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吾谁与归》未晓寒卿

11、第十一章

　　见魏无羡不回应，蓝忘机又叫了声：“魏婴？是你么？”
　　魏无羡深吸了口气，站了起来，缓缓转过了身，看似很洒脱的笑了：“哎呀，蓝湛，好久不见了，想我没？”
　　蓝忘机嘴唇轻颤，似要说些什么，却都咽在喉间，一字也未能吐出。
　　是啊，好久不见。十六年了。
　　我想你，我每日每夜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我想问你过得如何，在远处会不会想吃姑苏的枇杷，喝姑苏的天子笑。
　　我每天都会问灵数次，屡试屡败，屡败屡试，从未想过放弃。
　　没人给你烧纸钱。他们厌恶你，而我则是不信。
　　我不信，你就这么离开了。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魏婴......回来......”蓝忘机无意识的喃喃出了声，却也被魏无羡尽收耳底。
　　魏婴，回来吧，别走了，别再离开我了。
　　魏无羡愣了愣，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他垂下了眼帘道：“蓝湛，我们回不去了的，我邪你正，自古不两立。”
　　蓝忘机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可看到魏无羡身后的魏璃，他便收了沉默的念头，向前走了两步道：“魏婴，我想......我想对你负责......”
　　“负责？”魏无羡抬眸看他，“我是个邪魔歪道，何须你这位正道仙首来对我负责？还有，你对我负什么责？”
　　蓝忘机看了看站在书案旁的魏璃，道：“其实，魏璃也是我的女儿。对么。”明明是疑问句，但他说得极其肯定，好像在陈诉一个事实。
　　魏无羡慌了神，忙道：“你......你开什么玩笑......”
　　魏璃本就聪明，听着两人的对话，也大概理清了他们的关系。她拉住了魏无羡的衣袖：“爹爹，可以让我和他说几句话么？”
　　魏无羡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蓝忘机，便走出了藏书阁，守在门外。
　　“含光君。”
　　蓝忘机的眼眸暗淡了一瞬。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你......真是我父亲？”
　　蓝忘机略有歉意的微微点头。
　　“那你知道我爹爹是怎么过来的么？为了你这个......这个......他付出了十多年的青春。他完全可以把我打掉，可为什么他没有那么做？不仅因为他善良，还因为我是你......罢了，不说了。”
　　因为我是你的女儿，我是你与他之间唯一的羁绊。
　　未等蓝忘机回应，藏书阁外突然一片嘈杂。
　　“有人闯进云深不知处了！！！”
　　“怎么没人发现？快去藏书阁看看那姑娘被劫走没！”
　　魏无羡跑了进来，将门关上了。他拉过魏璃：“小璃子，我们快走，不用说了，和他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魏璃却立在原地，注视着面前的蓝忘机，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分明是不喜欢，甚至恨着蓝忘机的，可此时看见他眸中的黯淡，却有些心疼和不忍。
　　蓝忘机终于还是走出了藏书阁：“云深不知处戒备森严，此时更是滴水不漏，要想悄悄出去，不可能。”
　　魏无羡不解道：“什么意思？”
　　蓝忘机道：“我......带你们出去。”
　　魏无羡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你？带我们出去？你可是蓝二公子，又何必来帮我这个邪魔歪道？你不用拿你自己的前程来开这个不好笑的玩笑。”
　　“我没有。”
　　“......”魏无羡拉起了魏璃的手，“那好吧。麻烦你了。”
　　蓝忘机这人也是简单粗暴，不能悄悄出去，那就走正门。路上的蓝氏门生，胆大的跑开散播消息了，胆小的恭敬地站在一边行礼。一路上，倒真没遇到什么阻拦。
　　不过多久，魏无羡已经能看到山门了。他看了看前面带路的蓝忘机，想开口说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别过了脸。
　　眼见就要到了，却忽的飞来一柄剑，挡在了三人的路上。魏无羡甩出了一记怨气，将那剑挡了回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穿金星雪浪袍的青年，手中拿着剑，脸上却笑得如沐春风：“哎呀呀，这位不是死......消失了十六年的夷陵老祖么？含光君，你怎么和他在一起？怎的，他知道那些事了？”
　　不远处的蓝曦臣笑着走了过来：“阿瑶，你怎么来了？我今日刚出关，有失远迎。”
　　金光瑶道：“二哥这是哪里话，我是来与二哥商议一月后的清谈盛会的。哦，我还见到了一位贵客呢。”他指了指魏无羡，“二哥，你看。”
　　蓝曦臣循着金光瑶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魏公子？忘机......他，他知道了么？”蓝曦臣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到了弟子们的议论，早已惊讶过了，此时再看到，关心的只有那件事。
　　蓝忘机摇了摇头：“兄长不必多言，他不知，也好。”
　　魏无羡却怒了：“知道什么？蓝忘机，你又不告诉我？”蓝忘机看他，他又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肯告诉我十六年前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才再也不来见我了？”
　　蓝曦臣道：“魏公子，你想知道是么？我料忘机不会告诉你，好，那便我来替他说。”
　　“让我来告诉你，十六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我可真是卡得一手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