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死》遥先生

4、第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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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时候，藤也变得一拐一拐的了。

　　在启优将狼狈的藤扶到家门口时，启优对藤说：“现在藤先生也和我一样了。”
　　启优笑了。

　　回去的时候已是中午，之后直到黄昏，藤都只是盯着头顶天花板发着呆。
　　一天总算熬去了一半。

　　晚上八点，藤听见隔壁有锁门的声音，细想是启优又去俱乐部了。
　　时间久了，藤发现即使晚上出门，启优白天回来的时间也不确定。

　　脚上的伤在三天后变的好了起来。

　　有几次，藤在楼道里看见启优，启优都会朝他温柔地微笑。

　　这样的一个人，藤没法想像他的背景。
　　启优，明明是那么明朗又温柔的一个人。

　　藤开始想启优。
　　他的脑子里只有启优的身影。
　　想到最后，没有办法不再见他。

　　清晨，当藤听见启优回来的关门声后，藤来到了启优的房门口。

　　“能见你吗。”
　　藤敲着门问启优。

　　屋里传来玻璃打碎的声音，随后出现的启优的声音显得很慌乱。

　　“不，藤先生，今天不行。”

　　“你有事？”

　　“不……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好……”

　　“果然还是被阿优给嫌弃了啊……”
　　门外藤说着，苦涩地笑了。

　　藤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最后准备回去，就在转身的那一刻。
　　启优的门打开了。

　　“藤先生……”

　　出现在藤面前的启优，面目全非。
　　脸被打的肿到无法想像。手上也有瘀伤。
　　藤看到吃惊不已。

　　“呵……”启优突然笑着，捂住了自己的脸：“明明不想让藤先生看到的……可是……还是忍不住，很想藤先生。疼的时候，想到的人只有藤先生。”

　　藤大概知道启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是满足那些有特殊嗜好的客人。

　　藤的心口仍疼痛不已。
　　启优把藤拉进屋里。
　　他不想再让别人看见他此刻的丑样。尽管，被藤看见也叫他难过不已。

　　“……知道是谁弄的吗。”
　　启优说。

　　藤心疼地伸手抚上启优臃肿的脸，又怕弄疼他，手指发颤着。

　　“是八木先生。”

　　“……八木？”
　　藤吃了一惊。

　　“工作的俱乐部是八木先生开的。”

　　藤倒抽了一口气。

　　“藤先生你不知道吗，不过幸好啊……”

　　幸好？

　　“要是藤先生也被八木先生盯上，我会心疼。”

　　“你这样……我才心疼。”
　　藤把启优抱进了怀里。

　　“好多天了……没看见你都在想你，我把每一个客人都想成你，这样才觉得好过一些。”

　　“抱歉……”
　　藤的思绪混乱了。
　　藤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抱歉，似乎有许多的抱歉，不知道抱歉的是什么，但那都是对眼前的启优说的。

　　“不能不做？”

　　“不能不做……”启优低下了头：“不做，八木先生不会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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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将头靠在启优的膝盖上，启优轻轻哼着曲调：“没有你不行，我只是这样想念着你……”

　　藤用手拨乱了启优的头发。

　　当藤的手臂伸到启优的面前，启优看见了藤手腕上的割痕。

　　“怎么弄的？”
　　启优问藤，抓住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掌心里，如宝般呵护起来。

　　“……想自杀的。”

　　“什么时候？”

　　“初中吧……”

　　“呵……颓废的少年啊。”
　　启优笑了。

　　同时。
　　听见的藤也跟着笑了。
　　两个人的脸都被寂寞填满了。

　　藤从未想过自己能爱上一个男人。
　　但是，启优的出现确实改变了他。他如此迷恋眼前的启优。

　　“我好像真的爱上了阿优。没有阿优不行，我想和阿优在一起。”

　　“去哪里都在一起吗。”

　　“是啊。”

　　“死了都在一起吗。”

　　“是啊。”藤笑着：“以前总觉得自己是个糟糕的男人，以为一辈子就这样了，直到看见了阿优。”

　　“看见我怎么了？”

　　“看见阿优后……”藤翻了一个身，单手支撑着上身，和启优面对面：“看见阿优后，突然想要好好地生活……和阿优一起好好地生活。”

　　“即使未来又冗长又琐碎……”

　　“嗯，即使未来又冗长又琐碎又没有什么好事也……这样希望着。”

　　启优闭上眼睛亲吻上了藤的唇。
　　睫毛在藤的眼前颤抖着。

　　纵然是脸蛋臃肿不堪的少年。
　　藤仍然觉得……眼前的启优是如此的明朗，是照亮他的光。

　　“藤爱阿优。”
　　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