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入学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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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很聪明。
自我介绍既是礼貌，也是对夜蛾正道的贴心提醒——毕竟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已经过了快两年，虽然他不会忘记夜蛾正道，却很难保证对方还记得自己。
但——
夜蛾正道微微叹气。
如果有人问今年的新生里，谁最让他担心，那就是眼前这个少年了——夏油杰。
本届一年级唯一一个出生在非咒术师家庭的孩子。
夏油杰天赋过人，拥有极其罕见的术式“咒灵操术”。如果诞生在咒术界，必定是家中最受关注的孩子，可他偏偏不是。很多出生在普通人家庭的咒术师，因为特殊，幼年时几乎都会别人的孤立和排斥。夜蛾正道见到过太多有咒力的孩子被当做异类的案例，甚至还听说过在某些没有开化的山村里，他们会被当地村民当成不详处理。
夏油杰是个例外。
他太聪慧了。
辅助监督的调查显示，夏油杰似乎在很小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自己的特殊，并学会如何隐藏。只有在普通人注意不到时，才会偷偷用咒术给予帮助。明明无人引领，却能凭着自己的摸索掌握了“咒灵操术”的用法。而几年前，东京咒术高专上门拜访时，他只是短暂惊讶了一下，便毫不犹豫地表示自己会肩负起保护普通人的职责。
那时候，夜蛾正道只觉得这个孩子很稳重，遇事不用过多开导他，他自己就能想明白该怎么做。
现在……
大概是这一年和五条悟接触多了，比起他的张扬外露，夜蛾正道隐隐觉得夏油杰这样闷着自己思考的……才让人有点不放心。
再者说，五条悟现在有津司亿看着，没个三五年，他还翻不出津司亿的手掌心。
想到这里，夜蛾正道干咳一声，努力把表情放温和，学着着津司亿平时说话的语气，猛男柔情：“不用那么严肃，对了，我能叫你杰吗？”
是这样吧？这么说话可以拉近距离吗？
夏油杰：“…………”
夏油杰若无其事搓了搓手臂的汗毛：“好的，老师。”
“阿嚏。”津司亿掩着嘴打了个喷嚏。
正在玩流苏吊穗的五条悟立刻停下了动作，扶着小沙发背站起来，探出猫猫头去看津司亿。
“我没事。”津司亿揉揉鼻子。
自从知道了两天后就可以恢复原样后，一人一猫都松弛下来，吃完饭后五条悟闹着要睡觉，津司亿拿他没有办法，只能给他铺床。
“好了，过来睡吧。”
五条悟“咚”一声跳下沙发，摇着大尾巴走到床下，伸出前爪等津司亿抱他。
津司亿也这么做了，托起五条悟的时候感受到了沉沉的重量，手下意识颠了颠，感叹：“悟好像……比一般的猫猫要重。”很多。
考虑到小猫咪的自尊心，他贴心吞下后面两个字。
但五条悟还是一愣。
什么意思，说他胖？
五条猫猫还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被津司亿温柔放下，整只小猫被塞进了新铺好的，带着阳光味道的被褥里。
“睡吧。”津司亿刚要起身，就感觉衣服被扯了扯。
“喵~”
回头，五条悟用爪子勾住他的衣角，眼睛里的疑问很明显：“你不一起睡吗？”
“我就不睡了。”津司亿轻笑，指了指孤零零躺在角落，还没有收的行李箱，示意自己有正事要办。
比如，收拾某人的行李。
其实昨天津司亿有问过五条悟，需不需要自己帮忙。
但那会五条悟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表示就这么点小事完全难不倒五条大人，然后一口回绝了他。
结果今天早上起来，行李箱一团乱，完全看不出“收拾过”的痕迹。
想到两天以后他们就要换回来，那时候再收可能来不及。津司亿打算这会就替他整理好，免得到时候又出现什么问题。
五条猫猫才不在意这些，心想行李箱什么时候收都来得及，但是陪五条大人睡觉这件事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机会的。
一人一猫僵持住，津司亿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执着要自己陪睡，对视片刻后败下阵来：“好吧。”
谁能拒绝小猫咪的请求呢？
津司亿绕到另一侧上床，替五条悟拽了拽有点滑落的小被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嗓音温和：“现在可以睡觉了吗，五条大人？”
“喵~”
猫咪版夹子音娇娇回应。
这是津司亿第一次和五条悟睡在一起。以前在五条宅时，他半夜归家，路过五条悟房间时会偷偷进去给睡得四仰八叉的小男孩盖被子。
早就知道五条悟睡相不好。
但他没有想到……会那么不好。
朦朦胧胧中感觉被谁踹了一脚，津司亿睁眼，掀开被子。
本该睡在床另一侧的五条悟不知道怎么回事钻进了他的被子里，翻着肚皮仰躺着打小呼噜，一副睡得正熟的样子。
踹了他一脚的，罪魁祸jio朝天举起，时不时抖动一下，似乎是在和谁搏斗。
津司亿：“……”
在做梦？而且还是个战斗番？
他试探地伸手，手指戳戳五条悟的肚子，指尖陷进长长的毛毛里，五条悟似乎觉得痒，没醒，脚在虚空里蹬了蹬。
津司亿弯着嘴角把小猫咪抱起来，准备给他换个位置。谁知五条悟翻了个身，自发在他怀里找了个角度，大大的尾巴盖住脑袋，睡得昏天地暗。
这会看起来倒是乖了。
津司亿看着怀里一动不动的猫球，另一只手拿过床边的手机，打开相机模式。
“咔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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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睁眼的时候，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下意识踩了两下奶，柔软有弹性触感有暖暖的温度，好像不是床面……
五条猫猫低头，映入眼帘的是饱满的胸肌。
他：“……？”
怎么回事？
“睡醒了？”询问声从上方传来，五条悟抬头，对上了一张分外熟悉的脸——他的脸。
津司亿动了动，针刺一样的麻意瞬间攀爬了整只胳膊，见五条悟还在发呆，提醒：“劳驾五条大人让一让，胳膊麻了。”
五条悟从他身上爬下来，还是不解：“我怎么睡在这里？”
话音才落，两人都愣了下。
五条悟：“我能说话了？”
津司亿肯定：“你能说话了。”
能说话就好，起码两个人终于可以交流了。
五条悟默了一秒，捡起上个话题：“我怎么睡在这里？”
津司亿给自己按摩着胳膊，闻言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对自己睡相没有x数的大猫咪疑惑。
“没什么，只是睡着以后离不开人，一定要人抱而已。”津司亿淡淡总结，落下一句感慨，“没想到悟竟然是只黏人的小猫呢。”
五条悟：“……………？”
五条悟不信：“别乱说，一定是你见我太可爱了，趁着我睡觉占我便宜。”他越说越理直气壮，最后话音落下时狠狠点了下头，“就是这样！”
津司亿被他的脑补逗笑了，拿出手机，点开相册，递到五条悟面前。
照片上，白发少年端坐在床上，怀里抱着只毛茸茸看不清脸的大猫，大猫的头深深埋进少年胸膛，一只爪子眷恋的勾住少年的睡衣。
是谁占谁的便宜，一眼便知。
五条悟不说话了。
看着一下子歇了火的大猫，津司亿没再继续逗他：“不过我现在用的身体也是悟的，这么一来……大概是你占了自己的便宜吧。”
五条悟：“……别说了。”
一觉睡醒，五条悟身上的毛再度变得乱七八糟的，往那一坐，活像个炸了毛的三角饭团。
能说话以后，他身上的猫猫习性褪去了不少，也不自己舔.毛了，对着津司亿说：“我毛乱了。”
翻译一下：我毛乱了=我要梳毛=你给我梳
津司亿也正有此意，起身：“走吧，梳子在猫房。”
“等一下。”五条悟叫住他，使唤道，“抱我过去。”
然后顿了顿，加上一个音节：“请。”
津司亿笑了：“要连起来说才对哦。”
小猫头一歪，倒也很听话：“请你抱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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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完毛后，五条悟又变回了那只干干净净的漂亮小猫，既贵气又可爱。
只是……
津司亿微微低头，五条猫猫捕捉到他的动作，挪动身体，牢牢挡住身后的东西。
“你挡住我也看到了。”津司亿站起来，弯腰拾起五条悟企图挡住的那一大团……毛。
他没说什么，手上团吧团吧，建议道：“改天我去找个毛毡店，把它做成纪念品怎么样？”
“喵嗷——！！”五条棉花糖瞬间炸毛，“不行！”
“咦，为什么？”
“反正就是不可以！”
见五条悟这么反对，津司亿遗憾地就要把浮毛丢进垃圾桶：“好吧。”
“等等。”五条悟叫住他，头偏到一边，“如果你是在想的话……也，也不是不行。”
“那就谢谢五条大人了。”津司亿弯唇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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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以后，五条悟主动提议要出门散步，大概是想用猫咪的身体体验逛街的感觉。
津司亿从不在这些小事上限制他，上楼换了件休闲服就带他出门。
变成猫后，视角和人类有很大的不同。
五条悟没要求津司亿抱，蹦蹦跳跳走在前面，时不时就被路上的小动物吸引了注意。
先是一只落在花坛里的鸟，埋着头像在啄土地的虫子，五条悟悄无声息的靠近它，见笨鸟一直没有发现自己，恶劣地对着人家猫猫叫：“喵~”
那只鸟被吓得一哆嗦，铺展着翅膀就偏要跑，被五条悟一把按住：“喵喵喵~”
他没伸爪子，纯粹是欺负小动物好玩。
津司亿看着五条悟的动作，心里思考着今晚回去要不要给他洗个澡。
逗完了鸟，五条悟兴致不减，路上又看见了只流浪猫，橘色的，很大一只，但体型看起来还是比他小了一圈。两只猫隔着老远对视了片刻，橘猫猛地掉头撒腿跑开，五条悟立刻去追。
津司亿没防备，只来得及出声：“慢点，悟。”
两只猫便先后消失在街道尽头。
撒手没不过如此。
津司亿叹了口气，无奈往它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等再次看到五条悟的时，橘猫已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着高专制服的黑发少年。
诅咒的气味弥漫，路灯一闪一闪，五条猫猫蹲坐在地，高专少年垂头与他对视，听到脚步声，一人一猫同时侧头朝这边看来。
津司亿动作一顿。
什么情况？
夏油杰皱眉，注意力暂时从地上这只体型大到离谱的猫上转移，看向刚出现的白发少年。
对方很高，看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眼睛上蒙了层布，像是视力不好的样子。
想到这里，夏油杰声音放轻了些，主动道：“你是来找这只猫的吗？”
津司亿慢慢朝他们靠近：“嗯，对的。”
他弯腰把五条悟抱起来，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猫猫的爪爪被染成了灰手套。
津司亿：“……”
这真得洗澡了吧。
夏油杰说：“听说最近这一带有抢.劫犯出没，不太安全，你还是快回家吧。”
夏油杰现在的长相，比一年后要稚嫩不少，也没有那么意气风发，但津司亿仍旧一眼认出了他来。
这就是悟未来的……挚友吗？
津司亿下意识看了眼五条悟，对方猫瞳圆瞪，耳朵警惕地竖起，显然很防备夏油杰。
……嗯，看来“挚友”的初次会面不太顺利啊。
今天是高专开学的第一天，夏油杰应该是被夜蛾正道委派了什么任务。津司亿不想打扰对方，刚要点头，便听到五条悟小声叫起来：“喵喵！”
叫了两下。
他不想走？
诅咒的气息越来越浓，而眼前视力不好的同龄人还在磨蹭，夏油杰一手背在身后，召唤出一只二级咒灵，语气变得强硬了些：“快走吧，这里不安全。”
五条悟的瞳孔在他二级咒灵出现的一瞬间变成竖瞳：“咒……”咒灵操术！
见他控制不住要口吐人言，津司亿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五条猫猫没有防备：“喵喵喵喵！”
夏油杰：“……”
夏油杰瞳孔地震：“它刚才是不是说话了？”
“没有。”津司亿立刻回答，“猫怎么会说话呢？你是不是听错了？”
“是吗……”咒灵的压迫在前，夏油杰没有细究，“那你快离开吧，这里不——”
话音未落，只见那只体型巨大的白猫一把挣开了主人的束缚，跳到地上，一马当先的跃过两人蹿进了夏油杰身后的建筑里。
“不好！”夏油杰反应很快，几乎在五条悟有动作时就意识到不好，伸手去抓他。
却没料到一只猫的速度能这么快，嗖一下从他身边跑过，连毛都没有摸到一下。
大白猫转瞬消失在黑暗中。
夏油杰咬了咬后槽牙，看向它的主人：“请你稍微离远一些，我去帮你把它带回来。”
津司亿：“我们一起去吧？两个人的话——”
“不行！”夏油杰出声打断，“我去就可以了。”
等夏油杰进了建筑，津司亿则留在外面，一时之间没想好自己要不要进去找五条悟。
五条悟应该已经认出来夏油杰的身份并识破了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之所以突然不听话，无非是见夏油杰可以轻松召唤二级咒灵后，起了比较的心思。
在咒术师里，五条悟的天赋一骑绝尘，比他大十几岁的咒术师尚且不能敌，同龄人中更是无人能与之比肩。但夜蛾正道却说过，这届咒术高专有个叫做夏油杰的一年级，无论是天赋还是术式，或许都不在他之下。
五条悟本来就对夏油杰非常好奇，现在见到了真人，自然不会放过比一比的机会——即便是猫猫身体。
和津司亿想的一样，五条悟进了建筑以后，没有立刻寻找咒灵，反而窝在黑暗里等夏油杰进来。
区区一级诅咒？还不够看。
既然是入学测试，当然要找势均力敌的对手啦~
.
津司亿还站在建筑外。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悟？你怎么在这？”
津司亿一怔，心里涌起果然如此的念头。
他循着声音转头，果不其然看见了夜蛾正道。
是啊，既然夏油杰出现在这里，作为老师的夜蛾正道怎么可能不在呢？
“你不是身体不舒服么？”夜蛾正道问。
他身边跟着一名少女，见到津司亿，好奇地歪了歪头：“他就是五条悟？”
“对。”夜蛾正道张望了下，没看到本该守在这里的另一名学生，心里奇怪，“你看到杰了吗？”说完想起五条悟和夏油杰还没有见过面，补充道，“夏油杰，黑头发，穿着高专制服，和你差不多高。”
“看到了。”津司亿自动跳过夜蛾正道的第一个问题，朝初次见面的家入硝子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接着指向建筑，“他进去了。”
“进去？”夜蛾正道皱眉。
家入硝子今天临时被别的任务借走，直到刚才才忙完，他去路口接人时，还专门嘱咐夏油杰在这里等，别轻举妄动。
他怎么会突然进去？
今晚的咒灵是夜蛾正道专门给新生们准备的入学测试，他一个人进去算怎么回事？悟怎么也没拦着他点？
夜蛾正道瞥了眼“五条悟”，感觉他今晚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
他没有细想，顿了顿道：“既然杰已经进去了，悟，你和家入也一起吧。”
“……不，老师。”津司亿思考着出声，斟酌道，“我想夏油同学一个人可以应付得了。”
听到这句话，夜蛾正道的第一反应不是五条悟话里的内容，而是——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礼貌了？！自称从来都是“老子”的家伙，竟然会叫夏油同学？
津司亿慢吞吞的把话补充完整：“因为……我的猫也在里面。”
“你的猫在里面有什么关系……等、等等？”夜蛾正道反应过来，“你的猫为什么会在里面？！”
事已至此，津司亿叹了口气，问家入硝子：“我可以稍微和老师说两句吗?”
家入硝子挑眉，做了个“请”的手势，主动后退几步，留给他们谈话的空间。
“我是津司亿。”津司亿摊牌，三两下总结，“悟变成了猫，跑进去了，夏油是去追它的。”
“什么？！”夜蛾正道一时不知道是该问五条悟为什么会变成猫，还是该问他为什么要跑到进去，纠结片刻，喝道，“太乱来了！你怎么不拦住他！”
但想一想又觉得这件事怪不到津司亿头上来，毕竟那可是五条悟。
变成猫也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与此同时，废弃建筑内。
夏油杰敏锐的察觉到黑暗里还有另一道呼吸声，很轻，和他离得很近
他一挥手，二级咒灵向疾风一样扑了出去——
然后扑了个空
“喂喂喂，你在朝哪里打呀？”一道挑衅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认真一点，让我见识见识‘咒灵操术’的厉害嘛~”
很年轻的声音，说话也很流畅，语气吊儿郎当的不太正经，黏黏糊糊的尾音像在撒娇，总之不像是咒灵能发出来的。
夏油杰没有被对方挑衅到，在心里冷静的判断局面。
不是咒灵，那就是个人了？是诅咒师么？不，夜蛾老师应该不会犯这种错。
夏油杰出声：“你是谁？”
“我？”那道声音回答，“我是你的入学测试呀，来，叫声学长听听？”
从声音传出来的方向判断出了对方的位置，夏油杰眉头一挑，握拳，果断朝某个方向袭去。
攻击带出凌厉的拳风。
“哎哟，真凶。”
然而却再一次被躲过，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再努力一点呀，咒灵操术同学~”
奇怪。
夏油杰感觉自己在一瞬间触到了对方。
只是手感……
怎么毛茸茸的？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入学0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