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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神剧岂可修8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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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涵伸手往对方胸口探了探,一片坚硬平坦。
聂惊风嚯地睁开双眼,那双眼睛像一汪春水,若说美丽,其实并算不得是绝色,只是那柔弱气质让人禁不住心生保护欲。
清媚的声音,娇柔的容貌,昂藏的身躯,谢涵只能感慨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明玉如果对我的身体感兴趣,我求之不得。”聂惊风开口了,他一开口,整个人的促狭使得那张脸也显得不那么女气了。
谢涵淡定地收回手,“你脑子有病,他竟然也放心让你一个人过来。”
“明玉这样的弱女子,他竟然也放心让你一个人过来。”
显然,两人都觉得对方不是幕后之人。
“弱女子?”谢涵把这三个字在舌尖滚了一圈,然后扯了扯自己手中的麻绳,“绑了你的弱女子么?”
聂惊风叹了口气,“不错,有时候弱女子才是这世上最无坚不摧的武器。妹喜亡夏,妲己灭商……”他看着谢涵的眸子里掩着纵容。
“你认识我?”即使被比做祸国妖姬,谢涵依然是“明玉标配”的温婉表情。
“你――”聂惊风春水般的眸子里像有什么破碎,风吹起车帘,一声苦涩轻叹碎在晚风里,“你果然不记得我了……”
之后无论谢涵再和对方说什么,人都是恹恹的。直到马车在目的地前停下来,谢涵也没得出什么有效信息。
这是一扇小门,齐二公子府邸的小门。
只有一个打盹的守门人,听到声音,他立刻睁开眼睛,谢涵举起枚黑木制的令牌。
这是给府里客卿的身份铭牌,守门人愣了一下,收回眼中的惊艳和疑惑,立刻开门。
聂惊风眸光一闪,谢涵已带他进府。
忽然,谢涵低吟一声,停了下来,微微弯腰。
“你怎么了?”聂惊风声音关切。
谢涵弓着腰靠在假山上,一手按在小腹,额间冷汗岑岑。
聂惊风忽然明白了什么,难得尴尬,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人站直身,便道:“你该喝些热水,或者拿暖炉敷一敷。快进屋免得再着凉了……”
“闭嘴。”谢涵打断道。
又过了一会儿,门外忽传来一阵嘈杂。
小巷子里钻出来四个醉汉牵着一条狗,狗在门前停下来一个劲叫唤,那四人一阵清醒抱住狗,看是高门大院忙对守门人赔不是,“对不住对不住,这狗也发酒疯了……”
谢涵僵了一下,缓缓站直身,目光怀疑,“你引来的?”
聂惊风愕然又好笑,“几个醉汉罢了。你是不是太草木皆兵了。”
谢涵却不信,“大晚上,哪来这么多醉汉,这狗是不是记得你的味道?”
聂惊风的目光很温柔,“你该去休息了,不要乱想。如果真是我的人,他们何不冲进来救我?”
明明是反驳的话,谢涵却像是一下子被他提醒到了,“你一开始就装作对我有意的样子,所以即便你轻而易举被我抓住我也不曾多加怀疑。你就自然而然地进府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是想亲自深入打探,外面是接应的人。”
分析的话语出口一句,谢涵的脸色就白一分,显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愚蠢和错误,而聂惊风的神色则越来越冷硬,饶是他那样柔情似水的五官轮廓也变得冷酷起来,“你很聪明。”
话音一落,他整个人忽然像只苍鹰一样腾空而起。
双手被缚在身后,双踝被绑在一起,两根绳的一端还都捏在谢涵手里,手不能提,腿不能抬,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能蓦地跳起,在绳子长度范围内向靠在假山上的谢涵陡然压来。
这是想砸晕他灭口?谢涵嘴角一抽,旋身一扭,“嗖嗖嗖――”射出三支袖箭,又掷出五枚飞镖。
聂惊风后腰往下折出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可到底是被谢涵绑成了个球,纵他再矫健也被一枚飞镖射中膝盖,鲜血瞬间汩汩而出,落地的瞬间,他腿一软跪倒在地。
这下没力气再蹬地了罢,谢涵又把绳子收紧了些,让聂惊风只能离他一步远,才再把对方膝盖那枚飞镖拔出来,草草止了血,捡起地上的飞镖、袖箭收好。
做完这一切后,也不管人走不走的动,拉起人就东绕西绕,直到横跨整座府邸,来到一花木扶疏处,掰开灌木丛,轻轻一砸后方土块,踏了出府。
――除了齐宫,自己府邸,谢涵最熟的就是谢涓府邸了,只能在心里默念一声“二哥恕罪”了。
出了府后,谢涵一路直奔芷兰坊,忽然肩上一沉,他肌肉瞬间一绷就把人甩开,侧头,这才发现绳子另一端的人已经跌跌撞撞了。
“你……”他以为是因为失血过多,岂知伸手一触人指尖,便发现对方四肢绵软,像团棉花似的。
聂惊风又软绵绵地靠了过来,眼睛也是无力地半阖着。
谢涵猛地意识到什么,把射中对方的那枚飞镖拿出来,对月观察,果然其上血迹隐隐泛着不正常的黑,“是什么毒?”
“射罔。”聂惊风低低吐出两个字。
“那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咯。”谢涵又拉起对方往芷兰坊而去,料对方现在几欲昏迷,哪怕靠他身上,也不会发现他身体有异。
半昏迷的聂惊风:“……”
轻车熟路地来到芷兰坊后门,谢涵停了下来,伸手在聂惊风脖子、脸上、手上……反正一切露在外面的地方都一阵乱掐,转瞬那瓷白的皮肤就青青紫紫起来。若不是疲软无力,聂惊风几乎疼得要叫出声来。
芷兰坊坊主正询问完那车夫明玉去向,得知是去二公子府上,便歇下心思,转而问对方之前去了哪里。
“我是和师傅去救师姐了。”谢涵正踏步进来,打断道。
正好,马车在靠近孤芳亭一段距离前谢涵就下车了,车夫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闻声,坊主先是惊喜,等反应回来后狐疑,“师姐?”没听说过明玉还有师姐啊,而且这真的不是男人么?……只是等他看清聂惊风长相后就不怀疑了――这只是个身形比一般女子高挑的美人。不过等等……这五花大绑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师姐明月,素来醉心音乐,不喜与人交流,是故不被人所知,岂知师姐今日第一次离开师傅和我,就被个登徒子骗了去……”谢涵深吸了一口气没再说下去,但坊主看着柔弱美人身上满是被蹂/躏的痕迹已经都明白了。
谢涵紧了紧手中麻绳,一双妙目中流露出恨意与哀伤,“师姐受了刺激,几欲自残,我只得给她喂了使人酸软无力的药并捆缚牢。”
他顿了顿,收敛情绪继续解释,“二公子宅心仁厚君子之风,我本想请二公子替我师姐报仇,岂知二公子不在,师姐这样,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了,只得向坊主叨扰一夜了。”
“客气什么,这里本来就一直留着明玉你的院子,只是……不知芃子大师,还有那登徒子究竟是……”
谢涵知道对方是怕得罪人,一笑,“师傅是遇到巢芳子大师同人论道去了,也怕他在场我照顾起师姐来不方便。至于那登徒子,不过一区区商人,仗着几个护卫一膀子力气罢了,坊主不必担心我,我先行给师姐清理一番。”
坊主连连点头,一边着人送去洗澡水。
来到自己小院,打开房,关上门后,谢涵就把聂惊风扔在了地上,然后飞快地打开柜子拿出一套衣衫,趁着射罔药性还在,给人换了一身装束,转瞬便是个高挑却不失柔弱的美人,那张柔和的面孔弱化了他高大的身材。
做完这一切后,谢涵又把人捆了起来。
“我…如今这个样子……你又何必如此小心翼翼……”聂惊风蹙着眉每讲几个字便要喘一口气。
谢涵却很冷淡,“我在进坊时忽然想到,你既然看到我后就打算深入虎穴,大可以在让我抓到前把这些袖箭、飞镖给解决了,没必要留给我。所以我刚刚把另一枚飞镖打进了一只大狗身上,那大狗只是蔫蔫地趴下,也没立刻昏去,说明镖上的药量非常浅,用在人身上,恐怕就几刻钟的眩晕罢了。你在演戏,想要我放松警惕。”他笃定地下总结。
床上的人僵了一下,一肘抵着床板,缓缓坐了起来,“你把我带到这里,是想要后面跟来的人也埋伏在四周,把他们调离谢涓府邸,让他们以为你之前去谢涓府上只是障眼法罢了。”他冷冷地看着对面人,忽然拧了拧眉,“只是你什么时候射过一条狗?”
谢涵嫣然一笑,“我骗你的。”
聂惊风:“……”
“因为刚刚在和坊主说话时,我感觉到师姐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这可不像深中射罔之毒的人。”
聂惊风:“……你之所以现在才诈我,是因为无论我是否真的中毒,至少在我还装作中毒的情况下便不会反抗你,你好先给我换了之前的衣服,这样等你带我离开时狗就无法嗅味跟过来?”
“嗯,真聪明。”谢涵把绳子一头绑在柱上,喝了杯热水,翻身上床,吹灭蜡烛,睡觉。
黑暗中,一片寂静。聂惊风靠在柱上,听着对方呼吸声渐渐变得清浅,他忽然不高兴起来了,“你不问我话?”
“我为什么要问你话?”
“那你为什么抓我?”
“因为我平生最恨轻薄之人。”
聂惊风:“……”他冷冷一笑,“你难道不是因为谢涓来的?”
谢涵点亮灯。
聂惊风看着他,惊异道:“你连睡觉都不解下面纱?”
“因为你在这里。”谢涵起身打开一边柜子,从里面抽出一件……肚兜。
聂惊风那张非冷即柔的脸终于色变,“你想做什么?!”
谢涵把肚兜团巴团巴塞进对方嘴里堵牢,微微一笑,“我想睡觉。”
室内重归黑暗,再次闻及那清浅的呼吸音,聂惊风简直气得七窍生烟了――等他……等他…到时候一定要让对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