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咚学霸后他成了我同桌》反叛的大麻虾

6、第 6 章

　　介于李志贴心地用自家无线给聂乐乐提前下好了各种APP，省了他不少事。把钱转给李志后，聂乐乐打开朋友圈，发了条动态。

　　“嘿，月亮。”配图是张夜景，对着窗外面拍的。

　　不多时，动态多了个赞。还有一条更新在他上面。

　　是李志发的。

　　“嘿，兄弟。@可口可乐”配图是两人的合照。不知道是哪个月黑风高夜，浪完网吧之后留下的沙雕纪念，虽然整体有点糊但别说人拍得还挺上镜。

　　点完赞，聂乐乐又点开添加朋友，输入傅绍的手机号，一搜索果然有这么号人。

　　聂乐乐写好名字后觉得不妥，想了想又给删了改成句号，这才点了发送。

　　头像是只金毛，万一不是傅绍怎么办？

　　听见手机振动的时候，聂乐乐还在想怎么回得这么快。结果列表一拉开，收到了四五个好友请求，除了郑耀文，还有其他几个他们班的女生。

　　聂乐乐自认和她们不太熟，话都没说上过几句。估摸着是因为李志发的那条动态。

　　倒是傅绍那边，第二天一早才通过。三天内可见的动态里只有一条货真价实的大金毛，但聂乐乐还是从露出的半截胳膊上，找到了傅绍的同款外套袖子，是本人没错了。

　　之后几天陆陆续续加了些班里的人，聂乐乐的朋友圈也随之丰富起来。风格从一本正经的科普文艺到五花八门的沙雕吐槽，一应俱全。

　　那种快乐，哪怕隔着手机屏幕，却像石子掷入湖心，让聂乐乐原本过于平静的生活、过于平静的心有了点点波动。

　　傅绍察觉到聂乐乐这几天似乎格外快活，其一表现是眼皮上那个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下去了，另一个则是聂乐乐经常笑眯眯地哼着歌，但是别人一靠近就迅速噤了声。

　　试探了几次之后，傅绍发现不只是他，别人也是同一个待遇。

　　当天，聂乐乐在历史课上百无聊赖到已经开始琢磨青铜器上的纹路有没有什么特殊含义，傅绍突然推过来一张画着格子的纸，白子居中。

　　有活干了！聂乐乐开始涂黑子。

　　你来我往不过几回合，黑子分布明显凌乱起来。再杀几招之后，就完全没了策略，堵了几次白子之后彻底宣告game over。

　　聂乐乐惨败。翻了一个面儿，继续画格子，这次他先手。

　　本局不知傅绍是否有意相让，虽然没有结束得如此之快，可聂乐乐依旧毫无招架之力。

　　果然，当学霸成为同桌，连五子棋这项基本游戏都变得无趣了。

　　“不玩了？”傅绍倒觉无辜，仿佛刚刚在棋场上大杀四方的另有其人。

　　聂乐乐摇头，再玩下去他怕自己自闭到去认真听课。

　　傅绍好半天没回话，不像他的风格，这倒是引得聂乐乐好奇了。

　　一伸头看见傅绍桌洞里还放着一本摊开的书，而且露出大半在外头。

　　他居然上课偷看小说。这样的念头在聂乐乐脑子里一闪而过，旋即被书里头密密麻麻的文字所吸引。

　　聂乐乐快速地扫了一段，大致是讲主角被陷害掉入深坑之中腿也受了伤，四周伸手不见五指，脚下踩着形状各异的骨头，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接近，没了武器的主角只得捡起一根骨头防身，战局一触即发。

　　短短的一段场景看得人头皮发麻，还不知后面会发生些什么。

　　再偷看一眼侧面的书名，这不是郑耀文他们前段时间说超火的那本武侠小说吗？

　　聂乐乐急忙缩回脑袋，多瞄一眼都怕会上瘾。

　　真刺激，内容也刺激，偷看的行为也刺激。

　　聂乐乐小心翼翼地用眼神示意同桌：你不怕被发现了？后果很严重！

　　“不会被抓的。”傅绍微微侧身同他轻声道：“要不咱打个赌？”

　　聂乐乐：“？”要抓也是抓你，为什么找我打赌？

　　“跟我赌的话，喏，这套全集都借你带回去看。”傅绍笑得不怀好意，“但我若赢了，你得给爷唱支小曲儿。正好第三节音乐课当给你开开嗓。”

　　纸质版全集，据说是限量发售，聂乐乐有点想看。毕竟他本身就是小说迷，却没胆子像傅绍这样堂而皇之、明目张胆地在学校看。这条件对他来说，是非常巨大的诱惑了。

　　“第三节我记得娟姐好像说她要了。”

　　“那就算在赌约里好。数学课的话就算我输，要求你随便提。”

　　呵，自大的家伙！

　　聂乐乐头一次有自己要赢过傅绍的预感。奴隶翻身把歌唱，就是用来形容现在这种情况的。

　　虽然，他刚刚说娟姐占课用的是“好像”，但那也只是符合他性格的谦虚、谨慎的托词。事实是娟姐早就言之凿凿地要占音乐课了。

　　聂乐乐眼巴巴地盯着傅绍十分淡定地翻了两节课的闲书。可老师们仿佛集体失明，一点儿也看不见这位资优生的小动作。好吧，历史老师地理老师管得松一点也就算了，怎么连平时隔三差五就要过来巡视一趟的班主任，今天也失踪了？

　　Excuse me？咱们班以前没收上去的手机、漫画书都是假的吗？咱就算不没收，警告、提醒也没有吗？可想他上次因为回头回了句话给后座，就被罚站了一整节课是有多么的不公平公正。要是这样放纵下去……好吧，傅绍的学习成绩也没有掉落的可能性。

　　聂乐乐一方面隐隐期待傅绍吃瘪，一方面又暗自唾弃自己这么想会不会太邪恶。

　　可惜最后一点儿邪恶的小火苗，没等烧起来就在音乐课的如期来临下自个儿灭了。

　　“知道今天为什么没有老师占副课吗？”傅绍仿佛会读心术。

　　聂乐乐一脸茫然。

　　“高一所有班主任都去开会了。”高娟虽然代他们班的数学课，却也是十二班的班主任。

　　这下聂乐乐知道了，傅绍各种作死行为之所以长时间立于不败之地，大都来源于早已深入敌方内部、近乎无所不知的情报链。

　　聂乐乐：要命！又信了他的邪！

　　奇怪，他刚才怎么会内疚？傅绍要是哪天干坏事被抓，请罚站，务必没收东西，最好叫家长！怎么严肃处理怎么来！我们正直的人从来只讲校规不讲情面。

　　“怎么样，愿赌服输？”聂乐乐眼里的傅绍活像偷了只鸡吃的黄鼠狼，不安好心的很。末了他还体贴地添上句：“你自己斟酌选什么曲，我是不着急的。当然如果唱得实在难听，我也会勉为其难地装装样子，不嫌弃你就是了。”

　　听听，都什么鬼话。聂乐乐抖落一身鸡皮疙瘩，无比嫌弃此人的恶趣味。

　　刚好音乐老师这节课介绍肖邦，问起谁会唱周杰伦的夜曲。

　　自然是没有人主动的，青春期的少年们还是很羞涩的，可架不住他们会起哄。被推举的是个平时喜欢带点非主流风格的男生，个子很高人却二，挑染过几根绿毛，还被徐国强按着头皮去校门口理发店给染回来了。

　　可惜，人已经在班里被贴了标签，他自己贴的。是那种传言招女生喜欢的自创偶像风，会一点吉他和rap。这位情歌小王子有着无比良好的自我认知，觉得自己吹一声口哨、撩一下头发就会有大片女生沉醉在他的破洞牛仔裤之下。

　　是的，这人几乎每天都穿破洞牛仔裤。尽管在老徐的武力教导下洞已经越来越小了，但在最近越来越冷的天气情况下，聂乐乐有一次还是无意看见了破洞下的紫色秋裤。

　　另外，大片女生为他倾倒这种事，只发生在他脑内的小剧场里。实际是，确实有几个女粉丝。

　　这些都助长了大家推举他表演的种种热情，毕竟哪里有更现成的合适人选？

　　是他，就是他，他就是我们的情歌小王子——甄帅！

　　傅绍甚至在大家的欢呼声中促狭地看了聂乐乐好几眼：你看，我的热情和他们一样洋溢。

　　聂乐乐：面无表情jpg.

　　闪亮登场后的甄帅大爷清了清嗓子，甚至没有站起身，往后腾了腾坐在最后一排的椅子，拉开架势。

　　“咳，我就会一小段。给大家来一小段吧。”

　　然后是一段rap，甄帅唱歌是好听的，rap也合适他，嘴皮子耍得666，“……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的爱情，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缺点也来了。

　　他自己啦了两句就啦不下来了，这就是为什么情歌小王子是十五班的情歌小王子，却不是全校的。大伙都很担心，如果他代表十五班参加文艺演出去唱歌的话，会不会把歌名改成《啦啦啦》。

　　果不其然，甄帅无辜地挠挠后脑勺：“后面词不记得了。”

　　怎么会有人能记下来前面那么长的rap，却记不住后面的歌词？难道会rap真的比较帅？聂乐乐一点也想不通。

　　大概，上帝在捏脑袋的时候觉得一模一样实在太无趣了，所以给每个人都加了点什么不同的神奇东西吧。而且，他可能格外偏爱聂乐乐身边这位，所以才生得这般无所不能。

　　音乐老师让大家止了喧哗声，折中提议：“那这样，从高潮部分开始，全班同学一起重新唱。” 抓住了从众心理，胆子小的同学没那么害怕，不熟的同学可以浑水摸鱼，还能调动班级气氛。

　　聂乐乐灵光一闪，机会来了。

　　“愿赌服输，我可唱了。”聂乐乐不给傅绍任何反驳的机会，迅速没入合唱大军。

　　聂乐乐声音混在一众大老爷们的嘶吼声里根本听不清，傅绍没料到这变故，咬牙切齿地跟了两句词便不做声了。

　　“像夜风一样的声音，心碎很好听。”

　　聂乐乐是很喜欢周杰伦的歌的。以前家里有老式DVD的时候，他就买过一张碟，也是唯一的一张，里面就有《夜曲》。

　　他的歌仿佛有魔法，让人不自觉就一遍又一遍地单曲循环。以前，聂乐乐最喜欢的事就是听着他的歌，一个人静静地在角落里发呆，时不时跟着哼两句凄美忧伤的调子，一不小心就会沉醉进去。

　　词大概已经倒背如流了，所以聂乐乐没注意到其他人越来越小的声音。即使是这样经典的歌曲，一时突然唱起，能记得住的词好像翻来覆去始终只有那几句。

　　四句一过，忘的人已有大半，再来两句以后，剩下的大概就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欢这首歌的人了。

　　所以，突然寂静下来的教室，聂乐乐的声音很清晰。

　　“你埋葬的地方叫幽冥——”唱完这句，聂乐乐才惊觉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很多人听到了，聂乐乐不知所措，不敢看周围。

　　可傅绍一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被那样炙热的眼神盯着，其他人怎么看他突然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聂乐乐不知哪来的勇气，剩下的词很自然地脱口而出。

　　“……对你心跳的感应，还是如此温热亲近，怀念你那鲜红的唇印。”

　　长长地松了口气，聂乐乐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脏扑通乱跳的声音，双颊发烫。明明心慌到不行，却突然想起：他这算是履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