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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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仔是什么鬼啊喂！
行云间按耐住自己想要吐槽的冲动，默默接受了随风起对自己的称呼，心想他是阿霜的朋友，不要计较。
跳下车脚刚朝自己屋子的方向迈了一步，行云间顿住了。
不对啊，她今天要去镇子上卖东西的，车都准备要走了，带这小鬼回去见阿霜不是耽误时间吗？
行云间往车夫的方向看了一眼，果不其然，车夫沉默地望着她，尽管对方什么都没说，可行云间感觉他好像什么都说了。
“等等，”行云间叫住随风起，“现在还不能去。”
“啊？为什么？”
行云间指指自己身后的驴车，满脸无语：“我要去镇上卖东西，回来就很晚了。”
随风起眼睛一亮，声音超大地表达道：“你能带我一起去吗！我可以帮你叫卖——我嗓门绝对大的能让整条街的人听见。”
“……”嗯嗯的确是很大的声音。
行云间没太纠结，她倒是觉得，有个免费的劳动力的确不错。到时候摆摊还得把东西拿出来，多麻烦，有人帮忙拿，那可太好了。
“那行，来，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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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随风起这家伙小小年纪却是有一把子力气的，甚至摆摊的动作都干脆利索，就是路上太吵了，喋喋不休问东问西。
这头行云间气儿还没喘一口，那头随风起撸起袖子便开了嗓：“来瞧一瞧看一看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啦——”
“……”声源实在太近，她默默捂上耳朵防止受伤。
鉴于两个小孩卖兵器的画面着实罕见，再加上随风起的号召力，瞬间小摊就围满了人。
“小朋友哇，只有你们两个？大人呢？”
随风起嘿嘿一笑，竖起大拇指：“对，就我二人，没大人！”
围观的群众里有人借此生了歹念，这小摊的确简陋，不过摆上的东西品质却十分不错，若后面直接抢来……
人群也有先前在行云间这处买过东西的客人，他快速挤到前面，热切地看向她：“小老板，你有多出的袖箭用的箭吗？上次我买了用，对面的贼人插着我的箭就跑去了，害我不能追回！”
就猜到会有买家等她的小箭，行云间打了不少，她点头说有，顺势打开手边的箱子，里面是满满当当的小箭。
“哇，这么多！”随风起睁大眼睛，他记得这小木箱行云间随随便便就抱下驴车了。
“还好啦，也就几十只。”
来人取了十只，爽快付钱，又买了一把匕首，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眼见回头客这般态度，新客们热情高涨，纷纷挑选起东西。
如此红火的生意，实在叫别的摊主们眼热，也不知那小孩从哪里进的货，品质好不说，价钱也实惠，这真有暴利可图吗？
随着随风起的声音渐渐嘶哑，摊上的东西所剩无几，见天色尚早，今天还赚了不少，行云间干脆打包收摊，带着随风起去逛街。
“哇，你真正请我吃？”
看着手里的糖葫芦麦芽糖以及糕点，随风起的口水不争气地流下。
行云间豪气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日你辛苦你了，我再添置点东西，咱们就和赶驴车的叔碰头回村。”
“好嘞！”
*
很好，行云间看着这几个围起驴车的家伙，面无表情，她没想到上次自己揍了那么多，居然居然还敢有人来找她麻烦。
平头老百姓的车夫已吓得跪地求饶，身上几个铜钱也一并掏出，恳求着不要伤害他们，起码放过小孩。
围起来的人压根没和车夫啰嗦，直接踹开他，直直朝板车走去。
行云间还没动，在旁异常安静的随风起突然起身，往她身前一挡，大声质问：“做什么？！你们居然欺负小孩？！”
“小鬼滚开，谁对欺负你们有兴趣，喂，后面那个，把银两和兵器都交出来！”
“你……”
“凭什么啊？这是他自己赚的银子，凭什么说给你就给你？”又是随风起打断，他满是气愤，眉头皱的更紧了。
哇，好个愣头青啊，他完全没想过这样说自己会被揍的很惨吗？
这么想着，行云间却听见那个大嗓门的随风起压低声音对她说：“一会儿我扎中他，你就赶紧跑吧，实在跑不掉再交给他们银子。”
低头一看，不知何时，他手里多了一把在镇上卖剩的匕首，正闪着寒冷的锋芒。
该说不说，还怪让人感动的，看来阿霜这个朋友心性的确不错。
行云间摇摇头，拉住随风起，非常装x地轻叹一声，此刻正巧有风吹来，扬起她鬓边的发丝，氛围拉满。
“我说你们这群人，就没想过为何之前我卖的东西没被抢吗？该不会真以为只有你们不要脸吧？”
“什……”
疑问尚未出口，人便飞出去狠狠撞到树上了。
总算是轮到她打断别人说话，行云间并拢双指，运气指出剑气，不过一呼一吸间，剩下还没来得及反应的人就齐刷刷倒地了。
握着匕首的随风起看呆了。
“有够菜……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劫我。”没忍住吐槽，行云间收了势。
原本在求饶的车夫左右看看，抓着铜钱飞速爬起，顺便给踹了他的人一脚。
“诶呀，诶呀，小大侠好生厉害——”他两步奔到驴车跟前，把铜钱塞到行云间手里，疯狂道谢：“多谢小大侠！多谢小大侠！”
行云间先是被小大侠这个称呼囧了下，又因着对方的行为内心感慨不已。
小老百姓也有他们自己的怨气和生存之道。
她拒绝了车夫塞来的铜板，反倒从自己腰包里掏出一角银子递给对方：“叔，对不住，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合该我赔偿你。”
“不不不，小大侠不必。”车夫哈哈腰，诚惶诚恐，他咽咽口水想说些什么，但又不太能说出口。
回过神，随风起兴高采烈凑近，道：“他给你你收下就是咯，以后那些人找你出气，你还有银钱治伤。”
行云间：“……”
车夫：“……”
车夫憋出一个比哭还苦逼的笑，算是默认了随风起的说的可能。
“叔，你放心，这些人都被我用剑气废了功力，没个三五年回复不了，起码两年内，你用锄头都能打走他们。”
显然，行云间是有考虑到这种情况的，上辈子她在江湖中有处理过这类人，这辈子用的也是一样的方法。
“废，废了？！”车夫睁大眼，似是没想到行云间手指随意的一挥就把人废了。
行云间赶紧解释：“叔，不是人废了，是功体。”
车夫更慌了：“那三五年后，我岂不是还是会被找上门？”
行云间：“若是害怕，可以报官。”
然后她就看见车夫和随风起的表情都变得古怪。
“小，小大侠，咱们中原的官家早没了啊……”
“阿云仔，你不会不知道吧？”
行云间：“……”
行云间：“哈？？？”
歹势，这她真不知道啊，这和她看的不一样啊，那史书上不是说现在是明朝吗？就算明亡了也该清了，没有官家是什么情况？
“你竟然不知晓？你这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孙猴子？”随风起用胳膊肘推了推行云间，有点诧异。
“……我没文化，看的书少。”事已至此，行云间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了，顿了顿，她问：“所以我是把他们都杀了比较好？”
车夫狂点头。
见状，行云间陷入沉思。
她不是没杀过人，江湖她上辈子闯过，但是杀人和滥杀是两个概念。这些人的主要目的是钱财和兵器，当然，是有极大的可能伤害人，不过还没机会做。
思及此处，行云间朝他们几人走去，明显也是听清楚了，只是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他们只能在地上胡乱蠕动：
“不，不要杀我啊——”
“小英雄，小英雄饶了我吧小英雄！”
“求求你求你了……”
好，短短的一天内分别收获阿云仔，小大侠和小英雄三个称呼，她也是出息了。
“不想死？”
“嗯嗯嗯！”
“杀过人没？”
“没有没有没有，我们只抢掠，不烧杀的！”
“对对对，不抢掠只烧杀！”
“……”
“不对不对，小大侠啊，我们绝没有杀过人啊！”
“好，”行云间点了点头，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威慑力，她抬起脚踩在其中一人的胸口上，道：“我先信你们……啊，叔你别说，先听我说。”
“你们一二三嗯，七个人，谁是大仔？”
“呃，飞出去的那个……”
随风起插嘴道：“阿云仔挥那下有飞出去五里地吧叔？”
车夫跟着点头，赞叹不已：“飞的好远！”
行云间麻了，她感觉有随风起在的地方好像不太能正经起来。
她面无表情挪开脚，说：“既然如此，你们的大仔就是我的俘虏，如果明天你们不想办法找到我，那日后就是我寻你们，明白？”
说罢，也不管他们到底听明白没，就招呼着车夫赶驴车去前方捡他们的大仔。
*
“阿霜，我回来啦！”
行云间一手拖着昏死过去的人，一手推开门，语气欢快。
丁凌霜早就关注起门外的动静，他风一样地冲出来，精致可爱的脸上挂起大大的笑容：“阿云，你终于……”
“哟，阿丁仔！”行云间身后的随风起抬手朝丁凌霜打了个招呼，也挂着嘿嘿的笑。
而丁凌霜的笑则瞬间消失。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