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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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一甩七彩长尾，跃上川穹，众人视线清明，望去。
来人背后祥云浮现，两侧金莲绽开，身穿繁复金云绸，外披银白锦云篷，篷上饰有轻纱，遮盖了大半面容，只露出一点美丽凝脂的肌肤。
其气度不应在尘间，而应该在九霄之上。
全场鸦雀无声，竟都不约而同地生出自行惭愧之感，好像自己是什么丑陋异兽，狰狞怪物。
已经听不清道心说的是什么，在大乘期修士的气质下，台下弟子的灵海在不知不觉中遭到压迫，神识迷乱，眼中只看得见那人的身影。
只看得那人从银白斗篷中伸出修长手指，如玉手腕，布满月华的手臂，举高，轻搭在兜帽上，推下。
兜帽落下的那一瞬间，天地间有什么声音，听不到了，天地间有什么颜色，看不到了。
天地间有什么声音，纷至沓来，天地间有什么颜色，绚丽多彩。
他的美沉默又喧嚣，竟带起一片迷离幻想，众人听到冰雪枝头融，含苞樱花绽，花瓣纷纷落，流云随风散，但是所有幻想又敌不过的他的容颜，所有焦点都聚集在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上。
他眉目如画，天生罕见金瞳，眸中光泽流转，面若中秋之月，肤如清凝白露。
凡身□□，却天生一股洁净之感，皮肤清冷苍白至三分透明，好像下一秒就要随风而散，重回九霄之上。
世间本没有仙，但因有他，众人奉为谪仙，谓之“仙凡”。
“仙凡，仙姿玉色，入圣非凡。”
夏天无看着他，好像有半个世纪那么远，而他们也确实分别了半个世纪。
这一声轻赞，传到那人耳中。
那人抬起金眸，向夏天无的方位看来。
淡淡一眼，让夏天无身体忍不住轻颤，压迫感、薄凉感、疏离感，尽在这一眼之中。
下一瞬，那人来到眼前，冰凉指尖挑着自己下巴，嘴唇未动而声音已起，“抬起头来。”
让人无法拒绝的威严感，夏天无举目，对视。
一眼万年，宛若隔世。
遮云蔽日的厚重鬼气下，上古战场旷土之荒被人强行打开，无数残魂戾鬼惊醒，咆哮地要啃噬那不知死活的人类身影，他仍举步走来，随性且缓慢，鞋面纤尘不染，成为黑暗世界中的一道微光。
他手执银笔判官，站至自己面前,用空灵声音问道：“你便是那天地鬼气化生的万鬼之祖？”
你便是那天地鬼气化生的万鬼之祖？
我便是那天地鬼气化生的万鬼之祖。
不是因为尸鬼亲赖，也不是因为修行鬼道，修真界讨伐我的真正原因，我的由来。
我是，应天地鬼气化生，在旷土之荒凝形的非人。
我是，穷凶恶煞，修真界穷途末路都要讨伐的异类。
我是怪物，召万千尸鬼，我是孽障，染千人鲜血。
这一点，是你告诉我的。
“别碰我！”夏天无心猿意马甩开仙凡净白手指，看金眸中露出惊讶神色他心下一慌，正想打圆却听众人呵道：“夏师兄，怎可对仙凡无礼。”
“呵。”下夏天无正是敏感的时候，师弟们维护仙凡的姿势在他眼中像背叛之举，狗尾巴似的风向让他改变了主意，他冷笑道，
“我怎敢对仙凡无礼？”
他脸色充满讥讽，“仙凡是高高在上的大乘修士，全修真界最最敬仰之人，天无怎敢对仙凡无礼？”
众弟子喝道：“夏天无，你太失敬了！”
“掌门，休要让夏师兄再冒犯仙凡。”
“夏天无，你平日对外礼仪一分不差，怎么此时却像吃了炮弹一样。”
众人斥责一出，夏天无更是想拧着干！
我还顾什么礼仪！
是谁数十年将自己扔在小清虚，是谁将千阳周星阵禁锢在我身上，是谁在终难之战全程没有露脸，你是仙人，是凡圣，你将我从旷土之荒带出，我摒弃杀人天性修道，我们两清，谁都不必再记得谁。
可是我为什么，这么生气。
“你长得很像我要找的一个人，”空灵声音再起，冰凉掌心抚上夏天无脸颊，“你生气的样子，很像。”
“你现在快要哭泣的样子，更像。”
夏天无抬眼和仙凡对视，“谁？”
事到如今，难道你要说你对我有所愧疚吗？
仙凡指尖一颤，半垂金眸，仙音清凉，“我忘了。”
“我心心念念他，但我忘了。”
“我寻找他数十年，但我忘了。”
哈。
他忘了。
这下好了，我们果然两清，谁都不必再记得谁。
看着仙凡如颤蝶般的睫毛覆盖了失落的眸色，夏天无冷笑道：“怕是无缘。”
话音刚落，夏天无的脸突然被狠狠掐住，“收回。”仙凡金眸眯起，威压释放，如同高山巨石倾倒一般，众弟子小腿一软，纷纷释放灵力护体。
“呵。”夏天无嘲讽看着仙凡，“我再给你说一次吧。”
众人皆对仙凡的威压感到心慌，唯有他神色淡淡，像是在说一件不值得讨论的事情一样，他红唇一启一合，清清楚楚说道：“我说你们，无、缘。”
“收回！”仙凡金色眼瞳加深，面含怒意，周身威压更甚，不仅如高山倾倒，更如翻浪滔天。
众弟子感觉刚被山体压垮，又被卷进深海巨海，皆脸色苍白苦不堪言，道心适时撑起防御罩，希望夏天无收敛。
而夏天无在被二次警告后，笑道：“还想再听一次？”
啪，防御罩出现裂痕，炼气弟子发出痛呼。
夏天无脸色一变，喝道：“住手！”
仙凡一眨眼，嘭！小清虚的某座山峰崩碎，山体滚落发出巨响。
夏天无顿时怒火中烧：“你敢对我小清虚动手！”
仙凡看他一眼，一挥袖，嘭！小清虚又断了一座山。
夏天无不可置信，这他妈，这还是以前那个温润如玉的仙凡吗？
“你再动手试试！”
仙凡睥睨夏天无一眼，又挑了一座山准备挥袖……
“颂风！”
洁白手指停住。
“闻人颂风！”
仙凡不可置信回头。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