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NO.019 现实！可怜与可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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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鲁迅评孔乙己
“上午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我？”
司徒翔低沉的嗓音贴近了脸颊，穿透层层包裹的纱布飘进耳里。
“我们不是在说其他事吗？”萧白撇过脸，去看窗外的霓虹灯。
“你刚才说你从来不骗我们，为什么现在不敢回答了？”像是确定了什么似的，司徒翔暧昧的凑近了萧白裸露的脖子，拿鼻尖来回轻擦。
“你！”萧白急得转过脸。
司徒翔微微抬头，萧白好巧不巧撞上了他的唇，一愣之后，立刻离开了对方的唇。
在两人沉默的对视中，砰一声，玻璃窗炸开了。
萧白反应迅速的往床另一侧翻去，司徒翔抓起被子盖在两人身上，蹲下。
四溅的碎片纷纷落在被子上。
掀开被子，两人看了眼玻璃尽碎的窗户，齐齐看向门口的人。
“我给过你机会的。”宋子意的眼里已经失去十六岁少年的朝气，取而代之的是残暴的戾气。
“我没有说。”萧白脱口而出，继而刚才受到爆炸振荡的耳膜又痛的他捂住了脑袋。
“就算萧白不说，我也知道。”司徒翔扶起萧白坐到床沿，脸有愠色，“如果十年前我说了什么话让你误会了，我可以现在跟你说清楚。”
“大哥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害死你自己的？”宋子意突然又唤回了十年前的称呼，强颜欢笑的他，仿佛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而这根稻草即将要在眼前灰飞烟灭，“大哥哥，我请你不要说，不要把我最后帮你的理由也剥夺了。”
“翔，不可以！”萧白突然扑上去，挡在司徒翔面前，拼命摇着头，“你不能说！”
“是不是他拿这个后果跟你做交易，让你不准把‘他是袭击你的人’说出来？”司徒翔双手搭上萧白的肩，表情安然，“ 现在的以前，我相信命运；现在的以后，我相信自己。我已经做好觉悟了。”
“……”
“相信我。”司徒翔抬头，目光平静的看向难以接受的宋子意，“你尽管把我的事告诉你的高委会好了，就算要抓我回去研究，也要看你们的特别行动组有没有这个本事。要知道，我是被神诅咒的人，你可以让你的高委会猜一猜，一个被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神所诅咒的人，到底犯了什么罪？”
那一刻，仿佛可以看到司徒翔的背后充满了无尽的黑暗，黑到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有无边无际的黑。
“你明明答应我的……你答应我的……”宋子意梦呓般的低喃着，重复着一遍又一遍。
柜子上的水杯荡开一圈同心圆，又一圈，渐渐像是烧开的水一般沸腾起来，砰的一声炸开。
萧白捂着脑袋猛地跪在了地上，包着耳朵的纱布隐约映出殷红。
茶杯、花瓶、日光灯，一件随着一件爆碎。
“咿，有客？”可乐陪着尤贵拎着夜宵走到了门口。
“不要进来——”萧白大吼。
可是已经来不及，两人捂着耳朵表情痛苦的跪了下来，可乐疼的在地上翻滚。
“住手——”唯一没有被攻击的司徒翔刚要走近宋子意，后者眼神一凛，他随之表情一变单膝跪地。
宋子意的双眼已经失去了焦距，惨叫声波及到了走廊，此起彼伏，完全暴走了。
萧白转过身，忍受着冲击耳膜的音波，一点点爬向柜子，打翻了水果盆，苹果摔了一地。
他艰难的去捡掉在地的水果刀，捡了三次，才稳当的拿在手，对着右手食指就是一刀，流着血的食指在空中写下法则。
【敌方能力无效】
最后一捺落下，所有的音波悄然退去，一切恢复了平静。
“『法则』？！”宋子意像是突然清醒似的，脸上一惊，拔腿就跑。
“只有三分钟时间，快……”萧白对跑过来扶自己的司徒翔虚弱的叫道，被后者打断。
“我会处理的，我先替你叫医生来。”
司徒翔把萧白扶到床上，捡起地上的水果。爬起来的可乐摇着脑袋晃晃荡荡的走过来，一脚踩到一只苹果，往前摔去，撞上了正捡起水果刀准备放好的司徒翔身上。
萧白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时，果然……司徒翔胸前插着水果刀，脸朝地挺尸在地上。
所幸，可乐经过刚才的事，一撞地板就晕了。
萧白叹了口气，其实，有时候，这种场面也挺有喜感的。
宋子意离开医院后，飞奔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突然，一辆SUV停在他身边，短短片刻，又发动离去。
车子从跑了趟学校的香蕉眼前呼啸而去，对着闯红灯的车斜了一眼，他穿过马路。
回到病房时，却见里面只有打扫一地玻璃的护工。
“这里的病人呢？”
“哦，他们搬到隔壁去了。”
香蕉疑惑的走到隔壁房，扫了眼屋子里吃夜宵的人，把袋子往柜子上一放，“你的换洗衣服。”
“谢谢。”萧白吞下一口小笼包，指了指桌上的夜宵，“吃不吃？”
香蕉看了看另两张床上躺着的可乐和司徒翔，奇怪的皱了皱眉，“原来的病房怎么了？”
“咳咳咳……”萧白被小笼包的醋呛到了，然后假装耳朵受伤什么都没听到。
而尤贵埋头吃着小笼包，两耳不闻别人事。
“算了，当我没问。”香蕉拉了张椅子坐到可乐的床边，拿出《拜伦诗选》阅读。
此时，H市金融区的金丰大厦地下停车库，停进了一辆SUV。
一行人押着被注射了药物的宋子意上了电梯，电梯停在了22楼最高层。
电梯门打开，入眼的是一间奢华的欧式风格房间，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
浑身无力的宋子意被扔到了沙发上。
吧台前的李琴一身明黄色的旗袍，倒了杯葡萄酒，剔透的高脚杯在灯光下折射出晶莹的珠光。
她端着酒杯走到沙发前，坐下，翘起腿，开衩的旗袍露出她姣好的腿形。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杀了高委会决定的人，再装出一副忠心的样子去自荐。老大说不准动那个大学生，你差点杀了他，要真出了事，我可没办法交差。”
“……”宋子意不屑的瞥了眼面前风骚的女人，正眼都不瞧。
“你也就现在可以嚣张了～”
“既然我敢这么做，就知道自己的下场。十年前我爸妈死的时候，什么苦我没尝过？你以为我会怕你？”
“你的事我听说过，那个时候你六岁，父母横死，你被诱拐，卖到了地下黑市。老大收到命令去调查一起地下黑市屠杀案，那里的人全都七孔流血而死，解剖后发现每个人的脑组织都被破坏了，切入点是耳朵。追着黑市交易的名单，我们最后在孤儿院找到你。当初老大把你带回来的时候，我就奇怪，地下黑市是什么地方，一个有过那么残酷经历的六岁孩子，居然还能有发自心底的笑容。”
“……”宋子意咬紧了下唇。
“在我们回来给大家看那张相片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的表现很奇怪。我知道你不会坦白，高委会要求弄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派了一个人给我。”李琴轻轻弹了一下酒杯，她的身后走出来一个乖巧的女人，“她只要接触你的身体，就能知道你想要隐瞒的事。”
“不……不……你不可以这样对我……”宋子意惊恐的往后退，“不要碰我……你们没有权力这么做……不要过来……”
肢体相触的霎那，宋子意发出了绝望的尖叫。
暗无天日的地下生活，手术刀的反光，乌烟瘴气的聚会，男人猥琐的表情，女人看畜生的眼神，每时每刻都在提醒自己是多么肮脏丑陋。
“不——不要再看了——求求你们——住手——”
一声惨叫，李琴手中的高脚杯震碎，碰触宋子意的女人倒在地上七孔流血。
有人上前探了前者的呼吸，道，“死了。”
“你们没给他注射药物吗？”李琴擦去脸上溅到的葡萄酒，看着昏倒在沙发上的宋子意，眼底露出怒气，茶几上的酒瓶渐渐冰冻起来，最后哗啦碎了一桌。
这个时候，一个秃顶男人匆匆从电梯里走出来，满头大汗的跑到李琴面前。
“刘小姐，小意他……”
“你的宝贝侄子不过是受不了过去的回忆重放，晕过去罢了。”
“上面的意思是……”
“给他注射两倍的药量，先关到实验室去。上面有另外的任务，前几天你们警局没能抓住的那个心理医生，你手上的情报有多少？”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NO.019 现实！可怜与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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