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画山庄》无命公子

11、真相

　　林子画慢慢回到别墅，一切却很平静，没有丝毫起火的痕迹。
　　林子画在他自己的房间里看到了流月，她坐在那里如一个羞涩的新娘子。
　　林子画径直走了进去，说，你不去陪那个华生，怎么到我这里了，想通了吗？要嫁给我啦。
　　流月说，那火是你弄的火焰刀？
　　林子画笑笑，不错，可笑那华生死了还蒙在鼓里。
　　流月说，你杀了他？
　　林子画说，不错。可是不是也是你希望的吗？你没有阻止他，你也没有帮他，不是吗？我们是同谋，哈哈。
　　流月的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
　　林子画说，说吧，你们为什么要来杀我？你和叶青青是什么关系？
　　流月脸上阴晴不定，你是怎么发现的？
　　林子画说，是华生，他一看到我我就感觉到了杀机，他功力太浅，杀气却太盛。其实我要你的那夜你的机会不是更好吗？
　　流月说，我没有把握。当你平静的时候我没有把握。而且，我想知道你爱不爱叶青青。
　　林子画笑笑，这么说来，你是来为她复仇的了。你又是谁？
　　流月说，你不是要娶我的吗？这样就没有自信了？
　　林子画笑笑，你现在还在我的掌心呢，你不怕我杀了你？
　　流月说，你要杀就动手吧，当年你毫不犹豫地就杀了爱你的叶青青，想必你杀女人也杀惯了，死在你手上的女人我不是第一个，恐怕也不是最后一个。我是红莲教的白鸟护法，叶青青临死前找了我们教主，教主答应为她复仇。我就是复仇使者。
　　林子画默然，说，青青要我死还好说？你也那么想要我死吗？你动手吧。
　　流月道，你真的不抵抗了，你不是鬼刀堂的少主吗？你当年为了当鬼刀堂的继承人不惜杀了叶青青，你的凌云壮志呢？
　　林子画笑道，眼中满是苍凉，我当年为了称雄天下离开叶青青，可是当我我横行江湖的时候我明白杀的人越多，我视线里的人也就越少，也就越寂寞。叶青青死了，却噬尽我的灵魂，这岂非报应？
　　流月痴痴地看着他，所以呢？
　　林子画说，我现在要的只是安静，当我连安静也厌倦的时候，我就去死。可笑你们居然为了杀我如此煞费苦心。
　　流月说，不，不要蔑视我。我就要看看名动天下的鬼刀堂的少主是怎么甘愿在一个荒凉的山村偷生的。我要看看你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
　　林子画黯然，现在你满意了吗？
　　流月忽然大哭，不，你为什么不辩解，只要你说不是你杀的，只要你说你的误伤的，我就相信，你为什么要承认？流月仆倒在地。
　　林子画静静地看着流月的泪奔流纵横，良久，说，你又是何苦呢？
　　流月哀哀地说，我开始模仿叶青青的时候就对你产生了奇异的感觉，当我看到一代豪雄就靠看那些花来度日的时候我知道已经爱上你了啊。那幅画就是你，你都没看出来吗？
　　林子画嘎声道，不要再说了。你就为了好奇就把自己变成另一个叶青青吗？
　　流月眼神迷离，脸上露出绝望，道，如果有人那样地爱我就是死了也是值的。
　　林子画说，这里也不可久留。你跟我一起走吧。
　　流月说，走，走到哪里？
　　林子画抱起地上的流月，说，有你在身边，天涯也就是家了，你懂吗？
　　流月说，不，我不要走。你不爱我，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林子画说，只要你跟我走，我们就会快乐的，只有快乐还不够吗？
　　流月突然冷静下来，说，你爱的不是我，你爱的是叶青青，我知道，那些花的种子是叶青青留下的，因为总坛也有这种花。如果无法证明你爱我，我就无法快乐。一想到你爱的是叶青青我就无法快乐。
　　林子画说，我爱过叶青青，可是我也爱你。
　　流月说，不，这一切只是因为我像她，否则我根本就接近不了你。
　　林子画说，相信我。
　　流月说，只有一个办法。
　　林子画说，你说。
　　流月说，你和我一起死。我们死了之后就可以生生世世在一起了，我不要你死了去找叶青青的灵魂。
　　林子画木然。
　　流月说，如果你死了你就可以看到叶青青了，就可以永远和她在一起了，你会死吗？
　　林子画说，会，如果死后可以与你在一起我也会死的，可是我无法说服自己相信有来世。我是爱过叶青青，可是你现在就是叶青青，你有她的眼神，她的身影，她的温度，她的气息，叶青青就是你，你就是叶青青，我可以为为叶青青死，也可以为你死。
　　流月慢慢说，你真的爱我现在的样子吗？
　　林子画望着怀中的的哭红了眼睛的那个二十年前就熟悉的脸庞，一阵心酸，抱她的双臂渐渐拢紧，说，不要再离开我，不要。
　　良久，林子画说，我们走吧。
　　流月说，晚了。你用的那个火焰刀就是本教招集部众的方法。
　　林子画说，不，只要你跟我一起，我就能杀出一条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