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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坏人都喜欢走窗户,尤其是卧室的 ...

  •   轰冷絮坐在卧室的窗棱上盯着被钉死在地板上全身包裹成黑漆漆的三具尸体神色冷漠,不知在想些什么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跳脱和温暖。
      浑身都围绕着冰冷黏腻让人脚底生寒的恶意,因着腰侧和左臂流下的血液和不小心擦到脸上的血痕,显得愈发狰狞恐怖。
      半晌,她拿出手机拨通了谁的号码。
      “喂,浅浅?”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亲昵的用中文叫着她从前的名字,低沉中带了些柔和。
      “是我,师傅。”一口流利的中文毫无滞涩。听到对方声音的一瞬间,冰冷的表情悄然消散了些,带上了一丝依赖和娇气。
      “你们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电话那端的呼吸陡然一凝,隐隐约约出现了咒骂声和劝解声,随后温柔的语气森然起来:“你没事吧。”
      “你叫他们别吵啊,我没事的,放心吧。”
      听着那背景音脸色无奈起来。“我只是担心你们。”
      不然她都不想打这个电话,毕竟作为英雄他们真的很忙。
      “要照顾好自己,我们很好,别担心。现在告诉师傅,你遇到了什么。”
      背景音也消失,像是在安静的等她说。
      “三个死人,没有呼吸没有意识没有心跳没有使用个性,靠的完全是□□本身的灵敏和力量,似乎被强化过。不打脑袋还打不死,这不丧尸吗师傅,人家丧尸死了都要吃,他们是死了都要执行命令。”
      而且要不是心脏打不死,也不至于对付三个用不了个性的都一身伤,真是烦人,很疼的好不好。
      “确实很像,我们这里很多。他们三个或许只是探路。”不然不会只来三个,冷絮也懂。“我给轰炎司打电话,你回那里住几天好吗浅浅。”
      日本第二的免费保镖,不怕你来,就怕你不来。
      看来情况是真挺严重了。
      她没拒绝,师傅他们有麻烦了,她帮不上忙,能做的只有保护好自己不成为别人手里的筹码。而且,翅膀硬了飞出去,发现不够硬再飞回来不是很正常嘛。
      那三个人身上没有活人的气息,也许一个可以说是个性所致,但三个一起出现,连特殊的入境安检都过不去。
      所以,是日本和华国的老鼠屎,苟到一起了。
      有意思,不仅是探路,也是新产品检验吗,而且,自己从始至终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这个新窝都还没捂热来着,真是......
      她盯着尸体咧出一个笑容,将钉上去的剑又深深踩进去几分,几乎将剑柄全部嵌进脑袋。
      真是荣幸之至啊。

      真他妈疼,她有三年多没受过这种伤了,就算有下意识附着在身上的个性也只能抵挡和卸掉巨力。
      对尖锐的东西却只能起到稍微的阻塞作用,就像电影里射出去的子弹洞穿了身上的手机再被打入体内。
      坐在客厅龇牙咧嘴的草草收拾伤口,至少在有人来接她之前也别流血而死吧。
      至于房间里的尸体血液谁需要谁清理,要不是说有用她就直接带回去烧了。
      她瘫在沙发上强行忽视疲惫和昏沉的时候门开了,她下意识露出一个笑看向门口,除了她只有焦冻有钥匙,而坏人显然不会走门,他们喜欢窗户,尤其是卧室的窗户,呵呵。
      笑意缓缓僵在脸上。
      “你怎么来了。”她敛了神色盯着门口身材高大连胡子都在烧的男人,身后走出来面无表情扫视她的焦冻。
      “来接你回去。”轰炎司看着她身上的沾染了血迹绷带眸色沉了沉。
      “接我回去?”似是陷入了什么情绪,良久她忽的抬头露出一个笑容,甜的有些渗人:“父亲,当年的轰灯矢,想必也期待过这句话的吧?”
      轰炎司盯着他女儿,盯着沙发上浑身血污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子浓重血腥味的女儿,盯着明明笑着说父亲却活像是生死仇敌的女儿,盯着那个本该和别家小姑娘一样活的肆意天真的女儿,内心第无数次闪过无可奈何和心酸。
      他自诩是个称职的英雄,也知道自己并不算个好人可靠的丈夫称职的父亲,但没有哪个父亲会轻易放弃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对他的死活淡漠不关心。
      所以不是他抛弃了轰灯矢,而是——
      他盯了许久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开了目光去瞧血迹延伸出来的地方。
      关于这个话题,争执了许多年,有什么意思呢,除了把关系闹得更僵。
      她现在的模样,不都是他逼出来的。她不喜欢英雄,多半也是他的原因,他怎么会不知道。
      但他还是稍稍感到了安慰,会对厌恶的父亲有情绪波动也不算形同路人,这就很好了,很好了。
      冷絮说完那句话就后悔了,并不是因为歉意,而是觉得心情不好拿话刺人的自己简直幼稚至极,就像受了委屈对父亲撒娇要安慰的小姑娘。
      好在她没有得到回复,松了一口气。
      怀揣着各自心思的两个人都没有注意从进了房间就神色不对,抿着唇一言不发盯着血迹和伤痕的焦冻,直到他顺着痕迹站到了她卧室门口。
      冷絮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睁大了眼睛,叫了一声“焦冻”。
      那里有流了一地的血和死尸,包括被她踏得的脑浆迸裂面目全非的那个,那是她因为愤怒造出来的杰作,是她内心深处扭曲暴虐并且冷漠至极的证明。
      他推开了门,却没朝里看,回头看她看的很平静。
      她回视着他眼里意味不明的光忽然有些强盛,对他歪头,语气毫无波动,
      “想好了再进去。”
      想好自己能不能接受那个刺激的场面,接受对她颠覆的的认知,接受今后忽然放飞自我展露本性的姐姐。
      其实也展露不到哪里去的吧,对自家崽总是习惯性气短啊。
      冷絮话音一落,焦冻没有丝毫迟疑的向前走了几步。白色的脑浆混合着血液明晃晃的映入眼帘格外刺眼,就像豆腐乳里混杂了猪血让人分外恶心,他脸色白了白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自觉地后退了两步带上了门。
      他走到她面前皱着眉,“现在连死人都看你不顺眼了吗。”
      他话说的轻巧,心里的恐惧中只有自己知道,他不敢想,如果倒在地上的是她,心头一紧,果然还是把人带回家吧,外面太危险了。
      这是什么话,说得好像我有多招恨似的。
      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死人的。她的话没有问出口,又耗体力又流了一大滩血,强撑到他们来说了一会儿的话已经是极限了,整个人朝一旁歪倒意识陷入黑暗。
      焦冻一惊,眼疾手快的把人接到怀里正了正姿势准备抱起来,旁边一双大手比他更快,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口把人稳稳托住,忽略儿子诡异的眼神强行镇定轻咳一声:“去帮她把里面的冻起来。”
      焦冻内心轻嗤一声转身,也就只敢在这种时候靠近她了,出息。站在食物链顶端?安德瓦?不存在的。

      冷絮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身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换了身衣服,她倒不担心被人看光,有轰冬美呢,伤口也被重新处理包扎过了。
      她是不是应该高兴焦冻记得卸掉她双手的重力环,不至于让她连手都抬不起来,但别说,戴了这么些年,突然不戴了还真不适应,轻飘飘的感觉下一秒就要上天。
      眼神放空盯着天花板哀怨,不醒一觉睡到天亮多好,醒了反倒疼的睡不着,是真疼,疼的要命。
      胳膊还好但腰侧软肉尖锐却滞涩的就像钝刀子割肉的痛感只要有所动作就会蔓延到全身,让她全身都冒起了细密的冷汗,轻喘了一口气只好放弃爬起来的念头。
      什么破医生,不知道打个止痛针吗,你留个止痛片也行啊,敲里吗。
      为什么不去医院?你以为医院是什么伤都能去的吗,小伤磕磕碰碰打架斗殴还好。
      像这种刀伤去了医院要填表填伤势来源严重的还要上报当地警察局,由他们出面调查并列入档案。
      自从人类进化出个性,似乎什么都变得麻烦起来。
      她完好的手摸了半天,在枕边摸到了自己的手机。还有张字条,
      醒了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没有署名,除了自家崽再没有别人会这么贴心了。
      她把字条放回枕头底下开始翻手机,半夜三点多了,离起床还有两个小时,晨练是莫得了,平常能多睡两个小时美滋滋,现在的问题是疼的根本睡不着。
      堆了很多消息还有个,虽然大部分来自新的班群,她腹诽着平常怎么没见你们这么想我然后一一点开。
      创世之女:『建群了,进来瞅瞅』
      创世之女:『???阿冷?』
      创世之女:『看来是睡着了,晚安呀。』
      百百!!!我没睡啊,我好惨一姑娘,承受了我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东西,我也想睡觉啊,可是我躺在床上只能嘤嘤嘤,辣鸡医生,毁我好梦。啊~~~
      最后她还是没有回复,明天见了再解释吧,三言两语反正也说不清。
      是心操不是操心:『你到家了吗』
      是心操不是操心:『是死是活吭一声啊』
      是心操不是操心:『你要急死我吗轰冷絮』
      是心操不是操心:『你弟接电话说你病了吃药睡着了,你猜我信不信。』
      是心操不是操心:『好好休息,明天见。』
      她是真庆幸操心没送她回家,但是让他这么担心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而且这种等你来了再审你的口气,让她有点方。
      班里人的扯皮她不想看了,疼痛使她暴躁使她无法冷静,就像来了大姨妈。
      打游戏也是不可能的了,追剧不顺心,看小说频繁想换姿势各种难受。
      然后她皱紧了眉头冒着冷汗盯天花板骂了一夜敲里吗辣鸡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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