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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追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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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上藤乃,原名浅神藤乃。
古老的大地主家族本家最纯净的血脉,名正言顺的纯血继承人。
本应该是作为珍贵的继承人严苛而精心培养的命运,在浅神本家破产、生父死亡这一系列波澜后,走上未卜的歧途。
冤丝花般的旧式贵族母亲带着她改嫁给了分家浅上的男人,自此之后,藤乃高高在上的古老退魔血脉,成了烂入泥底的麻烦邪魔。
原本用于在商场政界厮杀的精英教学,变成了一举一动皆为了将来某个男人青睐存在的新娘教学。
原本为了成为族长的功课,全部变成了培养气质才艺谈吐艺术的用于在未来某一天能卖个好价钱的联姻商品教育。
她一举一动的设计都成了迎合所谓“上流人物”家中妻子摆设趣味的存在。
在继父发现她即使被这么蹉跎,学识成绩依旧优秀的发指后,甚至放逐一般把她丢进了悠闲的女子学院,一堆整日盘算嫁个好人不务正业的大小姐中央。
这就是浅神藤乃十七年来的无趣人生。
在社会性关系上所有人都称呼她浅上藤乃多年后,忽然被一个叫太宰治的绷带怪少年叫破本名。(还是恶劣的利用偷看藤乃被x的时间大概调查的底细)
虽然读音完全一样,但藤乃清楚他叫的就是本名“浅神藤乃”,这个带着神性又悲哀的名字。
被打伤脊椎刺激到了某段神经恢复痛觉的藤乃,却也因为伤到了脊柱而无法正常走动。
看着少年搭在眼前邀请的手,藤乃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按少年的说法,不过也就是堕入黑暗的某些组织而已,与虐/杀十几个混混被警察抓起来在监狱度过下半生的命运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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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东京出差的太宰治在某天交易后心血来潮的甩掉了部下神奇失联。在让部下毫无头绪地团团转在东京找了许久之后,他带着一位面容精致秀美的少女出现了。
一个多月前失去行动能力浅神藤乃被这个比她还小一岁的纤瘦少年背着去找了个地下医院治好了背上的伤,顺便发现了肚子里阑尾炎的症状。
如果不是医治脊椎是顺带发现了,没有痛觉的藤乃或许等到肠子烂了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
遗憾的是伴随着背部神经的治愈,身体的痛觉昙花一现,藤乃又成了那个对世间没有实感的可怜少女。
作为答应了少年某个条件的交换,太宰治这一个多月避开下属为这位身份麻烦的少女做了事件的收尾。
那十几个混混把命葬送的地方,早就被伪造成了仓库失火。金属易燃物引发的高温焰火连尸骸都烧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大堆可疑的不知名灰烬。
警察无法鉴定这堆灰烬属于谁,甚至连这是否是人类的dna都辨别不了。
而那十几个处于社会边缘人物的流氓,本就是哪天失踪了也没什么人问起的人间渣滓。
这些生前被魔性扭曲成可怜肉片的属于人类的躯体再也不可能被察觉死亡的真相。
而后的某一天,东京的大资本家、浅上重工业的社长一家被入室抢劫的流窜犯罪团伙杀害。现场家中珠宝现金金条古董等贵重物品被丧尽天良的洗劫一空。
浅上先生及妻子幼子都被残忍杀害,仅剩下在礼园女校一直寄宿的长女浅上藤乃逃脱一劫。
这群“流窜罪犯”太过狡猾,在整个东京湾内一丝蛛丝马迹都没留下,消失的无影无踪。警察非常遗憾地通知了还在学校与同学喝茶“一无所知的纯白少女”家破人亡的这个悲惨事实。
看着一夜之间家破人亡仅剩孤身一人的少女“悲痛”的眼睛失去神采,没有一个警察可以铁石心肠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讯问,体贴地录入了笔录就让少女归家独自处理这场艰难的葬礼了。
作为浅上工业这个大财团明面上仅剩的继承人,浅上藤乃在“悲痛”之际,从温室花园的学校里退学,迅速地继承了浅上实业。
“做的也太顺手了吧,藤乃大小姐。”
办公桌上坐着的少年半真半假地抱怨。
“藤乃酱你真的没有偷偷演练过继父死亡后吞掉产业的步骤吗?”
“怎么可能呢,太宰先生。”
继父和母亲防我防的像是防狼一样,为了那个蠢货弟弟能得到更多什么方法都用上了,真是令人感动的亲情。
但是…现在应该也都在地狱团聚了,他们那么爱那个孩子,想必舍不得他孤单的。
少女一身黑色的丧服,矗立在高耸入云的办公大厦窗前。
“我不过是曾经生父在世时接受过最良好的继承人教育,父亲他是个什么事情都按照最坏结果演算的人,呆久了自然也粘上了这个习惯。”
藤乃余光撇过把玩她私章的太宰治,“现在做的也不过是把过去熟透于心的推演课题拿出来进行复习实践而已。”
“那么温习完一部分功课的大小姐,要和我一起步入黑夜去看看那边的风景吗?”
少年缠满半边脸的绷带下露出了冰冷笑意的左眼,饶有兴致地看着藤乃签完了最后一份有关财产继承的文件。
“森先生可是对你的事情非常的感兴趣啊。”
毕竟刚结束不久的龙头战争里,港口黑手党损失了很多人力物力,虽然相应的得到了不少好处和地盘并且确立了盘踞横滨独一份的地位。但是暴露出来的关于资金压力以及高层战斗力的困乏却也是不容忽视。
没看那个变态萝莉控为了各种损失和复杂的交易发际线都后移了很多吗。
而且……还特别会使唤人,太宰治嫌弃的撇嘴,把小矮子和红叶姐使唤的团团转就算了,还占用他宝贵的自杀时间。
现在藤乃大小姐的加入应该会大大的拯救死变态的头发吧。
……少了不少意思呢,这样就看不到森先生的秃头了,最好是秃成种田长官的那种。
浸染了各种算计的眼眸划过藤乃签署集团其他文件的动作…这么快就开始把并没那么重要的文件当做重要文件在我面前批复,藤乃酱的戒备心也是难搞。
“不反抗是一种罪吗?”明明不久前还曾经脆弱地趴在自己背上这样问,转眼就能冷漠地借他的人手送继父上西天。
不反抗当然是罪。
懦弱的默认对自己的遭遇熟视无睹,这样的罪孽,是要你用一生的愧疚来还的。
被继父磋磨打压了多年培养出的奴性指使你打着为他人考虑的旗号掩盖你的懦弱。
不敢反抗,不敢打扰,不敢抵抗。
所以把自己陷入那样悲惨的境地,那是对自己极不负责任的犯罪啊,藤乃酱。
嘛…还好你还不算无可救药,你的继父还没能完全把你打磨成宝石盒子废物点心。
藤乃你还是个能够爆发的受潮炮弹。
如果继续被风吹雨打,很快也就是个哑弹了。
少年从身后环住藤乃的脖颈,亲昵地环抱住少女瘦弱的肩膀,骨节分明的手轻柔地夺下少女手中的笔扔掉。
你看,这不就爆发的很漂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