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凶小杀杀日记》月海妖后

52、腊月初五

　　腊月初五
　　多云

　　前方就是京城，希望我的事情能赶紧办完，这样可以赶在腊八之前回到边城，毗卢寺派发免费的腊八粥。
　　画师很喜欢吃，之前就说好黑天半夜去排队这件事交给我。

　　本来我以为一到京城就能进宫面圣，结果没这么快，要一层层的通报审批，然后还要排皇帝的日程表，预约，像我这种身份，不能堂堂正正以官员的身份进宫，还要给我乔装改扮。
　　总之，差不多就要到晚上才行。

　　想想我竟然占了皇帝妃子们的时间，怪有些不好意思的。

　　在马路上瞎遛达的时候，我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欣喜若狂的从一个地方跑出来，高声喊：“噫！我中了！”
　　我抬起头，那个地方写着俩字：工部。
　　再仔细看那个已经跑开数十步的人，哎呀，那不是欠了我套路贷的书生吗？
　　看来他已经如愿考上工部，那就应该可以按照约定，给我二十两银子把他杀了吧？

　　在大街上不好动手，我跟在他后面，一路进了一处小宅院，院子里放着些石锁、链枪、大刀之类的东西，看他那小身板，妥妥拿不动，是什么人和他一起住？

　　“我中了我中了，工部要我了！”那小子欢呼着冲进屋里。
　　屋里传出一个揶揄的声音：“哟？工部考官的眼睛终于瞎了啊？”
　　“你就别取笑我了，主要靠你教的好，走，我请你吃饭！”

　　他拉着一个肌肉虬结的青年往外跑，当他看见站在院中的我时，先是一愣，接着脸上露出了极大的恐慌。
　　我说……你这表情是啥意思，想赖账不成？
　　“你你你……”他“你\"了半天，也没说下去，大概是刚考中就发现债主来了的事实击碎了他的三观。
　　我开门见山：“考上了？那就该还钱了。”

　　站在他身旁的青年望着我：“他欠你多少钱？”
　　“不是钱的事，你让他自己说。”
　　青年疑惑的看着他。
　　等他在恐慌之中，把他是怎么要寻死，怎么遇到我，我怎么借给他钱，约定等他考上之后，就买我杀他的事全部说完，已经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那不就是20两银子的事吗？我给你！”青年非常大方的从口袋里掏出一锭银子。
　　我在手上掂了掂，是足银无疑。

　　“我说了，这不是钱的事，杀人的订单是要算在绩效里的，除了考核收费额，还要考核客单量，光有钱没有订单是不行的。”

　　我很认真的向他俩解释我不能只收钱，不接单。
　　青年将我的债务人拉到身后：“想要他的命，先问我同不同意。”
　　“他连订单都没有下，还说什么同不同意……不给钱我是不会杀人的！”
　　都已经借过他一次钱了，怎么，还想让我白干活？！

　　对我的回答，青年似乎很意外：“你不是来杀他的？”
　　“是来杀他的。”
　　“那你刚才说……”
　　“我又不是变态杀人狂，要走完流程才能杀。”

　　他耐心听我解释了一遍我们的绩效考核构成部分，大大松了一口气，让债务人进屋端了一盘烧鸡：“我下单，你帮我把这只烧鸡给杀了吧。”
　　“……它已经死了。”
　　“那……那就毁尸灭迹。”
　　“任务级别太低，我丢不起这人。”
　　“我可是武状元，等你写明年工作总结的时候，说不定我就是将军、元帅，写下来，妥妥比别人高一档次。”
　　我被他说服了。
　　就这样，我收了二十两银子，吃了一只烧鸡，骨头也被烧得干干净净。

　　顺便与两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他们说以后去边城会找我玩。

　　回到灵楼，带我进宫的人已经到了，他带来一套太监的衣服，让我换上。
　　噫 ，太监，真是不吉利的衣服。
　　杜书彦看出我的想法，说：“如果不喜欢的话，还有一个选择。”
　　我马上兴冲冲的看着他。
　　他悠悠吐出两个字：“宫女。”

　　行吧，太监就太监，反正我知道我不是就行了。

　　到了御书房，见到皇帝，他问了我巨多巨多的问题。
　　边城情况怎么样，县令怎么样，守将怎么样，在边城都见过哪些官员……

　　我本以为他会更加关心端王平时都干了些什么。
　　正常皇帝谁不担心放在边境上的藩王造反呐？
　　结果我们这位陛下，他一点都不在乎端王，他的心中只有杜书彦。

　　问的问题都是杜书彦什么时候到边城的，到了之后都做了些什么，有没有去边关，去边关又跟守将说了些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看起来怎么样？有没有私相授受什么东西。

　　皇帝，他能安插灵楼监察百官，安□□监察杜书彦，自然也能安插别人监视我。
　　我据实以答。

　　等我说完，皇帝一拍桌子：
　　“你可知罪？”

　　……我真不知罪。