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妖鸟》星星糸

83、083

　　妖披人皮混迹于世

　　猪妖出圈祸害人间

　　《魔术大师》杀青后，商祺因为陆思衡，决定继续留在人界。

　　既然决定继续留在人界了，就得努力当一个好人类，不然怎么和陆思衡互虐。

　　他又不是何蕊那种人渣，自己各方面都很low，还总打击别人，给别人出馊主意。

　　他们好些妖都比何蕊这种人渣要遵从人类社会的生存法则，懂得利用自己的长处，在人界做些自己擅长的事情。

　　何蕊这么喜欢当假好人忽悠人，要不是长得宽颧骨、窄额头、大嘴、巫婆鼻……的，都能把自己说成圣母，与其满嘴谎话给人出馊主意，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不如去干能发挥她这个特性的行当啊！

　　而且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让他做和何蕊有关的梦。

　　商祺想了想他这种长得好看、妖力强大、还透过妖镜观察了人界上千年的妖，他要是想，其实是可以以很多人类的身份在人界好好活着。

　　但他选择继续留在人界，毕竟还是因为陆思衡，那他还是和陆思衡一起当演员吧。

　　所以《魔术大师》杀青后，商祺接到一通通知他试镜的电话，就去试镜了。

　　结果商祺刚到通知他的试镜地点，走进一栋有年头，租用率不太高的写字楼，就被人从后敲晕。

　　商祺再醒来是因为一阵剧痛，猛然睁开眼，商祺发现自己是在一栋烂尾楼里，而何蕊面目狰狞地站在他面前，将他刚被砍下来还在滴血的翅膀丢进了一旁的火堆。

　　“不！”商祺一声哀嚎。

　　但商祺绝望地发现，何蕊烧他翅膀的火是神仙炼丹用得那种三昧真火。

　　翅膀在火堆中瞬间化为灰烬，商祺也瞬间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打翻在地的沙漏，无法控制自己的妖力快速消逝。

　　商祺眼神冷冽地看着何蕊，声音因为妖力快速消逝而变得虚弱。

　　“你怎么知道我是一只妖鸟，还知道砍了妖鸟的翅膀，妖鸟就会失去妖力的？”

　　何蕊冷笑了一声，语气讥诮。

　　“商祺，虽然我妖力比小奕还要微弱，但你好歹是妖圣商羊之子啊，你仔细看看我的骨相，宽颧骨、窄额头、大嘴，我再提醒你一下，我以前长着一个猪鼻子……”

　　商祺的视线已经开始有些模糊，但仔细看了下何蕊，商祺心下一沉，他刚来人界见到何蕊时妖力微弱，除非像牛羽那样触碰到他，不然他可能都识别不出妖。

　　他再见到何蕊时，他的妖力有限制，他保持人形时就和常人无异，也识别不出妖。

　　等他妖力没有限制了，何蕊已经在京提不动产，入狱坐牢了。

　　所以他竟然一直都没发现何蕊竟然是一只……

　　商祺眉头邹起，“你是一只猪妖？”

　　“你终于发现我其实是一只猪妖啦！在我还是一头母猪的时候，我把精力都花在让自己不那么丑和不那么胖上，还把自己的猪鼻子整成了巫婆鼻，虽然巫婆鼻也丑，但还是要比我以前的猪鼻子好看，但我忘了净化我是母猪时染的那些病了，所以我修炼成人后又蠢又坏，血常规只有两项是正常的，也没有什么妖力金手指，能力上和常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虽然我整过容，特别是把猪鼻子整成了巫婆鼻，但我的骨相还是一头猪的骨相啊，宽颧骨、窄额头、大嘴……我妖力微弱认不出你是一只妖鸟正常，可你还是妖圣商羊之子呢，你居然到现在才发现我是一只猪妖。”

　　“你问我怎么发现你是一只妖鸟，还知道砍了你们妖鸟的翅膀，妖鸟就会妖力尽失的，还不是因为你帮了颜思佳害得我入狱，还害得小奕丢了她在陆思衡公司的工作的。”

　　“小奕就探监的时候告诉我你其实也是一只妖鸟，还是妖圣商羊之子，难怪我当初记得清清楚楚，我是扶着颜思佳走楼梯去的魏节的房间，结果却变成我扶着徐婉毓走电梯去的魏节的房间，我被捕的时候还以为是我记忆出了偏差，没想到我是被一只妖给算计了。”

　　“小奕也告诉我了你们妖鸟的秘密，妖鸟失去了翅膀，就会没有妖力。”

　　商祺：“……”

　　他根本就没害过小奕，小奕骗他说会给陆思衡化个又油腻又丑的妆，结果并没有，他都没去找过小奕算账，小奕丢了她在陆思衡公司的工作，完全只能怪她自己，是她自己要跟别人说，她是因为何蕊想让她给颜思佳烫头和接头发，结果颜思佳都让别人弄了，她就听何蕊的，给颜思佳弄了个很丑的造型的。

　　都是厚颜无耻的存在，猪妖和肥遗也算是物以类聚了。

　　何蕊这时候又开口道，“本母猪当然是不肯白白坐牢了，便用了积攒了多年的妖力越狱，你是妖圣商羊之子又如何，你现在没了翅膀，没了妖力，你能奈我何？”

　　“谁叫你要多管闲事，来保护颜思佳的，本母猪这么努力，骚出一个天际，变着法地往自个脸上贴金，结果看上本母猪的不是老头就傻x，我害害人怎么了？我狗狗司机怎么了？”

　　“陈浔喜欢笑起来好看，脸纯天然好看的，我就打击颜思佳笑起来的样子，满嘴谎话骗她像我一样去整容，还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把脸削尖，我深怕颜思佳这种根本不适合尖脸的人不去削骨整容到了什么程度啊。”

　　“我指着我列表根本没削骨整容的人的照片，说她削骨整容过，我说我最好的朋友哪里整过，我小姨也想去削骨整容，然后我跟人说，她如果去削骨整容我是一定会帮她保密的，毕竟她也知道我的秘密，我这头宽颧骨、窄额头、大嘴、巫婆鼻……各方面都很low的母猪，我想要去打个针。”

　　“被我逮着机会就打击的人见到小奕时都震惊了，见到小奕还不明白，我只会把像小奕这样和我同一级别的妖，还有比我丑的人类真当朋友，这样能衬托得我这头宽颧骨、窄额头、大嘴、巫婆鼻……各方面都很low的母猪好看一点，多一点优越感，那就是你蠢了。”

　　“其实我啊，我就适合待在那种让我深接触不到比我好很多的人的环境里，看我待在猪圈里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坏，好些人都没有那么纯粹，不是非黑即白，在一些人眼中是恶人，但在另一些人眼中，可能就是个善人，本母猪也是啊，在我不想害得人眼中，说不定我还是一头好母猪呢！”

　　“世界就不能对本母猪宽容一些吗，我把别人的狗带回去养死，别人喂了野猫一盒米饭，我都觉得浪费，我又撺掇别人去买只猫留给我养，我就是喜欢不花钱虐猫虐狗了？我不还夸过猫啊狗啊的可爱吗？”

　　“我室友一开始还说我不懂得替别人着想，我的天呐，对我要求也太高了吧，我都想要害死你，我还能替你着想呢！说我没有素质，洗个抹布偷偷用别人的盆子，拜托我就是一头母猪，我能有什么素质！”

　　“结果我室友发现我能骗她花几万块去削骨整容，几百块就能治好我的呼吸道炎症，一治我的呼吸道炎症，就不能吵别人睡觉了，我就治到一半不治了；还有我在用的别的药；我还又蠢又坏，就果断希望我滚了，我能不生气吗？我可是还希望我室友能继续把我当朋友呢！”

　　“别人不把我当朋友，气得本母猪都满嘴喷粪了，反正本母猪皮厚，多么厚颜无耻的话我都说得出口。”

　　“知道为什么我对别人没有真善意，我还能嫌别人不把我当朋友吗？因为以朋友的名义，才能长久祸害她啊，就是本母猪第一次披着人皮当猪没有经验，我还以为人人都和我一样呢，我哪知道我跟人叨叨搭老头的时候，我就已经在人的交友范围之外了呢!”

　　“接触我也并不是全是坏处啊，至少能长长负面见识啊！比如接触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又蠢又坏，那么简单的事，我要没完没了给人打电话，不接我电话的我骂她，接我电话的我害她；接触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假好人，我本来就不怀好意，我帮人第一天就满嘴谎话给人出馊主意，我还能不停用我帮过她戳她。”

　　“接触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别人建议人考公什么的，我尽建议人做些特别low的事；别人说整容行业的人不能让人多接触，我这头宽颧骨、窄额头、大嘴、巫婆鼻……的母猪，我能总建议别人去整容医院咨询一下，我还能可赞成不能多接触的人的意见了，虽然别人盯着我的猪脸看了一会，我心虚改口了。”

　　商祺此时想要一掌劈死何蕊这只猪妖，但因为妖力快速消逝，商祺止不住地抽搐，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何蕊见商祺不停抽搐，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就又开口道。

　　“看你这样，你应该活不过今天了，那我就先回监狱啦，毕竟我妖力微弱，没什么妖力金手指，攒了多年的妖力越个狱都够呛了，越狱逃亡的生活对我来说太艰难了，我还不如趁着没被发现，回去坐我的牢，几年后出狱，我又是一头好母猪，不过看在你这么难受的份上，我就给你唱个小曲吧。”

　　于是随后何蕊一边扭哒扭哒地离开，一边唱着小曲，空荡的烂尾楼回荡着何蕊慎人的歌声。

　　我是一个变态

　　何蕊是我化名

　　我很在意异性

　　但是只有傻X看得上我

　　我每天想着怎么去害人

　　今天诬陷人和我有一样的病

　　明天骗人和我这头母猪一样整容

　　后天给人出馊主意和我一样臭不可闻

　　……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比我好的人近我你就去死吧

　　找人作证和我两清又怎样

　　谁叫你看在我帮过你的份上丝毫没提我的变态和丑陋

　　再不联系的话我说了不下四次又怎样

　　只要你不换手机号我就没完没了没完没了没完没了……

　　又过了两小时，商祺终于停止抽搐了。

　　但这就像是气压一样，商祺被何蕊砍了翅膀后，妖力快速消逝，现在商祺身体里残存的妖力，和人界微弱的能维持妖力的妖气相持平，也就是说商祺此时身体里残存的妖力也很微弱。

　　商祺费力站起身，发现他此时只能佝偻着身体，商祺又抬起手臂，看着自己褶皱的手臂，商祺嗤笑，几个小时之前，他还是外表看起来只有十八岁的少年，现在就是年迈的老人。

　　他现在的妖力无法返回妖界，可能走到一半就挂了。

　　他在人界的证件年龄是十八岁，与他现在外貌极为不符，他都不能去酒店之类的住处。

　　没想到他商祺这种与生俱来拥有强大妖力的妖鸟最后的去处，只有颜思佳那里。

　　刚好颜思佳的爸妈最近外出，家里只有颜思佳一人，商祺便慢悠悠走到马路边，打了个车去了颜思佳那里。

　　佝偻的商祺都够不到颜思佳家的门铃，费力敲了敲门。

　　颜思佳听到敲门声打开门，没有认出快速衰老的商祺，疑惑道。

　　“老爷爷，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颜思佳，是我，我是商祺，何蕊其实是只猪妖，她整过容，特别是把猪鼻子整成了巫婆鼻，我妖力有限制的时候就没认出来她是只猪妖，她越狱了，我被何蕊砍了翅膀。”

　　听到商祺的话，颜思佳一声惊呼，立即把商祺扶进房子。

　　看着快速衰老的商祺，颜思佳立即就哭了。

　　“商祺，你能不能联系到朱子玉，朱子玉知道怎么把妖鸟断了的翅膀接上。”

　　商祺摇了摇头，身体比刚才还要虚弱了，有气无力道。

　　“没用，朱子玉知道怎么把妖鸟断了的翅膀接上，可是我的翅膀是直接被何蕊用三昧真火烧光了，所以朱鹂被砍了翅膀，但翅膀仍在人界，朱鹂还能维持七八年的妖力，而我就立即衰老了，而且……我有感觉……我命不久矣了。”

　　商祺这么说，颜思佳哭得更凶了。

　　“怎么会呢，商祺你父亲不是有预测未来的能力吗，何蕊其实是只猪妖，她会越狱来砍你的翅膀，你父亲肯定会预测到啊，他怎么会就让你这么死了呢。”

　　“我父亲他托梦告诉我了，先是让我梦到何蕊出狱后依旧是满嘴谎话，用假资料骗钱，又被以诈骗罪起诉，她公司还因此上了个招聘变态员工的热搜。”

　　“然后又让我梦到了几年后的畅畅，畅畅说她都已经想不起何蕊的整体模样了，就记得是个长得宽颧骨、窄额头、大嘴、巫婆鼻……心如毒蝎的人，虽然再没遇到像何蕊这样满嘴谎话骗人去削骨头整容这么坏的人，但是因为何蕊几乎集中了所有不可交的因素，自己各方面都很low，逮着机会打击别人，给别人出馊主意；对别人根本没善意，还要总跟别人谈友情，要人把她当朋友；沾上她就没好事；厚颜无耻逻辑教科书……”

　　“碰到像何蕊这么坏的人难，但是有何蕊某些行为的人还是挺多了，而且何蕊的有些行为其实是违法的，也让她明白了人要有法律意识，何蕊就像是在她的人生变复杂之前，给她上了一堂必修课。”

　　“畅畅说何蕊这个人对她的影响有多大，接触完何蕊，她就再没直着听人说过话，有一次家里发生了点诡异的事，她洗完被套，把晾衣杆擦了一遍，结果晒完发现被套上搭在晾衣杆的地方有土的印子，那个土的印子并不像正常晾衣杆有灰的印子，她就又把被套洗了一遍，然后把晾衣杆擦得干干净净，才把被套搭上去，结果拿下来，又有新的土印子，就像是有什么从土里爬出来的东西附在了她家的晾衣杆上一样，本来挺害怕的，但是转念一想，她连满嘴谎话骗她去削骨头的女变态都接触过，她还用怕鬼吗？”

　　“我爸还让我梦到了秦始皇最小的儿子胡亥和赵高，知道身边有个满嘴谎话给你出馊主意的人有多可怕吗？秦始皇出游南方病死沙丘宫平台，秘不发丧，胡亥在赵高的撺掇下，杀死兄弟姐妹二十余人，并逼死扶苏，而当上秦朝的二世皇帝，胡亥继位后，赵高掌实权，结果最终胡亥被赵高的心腹逼迫自杀于望夷宫，时年二十四岁。”

　　“我爸一直在托梦告诉我要堤防何蕊，就是我慧根太浅，没有领会他老人家的意思，真是不管选择待在哪里，最重要的是不能掉以轻心。”

　　“现在我翅膀被何蕊烧成了灰烬，我很快就会妖力尽失，我残存的妖力不能让我返回妖界，颜思佳，我很快就要与世长辞了，不过你放心，我妖力尽失后连衰老的凡人躯壳都维持不了，会变回鸟身，所以死尸也是鸟尸，你就将我随意安葬吧……还有……不要告诉陆思衡……没必要再吓着一个人类。”

　　商祺说完便因为虚弱，昏了过去。

　　颜思佳看着快速衰老后昏迷的商祺，心如刀绞，她知道商祺的时间不多了，可能都挺不过今晚，颜思佳想起商祺和陆思衡在一起时候的样子，随后拿起了电话。

　　对不起商祺，之前我不该阻止你杀了何蕊这个人渣，我也不能答应你了，你一只妖鸟客死人界，我希望你死得时候能稍微开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