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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山羊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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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盗墓故事成澈听着还没觉得有什么,讲故事的铁柱倒是自己把自己的鸡皮疙瘩给吓出来了。
这小娃儿双手交叉着捋了捋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这才接着往下说:
“那具女尸长得可太好看了,跟仙女下凡似的,看起来不像是死人,倒像是睡着了。那些盗墓的就起了坏心,拿铁镐啊、锤子凿子什么的把冰棺弄烂了,想把女尸拖出来非礼她。
谁知道冰棺碎掉后,女尸马上化成了一滩血水。还臭得要命,跟腐烂的老鼠尸体一个味,像长了手似的往人身上钻。
那群坏心眼的鳖孙们吓得屁滚尿流,墓也顾不上盗了,连滚带爬逃回家后,一个个地全都发高烧躺床上起不来,怎么吃药打针都没用。”
“然后他们就病死了?”成澈问。
“坏人命长,这些傻逼可没死,就是他们家里的女人倒了血霉。”铁柱愤愤地继续说道:
“这群人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终于烧退了,但他们的老婆和老娘却都一个接一个地暴毙,家里有女儿的也全死了,儿子倒是没事。
而且这种暴毙就像传染病一样,不止是盗墓的家里女人遭殃,几年之后,全村的女人都开始断断续续死亡。村里人吓得要命,赶紧去请来了十里八乡最有名的神婆。
那神婆到冰洞里做了三天三夜的法,做完就吐血了,然后告诉村里人说,盗墓的那几个傻逼冒犯了冰棺里的千年女鬼,女鬼自称是这片山头的山神娘娘。
那山神娘娘跟神婆通灵说,那些盗墓的破坏了她的尸身,所以她要报复神水村,以后只要这个村子还存在一天,村里的女人们就得血流成河。”
“去盗墓的是男人,‘山神娘娘’为什么要惩罚村里的女人?”成澈不解。
“没有女人就不能生孩子,山神娘娘是想让村里的男人们断子绝孙呗,断子绝孙对男人来说可比直接让他们去死难受多了。”铁柱顺手拔起了几株草根胡乱嚼着。
“那附身自杀这个说法是怎么来的,村里人亲眼见着山神娘娘去附身哪个女人了?”
“村里大家都是这么说的,而且我爸还亲眼见过。”铁柱呸地把嚼到一半的草根吐了出来,神情渐渐有些黯然:
“我出生那年冬天,我家刚盖了新瓦房,砌墙用的木头梯|子还放在屋里。有一天半夜,我爸尿急要上茅房,刚一开灯就看见我妈在高高的大梁上挂着,梯|子也靠在梁上。
我爸又惊又怕,因为我妈不是挂脖子,而是用牙齿紧紧咬住房梁吊在那里的,两眼翻白,看起来可吓人。
我爸叫她,她就用一种陌生又渗人的眼神边翻白眼边看我爸,喉咙里还咕噜咕噜地像野兽作响。
我爸赶紧爬梯|子要把她抱下来,爬到一半,她就自己掉下来了,头部刚好砸到放在墙边的犁头,人当场就没了。
我爸说,我妈那时候就是被鬼附身的样子,神志不清,连自家男人都认不得。
而且后来县里不是来了好多警察住到村里调查吗?警察都说女人们是自杀,那不就是被山神娘娘附了身,然后控制她们去自杀的?”
铁柱长长叹了口气,眼眶发红,看起来难过极了。
这小男孩虽然从懂事时起就没见过自己的妈妈,但由深深扎根于血脉里的羁绊感而产生的悲伤却是一如既往。
成澈有些自责,他摸了摸铁柱的脑袋,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票子塞到铁柱手里:
“都是哥不好,问得太多了。好了,别难过了,这50块拿去小卖部买点好吃的。现在赶紧回家吃饭吧,羊我替你看着,保证不让野猪来捣乱。”
毕竟是小孩子,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何况50块在这山旮旯的小卖部里可以买一大桶好吃的,铁柱接过票子,很快转悲为喜。
小男孩兴冲冲地蹦了起来,嘴里喊着“耶呼”在草地上连转三圈,然后狠狠亲一口钞票:“谢谢哥,我这就回去!”
铁柱快乐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小山坡下的树林里。
成澈坐到柔软的草丛里,老老实实地看了一会儿羊之后,很快就觉得乏了。
他摸出手机看了看,还是没有信号,娱乐是不可能娱乐的了。
睡觉也不行,还得防着野猪来袭呢。但如果只是干坐着看山羊们吃草,那未免也太过无聊。
他想了想,决定来一段地板舞的free style打发时间,正好当作缺席国家队训练的补偿练习。
随便点开手机里一首街舞配乐,再做了几个前后空翻热身后,成澈踩点音乐练了起来。
单手倒立旋转、肘撑V字踢、托马斯全旋、空中大回环等等等等,他一口气做了十几个高难度招式,最后“咚”地一声头顶地定格。
就在定格的瞬间,在他倒立着的视野里,冷不丁出现了一个俏生生的身影。
是夜夜。
草坡底下有一棵高高矗立的枫树,夜夜正笑眯眯地站在红霞锦簇的树冠里,一手扒着树枝,一手高高举起,在对他遥遥招手。
“夜夜!”成澈冲着她大叫了起来,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了开心的笑容。
他想马上跑过去告诉她,铁柱刚才说的关于“山神娘娘”控制村里女人们自杀的故事。
但他一时之间却忘了自己仍然在倒立,脚上这么突然一使劲,整个身体就失去了平衡,瞬间就骨碌碌地从草坡顶上滚了下去!
其实草坡的土质很软,从上边滚下来的话,受伤倒是不会怎么受伤。
偏偏成澈滚动的路径上恰好长了一棵不到膝盖高的小树。
“啊”地一声,成澈的外裤被小树的树杈挂了一下,直接被扯得脱落到了膝盖处。
更糟糕的是,草坡的坡度有点陡,小树杈的横插一脚并没能让他停下来。
他不但继续“啊”地往下滚落,还误打误撞地抱了一只山羊一起往下滚。
那山羊本来在半山坡上悠闲吃草吃得好好的,突然飞来横祸,吓得咩咩直叫拼命挣扎。
这一挣扎,动能更大。就这样,一人一羊唱着“咩”“啊”的协奏曲,以脱缰野驴的速度势不可挡地滚落坡底。
等到成澈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时,他发现自己的坐标正位于那只患难与共的山羊屁|股后边。
山羊的前腿好像折了,软软地跪在地上。两只后腿倒是竖得笔直,高高撅着毛茸茸的屁|股,羊身一颤一颤地,像是在拼命要站起来。
“没事吧,哥们?”成澈跪坐在地上,同情地拍了拍山羊屁|股。
毕竟这位长胡子的、只会咩咩叫的吃草兄台刚才还被迫跟他一起出生入死了呢,总得来点人道主义关心一下。
不过,成澈没能得到山羊老兄的咩咩回应,他听到的是另一声“哇啊”的女人尖叫响应。
这女人声音有点熟悉,成澈心里一颤、扭头一看,果然,不远处泥土路边长满苔藓的大石头旁,田裙芳正满脸惊骇地站在那里。
成澈下意识地就要把裤子提高,但是已经迟了。
只见田裙芳震惊的目光看了看跪在山羊后边的成澈,又看了看他的裤子,还看了看他放在山羊屁|股上的手,再看了看那高高撅起的山羊屁|股,最后声音颤抖起来:
“你,你跟这只山羊?”
“不是啊,我……”
成澈还没来得及解释,田裙芳就已经捂着脑袋扭身往村里的方向跑回去了,边跑边充满恐惧地撕心裂肺高喊:
“不得了啦!快来看啊,世界冠军不R狗,改R山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