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29 ...
-
傅恒山知道自家宝宝脸皮薄，被亲了也只是心里头美，生怕他害臊再也不主动了，吃早餐也没提，只是笑呵呵的看他吃饱，送他去上班了。
大约是知道惹怒了他，吴沛然没有再登门，傅恒山第二天要去外地公干，嘱咐周九良这两天都跟朱鹤松住一块儿，就怕她再来找麻烦，叮嘱好了，才放心飞往外地了。
周九良倒不怕吴沛然，只是看她能查出傅恒山家的地址，怕她也会查到自己跟他的关系，别给德云社惹麻烦就好，别的是一点儿都不在乎的。
反正有傅恒山在，他就什么都不怕，乖乖等他回来就成了。
这天他跟孟鹤堂说晚场，刚到小剧场不久，就看到有个师弟拎着几件礼物过来了，看向他俩，“孟哥，周哥，这是午场有观众送的礼物，花儿我们就摆着了，这些都是小玩具和零食，还有扇子之类的，你们看看怎么处理啊？”
“都什么啊？”孟鹤堂接过来，挨个瞅，基本都是些吃的喝的，玩具和用得上的物件，有个袋子包装的特别精致，还标明了是给周九良的，他瞧了一眼，扔过去，“航子，这个你的。”
“哦，”周九良随手接过来，掂了掂，不轻，赶紧拆开，里头有两个包好的盒子，拆开竖长的那个是盒茶叶，笑了笑，“茶叶，瞧着挺好的，我看咱下半年的茶都不用买了。”
“可不是呢，这些姑娘也是，家里衬多少钱啊，来看演出还送礼的，太费心了，”观众送茶叶都少见多怪了，不过孟鹤堂还是嘱咐了一句，“先别喝，等让他们找人查查，没什么问题再说。”
“哎，”周九良明白他的意思，吃喝不比其他，他们这些说相声的靠的就是嗓子，人心难测，注意点还是好事儿，拿出横躺的那个长方形盒子，有点纳闷，“这什么啊？”
他边说边拆，打开一看，登时吓了一跳，赶紧道，“孟哥！”
“怎么了？”孟鹤堂听他声儿都不对了，伸头一看，也惊了，“我天，谁这么大手笔啊，新款手机，这得多少钱啊？！”
盒子里是一款最新的苹果手机，瞧着也得七八千的模样，太贵重了，周九良头皮发麻，赶紧包好了，交给孟鹤堂，“孟哥，我不能要这个，得给人家退回去。”
“是，这个指定得退了，可……上哪儿找这人去啊！”孟鹤堂正为难呢，突然袋子里就响起了手机铃声，吓得他差点把手上的新品手机扔了，“谁手机啊吓死人！”
周九也纳闷呢，周围师兄弟环顾一圈，都纷纷摇头表示不是自己的，最后是朱鹤松拿过周九良怀里的礼物袋子，从最底层掏出个手机来，“这里头怎么还一个手机啊？这是卖手机的送的？”
众人面面相觑，不懂到底怎么回事，最后还是孟鹤堂把电话拿出来接通了，“您好？”
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孟鹤堂听了一会儿，顿时皱起了眉头，看向周九良，冲电话说
道，“好，我知道了，我这就把手机交给他。”语毕也没挂断，朝他使了个眼色，小声道，“说是你的粉丝，把自己手机掉送礼的袋子里了，你赶紧趁机还给人家，啊？”
“哎，”周九良连忙点头，以前也有这样粗心大意的观众，送的礼物里还放着外套呢，最后找不到人只好作罢，这还带送一赠一的，接过电话道，“您好，我是周九良，您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您留个地址，我把东西还给您吧？”
“不用了，我就是送给你的，你别介意，电话是我故意放进去的，只是想跟你见个面，我是吴沛然。”
电话那头沉稳而悦耳的声音顿时让周九良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吴沛然竟然用这种方法找到了自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吴小姐，我不认识您呀……”
“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你千万别误会，我对你没什么恶意，我知道你跟恒山是很好的朋友，所以特意送你礼物的，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问你一件事，问清楚我再也不会打扰他，更不会打扰你，当然，你要是不想见我也没关系，我只是……”吴沛然沉默了一下，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可又无计可施，叹了口气，“我只是想知道他的近况，那天是我太冲动了，我不应该用这种方法去打扰他，也不该像现在这么打扰你，我只是放不下，不甘心罢了，我就是想问问，他是不是真的有女朋友了，仅此而已，如果他真有了合适的对象，我不会打扰他的，我会就此放手，离开北京，马上就要年底了，我只能待到这个月底，不管有没有结果，我都会回到上海的，实不相瞒，我来只是一个赌注，再回去，我就要面对一个不爱的男人，跟他相处，如果不出意外，我可能就要嫁给他了，以前我不知道珍惜，也不曾努力，可这回，我想试试，最后努力一次……”
她说着，内心涌上了无法控制的激动，对过去的后悔，对如今的无奈，让她有些哽咽，努力平静了一下心情，才道，“对不起，莫名其妙跟你说了这么多，我没什么恶意，只是想弥补一点什么，虽然连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坚持，总之，谢谢你了……”
听她这么诉说，周九良一时心里头也不好受，或许吴沛然是太放不下过去了吧，想了想道，“没关系，不过我们单位有规定，真的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还是还给您吧。”
吴沛然没想到他这么执着于把手机还给自己，微微笑了笑，道，“那好吧，我也不为难你了，这样吧，如果你现在有时间的话，我就在你们小剧场对面的咖啡店。”
“行，那我立马给您送过去，”周九良一口答应，挂断了电话，套上外套拎着东西就要出去，被孟鹤堂拦住了，“孟哥？”
“我跟你一块儿去，”孟鹤堂虽然不知道打来电话的到底是谁，可总归不放心他一个人出去，万一出点什么事儿，对谁都不好交代，也套上外套，“你单独过去，我在你后头看着，要不然我不放心。”
“成，”他自己过去心里头也有点胆怯，那毕竟是傅恒山的前女友，周九良本来不想面对她，可听她言辞这么可怜，到底还是心软了，反正过去把东西给她就走，有孟鹤堂跟着也安心，点头跟他一起出门了。
俩人来到对面的咖啡店，孟鹤堂让他先进去，自己随后才进屋，瞧见周九良走到一个漂亮姑娘面前，瞅着距离坐在他俩后头不远的位置上，小心的盯着。
有了孟鹤堂在身后，周九良放心多了，好在自己还大约记得吴沛然的模样，不然都容易认错人，“吴小姐，东西还给您。”
看他真来了，吴沛然有点激动，又怕吓着他了，收敛了情绪点点头，微笑道，“如果不忙，能陪我坐会儿吗？”
周九良本来不打算跟她说什么，可看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忍，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还没等说话，就听到吴沛然开口了——
“不会耽误你很久的，就五分钟。”
她都看穿自己了，周九良有点不好意思拒绝，犹豫一下，到底还是拉开椅子坐下了，“不好意思，我们待会儿还有演出，真不能耽误……”
“我知道，就五分钟，多一秒我都不会耽误你的，我问清楚马上就走，以后绝不会再打扰你了，我保证，”吴沛然几乎是祈求的姿态看着他，沉默了一秒，才道，“上回看你在恒山家里过夜，你们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吧，我以前就听他说过喜欢听相声，可惜那时候我不懂，只当是个兴趣……”
“三哥是我师叔的外甥，我就跟他认识了，关系还不错……”周九良哪敢说自己是傅恒山的对象啊，直接撞枪口上了，吴沛然还不得扒了自己的皮？缩了缩脖子，有些心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恨不得拔腿而逃。
看出他有点紧张，吴沛然笑了一下，安抚道，“你别害怕，我这次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他一点事儿，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也没关系，”顿了顿话语，她又问道，“我听你叫他三哥，你……是比他小，是吗？”
“是，对不住，我长得有点着急，”周九良就算再迟钝也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倒也不计较。
模样都是父母给的，那自己就天生显老，能怎么着呢？
“不不，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看你在台上的风格很沉稳，跟你这个年纪不太像，难怪那天恒山不高兴我那么吵吵嚷嚷的，对你这么关心，以前他就说自己在家里最小，总盼着有个弟弟能让他照顾，现在总算是得偿所愿了……”吴沛然有些感慨，自己是独生女，体会不到有兄弟姐妹的感觉，总觉得傅恒山把别人都看得那么重要，对自己反而不够热切，现在想想，是自己太过自私了。
这话听在周九良心里头可不太舒服，抿唇没吭声，明知道自己不该打听，可还是忍不住，只能装作懵懂不知的模样，“您跟三哥这是……”
“没什么，我是他大学同学，以前……曾经相爱过，是我太自私，想把他留在自己身边，甚至不顾他的尊严，希望他能以我家为重，现在想想，真不应不顾他的感受，如今后悔也晚了，我知道这两天我做的事情他永远不会原谅我，也不奢望他能对我回心转意，我只是有点不甘心罢了，你跟他关系这么好，我就想问一句，他现在……过得好吗？”吴沛然明白自己早就没有退路了，过去了四年，她从没想过主动挽回什么，仍旧保持自己高傲的公主脾气，等傅恒山回头，真的是太天真了，倒不如现在放手，反而不会让他厌恶。
“他……他……他挺好的呀……”周九良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含糊其辞，“他家那么有钱，能不好到哪儿去……”
“……也是，是我杞人忧天了……”吴沛然的目光黯淡了下来，自嘲的笑了笑，手握着咖啡杯，心里却是冷冰冰的，苦笑一下，“不管他说的对象是不是真的，都不是我该过问的了，哪怕他没有，我想他父亲也会给他安排一个门当户对的千金作为他的妻子的……”
周九良听她这么说，不知道是该附和还是该反驳，心里头别扭，只能默不作声。
吴沛然发了会儿呆，兀然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笑笑，“对不起，让你莫名其妙的陪着我，但我还是谢谢你，这份礼物你就留着吧，就当是陪我聊这五分钟的答谢。”
“不不不，我不能要，您拿回去吧，我们单位有规定，拿回去我就是犯错误了，”周九良赶紧把东西推给她，看了眼表，立马起身，“真对不住，我真得回去了，待会儿有演出任务，您……您想开点儿，别伤心了，我得走了。”
事到如今，吴沛然也不能勉强他，苦涩一笑，点了点头，“谢谢你，难怪恒山把你当成朋友，你跟他一样，都是温暖的人，谢谢。”
“那我就先走了，”周九良如释重负，朝她点点头，转身看了一眼孟鹤堂，赶紧出去了。
看他离开了，吴沛然只能叹了口气，手放在手机盒子上，笑了一下。
她到底还是永远失去了曾经最爱自己的男人。
周九良走了，孟鹤堂看了一眼吴沛然，也跟着起身出了咖啡厅，瞧见门口站着的周九良抽出根烟点燃，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谁啊？”
就算是个傻子也瞧出那女的不对劲儿了，周九良不会凭空跟观众聊这么久，想必是他认识的人。
周九良吸了两口烟，长吐出口气，才道，“……三哥前女友。”
“……啊？”孟鹤堂懵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把他转过来问道，“怎么的，来找你麻烦的？！”
“没有，她什么都不知道呢……就是……”周九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拉着他边往回走边解释，“想回来复合，不过三哥不答应。”
“废话！他敢答应耍你玩，我特么弄死他！”孟鹤堂难得露出狠劲儿，揽着他肩膀拍了拍，“山子对不起你，我就没他这个哥们儿了！”
“……不能，我信三哥……”周九良无奈的笑了笑，把烟蒂扔进垃圾桶，跟他走向小剧场。
三哥……真的会为自己，跟家里摊牌吗……？
周九良有些不确定，也有些惶恐。
未来到底会怎么样，他实在是有些担忧。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02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