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上的小青梅》虫虫夏梦

4、第 4 章

　　放学铃声响。
　　余棠伸手揽住了姜皎皎的小细腰，挤了挤眼，道：“小月亮，我今天不能跟你一起走啦，赵关煜那厮要给他姐去商场挑选生日礼物，我得帮他参谋去。”
　　“没关系啊，你去吧。我有人陪。”
　　姜皎皎无所谓的拎起背包，不忘把物理书收进去。
　　余棠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干脆，神秘兮兮的狐疑道：“谁啊？”
　　“顾同学。”
　　她说完便背上包走人，留下余棠满脸讶异，夹带有一丝老母亲慈祥欣慰的笑容。
　　姜皎皎和顾寒镜一起出了校门，门口挤挤攘攘，车水马龙。他们一路过了红绿灯，穿过斑马线，并肩朝着他们所在的小区方向前行。
　　走在路上，因为太过沉默，她笑着开口道：“之前怎么没听说，你搬来了蜡笔小区？”
　　顾寒镜紧了紧单肩的挎包，淡淡道：“一个月前搬来的。”
　　姜皎皎感到惊讶，道：“我跟我妈是前几天才匆匆忙忙搬来的，因为那时候快要开学了。”
　　她因为父母离婚的原因，妈妈便把之前住的房子匆匆转手，由于购买者迟迟未交余款，故而耽误了一段时间，好在赶在开学之前，把新房子的事情定了下来。
　　“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么？”
　　顾寒镜在一处阴凉的地方站停，路旁生长着茂盛参天的香樟树，遮挡着夏日的炎热。
　　徐徐的凉风轻轻的吹来，姜皎皎额上的密汗被缓缓吹干，她仰视着站在她面前的少年，他好似还是记忆里的模样。
　　嗯，不过变得更高，更帅了些。
　　树上的夏蝉聒噪，蝉声嘶哑的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姜皎皎咧嘴笑道：“你是不是想问，两年前我为什么突然间跟你断了联系？”
　　顾寒镜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言语。
　　一个相处了很久的朋友，倘若有一天，没有预兆、无缘无故的消失在自己的身边，换做谁也不会觉得好过。
　　顾寒镜缓缓的走近她，道：“那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为什么？”
　　他面无表情，语气里却带有几分质问的意味。
　　姜皎皎下意识的退了一步，酝酿了片刻，说道：“我爸妈离婚了。就在那个晚上，他们一起去的民政局，没有吵架，很平静。他们是和平离婚。”
　　那一夜，姜母带着女儿，默默地收拾好了行李箱，坚定不移地踏上了回娘家的高铁。
　　“对不起，那个时候，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我没有办法去你家找你，告诉你这些……”
　　姜皎皎感到很抱歉，她甚至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与那夜无关的事情。
　　因为她所考虑的，只能是与母亲今后的道路，该要怎么走。
　　“说完了么？”
　　顾寒镜看着面前的人儿情绪平稳，清秀的小脸没有什么太多的神态，语气安然，没有任何的波动起伏。
　　“嗯，说完啦。”
　　姜皎皎已经察觉到他的语气不好，怯怯的低下了头去，不敢看他。
　　已经做好十分恶劣结果的打算了，他一定是不想与自己再做回好友了。
　　但是，她等了半晌，也没有等到想象中的情景发生……
　　顾寒镜单手插兜，慵懒散漫，缓缓的伸出手，放在她的脑袋上，语调温柔道：“姜同学。”
　　“嗯？”
　　她略带有些疑惑的歪头看着他，小眼神里却充斥着抗议与不满。
　　他一向都是知道的，她最不喜欢被人摸头。
　　“这两年，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顾寒镜的眼里无尽的温柔，指腹温热。
　　姜皎皎愣了下，心口处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她倔强的低头，努力憋着不让自己哭。
　　不能哭不能哭，不然他又该嘲笑自己是个小哭包啦……她可不是小哭包。
　　“……你不要再摸我头啦！”
　　她使劲地转移注意力，不敢想着他令她心酸的想哭的话语。
　　顾寒镜，一定是吃错药了，才会来骗她眼泪的。
　　他感受到了她的不满，却偏偏要如此，甚至肆无忌惮的将她的头毛揉乱，看起来有些霸道且蛮横，低笑道：“不然会怎样？”
　　姜皎皎的手捏了捏衣角，稍显局促的小声道：“……会头秃的。”
　　顾寒镜盯着她那浓密旺盛的头发，道：“秃，是不会秃的，顶多会变矮。”
　　“真的假的？”
　　她震惊的说道：“怪不得我长不高啊！原来是你从小密谋……天天拍我头，把我拍矮的！”
　　这个心机顾同学，一定是这样的！
　　顾寒镜思忖一会儿，将手伸到她的腋窝底下。
　　姜皎皎满脸惊恐道：“你你、干嘛？”
　　“想把你拔拔高。”
　　“……”
　　“拔高就不用了谢谢！举高高还差不多。”
　　正好瞥见他们的身后，有一位父亲将自己的孩子高高的举起，满脸洋溢着幸福。
　　这样和谐又美好的画面，真是令人羡慕。
　　顾寒镜循着她的目光望向，道：“你也想试试？”
　　姜皎皎五味杂陈的仰望着他，道：“可以吗？”
　　他低头像是思量了一会儿，道：“你太重了，我怕你把我压死。”
　　“……那你在说什么废话。”
　　“废话只有说给你听，才不算是废话。”
　　顾寒镜将姜皎皎怼得一时语塞，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辩驳他。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打过一个赌啊。”
　　姜皎皎边与他走着，边回想起年幼时候的一个约定。
　　“赌你高中能不能长到一米六？”
　　“对！我现在已经长到了，所以……给钱吧！”
　　她开心的露出甜甜的小梨涡，灿烂的笑容不减，向他伸过手去要钱。
　　顾寒镜却将自己的手缓缓放在了她的手心上，他的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煞是好看。
　　“要钱，没有。要人，倒是有一个。”
　　他的嗓音如甘醇清冽的酒，品起来荡漾在心头。
　　“你要把你自己送给我？！”
　　姜皎皎欣喜若狂道：“那你是不是打算原谅我了？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做朋友吗？”
　　“不可以。”他声音低哑的轻启。
　　“为什么？”
　　“学霸跟学渣，不能做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