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0、第 20 章 ...
-
护士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回答。“是啊。她本身体质差，抵抗力不行，一般人对防己病毒的排异反应只是轻微抽搐，可她却直接致死了。平时一味追求身材不注意，把身体搞的一团糟。生死关头还指望什么？”
刘世墨脑海了划过某种设想，他猛然扭头看向老杨。
“前辈！咱们得回去。”
“啊？”
刘世墨说着拉起老杨就走，老杨此刻精神有些疲软，对竟被刘世墨拉了个趔趄，二人疾步朝停车场疾行。
老杨不解的问：“小刘，这是要去哪儿？”
“曹娱。我怀疑李若琳也服用了跟Kitty一样的减肥药。”
“啊！”
老杨惊呼，“怎么会？”
刘世墨说：“这只是一种猜想，我需要证据来证实我的猜想。如果Kitty的死亡归因于减肥药中的西布曲明，导致她心律失常，心肺衰竭。那么李若琳吞噬安眠药，缩短她救治时间，减弱她抵抗力的……会不会也可以归结于我们没能发现的西布曲明？”
冷风吹来，老杨打了个寒颤。
这下吹醒了，醒醒透透的。
二人又重新坐上车，老杨的确累的够呛，刘世墨作为命案的第一见证人，工作重心自然应该放在曹娱上，他就不得不接手探查张启年行踪的重任。
可难就难在，尽管他跟莫拉已经密切关注了张启年家门口，工作地点，甚至可能出没的几个赌博场所，却仍然一无所获。
然而高强度的工作，让他有些力有不逮。
老杨狠狠灌了口苏打水，发力把塑料瓶扔向几米开外的垃圾桶，却意外没有命中。塑料瓶跟沥青地发出几声清脆的碰撞，老杨讪笑着跟刘世墨打趣。
“老了老了，不比当年呐，再这样下去可真要了老命喽。”
一旁的刘世墨看老杨确实有些憔悴，头发油腻腻的趴在国字脸上，黝黑的面庞眼袋凹凸，连带面皮都松散了几分。
可刘世墨着实不会开车，凌晨两点多，街上连出租也没几辆。
刘世墨默默地捡了塑料瓶扔进垃圾桶，背后传来几声干咳，老杨已经强撑着坐上了驾驶。
刘世墨听的眼眶发酸，夜壮怂人胆，刘世墨鬼使神差的拿出手机，打开了沈云谏的对话框。
【云谏，在吗？】
【】
【能帮个忙吗？卖萌.JPG.】
【干什么？】
【想让你做下代驾。】
沈云谏刚给一个病患割了阑尾，正披着白大褂喝茶，翻看抽屉里一本牛皮病历。看见刘世墨的消息有些好笑。
他撇了一眼，合上病历放入了抽屉。拿起车钥匙下楼。
而熄灯的办公室内，牛皮病历静静的躺着抽屉里，清秀的字迹在翘角的某一页写到。
[2029年，12月22日，张启年，男，43岁，饮食不规律长期便秘，急性阑尾炎。]
老杨中年发福，不大的帕萨特多少有些限制了自由，他等了几分钟，看刘世墨仍没有上车的意思，多少有些焦躁。
“小刘？”
“前辈，你去后排睡一会儿吧，到地方我叫你。我叫朋友来代驾。”
老杨脸上的笑容呆住了，一时间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皱着眉问。“小刘，你要知道纪律是不准随便把案情告诉别人的。”
刘世墨闻言一愣，低声摇了摇头。 “我没有。”
老杨看的出刘世墨是好心，皱着眉不好意思斥责，可不悦之情溢于言表。
沈云谏来的很快，坐上车也并不多问，余光扫了一眼老杨问。
“去哪？”
“曹娱。”
车里陷入光影陆离的寂静，刘世墨为掩饰这种诡异的寂静，试图跟沈云谏聊天。
“云谏，一个人如果免疫力低下，面对防己毒素会怎么样？”
沈云谏有些诧异刘世墨会问这样一个问题，脸上微微僵硬，顿了几秒答道。
“防己毒素会令呼吸道分泌物增多，气体交换不足，进而肺内血液循环郁滞。然后……”
沈云谏被某种想法惊的浑身发冷，他好像又一次面对医闹中的举报与质疑。尽管之前的每一次他都不屑置辩。可面对刘世墨他却不自觉的解释，生怕刘世墨……
怕什么？医生做错了什么？
沈云谏思及此十分突兀的开口，语气夹杂了几分不明的滋味。
“今天李若琳去世的事我听说了，罗医生已经尽力了，换做是我，也未必能比罗医生处理的更好。”
刘世墨闻言一愣，脸上生出了些许尴尬。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云谏抿着唇，盯着路口的过往行人。刘世墨却有些慌乱。他明白沈云谏想歪了，他当然不是跟无知老妇人一样质疑主治医生有什么过错。但此刻，他该如何解释自己只是不想车内这般寂静才随口找了个话题？
刘世墨如坐针毡。尴尬的在副驾驶上扭转了几次。
“我们周末一起去看小勇他们怎么样？”
“好。”沈云谏答应得十分爽快，让人听不出情绪。
老杨倒是在后座听出了点儿别的意味，忍不住出声打圆场。
“小伙子挺俊俏，是在哪个科室？”
“急诊。”
“急诊好啊，全能，平时工作忙不忙？”
“还行。”
“家里还有什么人吗？谈对象了没有？要求挺高吧。”
刘世墨不是没有好奇过沈云谏为何孤身一人居住在C城。此刻支棱着耳朵偷听。
“都死光了。”
沈云谏的声线刺穿了两人。老杨被堵的说不出话，刘世墨则心肝一颤，修者自有天人感应，他之所以对沈云谏一举一动如此敏感，按照他自己的理解，无外乎第六感的冥冥指引。
虽然他早有预料沈云谏命犯孤辰，必然成长不幸，但谁能料到师父坑徒弟还不够滋味，竟狠绝至父母双亡？
沈云谏说完自己深觉好笑，仿佛父母双亡是什么大不了的小事，他撇了一眼呆滞的刘世墨。
“你又在可怜我？”
刘世墨喃喃道：“云谏……”
刘世墨很想说等自己归位阴曹，给沈云谏勾他几百年福寿禄。又惊觉凡人一世不过区区百年，到那时的沈云谏，还是眼前的沈云谏吗？
他有一种感同身受的委屈，他替沈云谏难过。
沈云谏叹了一声，似乎包含了宠溺般的无奈，“不碍事的，一二十年了，我早不在意了。”
老杨到底是老江湖，试图岔开话题。“诶，那个云谏，你也老大不小了，没有考虑过找个对象成家吗？”
刘世墨很奇怪自己的感受，要说作为朋友，刚才关心沈云谏家人还算无可厚非。但此刻他也同样紧张沈云谏的回答，甚至相比刚才更为迫切。
“我是个男同。”沈云谏面色平静的回答，余光却看着刘世墨的神情。
不错，他已经观测了许久，确定刘世墨还是个没有被任何女人沾染过的单身。他也能察觉到刘世墨对他若隐若现的好感，他不介意跟刘世墨来一场快活。毕竟这种成年人的趣事，你情我愿。
所以同情也好，卖惨也罢，他要的就是刘世墨对他的不同寻常。
沈云谏看刘世墨有些不知所措的神情勾了勾唇，装出一副意料之外的嘲弄。“怎么，很不能接受？”
刘世墨的心跳很快，某个神秘开关被偷偷摁下，他的内心有些莫名的雀跃。
“怎么会，我不……不……”
刘世墨说不下去。
曹娱的大楼已经渐渐入目，沈云谏也不追问。挑个停车位靠了。就将车钥匙扔给老杨。
“谢…………”刘世墨撑着头皮道谢。
沈云谏比刘世墨高上半截，他微微低头若有若无的俯在刘世墨耳廓上，温热的气体在刘世墨发丝上打转。“别太累，我等你回来吃早饭。”
刘世墨呆呆的望着不远处的绿灯，看着沈云谏一溜烟跑了过去。
老杨拍了拍呆滞的刘世墨，“悄悄话说完了？走吧走吧，来日方长。”
二人刚一进入曹娱，就看见几小时前才见过的助理在前台焦急的打着电话。
看见刘世墨二人，面色不善，阴阳怪气的说：“咱公安出警速度可真的快啊。”
刘世墨不解的看了看老杨，发现老杨也一头雾水。只能不动声色的试探。
“嗯，先带我们去看看吧。”
小助理显然这几天已经饱受折磨，没怎么问就将二人带到戒严的房间。
水晶吊灯上悬挂着一身华美的晚礼服。身上满满都是白色亮片堆积的图案，而灯光刚一打开，礼服浑身上下的亮片都散发出不一样的折光。
洗手间方向的地砖上则淌着一摊还未干枯的血迹，跟华美礼服形成一幅诡异而唯美的画卷。似乎撒旦步入人间邀请迷茫的天使加入自己的麾下改做虔诚的信徒。
刘世墨心里一震，他带好防护措施就踏入洗手间，西服开衫小高跟的女职装泡在浴池里，垂在浴池边上的手正在一滴滴的汇入那摊血泊中，流向客厅的方向……
女开衫的另一只手握着一把银质小手刺。
刘世墨刚想查看一下小手刺上是否带有第三人的指纹。
“别动！”
冷逸生刚刚赶到，气息不匀的声音从后背传来，刘世墨一顿。老杨有些不悦。
“你们学校老师没教过你，法医在刑侦之后进行，才能最大程度的保存证据吗？”
“我叔叔说法医也是医生的一员，无论是尸体还是活人，都是我的病患。我有权利和义务为他们及时治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