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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永无苦恼及相离 ...

  •   再次睁开眼睛,新酒看见眼前陌生的木质天花板——她躺在床上,缓了大概两到三秒,猛然感到不对劲:自己应该在床上吗?

      回想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自己似乎还被扎着蝴蝶发卡的黑长直漂亮姐姐抱在怀里,再一睁眼位置就换成了床上。这种事情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够诡异的。

      新酒眨了眨眼,感觉自己手边的床铺凹陷了一块。她转头看去,看见一个女孩子趴在自己床边,正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

      她身上披着白色的羽织,脸蛋还有几分未脱稚嫩的婴儿肥,短发挽在脑后,用紫色的蝴蝶发卡别起来。新酒第一眼便感叹于对方的漂亮——娇小可爱,简直是完美的理想型。

      第二眼她又觉得这个女孩十分的眼熟,眼熟到有个名字几乎是卡在喉咙里呼之欲出——恰好此时,女孩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只有片刻的迷茫,很快就恢复了清醒。

      两人目光对视,女孩揉着自己的脖颈坐了起来:“抱歉...我实在太困了,一时没忍住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啊,没事。”

      新酒也坐了起来,女孩连忙俯身拿起一个枕头垫在新酒身后。她凑近时,新酒闻到对方身上有淡淡的清新的香气——这股味道新酒再熟悉不过,是紫藤花的味道。

      她一拍大腿,想起来了:“忍?”

      “看来还是记得我的。”

      蝴蝶忍看新酒满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眉眼微微带着笑意弯起。新酒干咳一声,心虚的移开了目光:“当然记得,怎么可能忘记...毕竟忍非常的漂亮。”

      “这种时候和我说好话也没什么用。”恨恨的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新酒的脸颊,蝴蝶忍道:“当初不告而别就算了,为什么这次受伤了也不给自己治疗一下?”

      “姐姐身为柱,任务繁多,没办法留在藤之家等你醒来——刚好我在附近执行任务,收到姐姐信鸦传来的消息,急忙赶了过来。”

      新酒被戳得往旁边躲了躲,嘟囔:“当初不告而别是有原因的...等等,姐姐?”

      她迅速抓到了关键词,疑惑的看着蝴蝶忍。忍脸上的表情迅速柔和下来,“就是你救下的那个,非常漂亮,身材修长高大,笑起来很温柔的那个女孩子——姐姐都和我说了,你们在郊外遭遇了上弦之二。”

      在忍的解释下,新酒终于明白自己的救助对象似乎是个十分了不起的女孩子——鬼杀队的现任花柱,蝴蝶香奈惠。

      香奈惠确实没有见过新酒,但是主公曾经在柱合会仪上提到过新酒,还请来了与新酒有过接触的鬼杀队成员,让他们详细描述了新酒使用的某些能力。这也是为什么在新酒刚刚被传送过来时,香奈惠就能立刻喊出她的名字,并且配合她战斗的原因。

      诚然如同新酒所说,她是穿越在时间线的漂泊者。但是聪明如主公,只要把新酒接触过的人都问一遍,不难推算出新酒每次出现的时机,恰好都是队员们生死存亡的瞬间。

      对于主公而言:就算他猜测错误,但是提前和队员们打个预防针确实不是坏事。万一他猜对了呢?在与鬼战斗的时候,哪怕只有一秒钟的优势,也有可能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

      同时她也从忍的口中得知,香奈惠与之战斗的,有着白橡色长发,头顶仿佛泼了一捧鲜血的鬼,乃是十二鬼月中的上弦之二。鬼杀队已经有几百年未曾得到上弦的任何信息了,香奈惠现在是唯一一个与上弦交手后活下来的人!

      新酒捧着茶杯,喝了口热水,赞叹:“不愧是柱啊。”

      但是忍的脸上,却并没有露出一如既往的,骄傲的表情。她微微垂眸,咬着下唇:“姐姐已经把当时战斗的情形,详细的和我说过了。”

      “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的话,姐姐可能......”

      她不愿意去设想最糟糕的结果,甚至无法接受善良爱笑的姐姐,用那种无所谓的语气说出来。

      捂住自己酸涩的眼眶,忍闷声道:“总之,非常感谢你。”

      “如果失去了姐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已经失去爸爸妈妈了,现在还留在忍身边的,只有姐姐。如果连姐姐也失去的话,忍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除了后怕之外,忍心底更多的,还是愧疚,与痛恨——她痛恨自己的无力。因为过于娇小的身体,不具备足够强大的力气,所以无法像姐姐那样干脆利落的一刀砍下鬼的头颅,连呼吸法都不能使用同一种。

      就像这次一样:再后怕,又怎么样呢?这次是新酒及时赶到,救了姐姐。那么下次呢?下一次,姐姐置身危险之中时,自己是不是还是像今天这样,无能为力?

      指间逐渐被自己不受控制的眼泪填满,忍吸了吸鼻子,下意识的想要避开新酒——新酒对这种情况再熟悉不过,熟练的从自己口袋里掏出面巾纸递给忍,另外一只手拍了拍忍的脑袋:“嘛嘛嘛——没事啦,现在香奈惠小姐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香奈惠小姐很强的,忍要相信她呀。”

      “抱歉...”

      接过新酒递过来的面巾纸,忍大约是觉得羞耻又不好意思,偏过头去胡乱擦掉脸上的眼泪。她的声音有点闷,带着浓重的鼻音:“你好好休息吧...等到明天,我就要去下一个任务地点,可能就没办法照顾你了。”

      新酒无奈:“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自己照顾自己还是没有问题的。”

      忍瞪了新酒一眼:“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明白明白,”新酒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保证,下次自己受伤的时候也会使用特殊能力治愈自己的。这样可以了吧?”

      忍望着新酒,目光看起来欣慰又复杂。片刻之后,她郑重的对新酒道:“新酒小姐,请务必保重自己。”

      “你要知道,这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的安全着想——鬼杀队里还有不少我这样的人,她们也和我一样,期盼着自己唯一的亲人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可以得到你的帮助。”

      忍离开之后,新酒就开始瘫在床上,一边躺尸一边和系统闲聊。

      新酒回想忍之前的表情,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统哥,你帮我调一下忍的个人资料吧?要原剧情的。】

      系统正在冲咖啡,听见新酒的话,想也不想就回拒了【不行,主线都没开始呢!你只能调她之前的资料。】

      新酒惊了【我去!这都几个急救任务了啊?主线还没开始?】

      【这个位面可别是个全员be烂尾然后被读者怨气给影响到位面崩溃的吧?】

      系统慢悠悠的在咖啡上画出心形的拉花,不慌不忙道【全员be倒是没有,不过读者怨气大倒是真的,据说目前为止的人气角色已经死得只剩下一个巴掌了。】

      新酒吓得连手里的水都不喝了【这么牛批的吗?】

      系统捧着咖啡,轻轻地啜了一口【正常,稳健一点。你看看隔壁坂本大佬接手了两个月还没有跑完主线的位面,原剧情里主角头都被打飞了。真·打飞。】

      新酒额角青筋一跳【......最近的作者怎么肥四?】

      系统叹气【你看,这样对比着想一想,是不是觉得你新接手的这个位面也还不错。】

      新酒悻悻的喝了口热水【还行,还行。】

      等到晚上的晚饭时间,新酒却没有看见忍。藤之家的夫人捧着晚餐放在新酒面前,温柔道:“请用吧——”

      新酒拿起筷子,停顿了片刻,又放下:“请问...和我一起的那个鬼杀队女孩,她是已经离开了吗?”

      夫人摇头:“没有,那位小姐在后院练习。”

      新酒看了看窗外,已经是晚上,只有庭院里的几盏灯还散着微弱的光。她放下筷子,“我有点事情,要去找她——您先吃吧,给我们留点热着就行了!”

      走进庭院,檐廊边有挂着几盏橘黄色的灯。新酒环顾四周,最后在房顶上看见了忍的背影——她背对着新酒坐在屋顶上,白色羽织的边缘被风吹得飒飒作响,整个人又娇小,仿佛下一刻就要随风而去。

      看得新酒心惊肉跳的。

      她估量了一下房顶的距离,最后还是乖乖地去找了把梯子爬上去——屋顶的风要更大些,吹得新酒打了个寒噤。

      忍侧目看她,半张脸在月光下姣好尤胜月色。

      新酒笨拙的走到忍旁边坐下,搓了搓自己发凉的手,没话找话:“是不是快秋天了啊?我感觉今天晚上的风有点凉。”

      “是有点冷......”

      忍伸出手感觉了一下风,便毫不犹豫的脱下羽织披到新酒身上——新酒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却被忍按住了手腕:“我会呼吸法,身体还是比你好一点的。而且我身上穿着队服,也比你抗寒。”

      新酒身上的衣服,是她昏迷之后,藤之家的夫人为她换的睡袍。就保暖程度而言,还真不如忍身上的队服。

      忍俯身,仔细的为她把扣子扣好,道:“屋顶上风大,你早点下去休息吧。如果真的睡不着,可以在庭院里训练一会...虽然不能学习呼吸法,但是把身体锻炼得好一点总是没错的。”

      风把忍身上紫藤花的香味送过来,新酒反手抓住了忍的手腕。

      忍挑眉,抬眸看她,眉眼弯起浅浅的笑意:“嗯?”

      新酒直直的望进对方那双,深紫色的眼眸里:“小忍,是不是不开心?”

      她并不是敏锐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在感情上很不开窍的存在。但是新酒却格外的会照顾人,所以轻易地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忍情绪上的不对劲。

      忍,似乎并没有释怀香奈惠遇险时,自己没有及时赶到的事情。

      手腕被抓住,视线所及,是对方那双温和得没有任何攻击力的深棕色眼眸——新酒并不是外貌格外出色的女孩,相反,她属于那种你一眼看过去会觉得很顺眼,第二眼再看时又极想亲近甚至多看两眼的人,但绝不会让人想要赞一句漂亮。

      但是这一刻,忍却觉得,新酒的那双眼睛漂亮极了——好像可以在里面看见春天抽发的第一支嫩芽,温柔又充满了希望的光。

      她别开脸,面上的笑容也有点维持不住:“没有不开心。”

      并没有不开心,我只是...只是,痛恨自己的无能罢了。

      “好吧,”松开手,新酒单手托腮,无奈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只好不问原因,想点别的办法逗你开心好了。”

      “啊对了!忍,你喜欢烟花吗?”

      手腕猝不及防被松开,忍眨了眨眼,听到新酒的话,以及她猛然亮起来的眼眸——快要...不能直视那双眼睛了。

      避开新酒的视线,忍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耳廓上熏染开一层绯红:“还好,不讨厌。”

      她小时候是很喜欢去看烟花的——和爸爸妈妈,还有姐姐一起。后来爸爸妈妈死在了鬼手下之后,忍就再也没有看过烟花了。

      姐姐加入了鬼杀队,每天都要训练,杀鬼。忍不想一个人看烟花,也不想成为姐姐的负担。她在心里无数次的告诫自己:不可以软弱,不可以懈怠。

      要成为姐姐的骄傲,成为和姐姐一样优秀的猎鬼士!

      新酒当然无法得知忍心底的想法,她只是从忍的语气间,读出了并不讨厌,甚至还有几分隐晦的期待。于是新酒便打开自己的系统背包,翻箱倒柜的从某个角落里找出了某张积灰的卡牌。

      技能牌被取出来,牌面上印着灿烂的金色图案。新酒吹去上面的灰尘,将它捏紧:“幸好没用掉,正好现在可以拿来当烟花。”

      忍愣了愣——她知道新酒给人治疗的能力都需要通过这种小小的卡片作为媒介来实现,但是听新酒的话...这东西还可以当烟花放?

      随着技能牌被捏紧,灿烂的金色光芒以她们为中心释放,在黑夜里,仿佛升起了一轮太阳。

      柔和的,美丽的,灿烂的,仿佛落下一场流星雨一样美丽,又仿佛置身于烟花中心。忍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嘴,眼眸微微睁大——新酒站在那片坠落的金色星辰里,对她弯起眉眼,甜甜的笑:“关于这个技能...嗯,称它为烟花也很贴切。”

      “它叫朝圣言,意为——净土朝圣常欢喜,永无苦恼及相离。”

      夜风吹过来,金色的烟火却久久没有消散。新酒的声音仍然在忍的耳边响起:“希望忍以后,常欢喜,无苦恼,无相离。”

      永无苦恼,及相离。

  • 作者有话要说:  新酒:有点冷。
    义勇:多裹几张旧报纸。
    新酒:今晚的风有点凉。
    忍【脱羽织给披上】:快入秋了,早点去休息吧。
    所以说忍姐姐有朝圣言,而义勇憨憨连信也莫得【今日份迫害1/1】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偏心,忍姐姐太好哭了,区区烟花而已,我恨不得把全世界最甜的糖果最漂亮的花全部送给她!呜呜呜小忍啊!明明那么娇小,不到八十斤的重量里面,超过一半都是紫藤花毒。
    每次看漫画里姐姐死的时候,羽织上面全都浸满鲜血。我就在想——忍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把那件羽织带回去,一遍一遍洗干净,然后再自己穿上的呢?
    是不是从此之后,她每一次洗那件羽织,都会觉得上面沾满了姐姐的血?
    作为唯一一个无法砍下鬼的头颅的柱,她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努力去完成柱的前提条件,在兼顾杀鬼的同时,又要照顾整个蝶屋。
    她死的时候,才十八岁啊。【猛男疯狂落泪.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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