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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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看什么呢？”
门口突然传来声音，惊得明空手指一颤，下意识将本子合上。
林不渡三步作两步进了屋，将保温杯自然地放在明空面前，眼里带笑：“哥哥喝水吗？”
莫添在一旁抖了抖鸡皮，明明刚刚能冷得杀死人，转眼间又甜得掐水。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偷看别人的日记的事情实在太挫，明空不自然地动了下喉结，想不动声色将日记本拿开，却被林不渡眼尖地拿了过去。
“哥哥，这是什么？”林不渡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刷刷刷”地翻起那本日记。
“咳。”明空略为尴尬地对莫添使了个眼色。
“哦！”莫添在一旁也看到这是日记，但是并不知道这是小眼睛的日记，立马硬着头皮解释，“这估计是以前的玩家留下来的日记，我们没有想偷看的意思，就是、就是……”
“就是小眼睛的嘛。”林不渡低着头接道。
“啊？”
“他在前天还遇上了张老三？”林不渡翻到其中的一页，明空和莫添相视，两人皆是惊疑，林不渡将本子怼在两人面前，“喏，是不是？”
明空将本子接过，看着日期为2020年6月8日的那一页。
2020年6月8日
天气阴
不知不觉已经到第三个游戏了，只是现在的年轻人没有上一个游戏里的好骗了，不过还好，还是有那么一两个好骗的。
昨晚那个小青年最可笑，我就随便说说让他去试试系统的话可不可信，他还真去试，白白让我捡了一张福利卡，不过那个明空似乎不像第一次进入游戏的新玩家，想套路他的东西反被他套路光了家底。
更可气的是还把我的家底嚯嚯光了！
哎，这一关游戏的运气真是背到家了！
本来我决定把希望放在那个长头发的酒鬼身上，想趁没人的时候跟他去摩天轮谈交易，结果一连撞两次鬼。
刚开始在路上遇到一对男女在谈情说爱，我还觉得恶心，在这游戏里命都保不住了还有心思搞外遇，结果后面才知道那根本不是玩家，是两只鬼！
现在连鬼都搞外遇了，也不知道我老婆咋样了。
不过那女鬼虽然没脸，但是身材确实不错，婀娜多姿的，那男的就猥琐多了，看着大概是做什么卖肉生意的，拎一麻袋大概什么猪肉牛肉的，上去就冲那女鬼亲，说什么我已经剁好了，请美人慰劳慰劳。
长这样，那女鬼也不嫌弃他，就是有点嫌弃那麻袋肉，一直喊着张老三你不嫌膈应人？赶快把它拿远一点！
这不是外遇是什么，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
其实这俩鬼都不算啥，最可怕的是去摩天轮遇上的那个小鬼，实在太阴了……
到这里，明空将本子合上没有继续看下去，这个信息的震撼程度已经比对尾戒的好奇心更扰乱他的心思。
他伸出手腕，看了下手表时间，已经超过了六点。
看来今天不能出门了。
明空无力地将脸埋在手心里，然后指尖从下颌向上，直到把额前的碎发全都拢向发顶后面，用手耙了个大背头，深深吐出一口气。
“哥，怎么了？”莫添第一次见明空这般焦虑。
明空摇了摇头，沉默良久才认真地看着莫添道：“我必须出去确认一件事情。”
莫添掏出手机快速瞥了眼就坚决回道：“不行。已经过了六点了，系统不让出门的。”
明空舔了下唇，正琢磨着该怎么和莫添解释他对沈婆的奇怪直觉，旁边的林不渡满不在意道：“这有什么难的。”
明空和莫添同时投来的注视下，靠在桌边的林不渡耸了耸肩：“我第一天来的时候就是半夜进来的。”
确实是这样，当时还被明空认为是新任NPC，让她交接工作出门左转。
“所以，你是怎么活着进来的”莫添那晚也在，还曾一度认为她是只漂亮的女鬼。
“可能是因为我长成这样，所以连系统都选择性对我眼瞎了吧。”林不渡低下头，惨惨戚戚，“不像明空哥哥，长得这么丰神俊朗举世无双温润如玉，连NPC都对他格外关照呢。”
莫添扫了一遍林不渡那极为完美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以及带有混血独有的深邃的瑞凤眼，撇了撇嘴，想不到这姐姐还是新一代凡学大师，可转念一想，这姑娘明明面对他们的时候气质多冷飒，偏偏遇在他空哥面前就变得不正常。
明空头疼扶额：“请你认真点，行吗？”
“明空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呢。”林不渡转眼又笑了，墨黑如曜的眼珠滴溜溜一转，从包里掏出一颗薄荷糖，一本正经接着道，“其实是因为我身上有个特别道具，之前无意间捡到的，它可以屏蔽玩家的信号，逃过系统的检测。”
“就这？”莫添趴在桌上近距离观察着那颗裹着浅绿色糖衣的薄荷糖。
不管怎样，他还是不相信一颗糖也能成为这么牛掰的道具。
林不渡伸手将那颗糖捞回手心，十分宝贝地放进她的小包包里，撇着小嘴嘴将头一扭，马尾无意甩到莫添脸上毫不知情，不乐意道：“不相信拉倒。”
莫添吃痛地捂着右脸：“我信，姑奶奶，我信还不成吗？”
林不渡依旧瘪着嘴，微仰的头往另一边一扭，马尾再次无情地拍在莫添左脸上，“我要你信干嘛，明空哥哥又不信。”
莫添刚放下的手又捂着左脸，立马就跳了起来：“我哥也信，是吧空哥。姑奶奶，咱以后说话头能别甩来甩去吗？”
还不明所以的林不渡看着欲哭无泪的莫添，莫名其妙：“你管我甩不甩。”
“走吧。”明空心里有事，没心情和他俩打趣，虽然他不相信那颗薄荷糖，但是他亲眼看见林不渡那晚从外面回来的，即便不是薄荷糖，也会是其他什么原因，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得出去试一试。
“好嘞！”林不渡从桌子上站起身来，一脸乖巧地跟在明空身旁。
明空走到门口又回头，突然问了句：“对了，小眼睛掉落的道具在谁那里？”
“当时他和杨泽离得最近，应该是在杨泽那里。”莫添想了想，突然不确定，“哥，你不会也惦记系统掉落的那鬼道具吧？”
莫添虽然慢半拍，但是心性是极善的，他的反应在明空意料之中，明空之所以问这个问题，纯粹是想弄清楚道具的下落，在心里有个数。
明空沉默了半晌，最终只是拍了拍莫添的肩，突然语重心长：“今晚就靠你了，关于画的答案，你只需要记住，萌萌是无辜的，她是受害者，就行了。”
莫添还懵逼在“今晚就靠你”之中，等他反应过来，明空和林不渡已经出门了。
“哥！”莫添心里突然空了一块，踉跄两步跟了上去。
明空站在楼梯处，仰望着从过道冲过来的莫添，将嘴角的颤动隐在黑暗中，语气极为冷淡：“你打算一直跟着我吗？”
“……”莫添脚下一顿，指尖微凉，脑海里一片空白，想不出一句回答的话。
明空没有一丝犹豫就转身继续下楼，清冷干练的脚步声在夜里格外清晰，就像从遥远的高山上传来阵阵山崩声，直击莫添内心，每当脚步声远一步，他的心就碎一片。
人的直觉和磁场是其妙的，就像此时一楼大厅的众人，都难得的有默契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当看到两人竟然要挑战系统的底线，众人还是惊了。
“哎呀，愣娃干嘛啊，系统说了不能出克哎！”眼睁睁看见小眼睛的惨状后也没了心情纳鞋底的杨翠苗看见俩人往外走去，蹭地站起身来，心差点跳到嗓子眼。
“你俩这是干嘛？！”就连平时话不多的白霜也开口了。
“放心吧，我有护身符，会护着哥哥周全的。”林不渡笑笑，拍了拍自己的小包包，直接往门外跨去。
众人都吓得眼一闭，生怕见了血，但是等了会儿也没听见动静，又怕又好奇地慢慢睁眼，却见两人的背影已经快要融入夜色里。
夜里从木屋里看外面的世界是浓黑如墨的，但是从木屋出来看，像幕布的天空中挂着一轮苍月，整个世界的能见度提高了不少，至少能看得清近距离物件的轮廓。
“明明对那个弟弟担心得要死，干嘛还冷冰冰地？”林不渡在一旁撇撇嘴。
“担心是没有用的。”明空脚下生风，有太多的事他还没得到答案，有很重要的人他想保护，现在他只想尽快解决事情，越快越好。
“所以放他成长才是有用的？”林不渡酸里酸气，“哎，莫添弟弟命真好，有明空哥哥担心，不像我，都没人管我死活的。”
“你正常点，就有人管了。”明空没好气顺口道。
“那我正常点，你管我吗？”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装哑，是今晚的明空。
明空咽了下喉，实在不知怎么作答，等终于下定决心想回绝的时候，时机又不对了。
依旧是去摩天轮的路上，依旧是那个没有脸的女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