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水不淹着》正房

17、第 17 章

　　跟着任于凯走出店里，程潜倔着不喊痛。任于凯的车就停在一边，程潜一眼就认出那辆奔驰，还靠着一个男人，在任于凯公寓里看过的那个比较眼熟的。
　　任于凯让程潜先上车，程潜点头，看着两个人在外交谈了阵，后来那男人给他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程潜咧嘴笑了笑，立马感到一阵火烧的痛。
　　任于凯进车，什么都没说就发动汽车。程潜僵硬的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快11点了。
　　任于凯不说话，程潜也不想自找罪受，偏头看窗外，没一会儿，就发现不对了。
　　“任于凯，我要回家。”
　　任于凯认真的开着车：“今天先到我那去，我赶时间。”
　　“赶时间我自己打车去。”
　　任于凯一阵沉默，开口问：“痛不？要不要先到医院？”
　　程潜想都没想就摇摇头，虽然今天被打的厉害，但一来自己护着要害，二来对方没怎么往要害踢，教训下的意思比较多。
　　“那我们就直接回去。”
　　“回去哪？”
　　“我不是说了老爷子还在等着我。”任于凯语气平淡：“今天我要回家一趟。”
　　程潜点头，忍着痛不敢说：“那关我什么事？”
　　“程潜，你还欠揍呢？”任于凯突然把车停在一边，瞪着程潜。
　　程潜被任于凯的语气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逃避。
　　打开车灯，任于凯点了根烟，望了程潜一眼又把车窗打了下来。
　　程潜也不说话了，车内陷入一片死寂。
　　突然，铃声打破了寂静，是任于凯的。
　　“妈……嗯，我今天可能不能过来了……你给老爷子说声，就说我今天忙，实在抽不开身……我过两天一定回，嗯。你也好好顾着自个儿啊。”
　　程潜偏着头望着大马路。
　　任于凯挂了电话，把烟按灭：“程潜，给哥说说你今儿个那根神经不对了？”
　　程潜抿了唇，重复着那句话：“他是夏海姐她哥……”
　　“那又怎么样？”任于凯望着程潜侧脸：“你回头看着哥说话。”
　　程潜依言转过头来，直视任于凯：“他是她哥。”
　　任于凯眼神一变：“你就那么喜欢夏海？还爱屋及乌呢，他哥怎么了？夏海卖你这个人情不！”
　　“夏海姐喜欢他。”程潜低下头。
　　“这事谁给你说的？夏海？”
　　“没人。”程潜依旧低着头：“我猜的。”
　　任于凯冷笑：“你猜的？程潜，你真以为自己多聪明呢！你猜的到，夏家人就猜不到了？”
　　程潜一下子没明白任于凯什么意思，抬头盯着他。
　　“你以为凭夏家的势力真把自己家干儿子从四爷那带不回来？夏家肯么？夏海那么嚣张，她敢求下情不？夏家摆明了就不想管这个干儿子，他凭什么觊觎他们家宝贝公主？”
　　“那夏海姐……”
　　“她怎么不求情是吧？因为他夏己自己糟蹋自己，因为她一旦求了这情，她家里就更容不得夏己。哪个家里不是自私的，你以为夏己一个好好的人，为什么非得走这路？”
　　程潜觉得有点冷：“就算是干儿子，他们也养了夏己这么多年，就算是只狗也有点感情……”
　　“感情？程潜，你看过人养狗了把自己女儿嫁给狗的没？”任于凯关上车窗，嘲弄的反问。
　　程潜愣了下，拳不由自主的握紧，紧抿着嘴。
　　“程潜，你没在社会上混过，很多事情不你是想的那么简单……”
　　“然后呢？”程潜打断任于凯的话：“然后什么都是你们这些少爷小姐说了算？什么都是那些所谓的老爷子老太太说了算？我做人的，就非得下贱的听着候着？”
　　任于凯愣了下：“程潜，我说了你是我弟，我当然会护着你!”
　　“高兴了就给打赏，烦了就当狗一样扔掉？”程潜使劲把自己埋在座位里，每说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往自己砍一样：“老子不干！”
　　“程潜你别得寸进尺。”任于凯眼神狠厉。
　　“得你妈！”程潜吼出来，整个人都气得在颤抖。
　　任于凯脸色变了变，抓紧程潜的双臂：“程潜你给我冷静点！”
　　冷静？冷他娘的静!程潜瞪着眼睛看着任于凯，完全不敢想象自己喜欢上一个怎么样的人，越想越恐惧，只觉得那砍在身上的刀子直接砍进了心脏，抽，砍，干净利落。一刀又一刀比死还可怕。
　　“程潜你发什么疯呢！”任于凯看见程潜眼睛变得赤红，也急了：“你他妈的犯什么傻呢！”
　　程潜完全不理，挣扎着要打开车门走人。
　　任于凯一急，使劲把程潜往自己怀里拉。
　　程潜吃了痛，这时却完全不在乎，只是一味的挣扎好离开这个地方，再一秒，他真不确定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来。
　　任于凯恨不得一拳把他揍醒，完全不知道程潜这时候犯什么病，不就说了几句吗？他对他程潜还不够好？什么时候他这么挂心过一个人，刚才路晓给他打电话说程潜的得罪了四爷，他心脏都差点跳没了。
　　“程潜！”
　　程潜听见这人吼声，却更加得寸进尺，被那人蛮力扯到伤处，程潜痛叫一声，任于凯果然愣了下，要检查他伤势，程潜毫不犹豫一拳就揍了上去，专打脸。
　　车内一片死寂，程潜也不闹了，只是倔强的瞪着任于凯。
　　任于凯脸色难看，没想到自己好心真给这白眼狼反咬了，冷冷的说：“下车。”
　　程潜这次终于成功打开了车门，头也不回的走到马路一边，等着拦车。
　　“程潜。”任于凯也下了车。
　　程潜倔强的望着他，不肯服输。
　　任于凯猛的抓住他衣领，拳头捏紧就要揍他，程潜也不闭眼，狠狠的盯着他。
　　高举的拳一直没落下，任于凯只是瞪着这个年纪颇大的倔小孩：“程潜，我真不想再揍你了。”
　　程潜不说话，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放下拳，任于凯就站在那里也不走。
　　程潜拦了辆出租车，任于凯二话不说走上前给递了一百块，赶走了。程潜连看他一眼都懒，继续拦他的车。
　　任于凯等程潜拦一辆赶一辆，还有出租车有内幕消息赶来领钱。任于凯看小孩能忍着痛坚持多久才求他，程潜看这散财白痴少爷到底能带多少钱出门！
　　最后，任于凯看着在夏夜风里发着抖的小孩淡淡的说：“程潜，我们回去吧。”
　　程潜不说话，当没听见。
　　“算我错了。”任于凯说。
　　程潜这才有反应：“你是大少爷，从来没错的。”
　　任于凯笑了出来，拉着他塞进车里。
　　车再次发动起来，任于凯细细盯着倔小孩的眉眼会，才开动车子。
　　一路无言，任于凯把程潜带回了自己公寓，一回去就找出药箱，程潜不肯让大少爷动手帮他擦药，任于凯也没办法，看着程潜抱着医药箱去了客房。
　　大概半个小时后，任于凯忍不住敲了敲客房的门。
　　程潜果然还没睡。
　　任于凯进门就看见程潜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看书，忍不住啧了声。
　　“你还有精神看书？”
　　“睡不着。”还可以分散下注意力。
　　任于凯点了下头，想说什么又没说。
　　“有事么？”程潜冷淡的问。
　　“其实。”任于凯慢慢的说：“哥就是不想看到你受苦。”
　　程潜没放下书，只是嗯了声。
　　任于凯自嘲的笑笑，还想说什么，门铃响了起来。
　　程潜放下书，眼神奇怪，这时候还有谁找这个大少爷？难道是莫少鹄？或者是他哪个情人？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