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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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空洞却直穿心房的声音波频，震得他心里一颤，全身也跟着一哆嗦，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季江。
季江点点头——没错，那就是“巨蟒”的声音。
潘强彻底不敢吭声，这样的庞然大物，他只见过一块鳞甲，对如何抵挡它们完全没有经验，只等着季江给他提供点经验。
然而季江跟“巨蟒”的两次较量都是死里逃生，根本算不上是什么经验，再面对一次还是一样，没有任何胜算可言。
虽然现在他们有两个人，但这里的“巨蟒”也已经不止一条，搞不好会有一窝。
从地道里传出来的“巨蟒”叫声越来越近了，听得出来它的行动速度不是很快。大概因为体型太庞大，导致爬行速度受限。
它们的杀手锏主要在于停在原地时，上半身闪电般惊人的灵敏度。
但它距离不远，爬行速度不快也仅仅是相对于普通蛇类而言，加上它的巨大体型，稍微往前一挪就是一大截。
形势很紧迫，季江看了一眼两人身边的地势情况。
沼泽地里是不能轻易往里走的，地道里更不能再返回去。
只有地道和沼泽地之间有一小块突起的石块，石块延伸到地道口两边，每边也就能够供一人落脚的面积，站在那里可以暂时挡住从地道里出来的“巨蟒”的视线。
“咱俩一人站一边，”前后上下左右都无处可躲，当下能做出的选择只有这么一个，季江给潘强指了指地道口一边的石块一角，自己站到对面的一角，“准备好枪，不要慌张。”
潘强关键时刻同样一点不犹豫，侧身迈开一脚就站到那个石角上，问道：“等它一出来就开枪吗？”
“别轻易开枪，但是如果它要攻击人，就不要含糊，可能的话瞄准它的眼睛打。”
潘强比了个OK的手势，又用食指朝上指了指，意思是开枪的时候得从下往上打。
季江点点头，两人是面对面站着的，如果子弹直着打出去，到时候万一“巨蟒”没打到，很容易打到自己人。
两人端着枪，边留意着身边的情况，边竖起耳朵听地道里的动静。
离地道口近了，那条“巨蟒”停止了吼叫，取而代之的是“呼噜呼噜”的喘气声，就像它喉咙里有一大坨痰一样，听得人浑身不舒服，同时还犯恶心。
它的动静似乎搅乱了这地下空间里的气流，季江和潘强感觉到有一丝微风从地道吹出来，带出来一股难闻的臭味。
潘强跟季江对视一眼，紧了紧手上的枪。
紧接着就有两条擀面杖般粗细的触须从地道口甩出来。
一边一根，差点抽打在两人的脸上。
这么近的距离，两根外表附着一层黏糊液的触须臭不可闻。
季江立马屏住了呼吸，他以前学潜水时有练过憋气，虽然打斗和逃命时没办法长时间憋着气，但在静止状态下还是很容易的。
对面的潘强就很惨了，一开始闻到臭气时他下意识就屏住了呼吸，但憋不到一分钟就不行了。忍不住吸了一口气，把他给呛得，生怕惊动了“巨蟒”，才硬生生憋着没咳出来，憋得他涨红了脸。
更惨的是，这“巨蟒”的触须大概就靠这点气息来识别有没有别的动物，潘强这一呼吸，轻微的气息引得他面前那条触须不停在他眼前摇晃。
身后没有半寸的退路可退，为了不被触须碰到，潘强忽左忽右躲闪，一会侧身一会蹲下，同时还要保持身体平衡，还得尽量不出气，累得他有点难以招架，恨不得地道里的“巨蟒”赶紧滚出来，他好给它喂上一颗热腾腾的子弹。
偏偏那条“巨蟒”仿佛故意逗他玩似的，迟迟不出来，就拿一根触须捉弄他。
季江一看这哪还行？用不了多久，潘强就得直接掉进脚下这片有着无限危险的沼泽地不可。
他急中生智，赌了一把。
猜测这种“巨蟒”的触须只对动物的气息或者有动物的体温敏感，同时由于它们强大的鳞甲和有着惊人攻击力的大嘴巴，触须的敏感度大概有所退化，所以才迟迟不确定对面的潘强是否是活物。
于是他用枪托碰了碰他这一侧的“巨蟒”触须。
果然，那根触须碰到冰凉坚硬的枪托后向后缩了缩，没再做出继续打探的举动。
对面的潘强一看，一下领会了季江的用意。
斜过枪托去挡还在他眼前晃的粗壮触须，要不是担心用力过猛反而惊动了“巨蟒”，他真想一枪托狠狠地把丫的触须打断。
这边的触须接触到枪托，同样缩了缩退了回去。
潘强终于松了一口气，也顾不得身边充满的臭气，大口大口喘了几口气。他刚给季江竖了一下大拇指，就听见洞口地面发出刷刷刷的摩擦声。
那庞然大物出来了。
两人一刻不敢怠慢，各自把枪托抵紧在肩膀山，完全顾不上枪托上刚粘上的恶臭黏液。
季江半蹲下一点，将枪口向上倾斜大概三十度。以他之前对“巨蟒”的观察，以及刚才那两条触须的高度，等“巨蟒”出来，枪口所对准的位置大概就是它眼睛的高度。
对面的潘强有样学样，摆好了跟季江一样的架势。
两个人都有好枪法，但潘强的枪很不给力，一次只能打一发子弹，一旦一枪不中，再装子弹很容易坏事，何况即便打中，战斗也不可能就此结束。
这就需要季江这边更多的掩护，季江在心里盘算着，一旦必须开枪，第一枪打眼睛，接着的四颗子弹该怎么利用。
“巨蟒”刷刷刷地爬出地道口，它好像对这里微弱的光线不是很适应，大脑袋钻出来后顿了顿，慢吞吞地试探着前行。
它常年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下生存，就像许多夜行动物一样，光线越强反而越影响视力，它竟然没看见洞口边上的两个人。
两人很轻易就瞄准了“巨蟒”的两只眼睛，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开枪，因为打瞎了它依然毫无胜算。
“巨蟒”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径直滑向沼泽地，脑袋一直滑到沼泽地的对岸，长长的身躯弯曲起来才勉强能在这小块沼泽地里摆放下。
这时两人才发现这条大东西尾根处竟然有两只爪子，两只爪子不大，跟它庞大的身躯很不搭调，甚至有些滑稽。
季江和潘强瞪大眼睛，完全搞不懂眼前这庞然大物到底是蟒还是龙，或者是什么未知物种？！
只见那两只爪子小心翼翼地抱着一颗蛋，把那颗蛋轻轻放下，一只爪子在沼泽地里挖出一个坑，再把那颗蛋轻轻放了进去。
距离很近，虽然光线很弱，但季江和潘强看得很清楚，那颗蛋跟他们在溶洞里仔细看过的第一颗蛋是有区别的。
虽然也是有点半透明，但那颗蛋只能看到里面蛋白和蛋黄的大概轮廓，而眼前这一颗，半透明的外壳里，弯弯曲曲的一条棕色幼体已经成型，看上去特别恶心。
季江大概明白了，这种东西的卵在溶洞里孵化到一半，然后还得挪到这沼泽地里继续孵化。
他一下想起刚刚看到沼泽地里突然冒起一块又瞬间恢复下去的场景，没猜错的话多半那里已经至少有一条“巨蟒”孵化完成，马上就要破壳而出。
不知道刚孵化出的小“巨蟒”攻击力如何，要是一下子孵化出来许多条，加上眼前这一条成年的，那可不就是一窝了吗？
潘强显然也看懂了他们此时的处境，眼下连从沼泽地上爬过去都已经变得不可能。
趁着这条成年“巨蟒”还没发现他们，潘强对季江做了个手势，他往里指了指地道口，意思是要不要返回到里面去。
然而就在此时，地道里面又传来一声低沉空洞的“巨蟒”叫声。
更可怕的是，两人一回头，那条放好蛋的“巨蟒”已经转过头来，两只红彤彤的眼珠子正瞪着他们。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02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