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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蒙。 ...

  •   小宝儿似乎愣了愣,哭声止了。而后抽抽噎噎的憋,憋到发抖了,而后才讲:“妈妈,我憋不住了!”
      而后又开始哭。
      薄有锋面无表情地觑,季洵之在室内里,不晓得又使了什么把戏,只听见小宝儿又不哭,又有妇女低声地哄。
      这语声决计不是薄有锋,她为人淡,哪里会哄甚么孩子?
      秀美的侧脸,温润地只听外头这回是彻底不哭了,那妇女声音很轻:“警察,你把小宝儿吓着了……”
      薄有锋道:“孩子多恐吓,晓得人情世故。”
      妇女似乎想了想,而后又道:“好罢,权依仗你,法子好像也很不错,以后我和他爹多吓吓他。”
      余下便再无声音,真切的甚也听不见。
      季洵之以为是语声放浅了,又想听。于是怎办呢?一清秀的,便开始逐渐靠墙上挪臀。
      挪,挪,挪。她离朝政开始很远,离林清野距离正逐渐近。
      忽而,便撞见林清野了。
      林清野方才才同刘宝华谈陈鬼,如今遭打断了,便回身,烟都搁手里;搁了一会,而后才吸吮:“什么事?”
      装小警官成瘾么?这么严肃……
      季洵之还未遭吓住,轻声地讲:“我很牵挂孩子,听他哭好生凄惨,是怎么了呢?”
      是记挂孩子么?
      刘宝华笑着打圆场:“别在乎他,哄一会给几颗糖,马上就好了。”
      此时孩子不哭,有锋便该回来了罢?季洵之不再要听,将臀又腾挪回去,将眸光搁在木门前。
      果真,不过一会,薄有锋便又辗转回来,拾掇进了一身的红尘。
      刘宝华见这队长回来,下意识便要迎——而女人方才很显然是奔着孩子哭声去的,如今回来了,见语声断裂,也够得体地:“不必记挂我,继续。”
      似乎不必再逢迎,刘宝华也止了止声音,看向林清野。
      林清野再问,那旁才开始续。
      ——“讲到哪来着?”
      一层滚腾雾气之中,围着两男人,一个够粗地讲:“陈鬼是我们这神婆子,孩子生下来,有些鬼有些灾就都找她扎符水,我儿子就去过驱鬼,你晓得,信与不信,先信了再说。”
      “神婆?”稍细致些的将烟摁在烟灰缸里,拿一口茶吃:“听你这意思,也住附近?”
      刘宝华道:“就在附近,你们沿途能看见才是,屋子是两层,小木屋的样式,第二层挂着牛皮羊皮晾着。”
      沿途的路边何曾有过木屋?季洵之与朝政互相看一眼,朝政的眼够复杂,融进许多杂乱情绪。
      连带着薄有锋亦是同季洵之换眼神。
      只她的墨眼够直接,目的很普通地承:见过屋子?
      季洵之润秀的唇有动:我分明玩了好久,都未见到有屋子。
      的确玩许久,踏进水稻池旁弯腰洗手,还要泼水。嗯?绵羊下地发足了疯么?
      见已有回应,薄有锋便淡然地敛回了情绪,将这收袖中,或是手里,要谁去够到而后拆开,才发现惊喜。
      “我们来时见着过木房子?”
      林清野回头问,季洵之如实地答:“未有。”
      洵之是玩水稻玩得最漂亮的,倘若真有木屋,她怎会见不到踪影?
      刘宝华拾烟灰缸,自己朝里头磕磕烟:“你们没仔细看啊?木屋很显眼,在左边,现在玉米就算长成了也不会遮到屋子。”
      烟都进缸里。
      薄有锋淡淡,似乎也如烟灰,将嗓淡且低柔地落入缸:“左边只水稻,洵之。”
      季洵之老旧映像里,也只晓得有水稻。
      如今她将印象都当投影,轻轻地照进眼底去,仔细地看着,有回想。
      她也切实地记着左边只水稻,右边才有零星的玉米:“左边也并无玉米,倘若有,遮上了也是家常便饭,可左边并无,我们怎么会见不到?”
      眼见事实一次又一次被搏击,刘宝华起身:“走,我带你们看看去。”
      眼见着便要去寻木屋,这回是朝政打圆场,道:“也许我们来时未注意。”

      同刘宝华一同出去便是客厅,眼见着天还亮着,客厅里的电子钟才显示四点过一会,一个个红色的数字晃,跳动,最后定在四点十一分三十六秒,刘宝华整理整理,讲:“娟,你在家看好孩子,我带警察们去周边看看。”
      娟是方才女人,如今在擦沙发,如今听见了有人讲话也凌乱地应:“好嘞,好嘞。”
      孩子似乎已然在沙发熟睡了,这回薄有锋并未吓他,仅是将目光寥寥分他几缕。
      而后鼻动。
      外头天色还未唱晚,刘宝华接上天边的唱腔,自那头粗糙地唱。
      “出来吧,出来吧,天没暗呢。”
      云卷成一层层,天够蓝,空气够清。
      林清野很显然心情好,他随住刘宝华,一旁拿了狗尾巴草,一旁摇着它问人:“你最近是不是有得罪谁?”
      狗尾草也打卷,随摇晃,内里的籽一个个吐出,又害羞似缩回。
      刘宝华笑着避开这个警:“我家里再怎么得罪人,那个人也不能说是连全村都报复了吧?要打击要报复,直接在我家里唱经,何必田里?”
      这下男人离季洵之很近;风来,水稻此时都弯腰打住了滚,玉米遭吹得要四散,林清野骤然把住假发,季洵之则一直注意左边,并未注意很靠近的刘宝华。
      “那你们村最近还有没有什么事?”
      刘宝华还在抽烟,自前头走,他便似乎一老旧铁皮车,断断续续地喷烟起来,呵几口气:“我们村?我们村最近不是扫黑除恶么?扫进去一个抽大麻子的,然后最近修路的来我们这,新建了一条水泥道……”
      朝政点拨他:“与人有关的。”
      刘宝华便转了个口风,将风朝人群里头吹:“最近有几个生大病的,几个农民,拿机器要往田里头浇水的,最近天也不下雨,听说干完活回来以后都染感冒了,不过应该不重要,过几天就好了。”
      “还有么?”季洵之罕见地插足问。
      刘宝华别首,一见是方才漂亮美人,下意识便再多思量些:“……这些日子不是要高考么?我们村有个高二的,正预备着呢。”
      “除夜里唱经外,什么也再无了么?”洵之又续问。
      刘宝华走走,走走,又自一处停了步子:“大概没有,我们这都只听见诵经声,要是说真遇上什么鬼,没有。”
      一瞬,薄有锋亦是止步,静淡地伫立,目光向左。
      不止她;
      随后,刘宝华动动身子,也指:“看见了么?”
      众人朝左扫眸光。
      男人续道:“那个就是,她房子离稻草地还算近,一般有人找她,给钱就让咨询。”
      如此,顺着他粗糙指节,前头果真有一样挂着羊皮的房子。
      那件房屋用木栅栏圈了一小块地,内里似乎种了田,各个植物都攀住木栏。
      “她可算是够鬼的,不是说她符咒捻得怎么样,只是以前我们村有个叫陈病的,也是神婆子,跟她生得一模一样,而后死了……也不晓得干什么去了,总之不在这待了,而后换成这个陈鬼。”
      “接下来呢?”林清野问。
      “接下来?她们应该是双胞胎吧,我们也都不在意,这个陈鬼倒是没说她有什么亲戚,也没有孩子,我以前录村里在籍册的时候问过她,她只嘿嘿地笑……也不懂得她自己一个孤零零在屋子里怎么熬过去,毕竟挺偏僻的。”
      远处房屋羊皮遭刮,也不晓得用什么勾住,竟也不会掉。
      薄有锋先前看远处,如今则淡淡落刘宝华一眼。
      眼见下一地点将至,正分唇要他走,而后居然是远方有声音。
      “孩子他爹!快回来看看!小宝儿吐了!”
      是身后。
      众人回身,纷纷听,女人的声音都裂开,随着人影渐进,原是娟跑累,弯下腰手依着膝大喘。
      而刘宝华听见声音,便同众人急切地告别,跑去看娟。
      临走前他也匆忙忙地讲:“要留宿我们这地方挺大的,能住下人;警察让我配合你,这是我们最大能力了,要想再问什么那得等会了,我孩子吐,我得去看看孩子了!”
      还未等见谁回应,刘宝华便自顾自地抓紧跑走。
      不一会,男人便跑出许久脚程,林清野也远处吼:“多谢烟!”也不知究竟收到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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