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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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羽乘坐架在半空的磁悬浮公交车赶到医院时，手表已经开始滴滴滴地报警模式。
彭粤医生靠在办公桌前，一根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表盘：“我以为你会很有时间观念。”
仲羽因为颈椎问题，歪了歪头：“对不起。”
彭粤已经让仲羽坐在她已经准备好的轮椅上，把仲羽推入检查室。
经过精密的检查后，彭粤把治疗方案传送到仲羽的手表中，让她按照步骤去各个科室检查。
仲羽大概地看了一下检查报告：“看起来我的身体还行是吗？”
彭粤托了托眼镜：“不太好，不过没有生命危险，至少还需要3个月的恢复期。”
“那是否影响我参加军事通道的分班考试呢？”仲羽需要对身体情况进行一个科学评估。
彭粤似乎不太意外：“文化考试没过？”
仲羽整理好衣服和头发：“沾了100名的边，九十多名。”
“那你怎么不去参加文化考试呢？随便考考，然后进入普通班。反正结果都一样，还没有危险”对彭粤来说，80年前的人是老古董，是麻瓜。何况还是个细胞重组人，脆弱得不堪一击。
仲羽很坚定地说：“我的目标是成为将军，伟大的将军。”
彭粤脸上出现了难得的笑容，可惜是哂笑。她张了张嘴本来想直接嘲笑仲羽，但鉴于仲羽精神可嘉，她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好不容易救活的人就要被模拟宇宙黑洞撕个粉碎了，啧啧，白费力气。”
仲羽没因为彭粤的嘲笑而恼怒，反而极力展现出自己萌萌哒的一面：“彭粤医生，你很了解分班考试吗？我可以请教你几个问题吗？”
彭粤云淡风轻地说：“我之前分班考试的时候考了第三名，一路前三名到毕业。不过我是文化班学生，帮不到你。”
仲羽没有放弃，她换了种方式，颇为狗腿地说：“尽管您是技术流，但您博闻强识，对军事知识也涉略广泛，肯定知道模拟太空里主要会遇到什么问题。”
彭粤冷哼着摇摇头：“你这么恭维我也没什么用处。”
仲羽只好作罢，虽然这是她唯一的信息获取渠道了。
彭粤却突然说：“你在正常的大气环境下都会出现呼吸困难，模拟宇宙空间里空气稀薄，航天服间歇断氧的情况下，请问你要怎么呼吸？正常重力下你都会出现排斥反应，重力异常磁场叠加的情况下你又要怎么行动？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考试失败或者直接弃权分入普通班级，并不意味着就没有机会成为优秀的将军。被模拟黑洞撕碎，你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彭粤敲敲手表，输入指令，在空中投射出虚拟画面：“你的R型细胞，也就是主导复原的细胞，本来已经所剩无几，勉强才重组培育成你现在的样子，如果再损毁一次，重组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你再死一次。”彭粤顿了顿，“我是不可能为了一个固执的宇宙废料多费心思的。”
仲羽虽然失望，但不颓丧。她点点头：“谢谢您的建议。但我也有自己的理想。我会认真考虑您的建议。”
彭粤并没有一定要说服仲羽的意思：“弃权与否，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如果你决定弃权，可以打电话给胡特医生，让他帮你出具身体不适的证明。”
仲羽点头道：“谢谢您，彭粤医生。”
——
仲羽检查完身体，做完治疗和疗养，回到12·4行动组提供的公寓住宅。
这所公寓坐落在共和国首都燕城的市中心地区，30层高，楼底是四根长约30米的碳结构支柱，高架马路从支柱间横穿过去。
仲羽站在窗边，流体线形飞行器在她眼前飞过，不远处似乎就悬在半空的夕阳。
临近冬天，由于公寓的海拔高度较高，夜间屋内温度极低。仲羽根据房间里的智能提示打开太阳能接收器里存储的热量。
太阳能接收器只有巴掌大。40年前，地球上的煤炭资源、石油资源耗尽。虽然人类研究新型能源已有百年，但传统化石能源依然是人类依赖的主要能源。直到最后一吨石油比人类想象中更快地用完，地球才引来大乱子。
在这个大乱子里，共和国用一年的时间，第一个突破太阳能资源的技术，做到了将化石能源完全替换成新能源，在第五次科技革命里抢占先机。
不到100年，地球的变化真大。
仲羽反复思考彭粤的话，的确，弃权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她才刚刚来到这里，如果不考虑身体勉强参加考试，确实有可能会成为彭粤医生口中的宇宙垃圾。
尽管她曾经顺风顺水，一路作为市状元考入省重点，再作为全省前千分之一进入军校，毕业进入部队后又青云直上，成为最年轻的上尉。但人生起伏，她必须学会失败，承认自己现在就是个最普通的麻瓜，接受自己曾经是亿万人中的精英，现在只不过是个普通人。
何况是在环境如此不同的地方。对别人来说，考试失败只是进入普通班级，而对她来说，考试就像走钢丝，一不留神就可能面临死亡。进入落后的班级，并不意味着她就是落后的人。
只要不放弃，就永远有希望。
仲羽下了决心，打开手表联络器，拨通了胡特医生的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胡特才接通电话。
手表投射的画面显示，他的背后是一艘巨型的航空母舰。
胡特说：“有什么事吗？”
仲羽把分班考试和彭粤的话大致和胡特说了：“胡特医生，我可能需要您帮忙开一份身体证明。”
胡特揉了揉被风吹乱的头发：“我可能来不及了。”
“您要去哪呢？”
“据观测，凤尾星人距离地球只有十光年的距离。按照他们以光速行进的速度，十年左右就会到达地球。太空战争需要大量的太空医生，来完成太空医疗手术和医疗任务。我是第三批去太空培训的医生，现在就要出发了。”
神舟十三号仿佛昨天刚刚升空，太空战争竟已迫在眉睫。
“那？”仲羽问道。
胡特说：“其实彭粤医生也可以帮你开身体证明，而且她是你的直接责任人，比我更具有资格。她没帮你开，我猜想，是不是她也想看你到底会不会选择坚持到底。”
仲羽不可思议地盯住胡特：“你的意思是，彭粤医生其实希望我参加考试！”
“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病人变成所谓的宇宙废物。可每个医生，也都希望自己能够创造奇迹。”
胡特那边有人喊道：“胡特医生，动作快点！”
胡特连忙说道：“我发给你一个定位，吴钩实验室，他们在造一种铠甲，可以让普通战士也能上太空。即便这个铠甲没办法增强你的战力，但可以增强你的防御力。当然了，选择权仍然在你。”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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