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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学渣ⅹ学霸=复读？（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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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陵一顿，终于察觉到她的变化。
从前的郁然，不会用这么冷漠和不耐的语气和他说话。她向来沉默寡言，不好亲近，对他却始终藏有几分浅薄的羞涩。
“小清是我喜欢的人，我关心她，怎么与我无关？”他英俊的眉头夹着怒意，“郁然，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不管是在哪个时代，自作多情的人总是如此令人厌恶。
“知道我这种人，还不赶紧给爷爬？”郁然懒得和他多说废话，丢下一句话径直离开，留下呆在原地的杜云陵。
郁然居然叫他爬！
……
晚自习打铃前，郁然喝着珍珠奶茶给段明宵发微信。
她最近把微信名字改了，从前她觉得原主取的名字傻逼，现在又觉得自己也是个二逼。
半斤八两。
今天也要好好学：你先去食堂，我迟一点到。
段明宵很快回了个“嗯”，并不细究原因。
方圆圆走过来，在徐春雷的座位上坐下。
“郑淑琴说你们测试的卷子很难，你有把握吗？”她有些担忧地问。
“难？”郁然想了想，“还好吧，不是很难。”
说着她又嘻嘻一笑：“她觉得难，肯定是她写不出来，看来她要输。”
方圆圆诧异：“结果都还没出来，你怎么就知道了？”
“因为我都写了，而她不会写，这不明摆的吗。”郁然说这话很是自信，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正确率。
方圆圆和她对视一笑，她忽然认识到，郁然从来不是一个喜欢说大话的人。
王老师拿着厚厚一叠试卷走进来，闹哄哄的班级让他十分不悦。
“都回座位！”
一声令下，同学们迅速回到自己的座位。
王老师一边将手里的试卷分发给每个小组前排的人，让他们往后依次传递，一边拉长了脸训斥：“最后一个星期了，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这个训练题，你们抽时间做了，答案明天找课代表要。”
班级里顿时一片哀嚎，没有人喜欢一直做题。
王老师等所有人都拿到了卷子，走到讲台上，敲了敲讲桌：“安静！安静！”
“另外关于大家认为郁然作弊这件事情，我们办公室里的老师经过讨论一致认为，郁然此次考试的成绩是真实可靠的，不存在作弊行为。”
又是一片哗然。
“大家不要吵。都拿到刚刚发的这份卷子了吧，是我们年级组上午临时出的，满分320分，郁然考了278，你们自己做完后可以算一下分数。”
王老师说到这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用欣慰的目光看向教室的最后一排：“郁然这段时间的努力我相信你们都看在眼里，以后不要再提作弊这件事了。郁然，郑淑琴，卷子拿去改错。”
看起来并不打算提郑淑琴考了多少分。
郁然看着她沉默的脸，朝她恶劣一笑，问：“郑同学，你应该考得也不错吧？”
座位上的同学窃窃私语，郁然都考了278，郑淑琴肯定有三百分吧！
郑淑琴捏试卷的手有些发白，她并不回答，回座位的路却被人拦住了。
王老师皱眉：“郁然，不要搞事情。”
“王老师，郑同学和我一起测试，我好奇她的分数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郁然笑嘻嘻地说，“而且郑同学的成绩比我好，问一下哪里是搞事情了。”
“难道郑同学没有考好吗？”她站在郑淑琴的面前，堵住了她的去路，疑惑的语气里夹着满满的挑衅。
郑淑琴冷笑着将试卷揉成一团废纸，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轻飘飘地说：“反正我家没有你家有钱，自然没有你神通广大。”
“有钱能使鬼推磨，连老师都帮你打掩——”
“郑淑琴！”
‘护’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王老师怒声打断。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郑淑琴高扬着下巴，丝毫不露惧色。
反正马上就要高考了，王老师管也管不到几天，她一点也不怕。
教室里嗡嗡嗡地说成一团，既惊讶于郑淑琴的胆大，又不免怀疑郁然是否真的用钱摆平的一切。
王老师气极，他一直都知道郑淑琴这位女同学说话有些刻薄，却从未了解到她的内心是这样的阴暗。
郁然看穿了她内心的依仗，冷笑地说：“郑同学认为快要毕业了，所以才有恃无恐吗。”
“你既然知道我家有钱，认定我神通广大，想来我在你的档案上记上一笔某些人喜欢造谣生事，构陷同学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你！”郑淑琴脸色铁青，她怎么敢！
“我怎么了，这不是事实吗？学校可能会为了不影响你的前途而对你宽宏大量，但我是郁家的大小姐，又凭什么被你欺负？”
“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不认错，自己就没有错？我告诉你，你一天不认错，我就一天也不会放过你。你以为通过高考就能逃避责任吗，呵，你想得还挺美。”
郁然说话的语速不快，但话语之间无缝连接，根本叫人插不上话。
“郁然！你少说两句！”王老师看着争锋相对的两个人，只觉得头疼。
郑淑琴已有些心慌，明明是同学之间的纠纷，她居然无耻地想让大人插手！
“你们两个，跟我出来！剩下的同学在教室里自习！”班主任打算去办公室调解两人。
郁然跟着王老师走出教室，不过她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看着班主任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直接说道：“王老师，我认为我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我明明什么错都没犯，却平白被人泼了一身脏水。您不必再对我劝导什么，我要的无非就是一个真诚的道歉罢了。只要郑同学不给我道歉，我就绝对不会跟她和解。”
王老师的神色复杂极了，和郑淑琴相比，这个他一直认定为差生的女孩子显得格外明事理。
他考虑一下，说：“你说的老师都懂，但你不该在全班同学面前威胁人，这样做不仅不对，而且影响很不好。”
“那郑同学不也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诬蔑我作弊？”大家彼此彼此，凭什么要她做圣人？
“郑淑琴做的不对，你怎么也跟着她学？”
“王老师，难道只允许她欺负我，我却不能恶心她吗？”
郑淑琴站在两人后面，脸上一闪狰狞，不敢插话。
王老师认为郁然身上的戾气太重，有些不满，郁然则有些索然地继续说道：“我当然知道我的做法并不妥当，但我还是认为我没有错，在我看来，作恶者理所当然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何况郑同学到现在也没有给我道歉的打算。”
郑淑琴心中已有了一丝悔意。
如果郁然先给她道歉就好了，那么她再道歉回去简直就是顺理成章。
可是她一点台阶也不给她！
三人走到了办公室门口，王老师叹了口气，停下脚步，他已经明白郁然是不会妥协的了，侧身对她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样吧，你先回教室，我单独和郑淑琴沟通一下。”
郁然正好也没有兴趣听老师讲大道理，告别了班主任，直接下楼打算去找小段老师。
段明宵仍然在长廊里等她，此时他有些无所事事地盯着长廊的一面墙壁发呆。
这里挂着从本校毕业、在社会上取得成功的名人画像。
“你也想以后被挂在上面吗？”她走过去，好奇地问他。
段明宵侧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不答反问：“你就这样空手过来？”
郁然：“……”
她当时以为要去办公室，根本没想到带东西。
他至少还带了笔和笔记本，而她却是两手空空。
两人相顾无言，郁然讪讪地说：“我刚从办公室出来，忘记了……”
到了办公室门口也算从办公室出来吧，她默默地为自己找借口。
段明宵沉默一下，问：“是……作弊这件事？”
“嗯。”
她的语气听起来并不是很开心。
他不由得继续问道：“有困难？”
郁然闷闷不乐地摇头：“没有。”
段明宵不再说话。
“我有一些愤怒。”
他抬眸看她。
郁然看着墙壁上的画像，缓缓地开口：“你知道吗，我直到今天才发现，我从前竟然一直以为老师就是圣人。我以为老师对待每个学生都是公平客观的。”
她从小到大一直品学兼优，老师对她都是和颜悦色，她从来没有过差生的体验。
“我并不因不被信任而失落，我只是有些生气。同学不相信我姑且可以忍受，老师不经查证就对我进行指责，这颠覆了我对老师的认知。原来老师对待自己不喜欢的学生也会戴上有色眼镜，用主观上的认知随意地对学生进行批判。因为是差生，所以理所当然地会去做坏事，被老师抓到他们自以为是的现行也不需要过多地浪费精力去调查，我才知道，原来坏学生的身上还有原罪的光环。”
段明宵看她的目光若有所思，冷不丁问她：“你当了三年学渣，现在才领悟出来？”
郁然：“……”
草！
这狗男人关注的重点怎么和她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