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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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从希很快就结束了第一小节的演唱。
这首歌前期非常的平缓，只用了钢琴音作铺垫，十分考验演唱者的节奏感，因为她过于紧张，所以抢了半个拍子，幸好后面调整及时，这才没有酿成大错。
伴奏声戛然而止，这片刻的留白，倒是给了方从希缓解紧张的时间。
“啪——”
舞台再度陷入黑暗。
下一秒，低沉的嗓音响起，被扬声器无限放大后，听起来更具有磁性，带着流氓一样的侵略性，霸道地席卷了场馆的每一处角落。
［Bring It Now！！！］
程喻年喊了一句。
“嘭——！！！”
几束窜天的火苗从装置机中喷出，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裹挟着一股巨大的热浪，照亮了整个舞台。
强劲有力的鼓点适时炸起。
四十八束彩灯交相辉映，肆意扫过台下观众的脸，两侧是实时投影的大屏幕，音乐声响起的同时，一个人影缓缓从后面走出来。
极具穿透性的声音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从高空压下，覆盖整场。
“卧槽好帅！！”经纪人惊呼出声。
杨俨面上情绪并无波澜，手里的矿泉水瓶却被他硬生生捏瘪了，因为过于用力，指尖甚至有些微微泛白。
“这人谁啊？”演播室内，四名导师齐聚一堂，饶有兴致地讨论着程喻年，“是不是有点喧宾夺主？”
“这么烫嘴的歌词都跟不上他的语速。”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笑道，“真是绝了。”
“根本听不到换气声。”旁边的女导师感慨道，“跟人工智能rap机器似的。”
“我觉得是节拍器成精。”
贺逍夏：“……他就不能是个人吗？”
［Bring It Now！！！］
方从希的兴致也跟着被带起来了。
程喻年的嗓音本来就低沉，在此基础上如果再去刻意的压低声线，就会给人一种恶魔堕入地狱的感觉。
“啊啊啊啊啊啊——！！！！”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现场的气氛再次被推向一个高.潮。
“嘭——！！！”
舞台气柱机里喷出大量的金色碎纸片，纷纷扬扬地落在了观众身上。
后面的大荧幕飞速的变换着花样，刺激得人要睁不开眼睛，边缘处是十几台火焰装置器，跟随激烈的鼓点迸发而出。
［Move Swings！！！］
程喻年跟随节拍挥舞起胳膊。
炸裂的beat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思绪已经不受自己掌控，令人甘愿沉溺其中，堪比入教现场。
根本就是一场单向碾压的比赛。
在现场高呼不下的热浪中，两人的表演也迎来了尾声，屏幕上方的票数飞速地滚动增加，最终定格在了471上面。
以断崖整整70票的成绩稳居第一。
主持人上台宣布成绩。
“我们……”他扫了眼台本，又扫了眼程喻年，顿了两秒后，干笑道，“燕燕是吗？”
“对。”程喻年点头。
“为什么会想到戴面罩来？”主持人有些好奇，“戴这个唱歌，不会太闷吗？”
程喻年：“所以只唱一首。”
主持人沉默半晌，“你想的好周到。”
“那……我们小希感觉怎么样？”他转向采访方从希，“都上台表演这么多次了，应该不会紧张吧？”
“其实前半段抢拍了……”方从希不好意思地笑笑，“后面ch——”就在她差点脱口而出程这个字眼的时候，又悬崖勒马的改口道，“后面燕燕登场后，状态才起来。”
“程喻年！！！”
就在这时，观众席突然有人大声吼了一句。
主持人循声望去，一眼就锁定了人群中那个躁动不安的女生身上，不知道还以为她屁股底下塞了个仙人掌。
“你在说谁？”程喻年否认一连。
看那位观众实在是太激动，主持人索性把话筒递了过去。
“当然是说你了！”女生皱眉，“你那首diss rap我听了好几遍，发在微博上的歌我都要听吐了，你一开口我就知道你是程喻年！”
“我真不是。”程喻年否认二连。
“你怎么可能不是？！”女生急了，“你要真不是就把面具摘了！”
“我毁容了。”程喻年否认三连。
女生：“……”
算你狠。
短暂的采访结束后，剩下的环节就是冠军上场安可，没有帮唱嘉宾的什么事，加上那个面具实在是太闷，所以程喻年就离开了。
宋遇担心自己被认出来会牵扯到他，所以又把自己蒙成了沙特阿拉伯的妇女，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生怕没法引起别人的注意。
“程喻年。”杨俨叫住他，旋即挑起眉梢，“你为什么要戴面具？不嫌闷得慌？”
程喻年顿住脚步。
“摘了呗，你害怕别人看见你的脸怎么着？”杨俨说着就伸出手，刚要碰上面具的边，手腕就被程喻年捏住了，他登时蹙起眉。
“都说了我毁容了，你怎么就这么喜欢揭人伤疤？”程喻年松开他，“还要我解释多少遍，我不是程喻年不是程喻年，你就这么喜欢他吗？看谁都是他。”
杨俨：“……”
你大可不必想这么多。
“先走了。”程喻年摆摆手。
杨俨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碍于现在要立刻去打歌现场进行彩排，加上周围有不少工作人员来往，只能作罢。
偶像艺人跟普通上班族最大的差别就在于，他们没有朝九晚五的固定工作时间，也没有每周双休的硬核假期。
忙得时候恨不能把一天劈成48小时过，闲起来，却能和小区楼下五六十岁出门遛鸟的老大爷相媲美。
被雪藏的程喻年闲得无聊，又耐不住手痒开启了疯狂写歌的生活，奈何还要找贺逍夏帮忙录歌，录完了也没有地方发表。
所以说白了，都不过是他一个人的自嗨。
这种清闲的日子大概持续了一个星期的时间，程喻年终于迎来了他久违的通告——拍戏。
然而艺人清闲不代表经纪人清闲。
一家盛名颇丰的娱乐公司，旗下知名的艺人自然不止一个，这种大流量艺人不同于有空闲期的普通爱豆，他们几乎全年365天无休。
不是在为公司赚钱，就是在被公司安排前往赚钱的路上，忙到把家睡成酒店。
这种艺人，往往要配备两到三个经纪人，毕竟经纪人的工作时间有一半是在开车，如果因为疲劳驾驶出现事故，对谁都付不起责任。
而宋遇，在程喻年无聊到连掉在地上的一根头发都要把玩一段时间的日子里，成功被分配到了别的流量那里，忙得脚不着地。
别说倒头就睡，宋遇现在站着都能睡着。
以至于在程喻年久违的需要赶通告的今天，28个闹钟硬是没有叫醒他。
这也就导致了现在他们面临迟到的危机。
“别着急。”程喻年靠在后座上安抚他，“就算迟到了也没事儿，冯导又不会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冯导最讨厌的就是迟到？！！！”宋遇紧抓着方向盘，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他绷着神经，“到时候如果冯导问起原因，你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本来就是因为你。”程喻年无奈。
被事实击中心脏的宋遇有点受不了，脸顿时红得像是刚被开水烫过，“我、我还不是因为太忙了？今天凌晨三点，我睡得正香，结果被公司一通电话叫醒，爬起来去接机，不然怎么可能起不来？”
程喻年笑，“现在知道我不红是为了谁着想了吧？”
宋遇透过后视镜瞪他，“你最好哪天能让我忙到在车上没心情跟你唠嗑！”
说话之际，绿灯亮了起来。
宋遇便集中精力，一脚油门一手喇叭，硬生生把自己变成了法国F1赛车手。
可惜还是迟到了。
“一个演员，连最基本的态度端正都做不到！你这是让剧组几百号人等你吗？！明知道今天要拍戏，为什么不事先定好闹钟？！！你是第一次看见早上堵车的场景？提前一个小时出发还有这档子事？！！！”
冯言戴了顶帽子，正在片场厉声训斥在剧里饰演男二号的某艺人。
这艺人虽然算不上顶流，但好歹也是个二线，现如今的娱乐圈就像个深不见底的大染缸，能被观众记住名字和脸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此时此刻，这个小有名气的男星，已经被冯言骂成了尘埃，脸色十分难看。
“完了完了完了……”宋遇止不住地吞唾沫，他不住地去提醒程喻年，“等会一定要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不要给冯导留下不好的印象，你可给我记住了……”
“你就这么喜欢挨骂啊？”程喻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嘘嘘嘘！”宋遇急得拼命用食指抵在嘴巴上，两条眉毛扭成麻花，“别说话别说话！态度一定要诚恳！！”
冯言注意到了不远处的两个人，便摆摆手，让那个男艺人先走了。
“怎么才来？”他站起来问道。
“早上起晚了。”程喻年一脸平静。
宋遇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刚要手忙脚乱地开口解释是自己的原因，就听到冯言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行，没事。”
宋遇：“？？？”
大导演你的脑回路我真的琢磨不透。
“反正今天只是拍拍定妆照试戏。”冯言负着双手站在程喻年身边，旋即抬头，“知道什么是围读剧本吗？”
“……围起来读剧本？”程喻年按照字面意思解释道。
“对，到时候所有的重要角色聚集在一起读剧本。”冯言点点头，“如果觉得哪个地方的情绪不好把握，或者对剧本存疑，到时候一起提出来进行修改。”
宋遇看着两个人，就像在看孙悟空大战光头强，神奇的不得了。
“yo～man～”
程喻年去更换服装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
她戴着顶黑色鸭舌帽，乌黑亮丽的披肩发瀑布般的散下，身上穿了件吊带裙，裙摆不过膝，露出一双修长好看的腿。
“what'up？hey～bro～”女生煞有介事的用手挡在嘴巴前，模仿着从电视里看来的rapper，“yo yo 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
结果她越说越嗨，仰头的幅度太大，帽子猛地掉在地上，一张小巧精致的巴掌脸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唱得什么东西？”程喻年嗤笑一声。
“rap啊，你不是很喜欢吗？”女生刚要弯下腰去捡帽子，程喻年就先行一步替她捡了起来。
“哇哦——”女生眯起双眼，嘴角高高地扬起，竖起两根大拇指，“有够帅的哦。”
“你穿这个不方便。”程喻年指指她的短裙。
“我还有别的rap你要听吗？”女生再次用手挡在嘴巴上，另一只手则模仿着DJ打碟的动作，“蛋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
“打住。”程喻年比了个暂停的手势，轻笑出声，“唱rap不是念歌词，真不会也用不着勉强自己，等会把我职业病逼出来怕你受不了。”
“想跟你搞好关系诶。”女生撇嘴，“因为知道你喜欢听rap，所以精心准备了好久，别看我水平差，但我哥哥唱得可好了。”
程喻年忍不住笑意，“没事多听听祁伯阳的歌，你听得这些连rap的r都沾不上边，顶多算个p。”
“OK，回去就加到歌单上。”女生略微扬起下巴，旋即伸出手，“以后也请多多关照，我叫贺凉。”
“程喻年。”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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