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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个‘omega’不正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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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将行醒了。
时间长达为一秒。
又昏了。
在他醒过来这一秒,加诺尔同时收到消息,雌虫上午醒过一次,医师说具体的清醒时间就在今天下午,加诺尔当即推掉所有会议,守在林将行身边,确保自己是雌虫见到的第一只虫。
期间光脑接收到的骚扰信息数不胜数,加诺尔一概不予理会,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的‘雌虫’。
如加诺尔所愿,林将行清醒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准确点来说,林将行是被他引诱醒的。
梦里有股极其浓郁的茉莉花香,甜腻腻的袅绕在鼻尖,格外的好闻,绷紧的神经逐渐放松,身体条件反射的给以回应。
香米味接涌而出,占据着整个病房,房间里的所有虫,一刹那间,颇具有默契的统一抬头,看向床上的虫,表情各不相同,又出奇的相似,享受且抓心挠肺的难受。
整个房间,最难受的非加诺尔莫属。
头晕脑胀呼吸粗重,难受地解开禁锢着脖子的领口,仿佛随着衣领的敞开,心底那头猛兽也会得到释放,事实上他并没有好多少,徒添几分烦闷。
他就不明白,这股香米怎么就那么好闻?残余的理智在挣扎,努力克制住克制住自己:“打开信息素采集器!”还没醒,就在勾引自己。
康囷被这嗓子吼回神,有雄主的他比其他雌虫镇定些,至少神智还清醒,当即跑向息素收集器,颤抖着手,打开。
显示器数据一路飚升,不给虫反应的时间,‘嘭’的一声,炸了!
这对康囷而言无异于飞来核弹,他还处在正中心,浓烈的信息素劈头盖脸地砸下来,他手脚发软呼吸急促,跟加诺面红耳赤的加诺尔相差无几。
加诺尔即刻屏住呼吸,扑到备用采集器,连开三个。这味道!他安它七八百个信息采集器在这,都不安心。
虫是他的,信息素也是他的。
都是他的。
当即拨通光脑:“给我再送十台信息素采集器过来。”多的备用。
瞟了眼显示器,数据依旧在快速上涨,加诺尔咬牙催促:“快点!速度!快!”
这边加诺尔又吼又叫,浅眠中的林将行慢悠悠地睁眼,谁在说话?有点吵。迟疑一秒,赶紧敛住外放的信息素,万一诱发Omega假性发情,他就躺着玩完了。
一个人扑了上来,床铺震动,林将行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瞳孔微缩,以为对方要做点什么,那个Omega没动,直直看着自己。
林将行不明所以,稍微抬眼落进那双漆黑的眸子,浓郁的茉莉花香,冲得他头晕目眩,怔怔的看着对方再次靠近,那浓郁的茉莉花香几乎要化为实质,压迫得他喘不上气。
身体跟着蠢蠢欲动,可能是信息素抑制剂要失效了,对面的人还要命的又靠了过来,林将行张着嘴,艰难道:“请你离我远点。”
声音粗糙沙哑,难听。
加诺尔满脸喜色的凑过去,听完后,拉开些距离,急忙按捺住隐隐躁动的信息素,看一眼周围的其他虫,再这么放任下去,估计疯掉的不只他们两只。
雌虫们接到暗示后,纷纷加快手上的动作,匆忙打开信息收集器,又争先恐后地跑了出去,顺便为加诺文关上门。
里面的信息素太浓,卡在他们爆发的临界点,让他们处于发疯的边缘,又被理智牢牢束缚。
雌虫是好闻,可闻着太煎熬了。
没了制造的源头,几台信息素采集器开始产生作用,房间里的信息素浓度迅速降低。
林将行缓了很久,毕竟刚醒就受这么大的刺激,有点受不住,好不容易回过神。
他动了动自己的手,只有手指头给出微弱的反应,两条胳膊酸软无力,自己这是怎么了?
机甲爆炸!他想起来了!林将行挣扎着要坐起来,而身体完全不配,长达一个月的挺尸状态,僵硬的四肢如同生锈的机械,小弧度的动作做起来都异常吃力。
怎么也坐不起来!一次两次三次!他放弃了。
自己还是完整的吗?试探性地动了动腿。
想想那台自爆的生物机甲,林将行就想把它扔进垃圾场回收,做为最顶级的生物机甲,一言不合玩自爆。
辣鸡!
一动没反应,再一用力,拉扯到动身上插着的机械链接,哗哗作响,他再抬手,一把被人按住,林将行抬头。
加诺尔皱眉,牢牢扣住他的手,沉声道:“不要乱动。”
林将行摸了摸,放平手:“好。”细若游丝的声音,几个动作就已经让他筋疲力尽,放松身体、喘了口气:“我只是想确定下,我的腿,它还在不在?”
“在,你四肢健全。”不在他也给他捡了回来,缝了上去。
还在?林将行松口气:“谢谢。”感谢对方的照顾,更感谢救他的人,也庆幸自己命大。
加诺尔犹豫了下,决定晚一点再开口,给这只生死边缘挣扎回来的虫,多一点的缓冲时间。
“不谢,应该的。”
飞船缺个零件,作为拥有者,他得给它补上,作为雌奴的雄主,他有义务保证雌奴胳膊腿健全,能蹦能跳。
所以不用谢。
毕竟雌虫整只虫都是他的。
他捡他回来,就把他打上了自己的标签,单方面也不要紧。
追一只雌虫不难。
林将行朝他笑了笑,下意识地将加诺尔的身份代入医护人员,身边有个Omega做医护,一时之间不知是好是坏。
没关系,不行就换个人,刚才的那一瞬间的躁动,足以让Omega们警戒,换个Beta来轮班。
半响……
这个Omega怎么还在?他的抑制剂都快失效了,他闻不出来?而且一A一O单处一室,是不是不大好?
他不走,就只能自己开这个口,林将行提醒道:“我信息素快失效了,能不能换个Beta来?你一个Omega也挺不方便的。”又不是嗅觉失灵。
他不担心Omega,他担心他自己。
怕被扑。
这个Omega强健如斯,现在的他,毫无招架之力!
换虫?那不可能,加诺尔笑道:“抱歉,找不到Beta,我也不是Omega。”
他一只雄虫亲自守在他身边,特意等他醒。不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只雌虫,该有点表示吧?
一开口就赶他走……
没有Beta?不是Omega?林将行咽了咽唾沫,润嗓子:“你在开玩笑吗?你不是Omega?”难不成是Alpha?
信息素闻着就不像,Alpha同性相斥。
“我像在开玩笑吗?”加诺尔反问,他没有。
这里没有Beta也没有Omega,他捡到雌虫时就只有雌虫一只虫:“他们是你朋友吗?”那什么捞子Omega和Beta!他们很像?
林将行神色怪异:“不是。”
Omega和Beta是性别分划。对方却以为他们是他朋友,是把性别分划的称呼当做名字?还一副不自知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朋友?那就是追求者?有他不就行了?这只雌虫真贪心,加诺尔掠过心里那点不满:“既然都不是,那我照顾你,不好吗?”
林将行摇头:“性别不对。”一点也不好。万一双方没把持住,谁负责?
性别是不对,他还染了自己的味,想到这,加诺尔心情突然变好,这方面他早就替雌虫考虑好了:“没关系,我娶你。”
娶?加诺尔想起来,雌奴不用娶,去星网登记就行。
雌虫不需要。
林将行呐呐道:“谢谢,不用了。”虽然星际Alpha做梦都想要个属于他们自己的Omega,可他不想。
被拒绝了?加诺尔略微诧异,雌虫不想要虫崽吗?属于自己的,软软糯糯的小虫崽?
他说娶他,用的娶!以后他进门就是雌君,这样雌虫都不愿意,那他成为自己雌奴的希望有多大?加诺尔在心里算着。
几率为零,等于不可能。
可他就是想让雌虫做自己的雌奴,为他所私有,嘴上无所谓的回雌虫:“哦,那就算了。”很好说话的样子。
林将行欲言又止的看向加诺尔,他感觉对方很怪异,又说不上来怪在哪里。
林将行看过来时,加诺尔淡定的看回去:“有事?”
林将行摇头,心想,等他离开后,他再向医院请求,换医护。
Omega娇弱珍贵,要护着捧着,在林将行所能触及到的教育里,他就是这么被教育的,要保护Omega。
刚才他拒绝了Omega的求婚,虽然他们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但自己确实拨了他的面子。
这不似Omega的Omega,也是Omega。保护Omega的同时兼顾Omega的自尊心。
他真难。
找个Omega干什么,单身它不香吗?
林将行等加诺尔主动离开,加诺尔等林将行开口同自己说话,默默摁掉几十通电话和视屏请求,将光脑调制为免打扰模式。
一群觊觎他雌奴的家伙!必须杜绝给他虫任何可乘之机。他要抓紧时间,没事就跟雌虫说说话,多培养点感情。
先哄着捧着照顾着,再用信息素勾搭一下,已经晕头转向的雌虫大多会选择服从天性。
雌虫,好哄。
为近距离培养感情,加诺尔把椅子搬到林将行床边,坐下,搭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无意识的敲动着,时不时的看一眼林将行。
现在把雌虫藏起来,好像为时已晚。怪就怪,这只雌虫的信息素,太招虫!引起的轰动太大,让他都做不到完全抹去雌虫存在的痕迹,暂时就只能这么放着。
新买的私人星球上,他们捡到林将行时,当时‘雌虫’整只虫都处于血肉模糊的状态,身上布满机甲碎片炸出来的窟窿眼,血流的几近干涸。
机甲自爆,坐在机架室里的林将行,受到的冲击首当其冲,其惨状可想而知。
起初加诺尔根本就不想救他,只想快点把林将行清出去,在他眼里,这只东西,脏了他的地盘。
用通俗的话来说,他嫌晦气。
等魔怔似的下属把他拽下飞船后,嗅到那浓郁的香米味时,加诺尔换了个想法,他要他活着!
太好闻了。
将虫放入急救舱,紧急飞往噶马克世星球的康德尔医院,这里有全星际最先进最齐全的救助设施。但转入治疗舱的过程中出了点问题,尽管加诺尔已经让医院准备好应对所有突发状况,但意外还是发生了。
运输状态的治疗舱一直处于密封状态,积压的信息素被封闭在一起。舱门一开,浓烈到爆棚的信息素——蜂拥而出,令在场的虫,以生理反应致敬!
已婚的雌虫都难以自控。
明明是只雌虫,信息素却比雄虫还要好闻!
医院里的虫,不一会儿,被信息素引诱到一起,跟在雌虫身后。
雌虫被抬进重症监护室后,他们趴在监护室的玻璃抢上,眼睛发红呼吸急促,恨不得钻进去。
医护人员连忙开启紧急隔离设备,堪堪打断这场尚在酝酿的躁动。
还没醒,就给他制造了一堆麻烦。
这眼神!刚想求助的林将行哑巴了,俩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凝视着彼此,一眨不眨。
加诺尔:明明有话要说,不说拉倒,憋死算了。
林将行扛不住了:“我想喝水。”喉咙里又干又涩。
加诺尔懒散的走到桌边,慢悠悠地倒水,嘴角勾起,嫌弃他,能求助的也只有他。
这感觉,真好。
恒温壶里面的水倒出来都是温水,不用担心会烫,递给林将行。
手脚无力的林将行:“……”
加诺尔挑眉,佯装惊讶道:“你想要我喂你?”
林将行无奈道:“我动不了,麻烦,谢谢。”莫名的有点憋屈。
加诺尔挑眉,好整以暇的望着林将行,见他面露渴望,瞬间了然于心,雌虫在跟自己撒娇,他笑了笑,举起杯子喝了口水,接着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