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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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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院中,落木萧萧,深秋的凉风扫着落叶,院中萧条寂然。
他正仰着头,满目悲秋之感,身后一道稚嫩的童音响起,“你是谁?”
顾晓伟转过身子,身后一个梳着马尾的小女孩,眨巴眨巴黑黑的宝石眸子,又问他,“你是谁?”
顾晓伟俯下身,拍拍女孩的小脑袋,温柔道,“我认识你哦,你叫小玲,对不对?“
“你好!”
顾晓伟朝小女孩伸出了手,“我是顾晓伟的朋友。”
小女孩低头看看面前的手,握了上去,礼貌的说,“你好!”
“小妹妹,你告诉哥哥,你们的院长伯伯在哪儿?“
顾晓伟,不,是顾家明轻声细语的问道。
小玲摇摇头,操着一口稚嫩的童音,学着大人的口吻说,“你不是小伟的朋友,小伟跟我说过,他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唉!
小玲的话不禁又让现在的顾家明悲从中来—
—他从前那副躯壳,别看工作场所鱼龙混杂,但他这个人就是在这复杂的夜场中,最安静的存在,下了班,没有朋友,没有聚会,公交车直奔到这个家(孤儿院)中,卸了那一身酒保西服,他就是一死肥宅。
他死前确实宅到没朋友。
现在连一个五岁小孩都不信,待会儿该怎么样院长相信自己呢。
他正在沉思时,背后带着温暖而沧桑的声音响起,“你是顾先生吧,咱们刚才通过电话的。“
顾家明抬起眼皮,看到江院长带着病态而苍老的面颊,在长白山冰冻三尺的雪山上,他双手揣在袖口中,身体冷的不行,每逢想到院长老人家,心里有了温度,擦干眼泪,砥砺前行。
只是在一见,他却换了一副面孔。
“咳咳....“
江院长的几声干咳将顾家明拉回到现实中,家明吸了一口鼻涕,将眼泪吞回眼眶中,跑到江院长面前,扶住江院长的臂弯,“您....老可要保重身体啊。”
泪水是兜住了,可声音里夹着淡淡的鼻音。
“没事,没事!”
江院长朝他摆摆手,“咳咳,岁数大了,都这样啊~~咳咳~,我早就准备好了。”
“呜~~~“
这边小玲开始哭了起来,一边小肉手抹着眼泪,一边喊,“爷爷会长命百岁的,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呜~~~”
“没事,没事!”
江院长替小玲擦去眼泪,脸上绽开了慈祥的笑意,“爷爷逗你玩呢,逗你玩呢~~”
“哼!”
小玲立马停止了哭,两只眼睛在眶子里打转,小嘴一撅,“坏爷爷,你是坏爷爷!”说罢便跑开了。
“唉,小伟这个孩子命苦啊!”
小玲走后,江院长对着顾家明一声长长的叹息。
“其实,伟哥却没这麽觉得,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顾家明擦去窝在眶子里的泪水。
“你说,你是....咳咳.....”
江院长端着不锈钢大铁缸子,呷了一口,润润喉咙,接着说,“可是,小伟这孩子,朋友很少,你们.....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顾晓伟不是朋友很少,而是没有。
也难怪大家都有这个想法。
“奥,是这样的,我和伟哥是游戏好友,我们一直通过游戏联系的。“顾家明想了想,说道。
顾晓伟那个死肥宅,泡在家里,经常打游戏。
“奥,这样啊!“
江院长点点头,又说,”小伟一个月前去东北了,然后.....然后没能回来....“
江院长老人家越说着老泪越是止不住的往外流,”这孩子.....去东北,都是为了我啊!“
唉!
顾家明跟着唉叹一声,安慰院长,“您一定要保重自己啊,伟哥不希望看到您这麽伤心的。“
“唉,苦命的小伟啊!“
江院长抹去了老泪,站了起来。“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小伟吧。“
现在这墓地这麽贵,孤儿院里是拿不出钱,为顾晓伟在墓园买一个位置,顾晓伟火化之后,便被江院长和孩子们带回了这里,在孤儿院后山的小山坡上埋了下来。
这个地方,原本是江院长为自己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