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淡然的》修罗斯女

19、第 19 章

　　一个人经常，或者说时不时在想的事，如果变成事实，那将会是什么样呢？
　　就像淡然现在，有了预感，她可能真的活不久了……
　　她总会不住的抽痛，那抽痛令她彷徨不已！
　　一个人，拿了自己的储蓄罐偷偷的跑去县城做检查，然后她得到了她以为的答案——她真的活不久了！癌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字眼！
　　那一瞬间，她就像已经死了似的全体冰凉！
　　那一瞬间，她就像肌肉萎缩似的全身紧缩！
　　那一瞬间，她成了坏了的水龙头，再也关不住了……
　　这跟她第一次设想自己死前会做的事完全吻合，她也许真得会在死前哭死，由开始的流泪到伴随着宣泄的“黄河决堤”！
　　这一次，全世界都抛弃了她！
　　这一次，真的要孤单，独自上路！
　　这一次，她真的要列一张清单……

　　如果知道自己在不久的将来会永远睡觉，你还会睡得着嘛？答案当然是不会，那个时候也许听到睡觉这个字眼都是一种折磨！
　　所以，淡然的房间每晚总是灯光闪耀！
　　对于自己将会死亡的事，在她抽搐，颤抖着哭了不知多久之后，开始由伤心转到了恐惧！特别是在这样一个偌大的房间里，又一次只有她和一只猫这两个活着的生命体！
　　然而这一次，淡然不再能平复，压下一切的情绪！
　　淡然给老妈打电话，每一次不等开口就已经泣不成声，勉强两个字“回来”！
　　老妈以为只是女儿想念，委屈的表现，只是安抚“老爸老妈得赚钱回来，淡然听话在家！”
　　每当听到这句话，淡然都会止不住的想吼过去“你女儿快死了，你们也不回来？”可每一次总是以狠狠的挂它们电话代替，似乎那就能泄了她的悲愤！
　　她该如何向它们诉说？无数次的设想，无数次的否定！想到后来不敢想！
　　这几天淡然是疯了，每天跑到山头痛哭流涕，呼喊，怒骂！即使双修结束，她也没有结束的意思！

　　这是个下雨天，天生可以心情不好的日子，淡然顶着伞去上课了！她觉得她已经半个世纪没去学校了，她该去学校了！
　　都说时间可以将一切遗忘，那么淡然希望老天把她的死也忘了吧！而沉默是淡然带回学校的唯一东西！
　　她对老师说她病了，所以没来上课，现在来了！
　　大家都发现了，淡然几乎不说话了，也几乎不笑了，甚至都不动了，她几乎成了石膏！
　　变了，她看江的眼神，不再闪耀，不再有神，不再专注！一样是看着，但当江与她对视时，她已不再急于撇开，她眼中倒影的只有空洞和模糊的江的影子！
　　淡然还活着，所以她知道别人在说她变了，她是变了，因为她是快要死的人了，因为她觉得了无生趣了！但她还在想她还要做什么，还能做什么，必须要做什么！

　　一个月后！
　　老爸老妈回来了，它们女儿还是那么乖，只是又瘦了，看着几乎只剩骨架！
　　“老爸老妈，你们回来了！”淡然微笑着下楼，只是伴随着的却还有眼泪，她想像得出自己的表情有多扭曲，竭力的掩饰，却是不伦不类！
　　“淡然哭什么，老爸老妈不是回来么了！老妈知道你一个人在家委屈,乖啦，这是买给你的，去试试！”老妈忙着收拾！
　　接了东西，淡然直接奔上楼，把头埋进被子里，闷声哭泣！脑中演示的无数次场景，她无法按任何一种进行，只剩下憋屈的哭泣！她该怎么办？谁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原本以为老爸老妈回来能给与她力量，可她发现，它们抽去了她的力量，她沉重了，更加沉重了！
　　每天对着熟人却更像陌生的人，淡然觉得她与人隔离了，近在眼前，却远在天涯！
　　每天都藏着一个秘密，这样的秘密把淡然逼得快要疯了！这个时候 她希望有一个人，有一个和她生活不搭界的人，听她诉说，她需要倾诉的对象，可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