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痛觉残留》其余

44、四十章 偶然的善意

　　漫步横滨傍晚迷人的街头，藤乃勾着嘴角欢快地笑着。她散布在横滨港众多的奢侈品牌，早就不是森鸥外能够清楚具体的。

　　他最多知道自己明面上的浅神重工运输和型月文娱还有几个俱乐部会所，其余也就不是他手下那点技术能细细追究下去的了。

　　藤乃晃了晃手上拎了几套新衣服，因为这些房产楼盘商业街这些店，可都是挂在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名下的，甚至放在了一些驻港外国人身上。由她自己控股操盘，他们都不会知道也不会注意到自己的身份早就被盗用了。

　　有点后门在，政府表面上客气对港口Mafia，实际上警惕监视准备插刀一样没少。但是对她就不一样了，灰色收入灰色入监灰色控股但都是白色买卖，甚至永远不会摆在明面上的资产核实，这都是东京湾政客们开的绿灯。

　　一个军医出生的首领一个喊打喊杀发家的组织，看着好像得了某位大人物的构想背后的支持，事实上港口黑手党这个粗暴的暴力集团有一刻入的了那些盘踞后方的隐族的眼吗？

　　而浅神藤乃懂得那个圈子的规矩规定风尚，不管是种花家还是这辈子的霓虹，那个圈子的潜规则都大差不离。
　　森鸥外并不精通此道。

　　“出生”“成长”在某些程度上决定了眼界。

　　“和”才是最可贵的。
　　一个只会做“最优解”一点亏都吃不得的人，他带领的组织永远也就这么大的滩面了，再大就要被上面的给“脆”了。

　　一个能做大做稳做强的组织必定是柔中带刚正为表混沌为里，披着无害又无人敢动的外皮臭不要脸又一定给自己披上一层有理有据的正义之皮。

　　阴谋起家做得了一时做不了一世。
　　格局太小，心眼太小。
　　这类人入不了大人物的法眼。

　　所以呀，让中原中也这么真挚好骗的人来她身边做监视还试图用这样的真诚来感化她，真的不怕被哄得不知东南西北吗？森先生。

　　看来您身边是真的没有什么人可用了。
　　真可悲啊，作为一个boss。
　　好操控的人太蠢只能当炮灰“最优化”割舍，操控不了的威胁到你的就要边缘化抛弃。

　　只能过度压榨中原中也，把一个确定忠心又好使的部下当八个使唤。
　　浅神藤乃你操控不了也收服不了就一遍遍假惺惺地关心给甜头一边逼着站队逼着表立场还软硬兼施逼着多吐资源给港口Mafia。

　　如此油头粉面的狡猾行事……说实话，虽然讨厌太宰治，但是如果再给太宰治成长几年，他的格局眼界思虑会比森鸥外超出太过。

　　前提是…森鸥外给他这个成长空间和时间……

　　但是森鸥外和太宰治的斗争局面给浅神藤乃一个缩起来发展的空隙，趁这个时间…
　　藤乃暗下眼眸。

　　这个森鸥外无暇分注意力在她身上的时间…
　　手里的几个技术得处理好远离他扎人的视线，就算她有信心森鸥外查不到，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一阵呜咽传到了她的耳边。
　　循声望去，一个小女孩躲在横滨醉人傍晚的小巷子里背对着她，小小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女孩的声音尖细，哭得像只蚊子嗡嗡嗡嗡，她的前面似乎有一滩黑色的什么东西，被孩子裙摆挡住了看不清。

　　横滨的新式仙人跳吗？
　　藤乃晒笑了一下。摇摇头准备离开，孩子的痛苦大人的思维是理解不了的，所以我也许帮不了你孩子。

　　几声断断续续的喘息，裹挟着藤乃极为熟悉的尖细痛呼，那是——犬类疼痛时发出的呻/吟。
　　藤乃停下了离开的脚步。
　　小小的一滩皮毛肮脏到看不清长相的动物躯体躺在小巷冰冷的地上，一个莫约五六岁扎着两个短短辫子的小女孩蹲在它面前，不知所措地哭着。

　　不……也许是无能为力地哭着。

　　藤乃看了一眼这个孩子，一身衣物虽干净柔软、整洁的样子，但明显过时的款式，上衣和裙子的色彩一个嫩绿一个粉红，根本不搭。
　　一定是没有女性长辈，怎么看都是单身直男的糟糕品位，或者是几个男性稍年长孩子日常照顾着她。衣服鞋子都不是什么值钱的样子，但是孩子本身皮肤白里透红，养的倒是挺好。

　　说明抚养人虽然有所不足，到底用心勉强尽力了。藤乃平淡的看着女孩头顶的双旋，怎么看都是想要帮助小狗，但是又不能任性地给本就入不敷出的艰难家庭雪上加霜。

　　“这条小狗是你养的吗？它怎么了？”

　　小女孩抬起泪眼朦胧，哭得红扑扑的小脸。一个漂亮得不可思议的大姐姐正微微弯着腰看着她。虽然发型有些奇怪…（嗯…丑）但是还是超级还是超级漂亮，她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人。

　　“这条小狗我喂了一段时间……”因为想到了什么，眼泪又像珠串一样掉下来。“因为它长得太丑了，即使是总投喂流浪宝宝的大哥哥姐姐们也不愿意喂他，所以……所以我偷偷藏了点吃的，每天上学和回家前绕路喂它。”

　　“它…它长得真不好看，老是被欺负，但是它即使这样也好坚强，但是……”孩子的眼泪溅到了藤乃的黑皮鞋上。

　　“但是……我觉得它活不下去了。汪酱它……它快死了…”
　　女孩肉肉的小短手根本不敢触碰小狗颤抖的躯体。
　　“汪酱的腿断了，又没有人喜欢它，也没有其他动物喜欢他，它会死掉的。”

　　藤乃蹲下来平视小女孩。“那么你喜欢它吗？喜欢汪酱吗？”

　　“不…不喜欢…”女孩的话出乎人的意料，“我只是觉得不喂它点吃的的话，它就会无人问津的倒在某个角落里腐烂掉，和……曾经的我们一样。”

　　我们？
　　藤乃看了眼小女孩黑溜溜的头发，一点干枯都没有。原来如此，你是被收养的大家庭里面的孩子吗？

　　你拯救不了它呀，因为你自己的未来都在感激与惶惶不安中，害怕任性的善心给本就压力巨大的抚养人增添麻烦。
　　虽然你知道……把狗带回家你善良的监护人一定不会拒绝…

　　藤乃伸出十个包得严密的手指头，轻轻地把蜷缩一团的小狗翻了个面。

　　小女孩忽然看到大姐姐10个隐隐渗出出血色的手指头猛的抬起头，愣愣地看着神色平淡的藤乃。
　　她的表情平和的像是手指只破了点皮，而不是十个指甲都掉了的钻心剧痛一样。

　　女孩垂眼盯着藤乃被纱布裹好的指尖愣怔了很久，小心翼翼地问在包里翻找东西的藤乃：“大姐姐，你不怕手疼吗？”

　　“啊，大姐姐已经是大人了，所以不疼。”

　　“可是……
　　那…咲乐给大姐姐吹吹好不好。”

　　“因为……大姐姐明明就在拼命忍耐着疼痛。都这么严重的伤才不会不疼呢，大人都是这样，只是害怕别人担心在说谎呢……”
　　………

　　是嘛…其实是真的不疼……
　　但是，在女孩轻柔的呼吸吹着指尖时，那份似乎可以称得上“疼痛”的委屈情感弥漫在心头。

　　“谢谢你，小女孩。”

---

作者有话要说：　　说实话，我没想到前天的IF番外会造成那样的后果。自我反省了一下，还是我太心急了没存稿就先把之前码好的IF的番外放上去的锅。
　　主线的剧情还没有到位，就自己用IF来透了。是我的错，没有把主线交代清楚再放番外，这样吧，还是回归主线把下面点情节走完，再去评判一个小孩子吧。
　　有因必有果，一个孩子会变成什么样，都和她生活的环境有必然关系。
　　藤乃如果有办法，她自己都会不要小孩的，问题是她没办法。孩子又不能让霓虹任何一个人知道，她只能把孩子生下来就送走自己然后紧急回日本，那会正好哒宰叛逃的大事，她和中也必须回去。
　　
　　佑治根本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虽然养父母很好但是毕竟不是亲生。又加上眼盲和美国的人种歧视，她已经很艰难的认识这个世界了。
　　佑治成了你们所说的那样的孩子，藤乃自己和太宰治都得负责。世界不是童话，我的世界更不是童话。
　　我只是把我构思好的东西一点点写下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