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受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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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霄当晚就去买了验孕棒。等待几分钟，秦玉鸾从卫生间出来，松了口气，认真道：“还好。”
一方面她没做好当母亲的准备。另一方面，和祁霄的争执还没有解决。感情生出了裂痕，如果任其发展下去就会越来越大。一切关系的破碎皆有迹可循，只不过有些人装傻，自我催眠当时的裂痕不重要罢了。
即便如此，可话音方落，她瞧见祁霄眸中的失望之色，有些于心不忍。
“祁霄。”秦玉鸾再次开口道：“我什么时候能等到你的解释？”
祁霄答道：“快了。”
秦玉鸾叹了口气，说：“不要让我等太久。”
的确是快了。九幽阁上天入地把能搜的地方搜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元曜踪迹。妖界已经默认元曜已死，拥护新王还来不及。元曜做妖王之时，得不少妖爱戴。其中一位是元曜手下大将军，名为途狞。元曜对他有救命之恩，因此途狞一直是忠心不二的。自从飞霁任新王后他便再也没出现过，还自请辞去妖界将军一职。途狞也曾暗中派妖查探过元曜的下落，但不知为何，前段时间他忽然撤了所有的妖，再也不问元曜的事。之后没多久，飞霁就当了新王。
飞霁狼子野心。眼下如此平静，怕是在利用苍焰暗中谋划些什么。若是任其发展，他必定会挑起仙界与妖界争端，黎民百姓也要跟着遭殃。
不过现在情况还不算糟糕。祁霄照常看着秦玉鸾入睡，再用仙法让她睡得更沉些，随后拂袖而去。
“祁霄上仙。”
那妖恭敬地拱了拱手，看样子已经等候多时。
祁霄淡淡说道：“途狞将军客气了。”
他与途狞曾有过一面之缘，对方性情耿直，不似有些妖怪时常想着寻衅滋事。虽为元曜座下第一大将军，却并不好战，也是想着三界太平、生灵安乐的。由此可见，妖的好坏也不能一概而论。
途狞早在元曜失踪之时就觉得蹊跷，再加上飞霁暗地里笼络了许多妖，使他不得不怀疑到飞霁身上。元曜与飞霁虽为亲兄弟，可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二妖性格迥异。元曜性子和顺，飞霁则是狠戾。从小他们的母亲便宠元曜更多些。飞霁的嫉妒之心途狞全都看在眼里，也旁敲侧击提醒过元曜，可他只一笑而过，毕竟那是唯一的亲弟弟。
飞霁统领下，妖们的心也跟着长了草，时不时去人间作乱一番。元曜在时虽也会有此事，但无需仙界责罚，妖界自有规矩严惩。而飞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默许让妖的气焰更加嚣张，玉帝才成立人间事务处。除了护佑百姓外，也在警告妖界。
途狞得知此事，便故意在妖界城门给祁霄留下暗号，邀他今夜见面。同时设法掩盖了自己身上的妖气。他的一举一动都处于飞霁监视之下，才费心如此。
没有过多寒暄，途狞直奔主题，说：“元曜大王被飞霁关起来了。”
祁霄说：“我猜到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飞霁虽然猖狂，但面子上做得还算好。一开始动用那么多小妖去寻，也是真心的。只不过他们都搜不到罢了。”
“正是。飞霁把妖王关在了他房中的地牢内。”途狞眉头紧锁，说：“妖王妖力深厚，被妖伤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一直怀疑妖王并非失踪，而是飞霁在背地里搞鬼。果不其然，他假惺惺寻找一番过后便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只等他暗地里拉拢的那些妖求他正大光明地做个妖王。可惜飞霁太过狂妄，还没坐上宝座，就开始耀武扬威起来。妖王有些旧部在我暗中指示下假意投靠飞霁，不肯投靠的，宴会上那只貂是什么下场，上仙也见到了。”
“嗯。”
途狞继续说道：“宴会前，飞霁曾邀我去他房中喝酒。左不过是想要我为他效力。我心思并不在那上面，只是淡淡敷衍着。酒过三巡，只听卧房中隐约有些动静。飞霁向来嗜酒，酒量又不及我，那时已经喝醉了。我便和随侍的小妖一起扶他到床榻上，才确定妖王正是被关在了那里面。”
祁霄问道：“你是如何得知那妖就是元曜的？”
“凭气息。”途狞说：“我与妖王相识千余年，他的气息我再清楚不过。那气息很微弱，寻常妖是分辨不出的。这也就是飞霁敢不设防的原因。而我自幼便嗅觉敏锐，此事除了妖王，无妖知晓。”
“我得知仙界在调查妖界，便故意撤了去寻妖王的小妖。一来意在对飞霁表态，我虽不想被他收于麾下，却也默默认可妖王已死。二来，听闻仙界事务处是祁霄上仙在管。也算是个暗号，毕竟上仙与我和妖王有过一面之缘。凭借上仙的智慧，大约是能猜到的。好在，我赌对了。”途狞顿了顿，诚恳地开口说道：“还请上仙出手相助。”
祁霄眯起眼睛，说：“你想让我做什么？”
途狞语气有些激愤，说道：“飞霁囚禁妖王，扰乱人间太平，着实可恶，此妖当诛！我想借仙界之力整顿妖界。否则按飞霁的性子，人间必有祸事。”
“我派众仙查元曜的下落，也正因如此。”祁霄笑了笑，说：“既然我与将军想法不谋而合，那通力合作便是。”
“途狞在此谢过上仙。”途狞深深地鞠了一躬，说：“上仙如此信任，我感怀在心。”
“不必客气。先把元曜救出来吧。”祁霄挑眉问道：“将军可想好计策了？”
“是。三日后飞霁爱女生辰，他的警惕会放松些。为确保万无一失，我与上仙闯进地牢救出妖王便可。之后妖界必有一战。妖王昔日旧部仍有可用的妖。至于仙界外援...”
祁霄打断道：“我会向众仙传达消息，还望到时候将军记得打开妖界城门，莫要为此耽误时间。”
“好。一言为定。”
三天后。
祁霄喝了隐灵汤，悄无声息混入妖界。宴会之上歌舞升平，与上次的气氛有些不同。众妖一派和乐，言语激动。才知飞霁要趁着此次生辰，将爱女嫁出去。
祁霄与途狞汇合后便直奔卧房。飞霁的床榻很大，白玉做成的床柱立在四角。微风吹过，扬起薄纱。祁霄仔细瞧着白玉柱上镶嵌的翡翠，拿手轻轻推了一下，只见床榻缓缓向左移动，下面是一层台阶。
与此同时，还有弥漫开来的血腥味儿。途狞说：“请上仙下去救妖王，我在此守着，以免有意外。”
祁霄点头，顺着台阶走了进去。这地牢阴暗潮湿，能隐约听见滴答的声音。油灯燃着，昏暗光线里，可见四周墙壁雕刻着的毕方饕餮等上古神兽，且都栩栩如生。地牢最深处，那妖已被折磨得半死不活，化作半妖半人的形态。
他勉强抬头，看见祁霄，说不上是惊更多还是喜。此妖四肢均被铁链拴着，这铁链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机。仔细一瞧便能发现上面有细小宛如针尖的东西。它名为“妖刺”，不管犯人动还是不动，针尖都会直往身体里钻，反复多次，直教人浑身都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这妖正是元曜。
祁霄没有多废话，施法解了他身上的铁链。元曜猛咳几声，吐出好几口血来。他调着全身的妖力使自己恢复一些，问道：“上仙怎会来此？”
祁霄伸手给他探脉，又拿出途狞给自己的一瓶丸药让元曜吃下，说是有助于他疗伤的。元曜有些焦急，说：“飞霁闯祸了是不是？”
祁霄睨了他一眼，说：“飞霁什么样子，大王难道不清楚吗？”
元曜苦笑了一下，说：“我与他虽为亲兄弟，却怎么也没有料想过，飞霁竟会如此。”
“飞霁已任妖王，且利用苍焰增强妖器力量，企图与仙界开战，祸乱人间。”祁霄扶起元曜向外走，说道：“大王的将军是忠心之妖，你可不要辜负途狞苦心。”
途狞见到元曜，双眼中滚下几滴热泪来。他急忙接过元曜，连连说道：“多谢上仙，多谢上仙。”
“救他并不难，带他出去才难。”卧房外似乎有脚步声，祁霄眉头一皱，说：“有妖过来了。”
三人掩盖了自己气息躲去木柜后面。绥七将跌跌撞撞的飞霁扶到床榻上，环视四周，怒喝道：“出来！”
醉酒之人行动迟缓，飞霁慢半拍地起身，跟着向后看去。只见途狞大摇大摆地走出来，绥七讽刺道：“途狞，你怕是迷路了吧。”
顷刻之间，途狞已亮出利爪，低吼一声，“少废话！妖王究竟在哪儿？”
飞霁大笑几声，鼓了鼓掌，说道：“你这将军果然忠实。那本王便大发善心告诉你，他就在...”
绥七出声打断道：“途狞。你不敬妖王，现可认罪？”
途狞啐了一口，骂道：“什么狗屁妖王？老子不在乎！绥七，你敢与我一战吗？”
绥七冷笑一声，反问道：“有何不可？”
飞霁侧卧在床榻上，欣赏着途狞和绥七打架，口中还在数着其中的招式。元曜低声道：“飞霁房中有条密道，我们从那里走。”
因着气息已被掩盖住，再加上二人使了个隐身术，专心观战的飞霁以及专心打架的绥七似乎并未察觉到异常。密道是通往元曜卧房的，他说：“幼时飞霁顽劣，父亲常罚他在自己房间关禁闭。我担心飞霁害怕，便有了这条密道。”元曜自嘲一笑，说：“没想到如今也能派上用场。”
那是他最亲最信之人，一朝反目，元曜身上受的痛还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祁霄默不作声，抬手推开暗门。面前的飞霁好整以暇地站着，哪里还有半分醉态。
“我的好哥哥啊，也不知做了什么。竟连上仙都能招来，只为救你。”飞霁冷漠地说道：“可惜了，你们俩今天一个也别想走！”
祁霄将元曜挡在身后，和飞霁缠斗起来。他远不是祁霄的对手，百招之后便落了下风。此时，一道亮光乍现。飞霁伸手接住，披散在背后的头发因为罡风而飞了起来。他笑容阴狠，说道：“这屠元石还没见过血，本王先拿你试试！”
“砰——”
一声巨响，火光满天。途狞停了和绥七的斗争，拧眉道：“这是你设的局？”
“不错。”绥七慢条斯理道：“屠元石刚刚炼成，也好让大王看看威力。”
“你！”
凌晨三点。
秦玉鸾捂着心口，满头大汗地惊醒过来。
身旁一片冰凉。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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