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NO.013 不明！心理医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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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既非天使，亦非野兽。不幸的是，任何一心想扮演天使的人都表现得像野兽。——帕斯卡
5月17日星期三
20：20
“瑶姐，问讯这种事你找我干吗？”
“你到了就知道了。”
“你不会让我去问那种东西吧？我的发明还在试验阶段。”
“我只要你听了他说的话后，给我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
“他是傻子还是把我们警察当傻子。”
“……”一听张美瑶的语气带着浓烈的怒气，尤贵立刻闭嘴跟在后面，走进了问讯室。
张美瑶把手中的文件夹往桌子上一扔，“沈平富，别再拿你那套神鬼说法来唬弄我们，你最好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杀了罗芝惠？”
尤贵撇了撇嘴，明明不信这一套东西，每次又都来找自己帮忙，真不知道这男人婆怎么想的？
对面座椅上的男人一点点抬起头，冲着俩人咧嘴笑，仿佛一张血盆大口，故意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诉说什么秘密。
“那个女人杀死了自己的女儿，是她女儿叫我来给她报仇的～是她女儿要我替她报仇～～”
5月18日星期四
16：12
“……所以，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找出那个女儿的尸体。”
扫视一圈这间位于12楼两室两厅房，尤贵精神倍振的摩拳擦掌，打开冰箱，饮料水果面包全端到茶几上，伸手拿过遥控机对着32寸的液晶屏一按，他二郎腿一翘，居然悠闲的享受起来。在离他不过三米的饭厅地板上，还有白色勾勒的这个房主人死亡的形状。
“你相信那个沈平富的话？”萧白走过玄关，看着地上被标了记号的一件件物证，小心翼翼的绕过。
“信，为什么不信。鬼就好像一种电磁微波，而人在活着的时候正常人的脑波与鬼的微波不是同一波长，所以人看不见它，一旦人的精神出现了问题，就会影响脑波，从而改变波长，因此，有些人能看见鬼而有些看不见，这就好像对讲机，当两个对讲机的调频不同时，就无法对话，只有将调频调一致，才可以通话，其原理是一样的。既然如此，我干吗不相信沈平富的话。”
“……”
“而且，沈平富和罗芝惠两人，是从工作单位还是亲戚朋友，都找不到任何交集，完全就是毫无关联的两个人。如果她的女儿真的是回来找人替她报仇，这个可能性很大。”
“可是，这间房里一张合照都没有，都是女主人的独照。”
“她堕过胎，是引产。”晚来的司徒翔从门外走进，“为了萧白，我解释一下，引产和流产的区别是，前者腹中的胎儿已经成形，引一次产，相当于生了一次孩子。”
本来萧白看到司徒翔还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怪怪的，听完对方的话，他一脸黑线。
“也就是说，沈平富是被一个七八月大的婴儿唆使去报仇。恩，这个情报值得研究一下，我出去打个电话给瑶姐。”尤贵拍拍手，起身走到外面，茶几上是一堆零食垃圾。
只剩下两人，萧白想要上前说点什么，司徒翔却径直擦过他的肩，走向了里面的主卧室。
萧白跟着走过去，奇怪的看着房间内生闷气的背影，不解，“发生什么事了？小贵科长通知我的时候，我以为你和他在一起，你刚才那么晚来去哪里了？翔！司徒翔，我在跟你说话！”
“我错过了一班公交车。”在萧白抬高了的音量中，司徒翔终于不冷不热的吐了一句。
可是他这个态度，惹恼了萧白。
“你最近怎么回事？要不就变得不理不睬，要不就莫明其妙生气！我到底哪里让你看不顺眼，大家说出来好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司徒翔看了眼手表，出了卧室，向门口走去。
“什么意思！”萧白朝走廊边上的书架踢了一脚，气得两腮鼓鼓的。
而楼梯口，尤贵一见司徒翔出来，立刻掏出手机假装打电话。
司徒翔拿掉前者耳边的手机，语气平淡的说，“别用这么低级的把戏，不用你费心。”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尤贵好不容易想出一个这么有推理的借口把两个人叫到一起来，结果还是狗咬吕洞宾。还以为给俩人私人空间会有所收获，谁知反而弄巧成拙了。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哦，瑶姐啊，是我小贵，什么事啊～恩！真的？好，那我马上去。”
尤贵一挂电话，就跑回门里，神色严肃的说道，“找到沈平富和罗芝惠的交集了。”
“什么？”
“他们在同一家私人诊所看心理医生。瑶姐正在赶过去，以防万一，我也过去。你不算局里的人，你可以不去。”
“什么叫以防万一？”
“因为觉得蹊跷，瑶姐调出了往年一些相似案子的资料，做了交叉对比，有多起都和这次的情况相匹配，嫌疑人和受害者都出入过这家诊所。”
“那为什么当初没有发现？”
“因为当时的嫌疑人都说出了合理的杀人动机，不像这次这么玄乎，最重要的一点是，那个时候当局长的是我那个混蛋老舅，他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有人自首，就这样结案了！”
“你怀疑诊所里的心理医生专门唆使人犯罪？”
“希望情况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严重。”
俩人匆匆下了楼，拦了一辆出租赶到了位于B区中心大厦18楼的颜卫娟私人心理诊所。
刚出电梯，就看见那诊所虚掩的大门内跪坐着一个男人，男人的脸颊和衬衫上沾满了血，垂落的右手上握着一把滴血的水果刀。
尤贵的第一想法就是走回电梯，乘到楼下，等张美瑶的大部队到了，再一起上来。
可他身边的萧白，热血一冲上头脑，就什么都不顾的冲了进去。
一见躺在血泊中的人，立刻脱了外衣压在那人胸前涌血的伤口，紧接着附身趴下去听心跳，一边做着最简单的救急工作，一边回头冲着傻愣在电梯门口的尤贵大喊，“快叫救护车！他还有心跳！愣着干吗？打电话啊！”
“……哦……”尤贵僵硬的拿出手机拨打120。
而听到萧白说地上的人还有救时，跪坐在旁的男人眼里瞬间恢复了焦距，举起刀，冲着萧白刺去。
看到这一幕的尤贵来不及回答刚接通的电话，开口大叫。
“小白，小心背后！”
萧白回头，反应敏锐的用双手握住了对方拿刀的手腕。
一个往下刺，一个往上抵，双方处于僵持阶段。
“快，救人！”张美瑶及时带着大部队赶到。
尤贵后怕的把萧白拉到一边，“拜托你以后看清楚状况再跑出去救人，你要把我这心脏吓停几回才罢休！逞匹夫之勇是会丧命的！”
“究竟要恨一个人多深，才一定要赶尽杀绝、一点活路都不留？”显然萧白完全没有听进前者的忠告。
尤贵决定，以后绝不能单独带萧白出现场，万一有危险，他可没有司徒翔那样的身体去为对方送死。
“哈哈哈，恨一个人多深？让我来回答你，小朋友，他根本就不恨那个人。”一个尖锐的笑声从背对着门口的旋转椅上传来。
随着那旋转椅缓缓的转过来，张美瑶立刻拔出了枪，对准了转椅。
他们居然没有发现到房里还有一个人。
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大波浪卷发的摩登女郎，宽大的白大褂里面，穿着性感的黑底红纹内衣。
“哇……”尤贵很没职业道德的感叹了一声。
“你是颜卫娟？”张美瑶见对方双手空空没有任何威胁，收起了枪，出示证件，“我是本市警局安全科科长张美瑶，有件案子想请你回局里协助调查。”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死那个人吗？”颜卫娟对疑惑的萧白的兴趣似乎更大于抓她的警察，“因为那个人该死，当初他在外面借高利贷，他老婆每天打三份工睡4个小时替他还债，他去年炒股发了，义无反顾的抛弃了他老婆，来到城里过有钱人的生活。他抛弃妻子，忘恩负义，你说这种人该不该死？”
“他是否该死，也有法律来制裁。为了这样一个人而葬送自己的下半辈子，我不觉得这种行为有多明智。”萧白语气强硬的反驳回去。
“明智？你跟我说明智？让我来告诉你，真正明智的做法，是把这个社会上的蛀虫、残渣、败类全部消灭，只有他们消失了，这个社会才会有和谐。”
“可是因此，一个无辜的人要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不，他不无辜。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他们都有罪，你有，你也有，我们都是罪人，我们必须要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价，只有用我们的血，才能偿还我们的罪孽。这个世界已经腐败了，污染了的清水，只有全部倒掉，装进新的水，才会恢复最初的干净。”颜卫娟眼神平静，表情安然，像是在拉家常。
“……”萧白看着她，只有一句，“疯子……”
“把她抓起来。”张美瑶也觉得听一个疯子说话真是无聊，摆了摆手，让手下把人拷起来。
谁知，颜卫娟不急不缓的扬起嘴角，伸出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向了尤贵。
“你们抓不到我的。因为你们的敌人，在那里。”
半个小时后，张美瑶带着大部队，表情尴尬的从中心大厦走出，后面跟着衣衫不整灰头土脸满脸控诉的尤贵。
“什么意思嘛，自己人也抓？你们这些家伙当初体检是怎么过关的？视力再差，也不至于把自己人认错成疑犯！还有你，我平时也待你不薄，一没体罚二没虐待，你用的着下手这么重吗？明天我这眼就成熊猫了！”
“可我刚才的确是看着颜卫娟要逃跑，对准了她打的啊……”
“你还说？难道我这眼睛是自己打的啊？”尤贵指着自己无辜挨了一拳的左眼，泪洒大地，“早知道就该叫上阿翔，反正他打不死。说起来，刚才过来的路上我不是让你打电话叫他回来的吗？人呢？”
“他说有事。”一想起司徒翔刚才在电话里的态度，萧白就不爽，他还什么都没说，对方就说自己很忙，挂断了，之后再也不接他电话。
“他能有什么事？我敢打赌，他现在肯定在街上乱逛，然后制造些什么交通意外引起社会混乱。”
“他说要去见个朋友。”
“朋友？他的事我再清楚不过了，他那种状况，别说社交活动，就连朋友，也就我们这两个。现在我们两个都站在这里，他能去见谁？”
听尤贵这么一说，萧白倒有些担心了。
“刚才电话里我听到很多小孩子的声音和一些兴奋的尖叫声……游乐园？！”
赶到游乐园的时候，已经过了17点，乐园里正在进行扫场，只许出不许进，只有在夏季游园会时才会延时到晚上。
萧白站在大门外向里张望，运气向来不错的他见到了正走出来的司徒翔，却也意外的看到了走在旁边的许雯佳。
萧白不知道这种脑袋突然一片空白的感觉是什么，他只是愣愣的站在门外，等着对方发现他，走到他面前，看着许雯佳惊喜的问他‘怎么在这里’，看着司徒翔一如既往的平静更像漠然。
他觉得自己要说点什么，来结束这场可笑的见面。
“如果你喜欢许雯佳，你告诉我就是了，我不会跟兄弟抢的……我不想因为这样，就失去一个好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NO.013 不明！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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