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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节五十五 ...

  •   对上华相皖略带谴责的眼神,白邈确实有点心虚。

      大概是生病了有点粘人,又或者直接是发烧把整个人都烧迷糊了,华相皖冲好药剂端到他跟前让他喝的时候,白邈一把抱住了他胳膊,哼哼唧唧:“唉呀我知道错了嘛。这还不是要为你报仇,谁让那小子把雪球砸到你身上的,我都还没有……”

      华相皖被他冷不丁这么一抱,还被这种黏黏糊糊的语气撒娇,整个人都僵硬了。

      然而某个不安分的煽风点火的家伙却还是一脸无辜,甚至他僵住的时候还有点儿疑惑地戳了戳他绷住的肌肉,特别天真地问:“你怎么了啊?怎么忽然就这么僵硬了?”

      华相皖努力维持镇定,手中端着的已经晾温了的冲剂猛的往白邈手里一塞,眼神有些飘忽:“你赶快把药喝了吧,都要凉了。”

      真是奇怪,白邈是发烧了不是喝酒了吧,怎么就这么……磨人呢?

      感冒冲剂的味道虽然不苦,但是味道还是有点怪怪的。白邈喝了一口,就不是很想喝了。

      呜呜呜为啥华相皖直接给他冲了满满一杯子啊,他宁可捏着鼻子把一整袋药直接就着水涮下去嗷!

      艰难地干完了一整杯感冒冲剂,白邈蔫巴巴地缩在了被窝里,看那状况竟是比刚感冒的时候还要憔悴。

      华相皖对此也是很无奈。

      那药味道也没难喝到这种程度吧?不知道的还以为吃了几斤黄连呢。

      白邈这一感冒,就是一周。

      冬天时常有流行感冒,加上那天在雪地里撒欢的也不止他一个,是以还有不少同学也中了招。

      由于互相传染,后来大半个教室的人几乎都捂着口罩咳嗽不停。

      眼看着再传染下去课都快上不成了,无奈之下老班启动了消毒措施,每天早上都先让人在教室里齐齐撒一遍消毒液。

      诚然确实是解决了不少问题,只是那消毒液的味道实在是冲,至少得晾上半个多小时才能进去,而在这之前窗户大开教室门也张着,空气流进教室,就连暖气带来的温度都被短暂压制了。

      铃声响起,带早读的老师一来却见同学们都站在教室外边没有进去,她有点疑惑:“你们都站在楼道里边干什么呢啊?进去上早读了啊?”

      王千帆积极地窜了出来:“老师啊,不是我们不想进去,实在是这会儿没法进啊,全是消毒水的味道,进去待的时间久了我们怕会中毒。”

      老师笑骂:“哪里就这么严重了?赶紧进去。如果觉得味道大了的话,你们可以把书拿出来背。”

      这会儿消毒水味道其实已经挺淡了,只是对于有些嗅觉敏锐的同学来说还是不太友好。

      白邈首先就跑了出来。

      气味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主要还是因为教室里的氛围实在是太助眠了。

      所以还不如出来到走廊上看看风景,呼吸一下窗外的新鲜空气,这还能让他清醒清醒。

      虽说来这所学校的同学大都走的是保送或出国的路线,还是有许多同学想要求稳妥走高考这条路线的。

      虽然目前只是高二第一学期,但已经有不少人在为一年半后的事情做打算了。

      白邈溜到走廊上,这才发现走廊上也不是很清净。

      估计是因为教室里的温度真的很助眠,走廊上转悠着不少的人,全背的摇头晃脑的。教室里为数不多的人也都在窗户旁边这种比较凉快的地方。

      白邈拿着书正背的起劲,忽然眼角余光就瞥到老何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看到走廊上这热火朝天的氛围,非常满意地点点头。

      严格来说他其实和老何并没有什么交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其他老师都还好,一见到老何却总有点惊惶惶的。

      于是他特心虚地拿书遮住脸,能埋多低就是多低,然后鬼鬼祟祟的挪到一个人身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过显然,老何只是随便晃晃。这走廊上来来去去的这么多学生,根本就没注意到他。

      白邈松了一口气,又张开书本一本正经地阅读起来,并装作无意间背书到这里的样子,又慢慢地挪开步子,从他躲藏的人身后走出去。

      谁知道走开几步,才发现方才自己随便找的人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好巧不巧的,还是个熟人。

      华相皖原本只是看到有个人在眼前挡着书一点点挪到他的身后,不过他向来不怎么有助人为乐的美德,当即就想走到其他的方向去,谁知道就见到书边一双圆圆的猫儿眼悄么么露出来去偷看老何的动静。

      白邈偷看的非常专注,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他随便找的人到底是谁。

      于是华相皖也就好整以暇地看他鬼鬼祟祟,想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

      却没料白邈一等老何走人,居然就打算偷溜了。

      白邈看到华相皖,眼神儿飘忽:“那个啥,我就是背书路过,啊,那边似乎人少些,我这就过去了哈,你继续背你的。”

      华相皖看他这强行为自己挽尊的模样,只觉得越发可爱了,故作正经地说:“嗯嗯,我知道了,你只是背书走到这边了。没事儿,这边空间好空气也清新,确实是谁都想来的。”

      白邈哪儿还听到华相皖这话了啊,动作快过脑子,胡扯完了后直接就跑了,只留着华相皖还在原地站着。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扶着额头,笑出声来。

      白邈跑远了之后,贴着冰冰冷冷的墙面,方才停转了的大脑才反应过来:对吼,华相皖他又不是老何,自己跑什么跑啊?

      奈何这会儿哪怕想要再走回去,却又觉得这样更丢面子,只能不上不下地别扭一会儿,索性直接去楼下了。

      绝对是因为美色惑人,才会搞得他自己也稀里糊涂了!他一定得去清醒清醒!

      华相皖在白邈溜了后,深知他的别扭性子。估计他这会儿正懊恼着,于是也并没有直接追上去,而是估摸着时间,假作背书时无意地往他跑的那边走。

      按他的了解,白邈这会儿多半是找了个墙根处冷静着。

      然而当他胸有成竹地走向那两道走廊相交处半遮半掩的走道门后时,却是面色一僵。

      墙根处并没有见到白邈的踪迹,他这才有点儿慌。在走廊上来来去去的学生堆里找了好几遍,就连之前一直跟白邈一起玩的那些狐朋狗友们都遇上了几个,偏偏没见到白邈。

      方启铭之所以跑到走廊里来背书,主要还是因为走廊里走来走去的学生多,能借此打掩护玩几局游戏。

      廊门旁边那片角落,简直是再隐秘不过的摸鱼胜地啊!

      奈何他一局游戏才开到一半,忽然就见到华学神面色贼难看地打旁边经过。

      先还以为是自己看岔了,直到华相皖第三次经过他身边,步履匆匆,手里拿着的书页已经好一会儿没翻过去了。

      于是在华相皖第五次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学神啊,你……在找什么?”

      华相皖本就为白邈的失去踪迹而烦躁不安,听到这在嗡嗡嗡的走廊中也并不怎么明晰的声音,原也不打算给什么关注。要不是后知后觉发现这声音有些耳熟,估计看都不看一眼。

      方启铭看到学神如今的模样,也被吓了一跳。

      学神这是前一晚没有睡觉吗?怎么眼睛里边还带了点儿红血丝呢?

      不过,作为一个能在父母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据说这是他们独特的沟通感情的方法)的修罗场中成功苟命的崽,他敏锐地觉查到了华相皖此刻的状态不是很对。

      奇了怪了,看学神这状况,那难不成是和老大吵架了吗?

      诶等等,为什么他如此流利地就把学神现在的状态联系到吵架上了呢?

      用他那等闲懒得动的脑子想了想,最终他得出结论:指定是因为这两个人平日里就有点给里给气的。

      华相皖看到他,想到这人也是和白邈一起玩的好的,当即上前一把抓住他:“你见到白邈去哪里了吗?”

      方启铭一脸懵逼:“不是,学神你不才是和老大一个班的吗?你都不知道,那我怎么知道?”

      华相皖估计也是反应过来自己是有些病急乱投医了,放开了方启铭的衣领,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方启铭眼看学神如此焦急的模样,总归过去他们完不成作业鬼哭狼嚎的时候学神也添了不少的力,于是他小心说:“这会儿就是早自习的时候,那我们老大还能往哪里走?他可能就是去个卫生间……什么的吧?”

      华相皖摇头。

      他几乎把整个回廊所有地方都走遍了,哪里都没有看到白邈的踪迹。

      唉,早知道他为什么要放开?现在,白邈到底去了哪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辈子的阴影,这辈子但凡是白邈突然失去踪迹他就特别想要发疯。

      谁让他每次一离开自己的视线,总会弄得自己狼狈不堪。

      小的时候还好,那时候迷迷糊糊的,只觉得白邈特别重要,尚且没有意识到白邈在他心里所代表的意义,直到梦里那一次次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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