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电话 ...
-
尽管很想拜见一下所谓海阔天空的球场，胧月仍旧乖乖随龙马离开寺庙。临行前，胧月回头看了眼再次和老者下棋的千岁，不禁笑了笑，四天宝寺吗？她会期待四月的开学仪式。
一路走回去后，胧月和龙马遭到了异常“热情”的对待。
比如她第一次在伦子脸上明白何为皮笑肉不笑，在南次郎脸上明白什么是冷如冰寒如雪。尽管第一眼见到两人的表情，胧月就知道这次前途难料，但其下场的悲惨仍旧超出了她的预料。
禁足就不提了，没晚饭吃也接受，被扔进道场体验静坐悟禅也可以忍耐，但当她知道自己要和龙马用抹布擦干净所有地板，还美名曰消耗多余精力时，胧月整个囧了，她可以向儿童保护协会控诉虐待么？
不过更让胧月无语的是，龙马在她发囧时，直接对南次郎和伦子说两人是虐待。她该感叹自己果然是穿越者么？即使在美国长期生活，仍然没有养成个人权利高于一切的法律意识。
“虐待吗？”南次郎像是听到了很有趣的事，拍拍龙马的脑袋说道，“不懂就不要乱说，虐待应该是我不处罚龙马和胧月，而直接你们将分开关禁闭，隔着一层不薄不厚的墙壁，让你们只能隐约听到对方说话，却不清楚对方在说什么，并且一直见不到面才对。”
——她刚才是不是听到了很变态的事？！
胧月下意识拉着龙马后退半步，她可以欺骗自己是听错了吗？为什么这看似狗血俗套，却又虐人冷血的事情会从南次郎嘴中说出？她和龙马去趟寺庙后直接穿越了吗？！
“呵呵，胧月被吓到了？”南次郎似笑非笑的说道。
“怎么会？只是靠得太近，怕抢夺空气而已。”胧月说着又朝后退了半步，同时瞄了眼近在咫尺的走廊，保佑她能和龙马逃出去吧。
“那么胧月拉着龙马就不怕抢夺空气了？或者是怕冷？这样的话应该扑到爸爸怀里，我会想办法温暖胧月的～”南次郎说着摸了摸下巴，又满脸笑意的说道，“比如绕围墙跑一百圈？或者在道场俯卧撑一千次？还是让爸爸我亲手教你空手道？”
“……我还是去找妈妈学防狼术好了！”胧月说完拉着龙马就要往外逃，她发誓下次再也不擅自溜出去玩了，所以神啊，拜托您让南次郎恢复正常吧。
但胧月最终没能逃出去，因为龙马像钉子一般钉死在原地，让她不得不放弃逃跑的心思。没有发问，也不存在什么心灵感应，胧月只是皱眉看向龙马，试图让对方明白自己的疑惑。
“如果真的你这么做，就别让我们有机会逃。”龙马说着摘下帽子，上吊猫眼严肃且固执的瞪向南次郎。
而后他又戴上鸭舌帽，脸上认真的表情亦随这举动消失，他抬起头微笑着对南次郎说道：“臭老头，我已经决定好了，开学时我要去四天宝寺。”
南次郎不禁一怔，又似是满意的点点头，伸手拍了拍龙马的头，而后笑问道：“臭小鬼，为什么我要满足你的要求？”接着不等龙马回答，南次郎又问道，“当然，如果你的回答很让我满意的话，偶尔实现孩子任性的愿望，也是大人应该做的事。”
“和人约定好了，向他请教网球。”龙马简单的解释道。
像是不满意龙马的回答，南次郎又看向胧月，得到却是单调的点头。“真是小气。”南次郎不禁抱怨，至少也要满足他的好奇才对，这么简洁的回答是求人时应该用的态度吗？所以说小鬼总是越大越难缠，尤其是他家这一个，成熟的同时拆台的技术也越高超。
“总之答案是什么？”龙马追问道。
“我这里放行，剩下的去问你温柔体贴的妈妈。”南次郎调侃的说道，“如果她同意的话，你们就可以转学去四天宝寺。”
闻言，龙马径直朝门外走去，同时没忘记拉着一直沉默的胧月。举动自然随意，似乎一切就是应该这么做，不过直到龙马和胧月消失在视线后，南次郎才想起来，他明明是在处罚这两个小鬼吧？为什么会这样莫名其妙的被糊弄过去了？
——他又被这龙马小鬼耍了吗？！
长廊上，龙马放开拉着胧月的手，而后微笑着说道：“怎么能就这样逃出去？胧月那么想被抓住把柄吗？”他说完快步朝前走去，同时不回头的补充了句——
“You still have lots more to work on。”
◆
接下来的几天，胧月和龙马老实许多。尽管两人还念叨着寺庙里的网球场，但终是没带着球拍逃家，毕竟他们不想给南次郎实行恶趣味的机会。
而圭介的电话就是在这种环境中打来。
电话铃响起时，胧月正坐在长廊下听歌，龙马则绕着庭院负重奔跑，大声将龙马唤到身旁，胧月用力按下通话键，并将耳机的另一头交给龙马，而后两人坐在走廊上，微笑着聆听千里之外送来的声音。
「喂？是胧月还是龙马？」耳机里传来圭介的声音。
“呵，几日不见，圭介有没有想我们？”胧月大声的对着耳机线上的小话筒说道。
「想啊，想胧月有没有因那张脸被女生从更衣室踢出来，说不定还会拿球棒什么的追击，一想到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我就恨不得直飞大阪，为你送上一束代表安息的秋菊。」
圭介说到一半时，龙马就露出暧昧不清的笑容，而当他说完时，龙马不禁直接笑了出来，甚至认同似的点了点头。
见状，胧月不禁恶狠狠的白了龙马一眼，而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看来几日不见，圭介的妄想症又严重了，有按时去看医生吗？这样发展下去，我很担心以后要去监狱见你，不过放心，即使你因妄想症太严重而调戏幼童或爆破银行，我们都是朋友。”
胧月顿了一下，才柔声送上最后一击，“我会在探监时为你唱上一首摇篮曲。”
「咦？胧月千万不要这样做，我好歹生于基督守护的地方，不想和幽灵来个不怎么美妙的彻夜长谈，即使对方是胧月也不行。龙马也这么认为吧？」
“说的也是。”龙马附和，他介意这件事，但提到的人如果是圭介，龙马就可以微笑调侃，三岁相识，八年来友情比他想的要深厚。
“……圭介很想我挂电话是不是？”胧月冷不丁说道。
「怎会？我打越洋电话是很浪费钱的。」顿了顿，那头又继续说道，「胧月和龙马好歹要记住自己也是一家公司的股东吧？现在公司需要你们付出劳动力了。」
“关于什么？”胧月好奇地问道，龙马则挑了挑眉。
「不指望你们能寄给我一份市场调查，这件事我自己会去做，胧月和龙马买下市场上所有的游戏，通关后把感想连同游戏碟一起邮寄到洛杉矶吧，里面的花费可以报销。」
“直观感受吗？”胧月顿了一下，又开口说道，“可以，不过别期望我帮上什么忙，圭介很久以前应该就知道我在鉴赏方面没多少天赋，还有游戏的费用我和龙马会分摊，圭介再客气，我就飞去洛杉矶与你来场网球比赛。”
「好的，那么我等你的好消息，对了，游戏碟最好陆续送来。」
当正事讲完之后，圭介又与两人聊了很久才挂掉电话。胧月和龙马坐在长廊下沉默许久后，才起身朝同一个地方走去。有些想念过去，而这感觉一生出，便如麻绳般紧紧缠住四肢百骸，勒到令人无法呼吸。
他们需要找些事情做，所以同时朝伦子和南次郎会在的地方走去。
“胧月知道哪里可以去买吗？”龙马忽地问道。
“东京秋叶原吧，虽然很多地方都有，但那里应该是最全的地方。”胧月边走边说道。
“好，那么就去那里。”
龙马话说得很死，他的确也用着不肯妥协的态度面对伦子和南次郎，胧月也一反常态的固执着要去，所以尽管不情愿，最后伦子和南次郎还是答应了，做父母的似乎永远都拿自己的孩子没办法。即使他们明白只要狠下心肠就可以拒绝，却终是做不到狠下这副心肠。
所以父母与孩子相争，输家似乎总是他们。
而结果就是第二天南次郎将两人送到新干线，任由龙马和胧月坐上了前往东京的列车。
列车上，胧月靠着椅背小歇，龙马则无聊似的看着窗外不断掠过的景色，周围或站或坐的有着几个陌生人，而每当列车停下时，总会有一些人走人进来，一些人走出去，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列车内响起到站的声音，龙马便和胧月快速走了出去。
于是很自然的擦肩而过后，胧月才不禁回头看去，车门却已将她想看的身影遮住，并快速的驶向胧月前来的地方——大阪。
“怎么了？”龙马疑惑的问道。
“没。”胧月回答，又想起这种话搪塞不了龙马，才笑着含糊地说道，“只是看到了很漂亮的发色，有些好奇拥有这发色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闻言，龙马不禁撇撇嘴，表明自己不会被这种话搪塞，而后才顺着胧月的话问道：“是什么样颜色？让胧月那么好奇。”
“藏青。”胧月笑了笑，为龙马的体贴。
擦身而过后她仍记得这颜色，很漂亮的藏青，除此之外的都太模糊。
胧月不禁有些想笑，她不愧是到了东京，这里果然是王子遍地的地方，至少刚才她和龙马就与其中一位擦肩。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