匆忙之下了解到的只言片语，艾玛好奇地去网络上翻看了穆里尼奥的平生。

　　毕竟一个原先看起来对巴萨忠心耿耿的小助教是怎么会成为皇马的主教练的。

　　并且，现在居然是2010年，这也太神奇了，她记得自己还是个正常人的时候，似乎还是八十年代？

　　了解得越多她就对于穆里尼奥越佩服、也越好奇，除去对于这个葡萄牙老乡下意识的好感以外，那个温柔体贴的小助教也给她提供了极大的好感度。

　　但不管怎么说，爱豆现在都是全世界最好的俱乐部的主教练了，追星女孩艾玛再次发出吭哧吭哧的猪笑，即使只能发出一长串1010的代码。

　　通过前置摄像头和话筒，她感觉到自己被人揣进了口袋里，世界瞬间变得黑暗，什么都看不清了怎么办。

　　正拿上手机往外走的穆里尼奥听见了口袋里传来的来电铃声，正好奇是谁这么一大清早地就给他打电话，摸出手机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女性名：艾玛。

　　他疑惑地接通电话，他怎么不记得自己的通讯录里存了这么一个号码。

　　一阵电流的滋滋声响过以后，一个清脆的女声试探性地打了个招呼：“嗨，我是说，穆里尼奥先生你好。”

　　这个声音虽然挺好听的，但是穆里尼奥敢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听到过：“这里是何塞.穆里尼奥，请问你是谁？”

　　“emmm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希望你听完之后可以冷静地回答我。”

　　穆里尼奥眉毛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但仍旧有些怀疑是自己的手机号码被无关人士获取了。

　　“其实我是一个外星人。”

　　“……告辞。”

　　对面的声音变得急促：“我说的是真的！我是一个来自二进制星球的外星人，因为一些意外进入了你的手机，需要逗留一会儿，虽然我也不知道是多久，可能是一天……”

　　“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是从你的声音听上去，你应该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穆里尼奥有些无奈地看了看手表，已经到了他平常出门的时间了。

　　“请不要做这种恶作剧好吗？”

　　艾玛知道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够说清楚的，她有些萎靡，声音变得越来越软：“可是我真的住在你的手机里了啊，而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还不能够离开。”

　　随后小心翼翼地补充：“虽然意外什么的确实是我开玩笑的。”

　　穆里尼奥此时已经坐上了车，他再次看了眼时间：“十分抱歉，我得挂断这个电话了。”

　　“好吧，你先专心开车吧，我待会儿再和你说。”艾玛通过前置摄像头看了一眼外面的世界，发现穆里尼奥已经坐上了驾驶座，又默默地补充了一句，“其实不用通话我也可以说话的。”

　　通话自动挂断了，穆里尼奥目露一丝茫然，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准备开车的？

　　他没想多久，很快就摇了摇头，大概是蒙的吧。

　　今天的路况显然不错，一路绿灯不说，街道上还没有什么车，他自言自语了一句：“上帝保佑，今天运气不错。”不然作为一个新上任的主教练，到的比球员还晚就尴尬了。

　　“什么运气啦，明明是我给你一直调的绿灯。”女孩气呼呼的声音在车子中响起。

　　穆里尼奥惊了一下，电话不是已经挂断了吗？

　　然后才意识到这次声音居然是从车载音响里传出来的，“那谢谢你，”穆里尼奥很快冷静下来，大概是潜意识觉得女孩不会害自己吧，“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你相信我啦！”艾玛有点惊喜，“你可以直接喊我艾玛。”

　　“外星人也会有这么地球的名字吗？”穆里尼奥嘴角挂着一抹笑意，“而且你来地球的第一天就学会讲葡语了？比梅苏特厉害很多了。”

　　艾玛一不注意就被爱豆抓住了小辫子，在旁人看不见的芯片世界中，代码急转：“因为我现在是一个AI啊，又超级强的学习能力。”

　　“就像是《钢铁侠》里的贾维斯一样，你可以把我当成人工智能，艾玛是我给自己取的名字。”

　　穆里尼奥耐心地听着，隔着车窗对外面的保安挥挥手，慢慢驶入停车库：“好好好，不过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了，我是说侵入交通局修改红绿灯什么的，可以吗，可爱的黑客姑娘？”

　　艾玛这回是真的委屈了，这个人怎么就说不听呢，她都要气到脱离粉籍了：“我真的是一个来自外星球的旅行者，我们星球只有精神体，所以这次经过地球的时候是以你的手机作为载体的。”

　　艾玛编的越来越顺，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确实没说错。

　　“好的好的，别生气了小姑娘，我相信你。”穆里尼奥无奈极了，可是面对一本正经地讲故事的女声他实在是气不起来，“我要下车了，还是说你希望我坐在车上继续和你聊几分钟？”
　　一路通畅，在车上再坐一会儿也不是不行。

　　艾玛从前置摄像头看过去，怎么看都觉得穆里尼奥就是在敷衍自己，顿时气馁：“算啦，我本体还是在你的手机里的，如果你还愿意和我说话的话，就戴上耳机，装作在打电话的样子好了。”

　　“不过要记得把手机的摄像头露出衣服口袋哦，不然我就看不见你到了哪里了。”艾玛状似平淡地说，“毕竟衣服口袋里有点黑。”

　　哟，还是个怕黑的小姑娘？

　　一直到回到办公室都没有遇见什么人，不然就会有人听见貌似在打电话的穆里尼奥明显是在哄小孩子的语气在说话。

　　等到穆里尼奥坐到了办公桌前，艾玛才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知道怎么证明自己了！”

　　“你把所有的数据连接都关掉，因为黑客如果要侵入设备的话，必须要连接网络，哪怕是我这种厉害的AI，”艾玛越说越把自己代入身份，“也只能顺着网络行动，但是因为我的本体是待在你的手机里的，所以我还是可以和你聊天。”

　　穆里尼奥听她说得这么认真，也就跟着试了一下，没想到和艾玛说得居然没什么两样。

　　小仙女得意洋洋：“现在信了吧，你这个地球人。”

　　天哪，她都在对爱豆说什么。

　　“作为在你这里居住的租金，你想要什么，只要在网上找得到，我都可以找出来给你。”艾玛美滋滋地说，“什么白宫的不传之秘啊，巴萨的会议记录啊。”

　　“巴萨……”穆里尼奥像是重复了艾玛口中的某个词汇，又像是在想表达些什么，“不需要，只要住得开心就好了。”

　　“但是有了其他球队的战术，你也许能够更加针对性地赢下比赛诶。”艾玛希望自己能够帮助穆里尼奥一直赢下去，永远不要输，哪怕只是提供一点点的获胜的可能性。

　　灰白卷发的葡萄牙人自信地笑了笑：“你觉得就凭我自己难道就一定会输？”

　　好……好帅！

　　艾玛疯狂摇头，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上绽放了烟花，比出一颗又一颗的红色爱心，还有一行潇洒的葡语：“穆里尼奥是世界上最好的教练！”

　　被赞美的皇马主教练失笑，他伸出手指戳了戳手机屏幕：“初来乍到的外星小姑娘怎么这么会，嗯？”

　　推门进来的弗洛伦蒂诺看着自家新上任的主教练一脸荡漾的笑容，再一看电脑上那明晃晃的特效：“……打扰了。”

　　他冷静地退出办公室，真是万万没想到传闻中冷傲的葡萄牙少帅私底下居然是这种人啊。

　　失敬！失敬！

　　穆里尼奥听见关门声转过头去的时候只看见了被关上的门，他一脸茫然，而什么都看见了、包括通过在走廊上的摄像头看见了老佛爷那堪比暴漫的表情的艾玛，她不敢说话。

　　“何塞，那你先工作吧，我会一直待在手机里的，”艾玛小心机地补充，“虽然我会很无聊。”

　　她强调：“超级无聊。”

　　穆里尼奥安抚地戳了戳手机屏幕：“知道了，等我空了就陪你玩。”

　　工作最重要的穆里尼奥他无情他冷酷他无理取闹！

　　艾玛只好沿着网络溜去看看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弗洛伦蒂诺在办公室里对着支票簿和球员资料发呆。

　　健身房里一个头毛光滑反光的男人和一个帅哥在欺负一个眼睛特别大的小结巴。

　　再远一点，

　　咦，这不是她上一个世界的载体吗？

　　瓜迪奥拉！你的头发呢？怎么都变胡子了！

　　她痛心疾首地想：幸好自己走得早，不然艾玛小仙女就要承担这份身无旁物的快乐了。

　　不过上次只待了一天，不知道这次又能待几天，这个世界还有好多好多电影、好多好多小说她没有看过呢。

　　而且，她也不想这么快就离开爱豆，天知道二十年过去，那个嫩出水的小助教如今又多么有魅力！

　　爱豆喊她啦！

　　艾玛迅速回去，正好是中午十二点整，该吃中饭的时间。

　　“抱歉啊艾玛，忙于工作忽视你了。”穆里尼奥又戴上了耳机。

　　“没关系啊，待在手机里也可以看电影什么的，外面也有很多有趣的人，”艾玛其实也不是很无聊，“就是有点无聊，没有人陪我讲话。”

　　两人都心知肚明艾玛其实在网络世界畅通无阻，但是也都忽视了为什么艾玛不去找其他人聊天，哪怕是在虚拟聊天室中都没有。

　　“何塞，你还是要认真工作哦，听说明天就是皇马和巴萨的比赛了，我猜这一定对你很重要吧。”艾玛在虚拟空间里摊摊手。

　　“不管怎么说，我只是一个外来客，也不知道能在你这里呆多久。”她叹了口气。

　　穆里尼奥在艾玛看不见的地方蹙起了眉：“难道你不是自己想离开就能离开的外星旅行者吗？”

　　差点被自己戳破的艾玛连忙自圆其说：“当然啦，像我这么厉害的外星人当然是自由自在的啦，不想走肯定就一直陪着你啦。”

　　“地球的网络有没有告诉过你承诺是不可以随便许的？”穆里尼奥心情突然变好。

　　小仙女艾玛“啊”了一声，“这样啊——”她拖长语调。

　　穆里尼奥心中一凝，以为她要改口了，随后听到艾玛用她清脆却又不失娇软的声音认真地说：“那我对着上帝发誓，只要我不想走，就一定会一直陪着何塞.穆里尼奥一个人！”

　　“唉，我也好想吃啊~”从手机里看着整个餐厅的人都在大快朵颐，艾玛小声地抱怨了一声。

　　穆里尼奥也束手无策：“那怎么办？你能出来吗？”

　　“笨蛋何塞，如果能出来我早就出来见你啦。”

　　艾玛无心的话使得穆里尼奥心情更好了一点：“那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尝到味道吗？”

　　“我也不知道……”艾玛语气低落，她想念葡萄牙美食了，“也许描写得相当详细的美食与图片会让我有点感觉？”

　　穆里尼奥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但是我们可以一起看电影啊，还可以一起做很多事情嘛。”艾玛一向是一个乐观的姑娘，马上就反过去开解起穆里尼奥了

　　但是当天晚上他们并没有能够一起看电影，毕竟第二天就是一场相当重要的比赛，穆里尼奥也是人，是人就会有紧张的情绪。

　　“何塞，我警告你，你得早点上床睡觉了！”艾玛气呼呼叉腰，“这种一有压力就不想睡觉的坏习惯不可以被纵容！”

　　穆里尼奥居然也听从了一个无实体的外星AI的话，乖乖上床了。

　　“晚安啦，明天早上我一定会在七点钟准时叫醒你的。”艾玛坏笑着，“需要我唱摇篮曲吗？”

　　年逾四十的葡萄牙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谢谢你，但是不用了，晚安艾玛。”

　　“好叭。”艾玛有点遗憾，“不过你怎么睡觉不关台灯呢？”

　　“你不是怕黑吗？”

　　“……真……真是的，谁说我怕黑了啦！”

　　“好啦，是我怕黑。”

　　“哼，晚安啦。”

　　“嗯，晚安。”

　　穆里尼奥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许明亮了，他背对着放有手机的一侧，轻轻地抬起手看了看：六点五十五。

　　既然艾玛说了要在七点整的时候喊醒自己，那就干脆再躺一会儿，等等小姑娘快乐的嗓音响起好了。

　　其实虽然手机正面躺着，前置摄像头只能对准天花板，但是艾玛已经听到了一些轻微的动作声。

　　她很想等到七点整的时候再喊这个装睡的爱豆，但是一直保持清醒无法休眠的艾玛心中就是有这么一种预感。

　　每个世界她只能留24小时。

　　也就是说，她要离开了。

　　是的，她就是突然就得到了神秘力量给她的信息，她每次都会出现在一个新的世界，有可能是原先去到过的世界的时间线上后面的位置。

　　但是只能跨越空间，无法直接跨越时间。

　　这就意味着，不能连续两次身处同一世界。

　　一想到下次不知道会出现在哪里，艾玛有点憋屈，她匆匆忙忙打开某些软件制作了一张图片。

　　一张她人身时的图片。

　　在将图片保存到图库里以后，她立刻准备开口道别。

　　抓紧时间！来得及的！

　　穆里尼奥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即使在他的认知中已经过去了一个又一个五分钟。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翻过身，拿起手机试探性地询问了一句：“艾玛？”

　　……

　　“……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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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选在这个日子呢，是因为小鹅第二天第一次带领皇马与巴萨的国家德比，输得特别惨，0:5，唉。
抱抱他，这次连新朋友也在这一天不明不白地离开了呢，核善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